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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起,除非对手倒下不然就没有回头路。怕死的,怎么能赢得了不要命的?
回到客栈匆匆收拾了行李带着伶子离开,一路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终究是出了城。但是出了城之后,陈飞却迷茫了,离开了这里又将何去何从?回风雨楼么,输的如此狼狈,那里还会有他的活路么?
任由马车在官道上徐徐的走着,陈飞总觉得有nǎ里不对的样子,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nǎ里有问题。然后就一路上浑浑噩噩的驾着马车,偶尔也欣赏欣赏月亮。
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和谐的有些过分。陈飞终于明白了究竟是nǎ里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可怕。猛的转身掀开帘子,看见的是杨听雨那张邪魅的脸,靠在后面正对着自己笑。伶子坐在杨听雨的身边,眉头微皱,嘴巴半张,应该是被点了穴道。
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尽管整个后脊梁都被突然渗出的冷汗汗湿了,却强压着颤抖的声音强装镇定的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杨听雨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坐姿,有些不屑的说道:“我要是想做什么,她至少已经被不同的方法弄死了五次,你估计也不能这般强作镇定了。”又掀开轿帘,看了看外面,接着说道:“前面就是岔路了,我劝你最好回风雨楼。虽然,活下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我凭什么听你的,被赶出去的狗,也还这么尽心尽力的要为风雨楼办事么?”
感到一道寒光扫来,有那么瞬间感觉心跳漏了几拍的样子,不过也只是那么一刹那而已。杨听雨犹自坐在原来的位置,“好久都没见到这么笨的人了,杨清墨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过糊涂了,还是手下实在太缺人了?你中毒了,傻小子。杨清墨是条老狐狸,不会这么轻易地给你机会让你离开风雨楼的。”
从腰间摸出一块玄铁腰牌,正面是篆刻的“听雨堂”三个大字。将腰牌抛给陈飞,然后反手一指,解开伶子的穴道,站起身跳下马车,拍拍手笑道:“这是听雨堂堂主的腰牌,麻烦你帮我还给杨清墨。听说如果你这次要是能成功杀了我,杨清墨给你的奖励是取代我的位置,唉,可惜,可惜。堂主的位置你是坐不上了,堂主的腰牌,你倒是可以带几天做个心理安慰。”
陈飞接过腰牌,紧紧地握在手里,心里却是想着的果然招惹了风雨楼就真的不再容易脱身了。自己这一步终究是对还是错,难道真的要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便就到了结局吗?
“等一等,雨堂主莫走。”
回头看去,叫住自己的人却是伶子。初见时,只觉得伶子与杨丝丝不过三分神似,便起了捉弄之心,导演了一出戏,却埋下了所有悲剧的伏笔。杨听雨驻足看着伶子跳下车向自己走来,今日在马车之中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忽觉她与杨丝丝何止三分神似。
“我已经不是雨堂主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过叫我救他是不可能了。风雨楼的毒无药可解,杨听雨的剑从不救人。”
伶子回头看了一眼陈飞,眼神中满怀愧疚,一个本不相干的人,却为了他如今姓名岌岌可危。
“不是陈飞的事情。我想知道五个月前,苏州钟家钟定是谁所杀。”
“我杀的,不过幕后谁买的他的命,你去问杨清墨,我只负责杀人,别的一概不过问。”
杨听雨话音刚落,伶子的眼神中有过一闪而过的杀气,可最后留下的却只是无奈和失落。杀父仇人明明就在眼前,她却无力报仇,那种深深地挫败感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能懂?
伶子眼神中的变化,尽收杨听雨眼底,咬了咬嘴唇,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附在伶子耳边悄悄低语道:“其实,你可以尝试着勾搭一下杨清墨。你和一个人,一个他的故人长的很像,或许因为这一点,他会告诉你是谁也说不定。别看他整天板着一张脸好死不死的样子,其实是个多情种子呢。”
杨听雨已经离开,对于伶子而言,她留下的只是那邪魅的笑和耳边的悄悄话。伶子至今见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在风雨楼。她拦下即将要被送去青楼的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支开了那些手下,将伶子带去一个地方,让别人打扮了一番,便差遣伶子去杨清墨的房间等候。那时候她也是那样邪魅的笑着,那个时候伶子就觉得,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比板着脸更令人畏惧。五个月后,再看见这个女人,再看见她邪魅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令人畏惧,心生寒意。原来,风雨楼传说中的雨堂主就是她。
“我回风雨楼,你确定要跟我一起么。”
“我也回去。”
转过头来,伶子理了理额前刘海,微微一笑。有些事,既然选择了去做那么就要学着去承担。选择了报仇这条路,又怎么能怕死。
“陈飞,谢谢你。另外,我不会让你死的。不管你是真心帮我还是为了听雨堂堂主的位置。”
伶子有些疲惫的笑着,之后的路究竟该如何去走?风雨楼的毒无药可解,她真的能救下陈飞?之前在追风堂杨追风就一再对自己暗示杨清墨的旧爱杨丝丝,今日杨听雨更是直接告诉自己可以利用这个去勾引杨清墨,她真的可以么?
