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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远候夫人点了点头,“那个呢,红色衣服那个?长得也不比郡主差,哪家的千金?”
气度什么都可以,尤其模样好。伯远候夫人一眼就相中了,她有一子一女,先夫已经亡逝。如今回京投奔娘家妹妹,一是给女儿找个好归宿,二便是想给儿子相个好前程。
“出身倒是高,不过性子不怎么好。”
秦氏秀美蹙起,又端起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这是盛国公家的孙女。前十几年都在并州待着,最近才刚刚回来,你可不晓得,回来不到半年,这丫头多能闹腾,直把一个柳国公府的国公位都闹没了。”
秦氏对盛明珠不喜,还有个愿意是因为太子妃和盛若秋关系好。算是厌屋及乌。
“盛国公家?”又是从并州刚刚回来的,伯远侯夫人陡然呼吸比之前更深了些,“是盛家三公子盛谦的嫡女。宋氏的女儿?他不在并州了?回来了?”
秦侧妃翘起兰花指端起旁边小郡主的吃食,轻手轻脚给女儿喂着,一时也没察觉到姐姐的不对劲儿,“哪儿嫡女。说是盛家三老爷一个爱妾生的,可疼的是如珠如宝呢。你昨日才刚到这里,不清楚也属寻常,不过这事儿到复杂”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
“姐姐,当年我记得你好像和盛家订过亲啊?”
伯远侯夫人神色微滞,片刻后又笑了笑,“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我都快忘了。”她语气平淡,也听不出是什么个意思。
秦侧妃却有些可惜,“若是当年这亲事成了就好。如今盛侍郎可是陛下跟前有门有脸的人”话说到一半儿也忙反应过来,又讪讪看着姐姐,还好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露,到让秦侧妃威威放下心来。
伯远候刚为国捐躯不到三月,如今尸骨未寒,她说这话给未亡人听了,好像劝人赶紧改嫁一样,便是亲姐妹说这样的也不太合适。
两人在这儿说些什么,底下击鼓却已经开始。那花头很快就落在女席那里,便由击鼓的礼郡王抽了题目,一曲舞。
中途到是没出什么岔子,礼郡王也知道今儿是小郡主的满月宴,虽是临时提出来的比试,却好像是变着法给为小郡主来贺满月一样。
江润言做了一曲水袖舞,她身姿轻盈,今日又穿的恰巧是白衣。有旁边琴师妙音相伴,她一身白衣墨发翻舞期间,到真似一副水墨画一般。还未下台,便是络绎不绝的掌声,甚至已经有几名才俊,将后头要作计数的花朵已经丢到了江润言桌上。
江润言回到坐下,李千然便凑到她耳边,“且瞧瞧吧。”
她正觉得狐疑,要问,便已经到了下一个人。
“盛家三小姐献清平调一曲”
“盛家三小姐献掌中舞”
上头那小太监念完却狐疑出声儿,“这盛三小姐,您这又歌又舞的?到底是哪个?”便是想出风头也没得报两个的?小太监狐疑声儿刚出,底下众人便窃窃私语开,之前说了不来又来,明显着就是想出风头。
之前上了台的贵女们也不愿被旁人压着。至于旁边才俊们就没那么多想法,左右都是美人,看哪个都一样。
宋瑜倒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好友一直在她身边坐着,又早说了不参与这场比试。却又突然被人叫上去,她要说话,却被盛明珠拉住了,“宋姐姐,你坐着就好。”
宋瑜有些担心,“没关系吗?”
