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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来!”昨天参的是贺铮,不知道今天又参了谁。有时候觉得,要这些个御史是给文武百官套上了一个紧箍咒,但未偿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他们一概不看眼色行色,自顾自的想参谁就一心要告谁。
礼公公将奏折接过,下面的御史又侃侃而谈。
“安定侯身位高权重、、、、”好吧,奏折还没到自己手中,皇帝已经知道他必然又是参奏贺铮的。
也不说话打扰他,闭上眼任由他说下去,说完。
朝堂上的人都是人精,看皇上坐在龙椅上压根儿就没听进去,眼睛微闭,似乎睡着了一般。看来,御史今天这一本参奏又白搭了。
鸦雀无声时,皇帝缓缓睁眼。
“刚才马大人所说之事,诸位有何感想?”身子向前倾,似乎想要看清每个人的心思。
有何感想,纵然有想也是不敢说,谁不知道那位可是你现在倚重的红人,说不定,就利用这次机会排除异己了。
“你们都没什么话说是吧!”站了起来“对了,朕忘记告诉你们了,昨天,朕诰赠安定侯老夫人为一品诰命,而马大人所说之事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安定侯府奴才确实有动手打人,但不是强占强抢,而是收回老夫人的嫁妆!是他们的家务事,马大人,安定侯府的家务事不值当你三番五次的拿到朝堂上说嘴吧?”
“臣该死!”怎么会是这样呢?人们不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吗?结果变成了他的家务事,自己岂不是偏听了!这边马大人惭愧请罪,那边文武百官思绪万千。
诰赠安定侯老夫人,收回她的嫁妆!
当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是说那小子是一个白丁出身吗?当然,养了一个年轻的侯爷这样的儿子,皇上高兴爱怎么封就怎么封,这事儿大家都不敢有异议,只是,这小子平民娘亲在京都怎么会有嫁妆?难道事情不是传言之中的样子?
朝堂退朝后,没人会相信,这些高官们无一例外的吩咐下人:速去将安定侯府的情况打探回来细细禀报。不为别的,只想弄个清楚明白,省得冲撞了他;又或者,可以沾亲带故拉拢靠齐。
“哟,我早听说安定侯府有大的祭拜,不想还真是隆重!”街头,看着长长的队伍走过,有人显摆着自己的消息灵通。
“这不逢年过节的,平白无故的祭拜什么呢?”有人踮着脚尖打望了一下搔头皱眉。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安定侯的娘亲得了圣恩,诰赠为一品诰命夫人了,自然得祭拜一番!”
“这样啊!”点点头:“人死了,就是诰赠,若是个有福气的活到现在就是封诰了,风风光光的站人羡慕啊!说一千道一万,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人有钱人家,不仅惜命,也惜面子的,就算没有实权没有俸禄的诰赠,但人安定侯长面子了啊!”有人以自己心度贺铮的心。
“呵呵,说起来,咱这侯爷,长面子的事儿就这么一件,丢面子的事儿倒干了一堆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贺铮原名黄铮,宣威将军府嫡长子,因为黄兴的另娶娘亲早逝自己变身为庶长子,寄居外家改姓贺的臭事一一被人提起。
“难怪他还敢入赘呢,这贺姓也是跟了他娘亲姓,入赘后他的儿孙该姓贺还是姓郝呢?”有人笑谈道:“总不会再姓黄了吧!”
“废话,太后懿旨准允他爹娘和离且他改姓贺了,那以后生的儿子世世代世也都该姓贺!”有人笑道:“除非他抗旨恢复黄姓!”
“你脑子有病吧,谁敢抗旨不遵!”有人拍了拍矮自己一头的人同情的说道:“你人个儿太小,所以想事也不周!”
有钱人总爱找点消遣的事儿来做,比如大肆议论刚才走过的人群就是他们的最大爱好。
当然,有人也想找事儿做,不为别的,只为生计。
“福伯,我去镇上也找不了工做,不如就跟了您学着种田吧!”昔日拿刀剑的手紧紧的握着一把锄头:“就不信种点地儿还养不活我们父子几人!”
