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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周先生倒也算见过。”苏凡平淡的说道。
观主立刻明白苏凡的意思,之前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完全是顾及到周先生的安危问题,如今武族与天妖族联盟,若是周先生与大宋的某个弟子有联系,必然会被抓住把柄。
心念此处,不由的对于对方有着几分谢意,只是明的没有说,一直固定不变的表情终于是有些动容了。
而此刻,苏凡心中也是舒展了许多,经过一番旁敲侧击,对方总算不是石头,还是有希望的。
“大宋如今看似落败,今后十年之内或许还会败下去,但是……,请观主相信我,大宋一定能打败天妖族的。”苏凡缓缓起身,朗声说道。
观主微微一笑,淡淡的起身,走过苏凡为他沏了一杯茶,敲了敲桌子,含笑道:“怕就是像这样的朽木,永远也无法回复了。”
话语刚落,上一刻还载着杯子的桌子,此刻已然化作飞屑,唯留着杯子悬浮在空中,竟然一滴水也没有洒出来。
苏凡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大笑一声道:“观主您也说了,我大宋才人无数,哪一个都是能挑起大宋重任的人,岂能是这朽木能比?”
观主倒也不在意他的放肆,反而十分赞赏,和声一笑,说道:“而今帝都三大家族叛乱,原本家师准备留下给大宋最后的一道防线,三十六郡优秀弟子,却被司徒永和用来修登仙台。”
三十六郡演练,实则是为了防御帝都,这件事苏凡早就知晓,却没有料到竟然已经被人利用,那些个弟子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被用来做这种活岂能甘心?
想及此处苏凡不觉有些发冷,那些弟子本来是用来保护帝都的,若是真的被逼急了,说不得会倒戈天妖城,到时候一旦反叛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尚还在帝都的那些个朋友恩人,苏凡不寒而栗,心中只得祈求上官阳能早日赶回帝都,能挽救多少尽量挽救多少。
“我有一弟子,名叫夜雪。”观主声音带有几分沧桑之感,谈及弟子更是有着无限的无奈之情:“他去找过你,现在她可能就要去帝都了吧。”
苏凡面露苦涩,带有一丝的愧疚,此刻帝都十分不平静,让对方去帝都便就等于让她去送死,不得已陷入沉默。
“你倒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她的修为一般的人倒也拿她没办法,一人身怀天元门天南观,桃花剑派天底下没有几人能是她的对手。”
闻得观主的这番话,心中稍有安心,之前遇见夜雪就觉得对方不凡,此刻被点出心中不觉一惊,苦笑自己多余的担心。
“你也不用这般的安心,桃花劫是必然存在的,看来此劫必须要他去渡了,若是渡过去了说不得还能成就他的大道。”
苏凡神色略有变动,沉默少顷,沉声问道:“这劫与天劫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想要在斗这劫难吧。”观主没好气的说道:“此劫与天劫不同,此乃无量劫,无形无影,不同于天劫那般的实质可以去斗。”
原本想着既然自己能与天劫一斗,那这什么的劫难自己也可去与之一斗,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劫难。
时间有劫来与天,一为有形劫,火水风三劫,其中雷电辅佐,足以焚毁天地一切,专对抗那些个不敬天地之人。
其二为无形劫不伤肉体,不伤元婴,直击七情六欲,只伤人心。此劫只有有情感的人才会有,此劫无解。
这便是推衍之术中人对于劫的认识,也是之前国师留下的推衍之术要诀之中提到的,只是苏凡明了自己并无推衍之才,所以并没有去修习。
观主既然是国师的弟子,那必然也懂得这方面,所以能看出萧林有桃花劫,也没有什么奇怪,且多年前枯老头也这样说过。
“世间有一座命盘,所有的人的命运皆都早已被安排,若是想要跳出这个界限就要受到惩罚,你是如此,萧林也是如此。”
观主背对着苏凡,沉静的说道。
既然已经被人安排,那何须再去拼命,等待着他的安排就可以了,反正一切努力都白费,苏凡心中如死灰,不知如何是好。
“我可以助你,因为家师既然会用秘术找到你,那表示你是天命之人,你有资格代表大宋迎战天妖城,这是你的使命,必须要保护大宋亿万民众。”
观主坚定的说着,听不出一丝的感情,显然她说出这番话也很是吃力,要顶住的压力的确太大。
要担心苏凡不在意这份使命,而视大宋于万物。还要担心苏凡知道这一切,会接受不了,毕竟这是一份足以压死苏凡无数次的责任。
苏凡面色显得很是苍白,这仅仅片刻的对话,却瞬息万变,天命之人是自己,所以上官阳会交出那份底牌,所以蓝逸枫决口不提玉佩之事。
“我接受这份荣耀。”沉默了很久,苏凡才缓缓说出这句话,平静的话语让背对着苏凡的观主流泪满面。
他说的是荣耀,而非责任,也的确是荣耀,当年的界尊便就是这样的身份,这是一份荣耀。
观主猛然转身,叩拜恭敬道:“见过界尊。”
苏凡露出一抹微笑,笑容很苦涩,看得出很艰难,这世间界尊并非一个,万古岁月中定然还有许多,而自己大概是那个最弱的了。
扶起观主,缓缓坐在一旁,含笑道:“既然是界尊,总该是知晓一些秘密才是,比如……四象阵。”
观主眉头微皱,好奇道:“上官阳竟然将四象阵也说了出来。”
