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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也不盖上被子,她走过去,拽了被单盖住他,他随即又睁开眼,盯着她窀。
黎叶将药递给他,“该吃药了。”
他又把眼睛闭上,不理她说了什么。
挺大一个人,这样怄气简直不成熟,黎叶拿过水杯,把药送到他嘴边,“不吃我就放这了。”
听这意思好像要走似的,他又坐起来,拿过药就塞进了嘴里。
递给他水杯,黎叶看他脸色有点不好,问道,“怎么样?伤到了没有?”
他吞了几口温水,闷声,“没有。”
黎叶看他额头上的纱布,凑过来,“我看一下。”
他想躲,却被她抱住了头。
一手按着他后脑,一手在纱布上摸索,她看见他后面的纱布弄脏了,估计是那会儿她推了他一下撞在了货架上。
脑袋上本来就有伤,现在又撞了一下,她心里不是滋味,走开去拿了纱布,过来替他更换。
他这会儿倒是没什么脾气了,乖乖的由着她摆弄。
说到底,还是要管他的,不然怎么会留到现在,还给他换纱布。
一圈圈缠好,固定,黎叶看了看时间,“你先躺会吧,我去煮饭。”
听她这样说,他面上冷冷淡淡的,可是她前脚刚走出去,他后脚就跟了过去。
厨房里,她已经将材料都准备好,肉馅是他要买的,她又买了些蔬菜,切好剁碎,和在一起做成了馅料。
他一直靠在门边上,原来这女人会做饭,还做的很熟练。
包饺子这种活,别说他姐了,就是陈莺都不一定干的来,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几时自己动过手。
他走过来,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别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只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这样平凡真实的情景。
黎叶看他不睡觉跑过来,急忙赶人,“快出去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骗他说自己不会做饭,她也记得那回事,那次他还大发雷霆,摔了她买回来的食物。
他看了眼,“我饿了,两个人做快点。”
黎叶不用想也知道他什么都不会,摇着头自己做自己的,他已经去洗了手,过来将两手伸过来,“帮我卷袖子,我来和面。”
见他是真的要动手,她只好给他卷起袖子,在盆里放好水和面粉,他就上手开始揉。
他乱弄一气,黎叶看不下去,伸手教他,“你要这样按着揉。”
他搓了搓满手的面糊,也不嫌烦,耐心的跟她学习。
到底是有心想做,很快就弄的像模像样,黎叶看他弄得衣服上都是面粉,心道等一下弄不好还要给他洗衣服。
“行了吧?”拍着面团,他颇为得意,自小到大,还真是头一回进厨房。
黎叶将面团搓长,揪好,让他在旁边按扁了。
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乐趣,可是他就是乐在其中,两只大手按着小小的面剂子,自己码成一排,似模似样。
“我说,这要怎么包饺子。”他拿着扁扁小小的面剂子,“好像不太对劲。”
黎叶揪好面,拿了擀面杖过来,洒了点面粉,拿了个剂子,唰唰两下就擀成又圆又薄的面片。
他一阵惊异,“你慢点!我没看清楚,怎么弄的这是!”
黎叶又擀了一片,他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你给我试试!左手放在那儿怎么没被压到?”
黎叶看他那样子,觉得有几分好笑,他不是应该在公司里研究公务吗,却跑到厨房来问她擀面片的技巧。
还是教他,“左手握着面片边缘,快速转动,右手压着擀面杖,这样……”
他拿过来,试了一下就把手指头给擀了,气恼的把面片握成一团丢开。
黎叶接过来,“算了,我来吧,不是饿了吗,快点弄好快点吃。”
他站在一边,看她利落的擀了一大堆面片,心里料着这女人是什么家务活都会干,现在这种年代,别说上流社会的大小姐了,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都娇生惯养。
她开始包饺子,将馅填进去,捏了两下就成了形,这样看她,只觉得手异常的巧,低着头做事,那认真的样子叫他挪不开眼睛。
凑过来,他下颌压在她肩窝,手搂住她的腰。
黎叶身体一僵,说他,“尹正铎,你不要闹。”
他在她耳边哼哼了两声,到底没放开。
黎叶有些别扭,扭着身子,“快放开。”
“叶儿。”他凑着她耳朵,声音低低,“我妈都没给我做过饭。”
她手上顿了顿,继续包饺子。
他低头看着她,白白嫩嫩的小手,细细长长的颈子,皮肤快要透明一样的晶莹。
他直直的看着,瘦瘦小小的女人,却好像拥有无穷的力量,叫他没法停止探寻追逐。
黎叶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耳根子飘起一抹红晕。
他抱着她,只觉得异常心安,脸贴着她头顶,叹息着,“叶儿,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她轻轻颤了颤,没有言语。
他看她将一个个饺子摆好,有些晃神,“像现在,我们也可以好好的,不是吗。”
黎叶将饺子放下,摇头,“不要再说了,尹正铎,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没有生气,低头握着她沾满面粉的双手,“你在我身边,我在你身边,两个世界在哪里?”