“阿兴!”福伯一把年纪听到这话鼻子也发酸,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原本如日中天,却偏偏头脑发热停妻另娶,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外人眼中,未偿不是报应,可是,自己更是心疼没有心机的这个孩子啊!看看吧,那个女人连乡下都不回来了,看这情形,要不是因着罪臣之女的名头,她肯定不会和阿兴过日子了。
“咦,福伯,那是什么情况?”远远的,看着抬着三牲的人朝村口走来,黄兴停下脚步张望。
“好像是哪家祭祖!”福伯凝眉细看:“看这排场不小啊,一定是个官宦人家!”
“福伯,这村子里还有官宦人家?是哪家发迹了?”以前都只认为自己才是高官,看来眼睛长额头上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知道原由()
那群人并没有如黄兴所料往村里走,他们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旁,黄兴皱眉,那地儿恰好是黄家祖坟的外沿,难道自己当初给风水先生的红包少了吗,真正的风水宝地是在外沿处?世人传言,真正的风水先生是不会将好风水说准的,只给说个**不离十,若不然他泄露天机会遭到天谴。
“阿兴?”福伯年迈,眼睛却好使,特别是看远处的人和物就如放在眼下一般清晰明了。看着抬三牲的人不熟悉,为首的也不认识,原本也想着会是谁,晃眼却看到黄杉“阿兴,他们是黄家的人?”
“黄家?”三牲都放在了祖坟的外沿:“黄家还有谁、、、”本想说还有谁比自己有出息可是想到自己落坡的凤凰不如鸡,只惨淡一笑摇头不语。
“我看到黄杉在那儿!”福伯确定的说:“不是黄家的人,他怎么会在呢?是投靠了哪位新主子?祖坟在这儿?这么巧?”
巧什么巧,黄杉明明跟了那个不孝子。黄兴一下明白过来了,不是伍人外姓祭祖,而是他回来祭拜贺子颜了。想起这个名字,黄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一般漫长。是啊,当了侯爷,风光无限自然要显摆一下他的权势。忍不住冷哼一声,一个姨娘也值当他这么兴师动众。他一回来不打紧,只要是有心人稍加打听就知道他改姓贺,将自己这个生父置于何地啊!他不嫌丢脸自己还嫌丢人呢。扔掉手中的锄头,也懒得跟福伯解释自顾自的回了屋子。
这是怎么了?
看昔日的下属另择高枝心里不舒坦了,阿兴不是这样的人啊!唉,或许只因未到伤心时吧。
福伯再次探看村口时,却发现很多人围着一抷黄土,那坟有些熟!
咦,不是大少爷的生母贺氏的坟吗?难道这祭祖的人还把坟都给认错了?
福伯暗自好笑,为避免这种尴尬之事出现,他准备上前去一探究竟。
祭品已摆好,拜台被人快速的重新修复了一下,空气中混着新鲜的泥土和草味,再掺和着祭祀用的酒水牲口香蜡钱烛种种味道。
为首的人神情悲凄,身侧站着一个年轻的少妇装束的人也是一脸肃穆,给人感觉不是祭祀而是亲人新逝一般。随从下人们正忙碌的撕着钱纸点着香蜡,旁边几个高僧正分排站立准备念经。
“那个、、、、”福伯正想开口好心提醒一下他们。
“福伯,您老来了?”这么大的祭祀场合,少不得引来四下里村民看热闹。少小离家老大回再加上之前庄上的庄户们已在黄家倒台时四分五散,黄杉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并不认识,却一眼看到了年迈的福伯。
“黄杉,这是你新主子祭祖?”福伯再次看了看为首的年轻人,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福伯,您老不认识了?”黄杉上前两步拉着福伯小声道:“这是将军家的大少爷,贺夫人之子,此次是专程回来祭拜她的!”
