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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则,波浪汹涌。
有细心的人发现,新闻里,播放的画面是以前曾播放过的,党刊里,那些也是旧闻;微博论坛里也开始有好奇的人对此发声,为避免被删帖,朱首长的名字用谐音或者是“Z”来代替,网络疯传,人是敏感动物,凭只字片语,也就猜了个大概。
对政局来说,朱首长是举足轻重的,他就像个坐标,即使是他出现,一言不发,对内也有足够的震摄作用。更何况,这些年来,若没有朱首长的支持,章诚也不可能轻易坐稳如今的地位。
一栋大厦最稳固的自然是根基,章诚和朱首长,自然就是大厦与根基的关系。若根基垮了,那么大厦自然也会倾塌。
所以,此刻,面对国际,国内蜂涌而至的压力,章诚焦头烂额了。
而这两天来,谷若秋的恢复情况不错,她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可朱首长,却仍旧在ICU,他身体各项指征时好时坏,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已经下过三次病危通知书了,每下一次,不光谷若秋母女,连章诚也会心惊胆颤,甚至,他的幕僚们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连朱首长的讣告都已经拟好了。
朱首长住进ICU,章诚发令,不允许外传消息,更不允许被探视的。
不能探视,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谷若秋母女焦急不安。陈曦曾向王鸣提出要求探视,可王鸣虽然负责朱首长治疗事宜,但因章诚有令,却不敢答应。
后来,陈曦去章诚办公室,在她的争取下,章诚才勉强答应。离开时,她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第一子,也就是章沛林的哥哥章沛远。
她走出章诚办公室时,正好看见康景逸跟一位男子说话,那男子个子中等,面色微黑,略带一丝严肃,看上去,比康景逸长了好几岁,他看着她,问了句:“你就是文曦?”
而后,那男子就伸出右手,“我是章沛远,沛林的哥哥。”
她隐约听见,景逸叫沛远:“大哥。”
即使是探视,也只能隔着玻璃墙看着。那原本伟岸强壮的身体,此刻,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仪器上,那些跳动的数字,时而高时而低,让人心惊。
出ICU时,母女俩眼睛都红红的,陈曦送谷若秋回病房后,转身在走廊抱住景逸,伤心的哭出声来。
时间过得很慢,一分一秒的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一天之后,连续两次病危通知书,让人心惊胆跳。
“我要见他。”谷若秋一向性子柔弱,可这一回,倒是跟元首杠上了,她要求去见朱首长,这个“见”,是当面见,而不是隔着玻璃。
ICU,怎么可能允许当面见?
后来,不知道谷若秋跟元首说了什么,他竟然同意了,但对医生征询过,最终,只允许她一个人进去。
谷若秋套上无菌服,全身进行消毒之后,终于进去了ICU,她的轮椅,被护士推在朱首长的病床前。
那曾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被医疗仪器所束缚着,那模样,安静而了无生气。看着他,这一回,她没哭。
进ICU之前,护士曾告诫她,绝对不允许触碰病人的任何部位,可她实在忍不住,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润泽。”她低唤他的名字,低低的,温柔极了。
“你真傻,为什么不躲开?”她眼睛又开始红了,他若不是为了护她,又怎么会被朱润惠连捅那么多刀?她宁愿她死,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 …
他的手,冰凉,她握着,想要温暖他,“润泽,我可能怀孕了。”在那晚干呕时,怀孕的念头曾闪过她脑海。她有多年的肠胃炎,犯病的时候总是呕吐,可那晚,她只是干呕,却并没有吐,而且那种胸口翻江倒海的感觉跟犯病时不一样。她的生理期一向不准,可最多也只是延后一个星期,可这一回,却足足两个月没来了。她怕又像以前闹乌龙,所以在没确定时,她告诉他,只是肠胃炎。
“润泽,”她又唤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还活着:“当年小曦丢了时,你不是想我再生一个吗?现在好了,小曦回来了,我又怀孕了,你会高兴吗?”
“他或许有两个多月了,”她稍稍沉默,那泪,已落,“再过七个月他就会出生,润泽,你会陪着他长大的,对不对?”