忽而想及对方身份,观主有些尴尬,一笑之后,便又恢复如常,道:“四象阵乃是护国大阵,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尊神兽组成。”
说着观主面露难色,苦涩一笑道:”可惜的是如今的四象阵缺失了魂魄,所以无法发挥出他的最强实力。“
“魂魄何处去找。”苏凡急切的问道。
观主略一停顿,沉声道:“天南观可去天池,哪里有四圣谭,或许可以寻到。”
“带我去。”苏凡坚定的说道。
观主神色有些犹豫,但最终只好点头。
第二百零三章 忘川()
天南观真是四季如春,花香四溢,不仅有雪天的梅花,还有桃花,甚至还有大片的青色小花,苏凡不觉惊叹观主的闲暇清新。
再想到,这些花儿代表的主人,苏凡又叹息对方的背景恐怖,更加庆幸自己将对方拉拢至自己帐下。
之前那般沉重的气氛总算抚平,而今自己这界尊身份只有对方知晓,所以倒也不担心会被域外那些人追杀,至于如何打败天妖族,这是一个长远的计划。
这计划的首要便就是提升修为,而提升本体修为的最好方法便就是尽快化道,先前凝练心境感悟大道,已然到了巅峰,此间需要在有一个契机就可提升。
苏凡深知修为提升不可强求,若是太过急切反而会有害,所以平淡的面对这将要突破的修为,而那不可知的天池或许便就是一个契机。
对于仙魔体,苏凡隐约之间能感觉到已经到了瓶颈,这样即便深入火山熔岩之中,也是无法提升实力。
仙魔体的力量让苏凡震撼,仅仅凭借着大约有三等力量的幼体,便就能瞬间斩杀那么多强大的修士。
根据仙魔记忆可以推测,相信一旦能到达成年,便就可施展许多的仙魔功法,到那时候自己当可无惧四大护法。
心中这般想着,已经穿过许多的殿宇,尚未看清殿宇之中供奉的是何人,便已然错过,望了一眼一旁载种的桃花,苏凡依旧平静。
“公子许是担心小月吧。”观主心思缜密,且交际广泛,对于苏凡的一些经历也很清楚,所以桃花溪一行也有所闻。
苏凡苦涩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语。
“小月修行资质绝佳,被桃花圣女收做弟子,想来如今也已经能继承圣女的万分衣钵,前些日子我倒还见过,倒是长大了不少。”
听着一旁的女子说话,苏凡偶感欣慰,当年那个救了自己的女孩,今天竟然也有这般的造化,真是世间百态多变化。
眼前的这女子论辈分要比自己大出不知多少辈,他是与青衣老人是一个辈分的,且青衣老人与紫衣老人是一个辈分的,这样算下来自己还要叫对方一个师叔才是。
所以苏凡对其还是十分恭敬的,只是默默听着对方的话语,全然没有因为自己如今是界尊,而有什么架子。
这界尊的身份不过是国师的一句嘱咐,加之对方对于国师这个师尊的尊敬,才认可自己。若非如此,无人会相信一个连化道三境界都没有到的修士,能是界尊。
感慨之余,又叹息这世界仿若一场轮回。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何尝也不是这样,天妖族鬼族兵临城下,界尊解除帝都之围。
只是这一次是否还是轮回,自己又能否继承界尊的衣钵,驱退天妖族鬼族,完成那份艰巨的使命。
无来由的沉重再一次压在心尖,望了望前方的那片大泽,心中偶有震撼,看向观主,便可判断,前往那天池的途径就在眼前。
观主沉默许久,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再往前就是禁地了,除了你无人能进,若是你不能活着出来。”
说道此处,观主有些燥意,稍有停顿才沉沉的说道:“若是你不能活着出来,界尊之事那便作罢,因为这点困难都无法应付,今后也很难存活。”
话语说的很决绝,甚至很冷淡,但苏凡能明了对方的意思,这或许就是身为界尊的第一个考验。
望着深入大泽那消瘦的背影,多年前的那个场景似乎再次重现,只是今日万里无云,那日却下着小雪。
苍茫天际,望不到巅峰。
不知是哪片云端之巅,竟然另有一片天地,安静的院子之中小鸡安详的啄着米,刻意想要躲避的蚂蚁却被小鸡恶意啄食。
远处院子之中,青石板上相对而坐两个一白一黑服饰的老者。青石板上,黑白二子纠缠分不清楚,白衣老者手持白子,黑衣老者手持黑子。
二人此刻陷入沉默,或许是睡着了一般,四处一片安静,二人皆无动静。忽然小鸡扑腾了两下翅膀,惊醒了二人。
黑衣老者望了一眼棋盘,哼哼两声,笑了笑道:“到谁下了。”
白衣老者揉了揉眼,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回答道:“忘了。”
随即二人哈哈大笑,然后各自收回自己的棋子,黑衣老者边收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在重新下一盘吧,反正庄主还未归来。”
白衣老者微微一笑,淡淡的笑道:“庄主这是第几次出游了?怎么每次都搞这些个俗套的玩意,不是一人挽救天地,就是废物成长大树。”
黑衣老者忽然沉默,片刻之后没好气的冷声道:“庄主永远都是这般的淘气,囚禁了刑罚仙君,看看这几年那些个凡人竟然敢抢天劫了。”
白衣老者大声笑道:“那不正说明庄主他宅心仁厚嘛,只是丢三落四的坏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正。”
“这次又丢了什么?”黑衣老者好奇的问道。
说话间,棋盘再次摆好,白衣老者丢出一字,讪笑道:“钥匙。”
黑衣老者一怔,紧皱眉头愤怒道:“这小王八蛋,这次也不担心回不来了,吩咐四院童子,没有钥匙不得开门。”
听得怒骂庄主,白衣老者也不生气,只是依旧很温和的表情,淡淡的道:“前些日子我听说有个小子跳出了命盘?”