“走吧,不要想太多。”
陈飞走过来拍了拍伶子的肩膀,两人重新回到马车上,伶子坐车厢里陈飞在前面赶车。马车徐徐的向前走着,沿着几天前的路径。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路上也慢慢开始有了忙碌的行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方向,除了杨听雨。车轮轧过雪地留下两行深深地印记犹在,回去的路那样清晰,她的心中却是一片迷茫。去往何处去,归亦何处归,路路皆是路,处处却非家。
第十六章 成亲()
风雨楼。
杨清墨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沉默不语,杨追风站在他身后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陈飞,而伶子站在陈飞的身后一脸焦急。
陈飞带着伶子离开的这些日子以来,杨清墨经常会忽然走神不说话。杨清墨自然知道是因为谁,他想将她送走,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即使两人很少碰面。他将她送走以后向她回来,却又怕她回来。今日,她终于回来了,他该怎么样?
“陈飞,既然失败了你还回来做啥,不怕我杀了你。”
“离开是必死,回来却还有一线生机,我自是要选择那一线生机。”陈飞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恳请楼主给我那一线生机,在下日后定当为风雨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清墨睁开眼睛看了眼陈飞,坐起身来看向旁边的杨追风,问:“追风,你怎么看。”
杨追风只是略带这些不屑的抽了抽嘴角,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风雨楼从来不需要一个废物来赴汤蹈火,更不需要一个死人来赴汤蹈火。”
话一说完,杨追风就感觉到了两道强烈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带着怒气,甚至杀气的目光。可惜,她是杨追风。比这要怨恨十倍百倍的目光她都承受过,又怎么会在意底下伶子和陈飞的目光。
“恩。陈飞,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风雨楼的毒,无药可解。”杨清墨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听雨堂堂主的腰牌,在手里掂了掂,“想要它的人配不上它,能配得起这块腰牌的人却又不愿意要它,那它也没用了。追风,传我命令,即日起解散听雨堂,听雨堂所有杀手暂时归追风堂调遣。至于这个腰牌,呵呵,收起来。等有一天有人能配得上它了,再拿出来吧。”
将腰牌丢给身后的杨追风,杨清墨便欲离开,没有再看陈飞一眼,亦没有看伶子一眼。但是他没有看她,她却拉住了他。
“风雨楼的毒无药可解,却不代表无人能解。求楼主网开一面,饶陈飞一面。”
杨追风和陈飞显然都有些吃惊,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伶子。看着她握着他的手臂,看着他就那样原地驻足没有动。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屋子安静的出奇。伶子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在这之前,她从未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敢这样与杨清墨说话。
“呵,也行。给我个救他的理由。”
半晌,杨清墨终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伶子。杨追风双手抱臂,上前一步靠着桌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下的两个人,但愿这个女人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只要你肯饶他一命,我愿意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看了看紧紧拽住自己衣袖的手,再看看这只手的主人,杨清墨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他总是努力的不让自己将两个人混淆,可事实是每次一到了关键时刻,他就会认错。
“那好,嫁给我,我救他。”
杨追风站直了身子,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惊讶,虽然她知道杨清墨和伶子之间必然会发生些什么,但是这一天也来得太突然了。陈飞自是激动地站起来,拽过伶子的手说不可以。
当事人伶子的脸上只剩下错愕,满脸的错愕。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有在仔细考虑杨听雨曾经说过的话,她以为她和他直接就算会发生点什么也应该是她先主动。
“不愿意?还是不敢?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勉强自己了吧,赶紧走吧,最后的日子陪在他身边算作、最后的甜蜜?”
生生拂下握在臂弯处的手,便就转身离去。刚刚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连自己都有些意外。这个女人,还是远离她比较好。
“好!我愿意,何时成婚。”
想要离开的脚步又生生的顿住了,也罢,那就娶她又如何?身边总归是要有个人的,如果不是丝丝,身边是谁又有何关系?不如,就找个长得比较像的吧。
“好,后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后天成婚。追风,带陈飞下去解毒吧。”
只是丢下这句话,连身子都没有再转过来,即便再过两天,就有人要成为他的妻子,也没能换来他的转身。
后天?也就是再过两天,自己就要嫁做人妻了,自己的夫君还是风雨楼的楼主,自己半个杀父仇人?可是自己依旧没的选择。
“他成亲,我救人,却不知道你们要怎么感谢我呢?”