“小曦还没跟景逸举行婚礼,”她低泣,“我们缺席了小曦二十七年的人生,你说过在以后会弥补她的,你还没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景逸呢… …”
“我很高兴,你能陪我去看电影,”她哭,“你曾说过,以后会多抽时间陪我… …。润泽,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她的泪,纷涌而来,迷糊了双眼,她生气的说:“我们结婚三十年,你冷了我二十多年,朱润泽,你不仅要补偿小曦缺失的父爱,还要补偿我,更要陪着我肚子里的孩子长大… …如果你敢临阵脱逃,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当晚,朱首长的各项生理指标趋于稳定,虽然他还没本来,但所有的人都欣喜,似乎已经看到了希望。
喜悦,是短暂的,五个小时之后,医生脸色沉重的从ICU出来。而很快,王鸣带着医生来到谷若秋病房。
王鸣一脸沉重,“谷老师,首长他… …”
尾声(5)()
端小年一家被连夜紧急送到300医院。
是王鸣亲自上门去接的。
当时,一家人已经钻被窝,这么冷的天被叫起来,自然是心生抱怨。不过。朱润江、端小年都知道,王鸣是朱首长的心腹,近年来发展势头渐猛,上位是指日可待的,所以,对于王鸣,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怵的,敢怒不敢言。
一路上,端小年问过几次:“我们去哪儿?做什么?”王鸣都不说话。
当他们到了300医院的检查科时,陈曦和康景逸刚抽完血,那端小年一看,感觉势头不对,立刻要阻止。
“只是给你们做常规检查。”王鸣说话,颇有朱首长的气势。嗓音不大,语气不沉,却生生的震住了在场的人。
低气压笼罩,没人敢拒绝,没人敢反抗,护士给朱润江父子三人抽了血。而后。王鸣送他们回家。
整个过程,只有一个多小时。
回到家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对今晚发生的事,都不得其解。
端小年冥思苦想,她混迹于首都权贵圈,近几天,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风声,然后,她得出结论:“一定是二哥出事了。”
她话一出,朱家父子三人皆吃惊。
然后,端小年开始恐惶,在家里踱着步,“难道是要献血?”
一听献血,纤羽倦缩在沙发上,抱成一团。噘着小嘴,“我不献!”她怕痛,之前护士抽她血时,她咬着牙抱着端小年,害怕极了。她嘟嘟嚷嚷的:“我几个月前才做了手术,身体虚弱,不能献血!”
“纤羽,你这是什么态度?”朱长青斥责道:“你以前受伤时,二叔和文曦都给你献过血。你怎么能忘恩负义,说这种话?”
“妈!你看哥,他欺负我。”纤羽要哭了,撒娇的向端小年告状。
端小年心疼女儿,皱眉看着长青,“纤羽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好好的跟她说话,就硬要为了外人这种态度对她?”
“二叔是外人吗?”朱长青反驳了句。
倒是朱润江一直在沉思。后来他说:“应该不是献血。”巨介讨弟。
端小年凑过去,“这话怎么说?”
“整个朱家,只有二哥、纤羽、文曦是相同血型,如果只是献血。怎么会让我和长青抽血?”他虽没学过医,但毕竟在卫生系统待了那么多年,有些理论,倒也随手拈来,“你注意到没,康景逸也抽了血。”
端小年眉一皱,“是啊… …”
“更何况,依二哥的地位,若真需要血,哪儿轮得到我们去献?”朱润江说,“我跟老同事打麻将,听说几天前,全国卫生系统曾紧急调令,空运了很多AB型Rh阴性血到300医院。”
端小年听罢,拍拍胸口,“只要不献血就好。”
纤羽也是一阵轻松,她依在沙发上,给侯岸发了一条短信。他们当开始姘上时,如漆似胶的,可这才不到一个月,那侯岸就开始躲着她了,她哪儿肯干,自然是穷追猛打不放手了。
可转眼,朱润江就说了句:“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照今晚来看… …二哥应该是身体出了大问题,”他沉思一会儿,“如果我猜得没错,可能会让我们捐献器官。”
捐献器官?
朱长青睁大了眼睛,端小年愣住了,而朱纤羽手里的手机掉地上了… …
然后,一家人的目光都落在朱纤羽身上,这个家里只有朱纤羽的血型跟朱首长一样,而相同血型的亲属,器官配对率是最好的。
沉默之后,朱纤羽哇啦一声哭了,“妈,我不要… …”
“你哭什么?”端小年皱眉,虽然她也隐隐不安,也不愿意,“就是要献,首当其冲的也是文曦,跟你有什么关系?”
即便端小年这样说,可她心里,仍旧是担忧的,回到房间,她悄悄问:“万一,真要让纤羽献怎么办?”
朱润江皱眉,“还能怎么办?你以为,一旦配对成功,谁还能躲得掉?”
“只要我不答应,谁敢让纤羽献,我跟他拼命!”端小年怒道。
朱润江说,“拼命?你拼得过谁?”
“朱润泽的命重要,咱们纤羽的命就不重要了吗?”端小年撒泼,“当初乐乐生病,我坚持不配对,你不也没说什么吗?朱润泽只是你二哥,乐乐可是你亲孙子——”
朱润江冷笑,“如果有人拿枪指着你脑门,你献不献?”
“谁敢!”端小年说这话时,理不直,气不壮了。
“王鸣!”
端小年气盛,“哼,他算什么东西,就是二哥一个狗腿子… …离了二哥,什么也不是!”
“他是不算什么,”朱润江说,“可章诚呢… …章诚若下了死命令,谁敢违抗?”