她说不出话,看着他的手出神。
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也知道,那些话会破坏掉现在平和的气氛,若紧逼她,只会让她转头就逃。
他放开她的手,去拿了个面片过来,学着她包起饺子。
她知道他没有把想说的说完,心里其实也猜得到他要说什么,看着他笨拙的包饺子,她心里一阵纠葛纷扰。
“不要捏得那么用力。”她纠正他,他也认真的学,不一会儿全都包好,她去煮,叫他准备放桌子摆碗筷。
以前也在一起生活过,也吃过饭,也做过亲密的事情,可是始终觉得隔着距离,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哪怕是暂时的安宁,可是她对自己并没有表示出排斥,而她对他的这种接纳,又没有丝毫的不甘愿。
他看到她的改变,只是难免贪心,他想要的更多。
黎叶弄了两个简单的炒菜,很快饭就做好,一桌子冒着热腾腾的的香气,尹正铎洗了手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他没撒谎,陈莺都没给他做过饭,不是不想,而是实在不会,他小时候生病,她试着煮粥,结果弄的干巴巴,比米饭还稠。
他以前也从来没有过小家的概念,只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哪里吃饭睡觉都无所谓,只要舒服,酒店里呆半年也不觉得有问题。
可是现在,他忽然特别留恋这种烟火气息,守在餐桌旁,吃着有人给自己做的热腾腾的的饭菜,好像有一种无可比拟的满足感,叫他不忍出声打破。
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说什么,电视机开着,晚间新闻播着大千世界的种种奇闻,他以前从来不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儿看着看着,竟然跟着节目笑起来。
黎叶看他那样子,心里觉得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可以坏到极致,令人憎恨的牙痒痒,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恶劣,看他一个人抽烟、发呆,甚至是笑着,她莫名会觉得心里涌出一阵酸楚。
吃过饭,她去洗碗,看了眼时间,时候还不算晚,如果她现在就回去,还能赶得及跟贺松涛吃个庆祝找到工作的晚饭……
洗完,她正擦着手准备走,他就在浴室弄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她回过神,丢下毛巾匆匆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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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明天见~~~】
110这是爱()
浴室里,黎叶跑进去的时候,尹正铎正坐在浴缸边上,捂着头,手里拿着一只毛巾,地上散落一片被他弄倒的瓶瓶罐罐。
看她跑进来,他抬起头,“刚刚想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摔了。妲”
“你干嘛要乱动。”黎叶走过来,俯身看着他,见他没摔倒也没受伤,建议道,“回医院看看吧?头晕不是好事,要找医生看看。”
他扶着额头,“是我站起来的太急了,正常。”
黎叶皱着眉头,明明知道医生千叮万嘱不可以乱动,摔倒之后伤口和头部都很容易出问题,偏偏不肯老实躺着,一会儿走去这一会儿走去那,一刻不安生。
看她面露不快,他抬头,看着她,“听不见洗碗声,以为你走了。窀”
她转开眼睛,心里一阵纷乱,扭头,去打开水龙头放热水。
水流汹涌,浴室很快热气弥漫,视线都变得朦胧。
看着她坐在那儿试着水温,他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
刚刚她洗完了碗,的确是想走的,脚步都到了门旁,他站在浴室门里都看的真切。
但因为他差点摔跤,她现在留下来,也没有再着急走,他觉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
黎叶一颤,从他手里抽出来,试了试水温,“可以了,你洗澡吧。”
他看着她要出去,扶着头,“那隔一会儿记得进来看看,我是不是晕在水里淹死了。”
她不悦的盯着他,这个人说话毫不忌讳。