“大少爷?”是啊,将军有子名黄铮,当年聪明又伶俐是宣威将军府的未来。可是,自打贺氏病逝后此子也人间蒸发了般杳无音信
“大少爷,您可回来了,将军在祖宅呢!”巍巍颤颤老泪纵横,福伯仿佛又看到了宣威将军府的崛起!黄家获罪,大少爷却能如此风光的回来祭拜生母,在外肯定混得风生水起的,将军再也不用出门找工下地种地了,想到此,福伯就朝年轻人走了过去。
“大胆!”阿全和阿德是贺铮的贴身侍卫自然容不得人靠进:“来者何人,不可冒犯侯爷!”两柄剑横下来拦住了走上前来的老人。
侯爷?
福伯乍一听愣住了,西梁封侯的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虽然只是一个守祖宅的老奴却对朝堂风云也是颇有关注的,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黄姓侯爷,想到这儿,就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黄杉,难道这混小子胡弄自己的?
“福伯?”这么大的动静,想要不受惊扰都不行,站在郝然身侧的文氏惊讶的低呼出声。
“福伯是谁?”郝然听到叫喊声转头问文氏。
“福伯是看守祖宅的老人!”文氏道:“当年夫人新逝,将军府又迎娶新人,福伯本在府中养老却自请到祖宅守坟!”
“噢!”这样说来福伯其实也是站在贺氏一方的人了,要不然怎么会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偏偏到这穷山僻壤的地儿来住在祖宅看坟呢,心里肯定是对那个负心汉失望的。
“听冬子爹说,将军府失势后,一家子都回到这儿依靠福伯生活!不久之后,那个女人拿了老夫人铺子上的银子在小镇上置办了两进的院子,全家搬去时福伯也拒绝了!”文氏继续给郝然说道,心里对福伯也是有几分尊重的。
“阿全阿德,正给老夫人的祭祀不得喧哗!”既然是老人儿,或许和贺铮还有几分旧情,郝然做主放了他过来。
“大少爷,果然是您?”贺铮一直沉浸在对亲娘的追思中,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身边有人围着他转了两圈了。也不是他大意,是因为坚信朗朗乾坤侍卫随从无数的情况下会有刺客什么的人出现,所以心思全都回到了娘亲生病去逝的那几个月里。
“福伯?”听到有人喊大少爷,贺铮才从沉痛的思绪中缓缓醒来,一眼看到了老人:“福伯,您老还好吧?”
“大少爷,真的是您,您可回来了!大少爷,您总算回来了,黄家有希望了!”福伯泪眼蒙蒙或许因为激动几乎快站立不稳。
“福爷爷!”冬子见状一把扶住福伯,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什么大少爷!”冬子不说不代表莽子不说:“这是安定侯府侯爷,姓贺不姓黄!”难怪以前冬子一直叫少爷,哥几个还不屑,这次圣旨下众人才知其中的原委。不过,平头百姓出身的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背信弃义的负心汉,自然对当年的宣威将军黄兴看不上眼。见福伯说黄家有希望时就毫无规矩插话了。
“大少爷,您怎么会姓贺呢?”姓什么可不是闹着玩的!福伯张嘴瞪眼问道。
“昨天太后懿旨、、、、”莽子丝毫没有考虑过主子的感受,他知道什么说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让侯爷和黄家扯上半点关系。
声音又大,外围看热闹的乡邻都听了个清楚明白,原来有权势的贵人就是好,纵然是死了都有人撑腰让她和离,脱离了黄家姨娘的称呼。当下,就有不少的女人感慨万千,更是羡慕贺氏养了一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祭祀正式开始,不管与贺铮是否有夫妻有实,但自己就是他的妻子,贤女敬夫,郝然恭敬的跪在坟前听贺铮向他娘郑重介绍。按说,祭祀没郝然这个女人什么事儿的,但贺铮执意带她来就是为了告慰亲娘在天之灵。
“娘亲,我会和夫君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疼他敬他爱他”听完贺铮的念叨郝然磕了三个响头“您的嫁妆媳妇已收回来了,再不会任人践踏!”当郝然听文氏说那个女人拿着婆婆铺子上的钱置办了两进的院子时就有一股想去要回来的冲动。小三登堂入室打她的儿子用她的钱,天下没有这个道理,拿了的要回来,吃了得吐出来。但想着这些话到底有伤大雅没敢说出口。
等庄严肃穆的祭祀结束时,乡邻们都知道了原来黄家的大少爷不仅改姓贺还是当今的安定侯,而且,还娶了夫了了!
