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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个少年,苏凡打眼望去,一个穿着农家薄衫的少年,正在撑着一只小船儿荡漾在忘川之间。
苏凡心中不觉好奇,心想,此地莫非不是忘川?怎的一个寻常农家孩子,也能在这水面之上泛舟。
正思量之间,一阵风吹过,片片的大叶片飞落在水面,叶子下落的速度惊人,仿若一把利剑一般直直的插入水中,惊不起一丝水花。
苏凡心中大惊,连一片叶子也浮不起来,这的确是忘川。此间莫要说是撑船,即便是飞行也不可能。
那落叶的速度极快,分明是水中有怪异之处,导致的叶子被吸水中才是,否则凭借着叶子的轻灵,至少也要在水面上滑翔一番。
心中正疑惑之间,那穿着花布衫的少年,正撑着船将要靠近对岸,少年圆圆的脸,白白净净,不似长时间在水面生活的孩子那般,皮肤黝黑。
倒像是个富家公子摸样,但他的穿着,一副农家孩子的装扮,高高编起的裤腿似乎要下河里捉鱼。
只是他长的虽富态,但一双轻灵的双眼,看起来颇为清心,让人油然而生的几分怜惜,想要亲近之意。
少年面容清秀,满面笑容,笑嘻嘻的下了船儿,似乎没有看到苏凡一般。在岸边,他双目瞪大,面色凝重,漆黑的眉毛似乎要连起来了一般。
少年紧紧的盯着水中,不知这淡蓝色的水中将要有什么要出现。
忽而水面晃动,苏凡心中暗道不好,大吼道:“小心。”说话间,苏凡身子也在移动,快步跑向少年。
这水面奇异,平静之中却处处透着危险,说不得其内有着什么妖兽,苏凡一直在观察,所以刚才水面的一丝动静,苏凡都看在眼里。
但那少年似乎被苏凡的吼声吓到,扑腾一声,竟然跳入了水中,苏凡面色大变,急忙神念探入水中,却不料被一股大力弹回,若非收的及时,此刻必然受伤。
望着平静的水面,之前跳入水中的少年已经不知到了何处。苏凡心中大急,随即纵身一跃,也跳入了水中。
一股若万火焚身的感觉瞬间侵入全身,眼前一片漆黑却又看不到什么,只觉得脑海之中强烈的眩晕,气血一阵翻滚几欲晕厥。
……
平静望不到尽头的水面之上,少年儿依旧在唱着歌谣,清脆若黄鹂鸟一般婉转的歌谣不知少年愁苦在何处。
这歌谣不似寒小月那般的清丽,不似桃儿那般的悲伤,只是听起来很好听,某人似乎在睡梦中还能听到。
少年郎望了一眼船舱里的青年,明媚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笑之时露出一颗小虎牙,显得十分可爱。
“小伙子,小伙子。这忘川十分危险的,我不过捉几条鱼回去,你竟然想要捉我,当真是贪心呐。”说着话,少年独自笑着,然后又开始唱起了歌谣。
“今日你便是界尊。”一阵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仿若命令一般,让人不得不接受。
眼前的人与自己一摸一样,不知到是何人,只是记得自己的梦中已经无数次的看到,与自己长相一样的人了,这一次依旧。
所以没有一丝的惊奇,只是认真的看着眼前场景,眼前是一座大殿,与天南观倒是有几分相似。
声音传自大殿,来自一个阴暗的老头。老头一身黑衣,显得十分阴暗,阴暗的不仅仅是服饰,还有那张脸,让人不忍直视,看起来十分恐怖。
老头之前站立一青年,便就是那个与自己长相十分相似的青年,但是无论从各方面去看,都与自己千差万别。
青年眼中尽是血腥之意,似乎充满了仇恨,恨不得杀尽一切之人,方能告慰他手中那把长刀。
老头神色冷漠,声音沉寂,说道:“天妖族鬼族联手攻我大宋,此间已然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你今日成为界尊,便就有义务守护我大宋亿万子民。”
