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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她知道章敬这是为元胤鸣不平,不过选择这条路,她并不后悔。
早朝之上,元胤出乎众人预料的同意邺国使臣的条件,同意与宴长宁和离,让她回邺国。今日依旧昂首挺胸的邺国使臣霎时愣了愣,还以为会继续废一番周折,想不到这么顺利,不相信的问道:“陛下没有骗我们几个吧?”
元胤声冷如冰,说:“朕向来一言九鼎,说一便是一。贵国公主的行囊已经收拾妥当,已在宫门口等几位了,几位无需多言,现在便可走人。”
三个邺国使臣面面相觑,这……不太像元胤的行事作风。
元胤不耐烦的问道:“三位尊使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疑问吗?”
“没……没有……”为首那人尚且不知如何接招,吞吞吐吐的道。
元胤赶人说:“既然没有疑问,赶紧走吧!”
秦国朝臣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邺国使臣已经离开朝堂,一时之间,秦庭寂静一片。
宴长宁穿着一身简便的男装,牵了一匹马在皇宫门口等邺国使臣。她只需暂时与邺国使臣汇合,等到出了雒阳城便单独行动。
使臣还未到,琉光和琉璃便到了皇宫门口,两人齐齐跪在宴长宁面前,齐声说道:“奴婢两个愿与公主一同去邺国。”
宴长宁扶起两个宫女问道:“你们?”
琉光诚恳道:“是,奴婢和琉璃昨夜想了一夜,愿追随公主去邺国。奴婢自认武功不差,做事尚且周全,而琉璃师承章神医,医术出众,兴许到邺国之后能帮到公主。”
琉璃也说道:“公主不必怀疑,今日有此决定,是奴婢和琉光深思熟虑的结果,并非太后和皇上授意。奴婢深知此行凶险,但奴婢二人愿随公主闯出一条明路。”
她们两个的话并未打消宴长宁的疑虑,宴长宁想了片刻,仍然拒绝,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邺国上下一片混乱,我回去尚且不知前路如何,怎能让你们两个陪我涉险?留在秦国吧,替我好好照顾天祎和承彦。”
“公主,您父亲的病,兴许奴婢能帮上忙。昨夜奴婢在师傅那里软磨硬泡,他根据传闻诊断出邺帝病情的大概,已告诉奴婢如何治了。”琉璃说完话后,琉光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宴长宁默默叹气,她能治宴承德的病,还能拒绝什么?“好吧。”
邺国使臣匆匆赶到皇宫门口,果然看到宴长宁等在哪里。他们是宴炜业新提拔上来的臣子,并没见过宴长宁,看到她施施然站在那里,一时拿捏不定主意。“敢问您是长宁公主?”
宴长宁问道:“我当然是宴长宁,敢问三位大人如何称呼?”
问她那人说道:“微臣李不破,拜见长宁公主。”他指着另两个说:“这位是副使王明之,这一位是副使陈铠。”
“原来是李大人,王大人和陈大人。如若几位没别的事,那就启程回邺国吧。本公主许久未回去,归家心切,你们以为如何?”宴长宁请道。
李不破和王明之及陈铠面面相觑,眼前这人真的是宴长宁?不是说她和元胤情深意笃难舍难分吗?怎么看她一副了然无畏的样子。元胤今晨宣布的时候,也对此毫不关心,似迫不及待一般,此时宴长宁要走,他竟不来相送,这个宴长宁会不会是假的?
127。回到邺国()
“几位大人不走吗?”宴长宁看着他们三人问道,突然发现甩开他们会很容易。
“这……”李不破犹豫再三,说:“陛下指派给微臣几个的任务还未完成,估计还得等上几日才行,不如公主到驿馆歇息几日?”
宴长宁冷笑一声,说话声音仍然柔媚平和,说:“既然三位还有要事要办,那本公主先走一步,在九龙城等着三位大人。若皇兄问起来,就说本公主思乡心切,迫不及待了。我们走!”
