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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府。”管平从位置上起来,他模样生的好,此处灯火懒散,让他眉目比往日也温和了几分,“还有些事情没处理。”说罢便朝着后头走去,柳至然莫名看着礼郡王,“都督走了吗?”
礼郡王饮下杯酒,“该是有约。”
“绒球儿这几日吃得好,喝的好,您瞧瞧,是不是胖了许多。”
盛明珠将白白胖胖的猫儿蹲放在一张原桌上,管平用手顿了顿它的脑袋。绒球不满的喵了一声儿,一爪子给到他手上,又跳进了盛明珠怀里,似乎已经不记得原先的男主子,“胆子也胖了许多。”
管平收回手,这猫儿体态虽小,可爪子都长利索了,手上便冒出一道血痕。
“猫都笨,许不记得人了。”
宋瑜心微微吊了起来,管平是什么人盛明珠不知道,可她到底京城待这么多年了,心思诡谲之人也喜怒难辨。
管平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宋瑜,宋瑜微微垂下头,“听闻宋小姐已经和柳家嫡公子定亲。”
宋瑜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刚才我在外头看见柳家公子。好像对你有话说,正在找你。”管平说着这个,脸不红气不喘的。
宋瑜眉头微皱,“他在哪里?”
“在河提处。”
管平摸了摸猫儿,宋瑜看了眼盛明珠,她点了点头,便提着裙角走了。余下金枝在,识相的离二人很远。
管平手上红痕过于显眼,便看了眼盛明珠。
“管叔叔”
盛明珠抱着绒球蹲在石桌下面,又可怜兮兮的看着管平,“绒球还小,它不是故意的。”她脸上做着可怜兮兮的表情,连带着手上的猫儿也是瞪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他,一时间一人一猫好像一个表情。
管平却发现她手是红的,许是被院中风吹所致,背上还有几个爪印儿。
“一个不听话的畜生,要它干什么。”又拉过她手背看着,她手小他许多,又很凉,管平感觉自己像是握着一个精致又漂亮的瓷器,想握紧,又怕打碎。
“我送你这畜生可不是为了让它挠你的。”
盛明珠只惦记着前一句,忙抽回手抱着绒球,“送人之礼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她抬头看着他,原本清丽的少女已经有了女人的雏形。她胸前微微起伏,那只猫儿就趴在上来,懒洋洋回头冲他瞄了一声儿,管平觉得有些难受,手上被猫儿抓的痕迹也有点疼了,痒疼痒疼的。
“怎么,如今只关心你的猫儿了?”管平看着盛明珠,他手背纤长又白,本不重的猫爪便翻白肉,有红血丝慢慢溢出。灰衣在旁伺候着,心说自家大人这招苦肉计用的真的是炉火纯青。
三小姐本来就对大人有意,趁此机会还不
盛明珠可不会给人包扎伤口,不过到底是绒球伤了人,又让金枝拿了从前太子妃送的玉肌膏。她将手帕铺在石桌上,管平将手背放上,有些舍不得从小盒子里抠出来些青色软膏,“我对管叔叔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
她总共就一瓶,都舍不得让金枝来上药,怕用多了怪心疼的。金枝远远伸着耳朵听,这三小姐不学无术的让人心疼。
管平便垂头看着他,一汪月色此时恰巧注入他眼中,素来淡漠的被冲散,多了些如水的柔情。有男人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盛明珠看着那宽摆的眼尾,有些愣了。
他微微垂头,正要拉起她的手。
小女儿家的暗自心悦他,如今他若回应她自也欢喜。管平如今也快而立之年,有过妾室,不过想放在心头疼的也就这一个。或许这就是个锲机,等她及笄,到时候他也可以正大光明将她迎入府中。
“明珠”
月色如水,盛明珠刚才发愣了,玉肌膏涂得多了,她正心疼,却听有人叫。便抬头,月色动人,她比月色更动人,管平觉得自己要是娶了她,定然每天以锦衣供,以玉食养,素来美人归英豪,不是么?