盛明珠摇了摇头,她今儿什么都没准备,这人点名了清平调,摆明让她出丑。盛明珠性子反着来,越窝火脸上反倒还越平静。
“是你做的?”江润言看着已经上台的盛明珠,问旁边李千然。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正奇怪呢。我只是让人去记了她一曲,后面我倒不清楚。不过想来也是她平日招摇,得罪了谁未曾可知。”
罢了又道江润言耳边,“我倒是听说过这盛家三小姐的名头。从小在并州那里长大,去了宋阁老的书院也回回都末等。绣花草包一个你瞧瞧吧,有她丢人的。”
礼郡王做的东道主办的这个比试,下头人的动作自然他也瞧见了。一开始却没做准备,对着管平道,“那盛三小姐什么都没准备,一会儿上台若是尴尬了,我便去英雄救美。如此还可得美人儿芳心,倒要谢谢那李家小姐和盛二小姐。”
管平正要问他,他已经转过了脸。
盛明珠上了台,便有下人替她布好了琴。她确实对琴棋书画没什么兴趣,但不代表贵女该学的她都没学。用拨子拨了几个音儿,一曲清平调便缓缓流泻而出,美人妙音便天然成一幅美景。
第63章 琉璃盏()
礼郡王心里想的英雄救美,如今虽有美妙的琴音,却不免觉得可惜。
盛明珠一曲作罢,便从台上下来。她今儿一身红衣,月色如水倾斜到人身上,白皙的手腕微微冲广袖中露出,如同灯下美人,恍惚间竟多了意境里的倾国倾城和闭月羞花。
底下人看呆了。
金钱和美色一样,都不是万能的。但有些时候却意外的管用,譬如盛明珠到坐席上看到椅子的满满的花,都无法落座,她讶然起身,自己的琴技她还挺清楚的,没得这么多票?又似惊愕一般抬头望着那边的男宾客。
有骚动声儿起,很快又停了下来,正愣着呢。
“盛小姐,你弹得真好听。”面前便来了一个眼生的公子,微微红了脸又将花儿递给她,“此生未见如此妙音。”说完便飞速走了。
盛明珠便觉得耳朵有些红,她觉得这公子可能没正经听过什么。不停有人过来,与其说夸琴技,不如说夸人。盛明珠正有些烦,想离席,宋瑜却拉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本就有人捉弄你,你若得了魁首才要让她们心里难受呢。”
盛明珠一想也是,不久后人群中颇为显目的礼郡王爷来了。此时男女大妨不比大周,礼郡王存了心思要引佳人注意。
“谢谢郡王爷。”盛明珠冲面前人笑了笑,礼郡王心里一热,脑子里情话便起了一通,却没料旁边有小太监经过,又绊了一下,好些酒水便直接洒落到了身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太监忙跪在地上。
礼郡王在佳人面前丢人,眉目阴沉,却又懒得和个奴才计较,便摆手让他下去。太子府中伺候的下人便要引着他去里头更衣,还没说上几句话呢,礼郡王回头看着垂着头的佳人,有些心塞。
后头还有几个上贵女上台,但有朱玉在前,而且那些个公子手里也再没花儿了。最后对比起来,稀稀拉拉的那些个,再比盛明珠那一团,就很显眼了。
盛菲菲从台上下来时,几乎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又忍不住看着一边如众星拱月的盛明珠,,手里头丝帕都快给揉皱了,忍不住对孟瑶发火,“你出的什么主意,说让她丢丑,如今人反倒还出了那么大风头。”
孟瑶脸上尴尬,“我也不知道,是你跟我说她不学无术,谁想到她会?”
盛菲菲坐在位置上,很长一段时间脸色都不好。
最后计票,盛明珠牢牢占着鳌头。宋瑜没参加江润言也没上去,旁边有贵女小声议论。
江润言一张俏脸冷着,美目也似乍冷的冬日。又瞧见太子妃让身旁的嬷嬷将那盏璀璨的琉璃盏给了盛明珠,她不缺这样的宝物,只是不想输,尤其是不想在他面前输。
“润言?”一旁李千然看她半天没说话,便问了一句,“你想什么?”
“我看那盏灯,可惜了。”
“别想许多。今儿又不是在真正的大家面前,你也没使出十分的力气。”李千然道,“你瞧着那些个人选她是为了什么?真正琴技哪是她那样的肤浅?”