青年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道。
苏凡忽然明白,这竟然是上一任的界尊,竟然也是受命于危难之际,只是对方的修为明显很高,至少比自己要强大很多。
望着与自己长相相似的那青年,跟随阴冷老头身后,穿过层层殿宇,到了大泽方向,缓缓的走进大泽,消失不见。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看到这番景象,但是能判断这都是过去的发生的事,而之前判断的轮回,此刻竟然印证了。
荡漾在碧波之上的小船儿,似乎不用滑动也能行走,侧卧在船头的少年看着神智不清的青年,笑道:“不过是一世而已,喝了忘川水,最起码要回荡百世方可休止。”
话语之间带有着嘲讽意味,但他那干净的面孔却又让人看起来不忍去批评,只能任由他去胡闹。
嬉笑中,少年神色微顿,一把抓过苏凡的储物袋,取出一枚丹丸塞入苏凡口中,那是化道丹,苏凡一直是准备留着化道之后始终,却不料竟然被这少年胁迫食用了。
然而此时昏睡,自然是来不及心疼,倒是眼前不断闪烁的场景又是那般的熟悉,轮回?眼前走过许许多多的界尊册封,无数个与自己相似的少年。
一些参加科考,入仕途,一些今日道门修行。但最终还是逃不过做界尊的宿命,大宋一再被外敌入侵,总是有界尊挺身而出解救危难。
这看似滑稽且又诡异的画面,让苏凡看起来十分的悲哀,似乎自己就是被人玩弄的对象,这世间也是一个强大存在的玩具,想要如何摆设,便就如何摆设。
偶然间,苏凡想到了命盘,想及自己便就是那命盘之中任人摆布的对象,不由得心生悲愤,想要怒吼,但却又无法出声。
愤怒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努力挥舞道法,忽而一阵刺痛,眼前一片模糊,淡蓝色印入眼帘。
一阵轻疑传入耳畔,只是头脑昏沉,却又无法去看是何人发出的声音。
“你个小王八蛋,毁了那颗丹丸,虽说不值钱,但是现在就那一颗,你知不道。”原本来满脸笑容的少年,此刻顿时变色,翻脸速度之快,让苏凡触不及防。
听得有人大叫,这才再次睁开眼睛,望一眼四周,分不清天上地下,若非有层层波纹,定然会误认为自己飘荡在天际。
下一刻苏凡看到了那个满面愤怒的少年,心中不由的一怔,心道看来自己是被对方救了,之前那般无法忍受的燥热,的确是出乎了意料。
看的这少年如此愤怒,苏凡一时不知为何,只是躺在对方的船上,也不好多说其他的话语,只能暗暗的沉默。
看的苏凡毫不理会自己,少年更加的愤怒,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一枚化道丹?没人性,丧心病狂。”
苏凡下意识的去摸储物袋,登时傻眼,那枚留着准备进入化心境时吞服的丹药,此刻竟然不见了,脸上不觉有些黯然。
少年此刻也回过神来,想及那丹丸是对方的,神色一变,嘿嘿一笑,也不觉得羞,朗声道:“算了算了,大不了少爷我下次回庄里在给你取来一些。”
苏凡倒也并不是十分在乎那丹药,而今更为重要的是去天池寻找四相失落的魂魄,之前上官阳也有说到,四象阵缺了魂,所以无法发挥到极致。
只是身在这忘川之中,早已望不见对岸,仿若悬浮在空中楼阁,不能进退,顿觉有些无奈,苦闷之意袭入心头,加之之前的画面冲击,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看的苏凡吐血,少年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有几分歉意,但依旧不肯道歉,只是故作平静,说道:“你醒了?你要去哪?”