“那里好热闹”
盛明珠陡然却见河畔处亮起了无数盏灯,原来是来往的商船,又有无数河灯从眼前飘过,一盏盏亮着的便似第二条河,“这是京城里的习俗吗?”
管平看了一眼,“今天是元日,放河灯许愿。正经的习俗却要等正月初一了。”
盛明珠却想从阁楼下去,却又听见了宋瑜的声音,好像只是隔了道屏风,“刚才那柳家的嫡子找宋姐姐?”她看着管平,“为什么找?”不是说好了等过几日去香山再见吗?
“我从何而知。”
“当得牵线的月老这些怎就不知了?”盛明珠有些不满,却又不好意思打扰二人说话,只又立在原地耐心等着。
另一边儿柳至然却看见了宋瑜,他从前见过宋瑜,但真正有过接触却是上一次她与盛明珠一块来到柳家明明不相干的两人却要成亲,下辈子以亲密的姿态在一起。
宋瑜如今被家里限制了出行,甚至往来都有人跟着,她不想与柳至然成亲,更不想继续在一个似宋家这样规矩的家庭里生活。她向往的便是那人嘴里自在安怡的田园生活,若是柳至然能拒绝这婚事,或许她还有机会再拖延。
“柳公子,我”
“宋”
两人同时开口,宋瑜便微微顿住,又看着柳至然,“公子想说什么?”
柳至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事到如今若还吞吞吐吐不作为,反倒真不是大丈夫作为,“宋小姐,咱们的婚事,怕不能成。柳某配不上小姐,对不住,好在如今也未多少人知道,总算能保全小姐名声一二。”
婚约是口头婚约,正因为宋家提的急,也没下聘。
宋瑜倒愣了,“我有什么不好的吗?”
柳至然自觉伤了宋瑜,自然连忙道,“小姐家室品格自然都是数一数二,只是弱水三千,我心中有那一瓢”又冲宋瑜弯腰,“宋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
宋瑜心中缓了口气,如今这样的情景也好。
“婚事虽未成,却也口头订下,也算是缘分。”宋瑜笑了笑,“柳公子,你心上佳人是谁?若以后你们成亲,我好备上礼。”
她温雅大方,也不像有怨气的模样。柳至然本不想说,不过自己既真心求娶那盛家小姐,宋瑜定然也会知道,与其日后影响二人姐妹感情,不如他自己解释清楚。
第70章 欲生欲死()
柳至然心里自是憋了口气儿,话说出来却还是有些虚。
“小生爱慕之人是盛家的三小姐”柳至然还未到弱冠之年,十七岁的少年,脸皮子薄的很,但说起心爱之人,声音朗朗,目色也如星辰,又看着宋瑜,“宋小姐,此前是我犹豫不决,若我能当机立断,也不会毁了小姐名声。”
宋瑜心里千回百转的,一时又忍不住有些想笑,又看着面前的柳至然,“那么你现在就能当机立断了。”
柳至然言辞恳切,“我非见异思迁之人。只是从前与宋小姐从未相处过,你我脾气秉性对方皆不清楚。况且小生心中已有所属,不成佳侣便是怨侣。只希望能尽快止损,对你我双方都好,若是宋小姐有任何不满之处,小生愿承担。”
片刻后又道,“退婚之事,小生会跟家中提出,全然不关小姐的事。”
宋瑜没任何不满的,又看了看这柳至然。
无论如何,他总归是个文质彬彬且善良的男子。却也因为他提及自己的好姐妹,便起了些调皮性子,“你说与我秉性不合,那你与盛明珠就合吗?据我所知你们也未曾见过几面?还有,退婚之事,你向家中提出,以什么理由,若是以你见异思迁为由,旁人岂不是觉得我可怜可欺?”