江润言便笑了笑,又望着管平那侧,目光透过阑珊的灯火,竟有些平日里都看不见的痴迷,“旁人我才不管,我只怕他也如此。”
管都督,他这样一个人,也会和许多人一样将模样停放在盛明珠脸上吗?
“你貌美如花,又才情甚笃,谁会有眼无珠。你若真同他说了你的心思,保准他看你看的错不开眼呢。”
两人是闺中密友,许多少女心思江润言自然也同她说过,“只不过润言,只怕你心思错付。长公主怕不会同意你们?”
江润言原本脸还微微红,听到她这么说,羞红褪去。
她自然知道母亲,不过倘若她能说动管平极力拥护七皇子为帝,那时有管平助力,恐怕母亲还恨不得他们两能在一起。
想到七皇子,江润言又烦闷的喝下一杯酒。
七皇子是魏帝的幼子,如今还未出宫立府。拓跋贵族分支,七皇子生母正巧便是母亲那一支的,她要拥护七皇子做未来的帝王,又怕皇权分落,还想让她嫁给表兄。
“这盛三姑娘真是一副好模样。”
太子妃笑眯眯的看着盛明珠,招了招手,旁边的嬷嬷便扶着她起来,“来,坐本宫身侧。”旁边便有下人为她准备好了蒲团。
“你莫拘束,我跟你长姐是好友。”太子妃人看着很和善,“瞧着也是一个文静的姑娘,前段时间我听你那事儿闹的风风火火,如今见了这么个美貌的,倒跟想象的不一样。”
盛明珠垂着头,脸瓷白的,睫毛乌黑。只鼻尖被顶头灯光衬的微微有些发亮,“原是我自己个儿与柳家小姐生了龌龊,只是没想到那柳家小姐要害命,长辈疼爱,这才生出许多事情。让娘娘见笑了。”
太子妃笑了笑,“这样可人怜爱的姑娘,哪家长辈能不心疼。”
原先太子妃想着让盛明珠给女儿当伴读,身边嬷嬷还不同意。前些日子的事情不知怎么闹的,但落到旁人耳朵里,便觉得这盛三小姐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三句话,左右是个能拎清楚的姑娘。
“这琉璃盏顾名思义,不需烛火,在夜里就能泛出光。是经了镇国寺高僧手的,如今到你手里,也算是缘分。”太子妃看着那盏灯,盛明珠又垂头谢过。
正巧那侧妃秦氏被召的太子那里去,似乎是太子要看小郡主。
太子妃座侧便有贵妇道,“太子爷倒是真疼小郡主,一刻都离不得。”
“夫人说的没错呢”说话的是在秦氏跟前伺候的奶嬷嬷,“从前王爷也不是没有过女儿,只是这小郡主还真好福气,得太子爷疼,一出生就给请了郡主的尊号。往前也只有长女永宁郡主有过这待遇。”
旁边几个贵妇在说话,可那声音太子妃这边却能听见。
“坐的也有些乏了”旁边的嬷嬷给太子妃披上了一件儿带着绒毛儿的披风,“刚好王府后花园里的湖泊这几日天寒结了冰,景色倒是甚美,在这儿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你去问问太子爷,就说我想去花园那儿透透气儿。”
那嬷嬷应声儿便去禀报了,太子妃人去后院了,歌姬表演也散去了一大半。
“明珠”趁着人在前头,盛若秋本来招来盛明珠,想跟她交代两句,没料盛菲菲跟着孟瑶却突然出现,“大姐姐,你刚才在娘娘身边,怎么也不让我过去?”太子妃跟前都是正儿八经的勋贵,盛明珠都过去了,偏偏没她的份儿,不满道,“好似我不是你亲妹妹一样。”
盛若秋瞪了盛菲菲一眼,刚才谁做的怪,底下人不晓得太子妃身为太子府的女主人能不晓得,小声“还想让我引荐你到太子妃跟前,你自己把人都给我丢尽”
盛菲菲原以为自己抓着了盛若秋偏心,她会弥补自己一二,没想到又招来一顿骂,脸上神情顿时不满。这时候太子妃却已经去而复返,“前头等你半天了,都不见你来”有看周围有一众人,便笑着道,“宴会散了,只是府中后花园精致不错,诸位愿意逛的便逛逛,若是想出去了,外头有随侍的小厮。”
太子府亲贵无数,来的些少男少女本就是存了心思,又怎么会现在回去,冲太子妃行礼之后,人便渐渐散了,各自都有各自的交际圈。