苏凡听得少年说话,神色略缓,在这等地方,出现这少年总是有些奇怪,更何况对方身上没有一丝的灵气波动,对方若非是凡人,那便就是大修行者。
想及此处,苏凡向着对方一抱拳,全然没有将对方视为孩子,微笑道:“我要去天池,不知可载?”
“可载,可载。”少年说的十分随意,好似去天池是家常便饭一般,让苏凡不得不去怀疑,但看着对方那认真的面孔,只得相信。
“反正今日抓了几条鱼,那些个畜生饿了很久也该喂些吃的了。”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将苏凡轻轻扶起,全然不提救人之时。
暗自猜想对方大概性格豪爽,既然没有再提,那就不提,然而对方的身份。
“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苏凡淡然的问道。
少年原本微笑的面孔,顿时又僵住了,稍作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年欢快的说道:“在下名叫天辰,阁下如何称呼?”
“苏凡。”苏凡在一抱拳,回应道。
“此去天池所谓何事?不会是钓龙的吧。”少年好奇的问道。
第二百零五章 感悟()
湛蓝的天空望不到一丝的瑕疵,而蓝色的水面之上,那缓缓飘动的小船儿显得十分碍眼,但在这水天之间传来的歌谣,却又十分应景。
第二次听人说钓龙,自觉十分大气,龙毕竟是天物,不同于凡世的那些个妖兽野兽,且龙狂暴骄傲,岂能若鱼儿一般被人钓。
第一次出自枯老头口中,他却是钓到了龙,而自己也深的其好处,混到了一副龙甲,而且那龙还是自己扛回去的。
这一次是出自一个孩子口中,平凡而又让人望尘莫及的孩子,望一眼他清澈的木管,总是那般的超脱与世。
心中只觉得他不是凡尘之人,但却又不能想到这世间还有什么地方,能产出这样的孩子,一个微笑就可让人毫无倦意。
听着歌儿,不觉就忘却了之前梦中的悲愤,但那几世的轮回却是刻在了心头,对于这样无限次的玩弄总是很不舒服,却又想不到如何去超脱。
无数次的设想,这一世自己退了入境之兵,下一世还要重复这样的轮回,总是有几分怨气,恨不得破了那所谓的命盘。
只是听到那悠长的歌声,却又不得不平复心境,然后清扫不悦,欣赏湖光天色,胸中豪气顿生荡然心头。
“你这歌谣从何处学来的,真好听。”看不透对方的修为,所以也不敢贸然称呼,之前称呼兄台,让对方尴尬便知叫错了,此刻干脆什么也不称呼了。
似看出苏凡的难处,少年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叫天辰,苏道友大可称呼我为天辰道友,没有什么拘束。”
苏凡应了一声是,然后柔和的看着少年。
少年呵呵一笑,做到苏凡身旁,摇了摇头,笑道:“我这歌儿学自庄里。”
“庄里?”苏凡有些疑惑,这天地间难道还有这样奇异的庄子?但这天地浩大,自己并非仙人,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况且就算是仙人也不可能知晓万物。
见苏凡好奇,少年赶忙解释道:“一个很大的庄子,里面有两个老头,一个穿着黑衣服,还有一个穿着白衣服。黑衣服老头很凶,很迂腐。白衣服老头很好,很和蔼。”
听着少年的描述,苏凡仿若能看到一副农家祥和的面貌,祥和的两位老人,坐在大树阴凉下,正在谈笑风声,一个俊俏的少年正站在一旁唱着歌儿。
少年并不知道苏凡正在自我陶醉,他偷笑一声,大声道:“庄里还有一只小鸡,整日啄食很是贪吃,却又懒得打紧。”
苏凡微微一笑,回过神来,羡慕道:“有机会一定要去你那庄里去看看,不知道是否欢迎。”
“欢迎,欢迎。”少年听得苏凡要去庄里,似乎十分欢喜,急忙继续说道:“只是庄里有个古怪的书生,十分古板,不过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
少年说的十分认真,苏凡也不大在意,有意无意间就略过了那古板的书生,只听到那庄里的确很美。
庄里的确很美,四季如春,却开着四季的花儿。
庄主想要哪个季节便就是哪个季节,前几日还叶落纷飞进入秋天,这几日却又蝉鸣阵阵,让啄食的小鸡昏昏欲睡。
手谈相座的两个老头,似乎也十分不满意这样的天气,昏昏欲睡的相对望一眼,然后又看向那只窝在地上不想动的小鸡。
黑衣老者打了个哈欠,笑了笑,调侃道:“你那只鸡是不是要下蛋了,怎么一动不动?”
