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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一直信奉棍棒出孝子的古训,对张三儿严厉的很,撇眼见到张三儿神不守舍,厉声喝道:“你也是当爹的人,又给你纳了妾,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好好收收心,替我管管咱家的田地,别整天做些丢人现眼的事,你不要脸,媳妇、孙子还要呢。没出息的东西,什么时候才不要老子娘操你的心。”
可怜张三儿唯唯诺诺,三十岁的男人见了老娘还像老鼠见了猫,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三儿在家是虫,在外面可是被一群混混捧上了天变成了龙,大把大把花钱好不潇洒,沈小花在钱上从不让他受窘。若说纨绔该轮到我才对,如今怎么反过来了。张三儿倒是十足的纨绔子弟。
张家停了军粮的生意,对青州府的影响巨大,不过普通人却感觉不到,中原一直是军粮的重要来源,张家放弃了,自然就要再提起来一家。关家在青州府陡然风生水起。大地主的格局看来又要重新排位了。倒是那金掌柜死活不走,信誓旦旦地表忠心,我谅他翻不出什么大浪,就只是提醒沈小花小心些。
很头疼,沈小花的时间多了,就找上了我,非得教我念书识字,终于逼得我不得已说自己原本是识字的,并且还写出了几个字来,沈小花见了沉吟了许久才说道“小丑儿,你这字写得怎么像是道士鬼画符。”有时候无心的一句话偏就那么准确。不教念书了,就整天和我在家盘算王家的家产。
按我们的计算,王家并没有其他的进项,不过是四万来亩田地的租子,和几百亩的果园,每年的收入应该在二万两银子左右,不过还有些田地是陆续添置起来的,赚得的银子都投在了地上,我和沈小花估计王家撑死能有三万两的现银,虽然只是三万两银子,可王家靠了这些银子,家里的财务就不会问题,以他的性格,想掏出来比登天还难。他家财务稳定,我又不屑用鬼神的手段对付他们,不然到时候实在没有得手的快感,给自己画了圈,难度增大了不少,可难坏了黑暗里虎视眈眈觊觎不得某母子俩。
苏七主仆三人住了一个多月也不见要告辞的意思,我吩咐乌乔盯死了她,不让她在梨花村兴风作浪。现如今刘氏一回不见她人影就要问去哪了,比对我还要上心。
屋子少人多,眼前人来人去,满眼都是腿,满眼都是人,这个家似乎小了些啊。
乌乔缠着我把银河放出来,我也正想问问他怎么和轮回道人绞在一起,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行人来了后山。
等我把银河放出来,乌乔扑过来叫老大,白衣银河酷酷站着,明明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人家做了偏偏就叫做威武不屈,漠然看着天空,好一片天高云淡。我恼恨说道:“该死的,这么多年,养条狗见了我也知道摇摇尾巴,养了你倒好,反而要杀了我,忘恩负义的东西。”
银河只当我的话是一阵腥风吹过。依旧看着天空,似乎马上就能看出朵花来,这副冷漠的模样是我最讨厌的。
我天眼全开如电,霍霍扫向银河,没等开口说话,忽然远处有人快速掠过来,老远就哈哈笑道:“老大,你怎么会在这?“是黄泉来了。
乌乔想找个安静得地方,问清楚原委,及早把银河放出来,见黄泉来了十分不爽,抬脚踹了过去说道:“滚回你的赌场去,来这凑什么热闹。”其实是女鬼看他不顺眼,以前被黄泉欺负的太多,两人成了天敌,见了不打不能散去满心的愤懑。
可怜的黄泉被老大银河出现的感应冲昏了头脑,也没有看看皇历今天是不是适合故人相遇,上来就遭了一通毒打下手极重,看得我倒吸一口凉气,黄泉他二大爷要是还健在的话,见了倒霉侄子一定也不认得。
星月之光洒下,映得后山清冷无比,眼前是生了二心的鬼,几十年来的情分,怎么成了这个情景,我对银河冷冷说道:“你走吧。”
银河道:“你要放我走?”
“怎么,想我杀了你?”说着话解开了禁制,银河纵身飞上了天,幽闭了这些日子,他居然还是毫发无伤。在天上说道:“自在,你不后悔放了我?”
“五鬼之中,你跟我时间最长,可曾看到我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随后放出了七宝,银河问七宝道:“你要不要跟我走?”七宝自然乘风飞了上去。
乌乔埋怨道:“张北山,你怎么能就让他们走了。”
“不让他走,你还要留他吃饭?”乌乔被一句话气得不轻,埋怨我不知好歹,银河宁死也不吐露半点口风,他和轮回道人是什么关系,让我好生郁闷。
就在我准备打道回府之际,身边一阵轻风吹过,乌乔的乌光已经快捷无比刺了过去,耳边听得一声轻笑道:“小鬼头,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折腾。”说完现出了身形,竟是原来神婆的狐仙大教主左通天。
我忙上前见礼,问道:“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左通天说道:“闲来无事,要抓个地马,不想就碰见你了。”
这老家伙又想害人了,见他我就想起了神婆问道:“教主,你见过我姑奶奶吗?”