“这就是夫人?”知道了原由的福伯也从迷惑中回过神,不管姓黄还是姓贺,自己还是认他当主子的,随即上前见礼:“老奴阿福见过夫人!”
“福伯,快别多礼!”示意冬子将他扶起,自己侧身避过:“侯爷小时候也劳您看顾,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老奴别无他求!”福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难怪阿兴丢了锄头回了屋,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一切啊!有心想要让安定侯俸养阿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清官难断家务事,父子没有隔夜仇,这些事儿还是让他们父子俩自己解决吧。
祭祀完毕,冬子看着三牲有些发愁,按说祭祀后的东西要分给族人享用才好,但贺家只有躺在坟墓里的老夫人和自家爷,并没有贺姓族人。
“冬子,将这些物品都分给乡邻吧,娘亲在这儿十多年有劳他们看顾了!”郝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环顾四周见淳朴的乡民脸上的拘谨和善意的微笑,好感陡升吩咐道“让这些老人孩子们沾沾油荤!”郝然自己是苦过来的人,当然知道小老百姓长年累月的不见肉荤之事。
“谢夫人!”
“快谢谢夫人!”
“唉呀,夫人真是大慈大悲的好人啊!”
由府中的侍卫下人维持排队,有人快速找来了砍刀,一家大块肉分发了下去。一时之间,乡邻们比过年还兴奋。
“这肉起码有三斤!”有人提着肉眼珠子都掉了进去“我娘要知道今天中午有肉吃该高兴了!”
“是啊,胡八,我娘也有半年多没吃过肉了呢!”旁边的小伙子提着肉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知道不,三姑婆给我谈了一个亲事,明天上门,这肉待客正合适呢!”
“王二,咱能吃上肉都全托了贺夫人的福,她葬在这儿,平日里咱也帮忙看顾着点儿!”胡八也是个知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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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竹枝在520小说开文两周年的日子。
回首开文七百多个日夜里扑文好几个,有亲们的支持和厚爱竹枝才能坚持下来!
感谢各种支持的亲!
第一百九十五章 攆她出去()
回到城里,已是申时了,贺铮并没有回侯府,而是坐在郝然的院子里凭栏静思。
郝然知道他还没从上午的祭祀中回过神,远远的站在亭子里也不上前去打扰他。
无论官职多高,权势多大,奴仆成群,但能走进自己心里的却没有几个人。娘亲走了自己几乎成了孤儿,当初允诺郝然入赘并不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冲动下做的决定,而是觉得能调教出郝然这样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家庭那种温暖是无处可比的。事实证明,自己在郝家的那段日子里,无论是郝用还是王世清对自己嘘寒问暖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亲情。同样,安定侯府只是一个权势的代称,闲暇之余自己更喜欢回到郝府,看郝然亲自伺弄的花花草草,哪怕听小燕儿的叽叽喳喳也未偿不是一种乐趣。
没人相信,面若冰霜的安定侯内心里也是爱热闹的人。或许,是受了师傅的影响吧。自嘲的笑笑站了起来,一眼看见了亭子旁边的郝然,四目相对,微微一笑,逝者已去,生者坚强,往后的生活应该继续而且还得精彩。快步走过去,自然的挽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