白衣老者也不生气,打趣的回答道:“我那鸡是公鸡,公鸡是不会下蛋的。”
黑衣老者见白衣老者神色不动,心中有些不服,心道就不信你不发怒,随即嬉笑道:“说不得庄主这次回来给你带个母鸡,它俩正好成一对。”
白衣老者轻哼一声,也不回答黑衣老者的话,轻轻拈起一子飞速落下。
黑衣老者心中顿时苦闷无比,见依旧无成效,只好干笑道:“老东西,你说你为什么就那么的淡然,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发怒。”
白衣老者撇了黑衣老者一眼,冷哼道:“老夫我可是坐禅千年来到这的,而你……杀人千年,如何跟我比。”
黑衣老者还是不服,打眼望了一眼白衣老者一副平静的神色,心中很是不悦,然而他神色依旧平淡,丢出一枚棋子,淡淡的道:“七十二界这几年似乎平静了不少。”
七十二界十分庞大,且其中的隐秘也很庞大,至少提起这名字会让很多人震惊,白衣老者也的确有几分动容,他没好气的说道:“想要我变色,也没必要提起七十二界来。”
“你怕了?”黑衣老者蛙玩味的望着白衣老者,惬意的笑了笑。
白衣老者神色平静,面色温和,全然没有理会黑衣老者的意思,他认真的盯着那棋盘,仿若真是在思量走那一步棋才好。
“像你这种锄草机器,肯定是什么都不怕了。不过,……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落下一字之后,白衣老者才随口应付道。
黑衣老者神色有些变化,许是想到了些什么,竟然能让他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沉声道:“想要走进七十二界,就需要经过无数大劫,且不说三大灭世劫,仅仅身外劫就够他受的。”
没有头尾的一句话,但对方也能明白对方说的人是何人,心中微微有些可惜,但也只能传出一阵叹息声:“那是天道使然,所以你我也没办法去操纵。”
“看来你是喜欢那小子?”黑衣老者讪笑道。
许是对于黑衣老者的问题很不感兴趣,瞪了对方一眼之后,白衣老者这才悠然的说道:“七十二界,七十二位庄主,各具性情,我们天辰界的庄主,他爱玩。”
略微停顿,他继续道:“所以对于这下界子民,他总是很感兴趣,无数次的去与他们玩耍,倒也其乐融融。”
“你怎的就知道下界子民很愉快呢?”黑衣老者冷冷的将白衣老者的美好想法破碎。
白衣老者默默的在落一子,有意无意的望一眼躺着啄食的小鸡,笑呵呵的道:“下界子民本就低贱,庄主那般身份去与他们玩耍,他们岂不是很荣幸。”
“你想要庄主和你玩?”黑衣老者冷淡的说道。
此间,白衣老者才想起,这黑衣老头与自己不同,他就是这七十二界无数岁月以来,唯一一个来自下界的。
“天道孕育众生,无论是生在七十二界,又或是生长在七十二界所属的下界,皆都平等,岂有高低贵贱之分。”黑衣老者虽说没有发怒,但他平静的双目之中,可以感觉到愤怒。
白衣老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所以急忙改口,心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随即得趣的笑道:“我观察过那小子,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
黑衣老者倒也并非不识趣,他神色微转,便又恢复如常,淡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