左通天叹了口气说道:“见是见过了,哎,别提了,我原想还找她做我的地马,可她死活不肯,我只得在这世上四处飘荡,寻找合适的机缘。”
对这门古老的职业我一向敬而远之,摊开了手说道:“对不起您老人家,我帮不了您。”
左通天一眼看穿我的用心说道:“我看你就不错嘛,百脉俱通,别让我没头苍蝇似的找了,答应我吧,你也不用受什么活罪,我的神力就能直接灌进来,怎么样?考虑下我说的话好不好?”
想起神婆那鬼火般的眼珠,巫婆般的妖异,急忙摇头敬谢不敏,左通天见事不谐,叹了口气说道:“找个合意的人好难。”幽怨的模样让我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忙转了话题问道:“教主,我姑奶奶现在什么地方?她还有前世的记忆吗?”
左通天苦恼的说道:“在哪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跟你说,她前世的记忆都在,见到我就逃,让我好不难受。小子,你看我真有那么可怕?”眼前的左通天高冠长髯,仪表堂堂,看着看着我扑哧笑了。
自这左通天来了,黄泉便不舒服,乌乔对他十分畏惧,两个老鬼见势不妙,一起溜之大吉。
左通天对我说道:“你刚才放走的那两个小鬼,有些不妥。”。我眼前一亮问道:“怎么?”
左通天陷入了沉思,说道:“鬼变**的难度,比修成鬼仙还要高的多,银河也不是我们常见的附身之类,他的身体你说果然是他自己的,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的尸身在死了多年以后,保存的很好,被人拿过来以**力激活,再把鬼体投进去,不过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再一个就是他的身体是新的,是被人重新塑造得一具躯体,量身而制,这才没有丝毫的不适。
我心中一动想到:“这两种方法都不是银河自己能够办到的,银河心高气傲,却偏偏听命于轮回道人,这里面会不会有关联?想到这里问道:”教主,如果新的身体被别人做了手脚,他是不是就会无条件听命于那人?“
左通天说道:“当然,这两种方法无不是玄奥无比,知道这两种方法的人,道行高那是一定不用说的,人的身体复杂无比,稍微动个手脚就能让他生不如死,这个鬼是一定受了别人控制了。“
我想起了轮回道人,心中一沉,这件事要是真的是他做的,我今天放走了银河,绝对是个大错。忙问左通天道:“教主,中了这种法术,可有办法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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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章
“破解不容易”左通天答道:“你们人类是由细胞、组织、器官、八大系统、大脑、皮肤、骨骼、肌肉、血液等等组成,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十分的紧要,能下手的机会实在太多,银河已经被人控制,你今天不该放他走啊,要真是你的仇家所为,以后他还会来出手对付你的”。
我摇头说道:“你不了解银河,他心高气傲,不是谁都能控制得了,我给他一次机会,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左通天爽利地放弃了这个话题,又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让我从事神汉这门古老而良善的行业,前程说的花团锦簇,终于没能打动我,终于悻悻走了。临行说道:“小子,你这一生仙道无望,几十年后就要堕入轮回,到时候变猪变狗也说不定,跟着我也是一条新路,你好好想想吧。”话已说完,猛地跺了跺脚,一肚子的不甘走了。
左通天一言点中了我心中最大的隐忧,我活这一世究竟有什么意义。茫然回到了家,一夜无眠。
天一亮,就被沈小花叫了起来,带我去了刘氏的房里,小红正在帮刘氏梳头,身着桃红服色的彩云也正低眉顺眼局促的伺候在一旁,见她惊恐的样子,我有心安慰一番,有沈小花在,却又不方便。刘氏朝她挥了挥手,彩云如临大赦,忙行了个礼走了出去。沈小花说道:“娘,有一个月了吧,怎么还没显怀?”
刘氏道:“第一胎,她又太瘦,没那么快看出来的。”沈小花说道:“小红,这些日子你多上点心,怀孕的女人要吃好,让她心里高兴点。”
小红说道:“她高兴,那你呢。”刘氏说道:“你这小丫头,她也是你嫂子,又有了孩子,你不许给她脸子看。”
不一会儿张三儿也走进来,给刘氏请了安,我叫了声爹,张三儿不理睬我,却问刘氏说道:“娘,今天把我们都找过来,有什么事吗?”
刘氏说道:“咱家小丑儿已经十一岁了,上门说亲的不少,们这当爹当娘的不急,我当奶奶的不能不问,人家送来的庚帖也有好几十本了,今天找你们来是要你们拿个主意,挑一户知书达理的人家,早早定了亲才是正经。”
沈小花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小丑儿已经十一岁了,过得可真快啊。”
刘氏说道:“日子好过,自然觉得快,你看看外面的人家,吃了上顿担心下顿的,只会觉得日子太长。”
张三儿大字不识,也去看了看庚帖,刘氏说道:“你认得吗?”这话毒的很,张三儿尴尬放下了庚帖说道:“这孩子的事,还是娘您作主吧。”
刘氏却没有去看庚帖,对沈小花说道:“也不用看了,这么些姑娘,我都不顺心。”
沈小花闻弦歌而知雅意,对刘氏笑道:“娘,我倒有一个人,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意。”
刘氏忙道:“”
沈小花先是看了看我笑了,才对刘氏说道:“我看来咱家做客的苏七小姐人温柔,模样周正,见识广,又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理,配咱家小丑儿,再合适不过了,娘您看呢?”