“非也”柳至然面色赫然,“我与她只是我一人心所系。”他心之所系,也不关她的事。又看着宋瑜,“我会以自己病中为缘故推脱,宋小姐放心。”
若以这种原因,柳至然的年纪便算耽搁了下来或许也算两全其美。
宋瑜还想再说,那屏风却只是薄薄的一扇,“柳公子此言当真无情!”
外头却走进来一粉衫女子,之后那屏风便被下人推开,宋瑜往过看,原本还红润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不仅仅是为自己。打头的是冷眉冷目的江润言,剩下的都是书院女学的同窗。
“你抛弃未婚妻在前,又堂而皇之移情别恋,还冠冕堂皇的说出这番无耻之言”,江润言走来,一双美目滑过至然,又到宋瑜脸上,那瞬间目光跟钉子似的,“宋姐姐,我可劝你把眼睛擦亮了,免得招来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说着便是一声讽笑。
江润言本是想过来亲看盛明珠怀里的猫儿是不是她想的那样,没想到却又看了这样一出戏。
这阁楼便是如此,稍微有个大动静便引过来一群人围观。
盛菲菲刚才自然也听见了,便跟着江润言一行人高调的往过走,又道宋瑜旁边,目光怜悯,“宋姐姐,枉你将她当好友,可你看她啧啧啧”说着便用帕子轻轻掩了嘴。
前头孟瑶便回头促她一声儿,“快些走,还要去桥头那边看热闹呢。”
盛菲菲便看了眼屏风里头,笑了笑,又很快随着江润言一行人往出走。
“还请江郡主慎言!”柳至然却突然高声道,这阁楼不大,一时之间书院众人便都望向这里。宋瑜也看着旁边的人,一时不解这书生模样的公子要做些什么。
“我与宋瑜小姐为成婚,从前也未见面。宋小姐无错,错在柳某一人。盛三小姐更无错,是我第一眼见她便思慕她,是我念她欲生欲死,与旁人更无关。”又对着江润言拱手,“此前郡主车马出行,已有大家公子赠扇以慰情思,难不成郡主也是不三不四之人?”
江润言柳眉气的倒竖,“你拿我与她相比?”
柳至然却只是笑笑,“在柳某心中,没人比的上她。”
念书多了就成了呆子。江润言没在任何人嘴上吃过这样的苦头,尤其是当众被人下了面子,正要回头,却已经被李千然抓住了胳膊,“润言,算了”
这事儿闹下去也没什么好的。若是之前民风不开的大周倒也罢了,说不定盛明珠还因为名声受损削了发当个尼姑,可如今是大魏,身后的追随者只会是贵女出行身后彩衣上发光的细钻,只是点缀。
“罢了,我与你说些什么。”一个刀笔小官,又看着一旁宋瑜,“我只为有些人不值。”
说罢便很快出门走了,后面又跟着乌泱泱一大堆仆人。
“你做什么?”管平拉住盛明珠。
“我出去啊。”
外头那愣头小子刚念完了对她欲生欲死,如今要出去不是正合旁人的意。管平手一点都没松,“如今闲散人多,就指着热闹可看。你若现在出去便擎等着被一堆人围着。”
“可是我担心宋姐姐。”盛明珠头微微垂着,刚才宋瑜脸色发白,她能看见。
她自小便没几个至交好友,若因为这个与宋瑜心中生了嫌隙,当真有些无妄之灾。管平见她睫毛安静,漂亮的似尊娃娃,却有些失了活力,“与你无关。是他无状。”
他声音少见的柔和,成年男子的柔情本不常见,盛明珠却无心再多想其它。
天色又暗淡了不少。
宋家的马车停靠在江边,原本一直紧紧跟着宋瑜的仆人,许是因着见了今儿的事儿,散了许多。留着宋瑜与柳至然二人说话。
此处是围绕京城的护城河,旁边灌木巨多。也是许多少年伴侣爱往来幽会的地方据说当年的皇帝便曾和宫中的爱妃来此地做了一回也鸳鸯,上行下效的事儿,便也成了一种风尚。
宋瑜垂着头,她身体不好,吹多了夜风便有些咳嗽,旁边侍婢忙替她披上披风,“小姐,回吧?”