宴长宁不等三人反映,先上了马,琉光和琉璃听了命令,跟着宴长宁策马而去。她走之后,三个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这……不在陛下和他们料想的范围之内?刚才走得那个,不是真的吧?忐忑的回到驿馆,三人想了想,先写了一封信回去问个清楚,准备留下继续周旋。
快马离开雒阳城,一路往西疾行,中午到小镇歇脚,宴长宁买了三套新衣裳和胭脂水粉等东西,在客栈中易容之后再出发。她不断变换路线,加之又改装易容,顺利的到达边界。
宫中,琉萤和琉珠跪在霍太后跟前,伏地听后发落。霍太后捻着佛珠,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她一手调#8226;教出来的宫女。等了许久之后,她才问道:“你们说琉光和琉璃跟着宴长宁走了?”
“是。”两人齐声答道。
“是她们自己的主意,还是皇上的意思?”
“是她们自己的意思,走之前还问奴婢两个要不要一起走。奴婢以为她们两个只是说笑,想不到真的跟着走了。”琉萤平日里嬉笑惯了,这会儿心惊胆战的跪在霍太后面前说话。
霍太后并不在意,无所谓道:“小丫头们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走就走吧,不管她们了。以后你们两个回到延福宫,帮着照顾太子和二皇子吧。”两个孩子都还小,他们对宴长宁的记忆并不深刻,她现在担心的是元胤。
她当然想重新找一个女人放在元胤身边,不过现在宴长宁刚走,那么做只会适得其反。但不做,难解她心头之恨。
“离开雒阳之后,公主一行人就消失了。而邺国的三位使臣则认为走的那个是假的,还留在雒阳城内。”高见轻声回禀最新的消息。
元胤神色冰冷,原来她那么迫不及待。既然已经恩断义绝了,日后便再无瓜葛。“从今以后,宴长宁的事不用向朕汇报。太极宫里的东西都换了,别让朕看到过去的一丁点东西。”
“老奴这就去办。”高见躬身离开书房,让杨行去做这件事。
等到晚上回寝殿之时,已经焕然一新,所有一切皆是全新的东西。元胤不吱声,脱了外袍洗漱之后便躺下。
十日之后,宴长宁三人混在人群之中进入熙熙攘攘的九龙城。热闹的街市下暗流涌动。她们三个伪装成投奔亲戚的姐妹,在毫不起眼的小客栈里住下,之后又寻了一户宅子租下,算暂时安家落户。
宴长宁每日在长公主府外转悠,已摸清进出大长公主府的三教九流。大长公主随被勒令禁足,不过进出公主府的人严格检查之后可以任意进出。宴长宁算准了这一点,半路劫了出府采买瓜果蔬菜的婆子,易容之后混进公主府。
宴如英曾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府外虽被控制,但府内依旧是她的人,宴炜业的人插不进来。许是宴炜业认为大长公主不成气候的缘故,守卫也十分松懈。进府之后,宴长宁轻车熟路的摸到宴如英所在的练功房。
她被禁足数月,整日在府中练功消遣度日。宴长宁等了一阵,宴如英才放下手中的弓箭擦汗。
宴长宁先开口喊道:“大长公主。”
宴长宁易了容,不过宴如英仍认出她来,朝四周看了看,才拉她进屋去,关了门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宴长宁说道:“我想回来看看,便回来了。”
宴如英大怒,碍于现在情况紧急不敢大声说话,只得隐忍着的怒气说道:“你回来做什么?还嫌邺国不够乱是不是?现在谁都知道你的事是一场阴谋,你怎么这么不分轻重?元胤不过是隐瞒了你的身份,解释清楚就好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长宁?”长公主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该说什么话来骂宴长宁。
宴长宁垂首说道:“您说的我都明白。”
“明白还回来?”宴如英气她不识好歹,“你都嫁了他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你这么回来,让他的脸往哪儿搁?日后有你后悔的地方!不说秦国那边,就说邺国,现在邺国乱做一团,朝廷已被宴炜业把持,你回来又能做什么?”多少大臣被杀的杀贬的贬,宴长宁不过一介女子,怎能扭转颓势?