听得命盘二字,黑衣老者一惊,小声伏在白衣老人耳边,轻轻说道:“庄主硬是要命盘自己运转,看来要出大乱子了。”
偌大的院子之中,仅仅只有一只啄米的小鸡,或许是担心那只鸡能听见,白衣老者也学这黑衣老者一般伏在黑衣老者耳畔,轻声道:“你多心了。”
许是被这一句玩笑话激怒,黑衣老者气冲冲的站起,瞪了一眼啄食的小鸡,随即又坐下摇了摇头,愤怒道:“在这样我就炖了你的鸡。”
白衣老者忽然皱眉,随之嘲讽道:“我那鸡也是无辜的,不过庄主要纳新,我等做下人的也无可奈何。”
“纳新?他这完全就是胡闹,一天就知道玩。”黑衣老者冷哼道。
白衣老者再次恢复微笑,和声应道:“你难道看不出命盘那事,是庄主特意搞出来的?否则凭着他连化道三境都没到的修为,想要跳出命盘,……话说,我的鸡都没跳出命盘。”
“能不能不要说你的鸡了,七十二界之中,就我天辰界最为怯弱,就我天辰界最会胡闹,整日不干正事。”黑衣老者略显愁苦,忿忿不平道。
白衣老者叹息一声,展眉道:“不过我天辰界也是最为宽松的,七十二界哪一界的管家能像你我一般这样整日下棋?”
这倒是事实,黑衣老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捏起一字悠然丢下,然后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大泽便就是大泽,全然没有一丝的缓冲,上来就是无尽的沼泽之地,让人无法行走,稍有不慎便就有跌落淤泥之中。
此沼泽不同于外界寻常沼泽,一旦有所不慎,或许就会被沼泽之下无数不明所以的生物吞噬。
苏凡喘着粗气缓步行走,破烂的衣衫可以看出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然而思绪并非停留那场大战,而是观主之前的话语。
“国师无法推衍你。”
推衍要诀之中讲过,仙人不可推衍,尚未探索之地不可推衍,天命之人不可推衍,自己不是仙人,不在尚未探索之地,莫非是天命之人?
可这天命之人又是何人?无法解说,没有解说。推衍之途乃是不可探寻的奥秘,对于修为倒是没有太大限制,却是大宋独有的旗帜。
也不知道大宋国师有多少年的历史了,总之有大宋之日,便就有国师,天命之人或许会成为界尊,或许会成为国师,总是不可琢磨。
心道这国师果真是忠心不二,即便耗费自己的一生修为与寿元,也要为大宋寻找到那个救国之人,不觉十分钦佩。
感叹有余,心想自己却是那个救国之人,未免有些惆怅,这不是件简单的事,心念如此,不由得有些发愣。
不觉之间竟然已经走出了那片难熬的大泽,眼前一片蓝色的天际,天际下依旧是一片蓝色,仿佛一面镜子一般,只是分不清在上面还是下面。
忽而一阵清风吹拂,才看清原来地上的是水面,倒映了天的蓝,不由的轻松一笑,摘一片树叶。
树叶异常的宽大,带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隐约能感知到来自树干,树枝,仔细去寻找,却又寻之不到。
这里不是天池,苏凡可以判断,想来这便是那忘川,度过此川,才可看见真正的天池。
忘川不可强渡,波澜不惊的水面不可承载一切,无论时间一切,都会被卷入川中,永远沉入水底。
苏凡心中十分愁苦,之前只听说有忘川,却没料到这附近却也没有乘船的,不由得有几分急躁之意。
忽而水面波纹荡漾,远处朦胧之间,仿若有一人儿飘来。
第二百零四章 钓龙()
原本平静的水面忽而荡起了层层水波,却又不像是被风儿吹动,倒像是有一块大石头掉进了水中,只是没有普通的声音,却传来清脆的歌声。
“少年儿不知家乡何处在,只愿漂浮在这忘川中,优哉,游哉。”
的确是个少年,苏凡打眼望去,一个穿着农家薄衫的少年,正在撑着一只小船儿荡漾在忘川之间。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