盛明珠提着那盏自己刚得来的琉璃盏,到了后院,没前头那般灯火通明,反倒真有种佛光普照的感觉,开始还觉新奇,提了一会儿便就给了金枝,让帮忙提着。
“宋姐姐好些日子没来找我了。”盛明珠道,“若不是今儿个太子府中宴会,都不知道何时才能见你。”
宋瑜眉含忧愁,有些欲言又止。
金枝瞧着两个小姐有私房话要说,已悄声退到后面。
“我被母亲禁足了。”
宋瑜看着水面,一时声儿也似水上的波纹一样,轻飘飘的,“母亲知道我和他的事情,已经将他赶出宋府。现在正找媒人替我安排亲事。”
盛明珠没想到是这样,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宋瑜却也没想为难她,说出来只不过是图个松快,何况她比自己还小,又能出什么好点子,便回头笑着看她,嗓音温柔,“不说这件事儿了,今儿好容易母亲放我出来,得好好散散心才是。”
盛明珠拉着她的手,正要说什么,后头却有瓷器落地的声儿传来。
是金枝那个方向,盛明珠正觉得不对劲儿,与宋瑜对视一眼便往过走,却瞧见不一会儿的时间,那儿已经围了一大群的人,金枝半跪在地上,腿边儿已经是已经碎了的琉璃盏。
确实是好东西,碎了还有晕黄的灯光。
“金枝,怎么了?腿怎么受伤了?”
金枝跪在地上,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的时候眼眶已经非常红了,“小姐,太子妃赏给小姐的琉璃盏碎了。”
第64章 落水()
灯盏的碎片落了一地,金枝腿侧也有,手好像也被磨破皮了。
盛明珠才抬眼看着旁边的人,面前少女十分眼生,从前似乎也没见过,便先垂头对金枝道,“你先起来吧。”
“盛三小姐?”前面那女子却突然开口,“你这下人摔了娘娘赏你的东西,我便做主替你教训了。这琉璃盏既出自太子府,也算是皇家之物,如今却被个下人毁了,盛三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盛明珠便抬头看着那女子,有些脸生,她不认得。
“敢问姑娘是?”半躬腿,她朝着面前人微微行礼。
“我父亲是荣安王,我是安乐县主。”安乐县主下巴微微抬着,又看着盛明珠,口音轻快,“我们皇家赏下的东西,今儿我看见了,说是下人给弄坏的。若是我没看见,盛三小姐怕都要到太子妃那儿赔罪去了”
又看着金枝,收了收自己的袖摆,“盛三小姐,你还是快处置了她吧,省的还沾上一个看管不力之罪。”
盛明珠觉得这县主大概脑壳有问题,不过到底是个有品级的县主,没必要跟她扯嘴皮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多谢县主。”又垂头问着金枝,“刚才怎么回事儿,金枝,是你不小心打碎的吗?”
金枝素来心细,伺候她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出什么岔子的。
金枝摇了摇头,正欲开口说话。那安乐县主却眉头一皱,“怎么盛三小姐,本县主说的话你不信是吗?还要问着奴才做甚?”她不满的看着盛明珠。
“总要听她说一说。”
盛明珠觉得自己刁蛮也是刁蛮自己家的,没得像这安乐县主一样,旁人家的也要多管一手,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三小姐,刚才不知道谁在后头推了我一把”,金枝看着一旁的安乐县主,垂头道,“之后众位小姐们便围了过来,许是我慌乱中错手将东西弄碎了。”
“你听见没有,她自己都说是自己弄碎的。”
金枝前面的话安乐县主似乎没听见一样,就是她摔的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