宴长宁坚持道:“姑姑,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秦国那边有任何后果由我一人承担。邺国这边,我心里不甘。您作为父皇的姐姐,邺国的大长公主,难道忍心看着樊家坐大?忍心看着叛国贼搅乱邺国?现在只是开始,如果再不挽救,邺国就亡了。”
宴如英愣了愣,脸垮了下来,眼睛里泪水打转,她不愿在宴长宁面前流泪,背过身去偷偷抹了,长叹一声:“唉,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朝廷上下都是宴炜业的人。”
“姑姑难道忍心看着邺国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就算以卵击石,也要试一试。邺国决不能交给宴炜业这种阴险小人,更不能让莫擎天继续为非作歹,当年战死沙场的邺军不能白白牺牲。”宴长宁不甘心的说。
宴如英没有说话,宴长宁继续说道:“我不信邺国那么多人会就此屈服,有血性的将士愿与当年背叛他们的人勾结合作!”
“长宁啊,现在又该如何呢?”宴如英早乱了阵脚,已是六神无主。
“姑姑,您在朝中威望颇高,您还能利用您积累的声望在朝臣之间奔走。而军中几大世家,皆与莫擎天有仇,我们可联络不服宴炜业的将士一同反他。最重要的一点,振廷掌管着血影卫,他死得突然,宴炜业一定还未拿到令牌,掌控这支地下军队,只要我们接管血影卫,再控制九龙城,便能成功一半。至于宴炜业,我不会再让他继续作恶下去!”他用下作手段杀了宴振廷,害宴承德昏迷不醒,她大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宴如英听着宴长宁一番激昂之语,不知赞同还是反对,所有思绪化作一声叹息。“姑姑,无论我的想法再怎么荒诞,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宴长宁说道,“宴炜业近几月的做法,早已激起民怨,朝野上下不满他的仍在多数,为什么不反抗?”
宴如英沉默不语,宴长宁抛弃一切回邺国来,想救邺国于水火之中,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自暴自弃下去?“长宁,我尽力试一试。”
“朝臣和军中将士那边,姑姑您去奔走,宫里的一切交给我,我一定让宴炜业和樊家血债血偿!”还有莫擎天,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好,你自己小心些。”宴如英说。姑侄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宴长宁才离开长公主府。
宴长宁离开之后,宴如英回到寝房之中,认真思量宴长宁说的那番话,她重新计划一番之后,才开始准备,正如宴长宁所说,不管成功与否,都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入夜之后,宴长宁和琉光换上劲装,从密道走进皇宫。手中的油灯照亮眼前的一方路,宴长宁手中拿着匕首,一步一步往前,琉光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摸索着往邺宫走去。
密道一直通往明德殿,宴炜业登基之后便将宴承德挪到这座不甚重要的地方来,迫不及待的搬到正德宫。宴长宁透过佛龛的双眼看里面的情形,殿内的情形凄凉,宴承德躺在床上,床榻之上,如同死人一般。应祥守在旁边,帮他盖好薄被,不停的叹气抹泪。
宴长宁轻声扣响佛龛中的一处地方,应祥听到久违的熟悉声响,并没有警惕的朝四处张望,便打开机关走了进去。见到一身黑衣的宴长宁和琉光,应祥捂着嘴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们是?”