宋瑜摇了摇头,湖水被风吹动,起了层层涟漪。
里头正倒影着无数的景色,夜里的京城还是灯火通明,照着最鼎盛的大魏,冰冷的宫墙,还有世家门层层叠起的巍峨巨筑。
“宋小姐,今日之事,我万死难辞其就。”到底如今,宋瑜是真的落了被人抛弃的名声。
宋瑜便看着柳至然,她嘴唇苍白,脸上却有笑容。与韶艳的盛明珠不一样,她更似朵百合,眼中也含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沉淀,“你今日约我来,不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个?早晚也一样,天底下没不透风的墙,我不怪你。”
“我没约”柳至然正为宋瑜嘴里的话奇怪,却因为她下一句的豁达而有些脸红。
“宋小姐,襟怀宽阔如你。柳某却越发内疚。”
宋瑜却听见了他没说出口的一句话,心里头辗转想起刚带话儿那人是谁。他总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怕只是想支出去自个儿与佳人单独赴会。
想到这儿宋瑜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她也没想到一人之下的管都督会起这样的手段。又看着脸红的柳至然,也没想着这人说起刚才的情话也让人心头发热。可惜,她不是明珠。
旁边却有车轱辘印起,两人便一同往那方向去看。
星辰弥漫,月色都显得暗淡起来。
此处水美景美,又有整个京城的夜景作伴,已经是浑然天成的一副美卷。便见前头车马渐渐被人被人勒着慢慢放缓了疾行,辗转停了下来,先下来的是一身儿丫鬟打扮的金枝。
陈岑走了之后,盛明珠便没在用过下人做下马石。
金枝伸出手,她搭过去。便见一段精致繁琐的袖纹,依旧那袖口下白皙的手,柳至然只望了一眼,瞧见一双红唇之后便绷紧了神色。他心中晓得,刚才两位小姐离得不远,她该听见了许多人都听见了。
她会怪自己孟浪唐突,一定会的。
宋瑜已经走过去,盛明珠抓着她的手,有些委屈,“宋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看她一副急的要哭的样子,宋瑜倒要笑了,又把人往离柳至然远的方向拉了些,“你哭什么?我要怪,是要怪你生的太美,一下便将我未婚夫的魂给勾了过去?”
素来都是盛明珠拿着话来调戏宋瑜,如今犯了过来。盛明珠破涕,又揪着宋瑜的袖子,“那也不怪我”又看宋瑜,“宋姐姐,你真的”
“我无碍的,明珠,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想成婚。”她笑了笑,似是解决了什么难题一样,“如今这样也好,我如今落的个被人抛弃,责任又在柳家,家中怜惜我,想来暂时半年母亲或许不会给我相看人家,倒是替我省了许多麻烦。”
“可是那些贵女嘴皮子爱念叨,难免说些人不爱听的”,盛明珠自己个儿倒不怕,左右脸皮厚。
“念叨便念叨去,左右只不过是他人言。”
宋瑜见她还担忧,便笑道,“我自己心中不觉怨恨,怎么生的出旁的思绪。明珠,我真的不要紧,你也莫怪柳公子,他说的切实。他心中已有佳人,我全心尽付,若只当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余生未免太过冰冷。”
又想着今儿被管平戏了一通。
宋瑜到底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又看着盛明珠,“我看柳家那公子有许多话跟你说。我倒不要紧,今日他那么多人面前说了念你欲生欲死,这以后啊怕谁提着你都能想到他”
正说着,“盛三小姐,柳某有话对你说,方便吗?”只怕今儿个人走了,再没机会了。
宋瑜看着柳至然,盛明珠便拍了拍她的手,缓步到了河边,金枝替她挽上披风,便后退在原地候着。
第71章 谁家的猫儿()
“盛三小姐”
柳至然长得文质彬彬,终究是大家里养出来的公子哥儿,气度也十足。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