端小年果然萎靡不振了。
“其实,如果纤羽真献器官,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朱润江考虑再三,“你想,纤羽救了二哥,他还会亏待咱们吗?长青以后的仕途,自然也就平顺了… …”
端小年虽然贪慕虚荣,可这会,却也听得胆战心惊,冷声问:“如果配对成功的是长青,你会让他捐吗?”
“那样更好,长青以后就能顺理成章接二哥的班了。”
端小年爱子心切,黑了脸,“如果配对成功的是你呢?”
朱润江皱了眉,“我心脏不好,还有高血压,不能捐。”
“朱润江,你太自私了!”端小年怒道。
夫妻俩大吵了一架。吵架归吵架,当端小年知道丈夫动的心思后,更害怕,她连夜的催长青兄妹离开。
纤羽慌不择路,想去直辖市投奔侯世杰,又担心会被找回来,于是买了张机票,当晚就直接飞了香港。
而长青却没像纤羽那样惊慌,他说:“妈,这些年二叔很照顾咱们家,如果他真有需要,我没理由不捐。”
端小年一家猜得没错,朱首长的病情严重,生理特征时而反复,是因为出现了肾脏衰竭引起的,现在迫切需要进行肾脏移植。
在亲属抽血配对的同时,300医院也在全国寻找合适的肾源。
首先抽血的陈曦和康景逸的结果出来了,很遗憾,也很意外,都没能配对成功。
若说康景逸没配对成功那还好说,毕竟他只是朱首长姐姐的儿子,可陈曦没配对成功,这就让人大感意外了。但是,这种父女配对不成功的事情,大有案例在。
“首长是AB血型,他直系亲属都是A型或者B型,配对的机率相对高一些,”王鸣拿着报告说,“景逸,你既不是首长的直系亲属,而且血型也不相配,怎么还抽血配对,这不是胡闹吗?”那意思,明知道配对的机率微乎其微,还在配对,浪费资源。
这个结果,让人失望,起初康景逸也没多想,但是后来想想,竟然觉得不对。
他曾与朱润惠做过亲子鉴定。他记得,朱润惠和康父都是0型血,而他自然也是0型血。可现在想起来,隐隐的感觉不对。朱首长两兄弟及子女,全是AB型或者是A型、B型血,那朱润惠怎么可能是o型血?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朱首长的父母中有一个是o型血,还有一种可能,朱润惠与朱首长不是亲姐弟。
第一种可能,微乎其微,毕竟,除了朱润惠外,朱家其他人没有一个人是0型血。那么,第二种的可能性就大一些了。
于是,康景逸悄悄拿了自己和陈曦的头发,让王宁声去做亲缘鉴定。
很快,朱润江父子三人的配对结果出来了,很出乎意料,长青和纤羽都和朱首长配对成功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可毕竟是器官捐献,不是小事,虽说配对成功,但是却必须征求对方的同意,而这个重任,章诚就交给王鸣了。
端小年家,王鸣将这个结果告诉他们之后,端小年瘫坐在沙发上,庆幸纤羽离开首都的同时,更心事重重的看着长青,没敢说一句话。
朱长青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王鸣一起走了,他刚到300医院,立刻就开始做了手术前的常规检查。
所有报告都非常迅速的出来了,一切正常,手术时间,定在第二天早上八点。
这次的肾移植手术是国内顶尖的专家做,王鸣也说过,这个专家做的肾移植手术成功率是100%,让长青放心。
可毕竟是大手术,长青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手术的前一晚,还是有一点担心。他犹豫很久,给欢欢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不通,他苦笑,隐约能猜到,欢欢应该将他的手机设成了黑名单。
微叹之后,长青给端小年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明天就要手术的事,端小年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
“妈,没事的。”长青安慰道:“我查过资料了,移植一颗肾脏,对我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端小年几乎有点抓狂了,“长青… …你怎么那么傻?”
长青正欲安慰她,康景逸和陈曦来了,于是,他挂断了电话。
“哥,谢谢你。”这段时间来,陈曦吃不下睡不着,憔悴许多,瘦得下巴都尖了,她一来,便朝朱长青鞠躬。
朱长青虚扶了她一把,语气里,带着兄长的沉着:“知道我是你哥,还说谢谢做什么?”
捐肾,不是小事,而长青那样利落的答应,这着实让陈曦感动,可除了谢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朱长青看了景逸一眼,“文曦,别说了。这是我该还你们的。”当初,他执意让陈曦献血,导致她休克流产,甚至差点醒不来,为此,他跟景逸的兄弟情也结冰了,那件事,即使过去几年了,他仍心怀愧疚,却说得极轻松,“当初我差点害死你,现在,我只是捐一颗肾给二叔,没有生命危险的。”
没人说话,一阵沉默。
可真如长青说的真的没事吗?不,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更何况是肾移植?可如今,他们只希望,手术能成功,所有的人,都好起来。
长青借了陈曦的手机,站在阳台上给欢欢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欢欢说。
听见她的声音,长青湿了眼。
“文曦?”欢欢又说,可电话里,除了呼吸声,没人说话,长久的沉默,让她突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