一抬头,却看见杨追风已经在眼前。对于杨追风,伶子感觉有些不敢直视。一个女人,究竟要冷血无情到什么地步才能当知道别人要杀自己的亲妹妹的时候,无动于衷,甚至还可以毫不吝惜的指点一番。
“辛苦风堂主了,风堂主的恩情,伶子和陈飞都会铭记在心的。”
不待见归不待见,但是客套的话还是要说一下的,毕竟,陈飞的命还是要靠杨追风来救。
杨追风当然不会在意她的客套,淡淡说道:“开个玩笑,楼主和夫人有事吩咐,追风已经是荣幸之至了,哪敢再邀功呢。以后,还要请夫人多多关照才是。”说完,嘴角扬起了杨听雨般邪魅的笑,杨追风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爱笑了,那样邪魅的笑。
“陈飞,你还愣着干嘛。跟我走吧,这两天你还是好好解毒不要再来打扰夫人了,新婚在即,我相信楼主和夫人都会很忙的,呵。”
陈飞站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杨追风,然后盯着伶子,喉结动了动,好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她的选择或许不完全是因为自己,可是自己的无能是导火线。满心的愧疚,却又没有勇气阻止他。
伶子对陈飞笑了笑,轻声说道:“去吧。”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的,她都懂;她想做的,他却阻止不了。如果,牺牲她一个,既可以报恩又可以报仇,貌似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第十七章 钱姑()
“你到底要带我去nǎ里?”
陈飞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带着些微怒气质疑走在前面的杨追风。自打出了风雨楼,一路跟着杨追风走,穿过了两条街,绕过了妓院,绕过了客栈,绕过了赌场,杨追风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想活命就跟着我走,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框我,不是说风雨楼的毒无药可解么?”
“既然如此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回来不就是因为你还抱着一丝希望么,现在你问我这个问题究竟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你自己?老老实实跟我走,那个女人说的没错,无药可解不代表无人可解,快到了,我不想耽误时间废话解释什么。”
不在与陈飞啰嗦,继续朝前走。这两个人,杨追风向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而陈飞几次与杨追风见面都有些小摩擦,自然也不会无话找话来说。于是,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巷子的尽头是一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药铺,一家连招牌字号都没有的药铺,若不是常住在这条小巷的人,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药铺。跟着杨追风走进小药铺,陈飞才发现虽然外面看起来这药铺又小又破,但是里面却宽敞干净,就是稍显阴暗了点。
兴许是地方太偏,来光顾的客人太少,看店子的伙计都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陈飞从后面看不清前方杨追风究竟何时出手,只是隐约感觉到一道暗光闪过,然后就是一只闪着幽暗光芒的飞镖钉在案上,距离案上伙计的胳膊只有半寸距离。
“风、风堂主。”
好好的一场美梦被惊醒,尚未来得及发脾气,抬头就看见了杨追风那种阴沉的脸,顿时一肚子骂人的话都吓得不见了,慌忙的站起身来,低下头支支吾吾了一番,却又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解释。
“钱姑在里面么?”
“恩,在的在的。”唯唯诺诺的回答完,抬起头来,什么都还没看见,就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低头看看,杨追风的暗器离心脏的距离不过一寸有余,只是庆幸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是鲜红的,当下强忍着痛楚说道:“谢堂主不杀之恩。”
不管伙计已经发白的脸,走到后门,弯腰掀开门帘走进后院,穿过后院走进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比之前的大堂更加的阴暗,厚厚的帘子遮住外面的光线。陈飞尚未适应里面的黑暗,一阵火石摩擦的声音,一盏微弱的烛火亮了起来。
“钱姑,好久不见,追风甚是想念。”
“咳咳。风堂主客气了,老生这一把老骨头怎敢叫风堂主牵挂。”从角落里走出一个佝偻的老人,端着烛台向中间走来,一边走一边继续喃喃自语:“咳咳,今天风堂主还带客人来了,该不会是来解毒的吧。咳咳,老生在这里已经有快六年未给人解毒了。”
“恩。此人是风雨楼的贵客,未来楼主夫人的朋友。你们聊,我先出去等着。”
“楼主夫人?”钱姑的身子明显僵直了一下,“丝丝终于回来了?还是,清墨那孩子终于想开了?”
“没有,你想多了。只是一个和丝丝很像的女人而已。”
“唉!作孽啊。”
深深地叹了口气,来风雨楼快四十年了,几乎是看着杨清墨这一辈长大的。历经三代楼主,这一辈,是她在风雨楼里面见过最揪心的一辈。多情的揪心,无情的也揪心。故事里的人入戏都太深,看的故事的人心疼。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先坐着吧,容老身准备下东西。”
虽然刚过天命之年,但钱姑依然一副已经花甲年纪的样子。蹒跚的步伐,花白的头发,额头上更是留下了深深地岁月的痕迹。
“在下陈飞。婆婆不必客气,有需要帮忙的么?”
“咳咳,原来是陈公子。帮忙到不必了,屋子又大又黑,你可能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