刘氏说道:“小七今年十三岁,虽说大了咱家丑儿几岁,可是年纪大了知道疼人,咱家孩子以后也能少吃点苦不是,再说了‘女大三,抱金砖’,小七那副样貌,一看就是旺夫相,我找人合过他俩的八字,很好。”
等等,今天一大早我说怎么乌鸦在窗外乱叫,原来是这不祥之兆,还说苏七温柔贤淑,天哪,不等刘氏说话我立刻高声叫道:“我不同意。”
张三儿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插嘴的份,走开些,不要耽误大人们说事。”
刘氏赞许地对张三儿投了个眼色,看着张三儿把我轰走,这才缓缓说道:“三儿,你这回才有当爹的样。”
亲事,我不反对,可要是苏七……想想她在天津的那副妖娆劲,不由浑身冷汗。一定要搅和黄了不可。
家里呆不住,我就带了小妖去野外散心,乌乔不知怎的得了消息,鬼魅似地出现在我耳边气我:“恭喜你,张北山,你就要成亲了,哈哈哈。”
梨花村所在的位置很特殊,两面环河,一面环山,仅有一条陆路直通青州,虽然兵祸连连,这里却极少波及,小妖撒了欢的疯跑,我则是想着自己满肚子的烦心事。
春天了,正是春忙的时候,旷野里一眼望去,满是碧绿的麦苗,去年冬天雨水充足,作物的长势很不错,农田里干活的大多是我家的佃户,见了我这小东家远远就打招呼,我则扮足了和蔼的地主,不过对于农事我不感兴趣,自然和他们也就没有谈资。
远远看见有人肩上拖着根长鞭子,朝我招手,走过去时,又是那无良的老混混老八成,论辈分我还得叫他爷爷,对这为祸乡里的老货,一向没有好感,不过为了我一贯美好的形象,走过去叫了一声爷爷,顿时乐得老八成的老菊花脸绽放,连声夸我懂礼,我问道:“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呢?”
老八成说道:“没做啥,刚揍了老四家的小仓一顿。这小子,敢在背后嘀咕我,皮痒痒了不是。”
这老儿果然蛮横无理,我打着哈哈忽然一个古怪的人骑着枣红马从不远处飞驰而过,这人面生,不是村子里的人,我岔开了老八成地话匣子问他说道:“爷爷,你看那是个什么人?是咱村谁家的亲戚吗?”
老八成虽然年过七十,那双眼还是丝毫不弱的,手搭凉棚看了看肯定地对我说道:“不认识,咱村里人家的亲戚我都认得,这个不知道是谁。”
我却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告别了老八成,跟了过去,就见那个人笔直地朝梨花村而去,到了村子边上,却又不进村,而是围着村子跑了个圈,小妖奇怪道:“他是在干什么?”
这种江湖上的道道,我自然是捻熟的很,这个人分明是来踩盘子的,不过却又是一个笨贼,哪有踩盘子踩得这么理直气壮地。我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出其不意地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那人全神贯注看着梨华村,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见我是个小孩,不快地骂道:“走路不出声啊你,吓死我了。”这个人模样我印在脑子里了,没错,他就是当时拍我的花子,没等我开口再说话,他却忽然像被人踩了尾巴,跳上马一甩缰绳,双脚一震喝了声驾,纵马而走。
难道是他也认出来我了,我失了在外面玩得兴致,迈步就往家里走,迎面碰见了小马,问我说道:“刚才那是谁?”
我说不认识,小马说道:“见人就走,一定不是好人,你早点回家”
中饭的时候,苏七没有与我们同桌吃饭,刘氏见我似乎在寻找她笑道:“小花,我这小子就是嘴硬,心里其实早就愿意的,你们看,这一回儿没见,心里就不舒服呢。”
我想喷血而死,刘氏这赃栽得我好冤,沈小花一言更是让我不高兴:“好儿子,告诉你吧,今天娘托了前村的李媒婆向七小姐提亲,她答应了。”
我恨恨道:“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们都还没有上门提亲,怎么会答应你的。”
刘氏怜惜道:“人家小七这孩子不像你小家子气,她听说咱家准备提亲,这才告诉我们说他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个做主的人,还说正好自己也喜欢梨花村的清静,满口答应了呢。”
我恶声恶气说道:“说不定她还有叔伯娘舅之类的亲眷,她这样说你们也信。”
刘氏不悦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沈小花连忙朝我使眼色,让我不要触怒她老人家,我不管不顾的说道:“我不同意。”
刘氏原说过两天就把这事定下来,谁知道开始就出了这些波折,顿时气得一口气接不上来,翻着白眼,胸中局促的喘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猛拍桌子说道:“这事我说了算,你要是不听话,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