宴长宁摘下面巾说:“应公公,是我,宴长宁。”
应祥从未见过宴长宁,上下打量着她说:“你真的是长宁公主?”秦国那边没有消息传回,在他的意识中,元胤不会放人走。
宴长宁问道:“真的是我,我提前回来了,除了姑姑之外,国中尚且无人知晓。公公,最近几月国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应祥叹了口气,似找到一个倾诉对象,说:“去年十月,太子突然在东宫暴毙,皇上听到消息之后赶去东宫看究竟,当时虽然震惊愤怒,但还没到气绝吐血的地步。当时他看过那具尸体,拿走了号令血影卫的令牌,回到正德宫之后对老奴说,太子没死,那具尸体是假的,要派人去找,话还没说完皇上就吐血了。皇上晕厥之前,将令牌交到老奴手上,之后便再也没醒过来。再后来二皇子篡位,老奴便被关在明德殿,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甚少。二皇子似笃定皇上不会醒过来,将人丢在这里便不再过问,并不曾派兵看守。”
难怪刚才他这么干脆的打开机关的门,“既然如此,公公可否将赤血令交给我?”宴长宁说道,“我去救皇兄回来。至于宴炜业,我有办法除掉他。”
应祥毫不犹豫的交出随身携带的赤血令牌,问道:“公主想怎么做?”
宴长宁拿了令牌放进怀中说道:“公公放心,在明德殿等我的好消息。”
应祥莫名的信任她,叩首跪道:“老奴代皇上谢过公主。”
宴长宁重新戴好面巾:“公公无需客气,替我照顾好父皇。”
离开明德殿,宴长宁快步走出密道,还好血影卫不曾落入宴炜业手中,有这支铁军在手,她便有翻盘的机会。
琉光快步跟在宴长宁身后,问道:“公主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杀宴炜业。”她当然不会让血影卫去刺杀宴炜业,南宫羽怎么死的,就让他怎么死。
出宫之后,琉光被宴长宁支走。她回到屋内,琉璃正在油灯下翻看章敬送给她的医书,见她回来,问道:“今夜还顺利吗?公主呢?”
“还好,一切顺利。公主让我先回来,她去见血影卫头领了。”琉光放下手中剑,她不知宴长宁接下来会怎么做,便在此地等消息。换了衣裳之后坐在琉璃身边,撑着头百无聊赖的说道:“你说公主会成功吗?”
琉璃也拿不准,说:“不知道。”
“也不知那边怎样了?霍太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据说要重新为皇上选妃。”琉光叹气,她最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琉璃遗憾道:“不管太后做什么,皇上纳了谁,照现在的情形公主都不会在意。”现在宴长宁一心为邺国,秦国那边已与她没有任何干系,除非她恢复记忆。
见到血影卫头领,同他交谈一番之后,发现他与自己有同样想法,宴长宁大松一口气,将自己的打算与他说了,两人开始谋划占领九龙城之事。两人谈到第二日凌晨,才各自散去。宴长宁回去之后睡了一觉,准备再进宫一次。
她此次易容之后孤身前往邺宫,在应祥的掩护之下离开明德殿,“公主一定要小心。”应祥告别宴长宁,回到明德殿中继续守着宴承德。
宴长宁上一世在皇宫中待过一段时日,现在仍记得各宫各殿的布局,她已在血影卫那里拿到御膳房各宫女的资料画像,进宫之前便易容成正德宫送膳的宫人,宫中的内应则在他们约好的时辰,将那名宫女送到血影卫总司。
宴长宁此行十分顺利,此时正好是用晚膳的时辰,见到她来之后,掌膳嬷嬷劈头盖脸的将她骂了一顿,说大半天不见人影,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宴长宁缩着头认错,眼见着正德宫传膳的时辰到了,掌膳嬷嬷才放过她,让她端了菌子鸡汤,“仔细些,小心你的脑袋。”
128。血债血偿()
“奴婢省得。”宴长宁说。□□依旧藏在衣袖之中,趁着点膳时的忙碌混乱,她将章敬给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撒进汤中。药粉见水就融,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掌膳嬷嬷领着送膳的宫女太监,将御膳送到正德宫中。
宴炜业此时正和新宠玉贵妃寻欢作乐,宴长宁还未进殿,便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