他抬起手,费劲巴拉的脱着衣服,脱一会儿歇一会儿,一颗扣子也解不开。
好久了,衬衫也没有脱下来,黎叶看不下去,走过去,三两下就解开扣子,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他很坦然的受着照顾,站起来,指了指腰带,“还有裤子。”
她就知道他半真半假的,解了腰带,别过脸,“自己脱。”
他脱下裤子递给她,“背上有点痒,等下帮我擦擦。”
刚把他的衣服放在一边,黎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要往浴缸里跨,她急忙阻止,“你不能进去泡水!”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
黎叶拿着毛巾递过来,“你腿上有伤,不能泡,擦擦吧。”
他又将两手摊开,露出无力脆弱的样子。
她就知道他的套路,将毛巾浸入热水里,拧干净,拉着他的手一点点擦洗。
被人照顾的滋味是十分美好的,他坐在那里,安然的享受着,毛巾温软,她的动作轻柔,落在身上,简直令他昏昏欲睡。
擦过他的手指,黎叶看着他还戴着的婚戒,越过去,换另外一只手。
“你的戒指,从来不好好戴着。”尹正铎眯着眼,忽然开口。
婚戒叫她弄丢了,换了个大的给她,她摘下来和离婚协议书放在了一起。
说来,她平日里一副受他欺凌的样子,对旁人也温和无害,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可恨。
黎叶没有接他的话,过去的已经过去,没必要再提。
毛巾擦过他的肩背,不同于女人身体的柔软,男人的线条结实坚硬。
他也很配合,抬起刚刚还给她演示过不能动弹的手臂。
擦拭到胳膊内侧,黎叶又看到那只叶片的纹身。
见她盯着那里看,他用指头摸了一下,“有一年我过生日,想着送自己一件礼物,路过纹身店,就进去了。”
黎叶没应声,毛巾往下挪动。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盯着她,“你看过它没有?”
黎叶目光游向别处,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流露出无声的期许。
黎叶将视线挪回来,落在那处纹身上。
他举着胳膊,看着她,“你看它的脉络。”
黎叶伏了伏身,纹身不是很大,半个手掌左右,她一直以为叶片内部的脉络是无意义的随意排列,可是他提醒后,她仔细去观察,忽然发现了什么端倪——
他嘴角挑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字。”
她没有对视他,洗了毛巾,继续给他擦身上。
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尹正铎道,“你看了我电脑里的照片,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在胳膊上纹这个叶子。”
黎叶一阵晕眩,挣脱他,“我没有看……”
“那天半夜,除了你,端端总不会来看我的电脑。”他并不生气她擅自翻自己的电脑看,盯着她,“黎叶,真傻没关系,可我不喜欢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黎叶觉得浴室里有些滞闷,深呼吸,脚步不自觉的往外挪动。
他紧紧的拉着她手腕,“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处心积虑的要跟你结婚,哪怕全世界都反对,我如果真的想报复你,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早就没命了。”
黎叶有些站不稳,被他紧握着的手腕火。辣辣的疼,她张张嘴,却哑口无言。
“你明知道,却装作若无其事,自己一个人留下离婚协议就走了。”尹正铎看着她,“你是不是铁石心肠?”
黎叶看着他,有些事一直压着藏着,可以不去面对,当成从来都不知道,可是眼下,被他这样直白的提起,她渐渐的失去了控制思想的能力,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方向去了。
“这是个黎字。”他看着胳膊上的纹身,“八年前,你刚来到黎家,在黎老太太的生日宴上,我们第一次在小花园里见面,那天,你丢了耳环。”
黎叶只觉得心头砰砰直跳,他头上缠着纱布,身上几乎光着,浴室蒸的人发昏,这里根本就不是谈这些的场合。
她想走,他握住她的手,紧紧包裹住,“你问我为什么不肯放手,答案不是两年前的那晚,在更早以前。”
黎叶看着他,他伸手,将她拽过来,“我从来都不是糊涂的人,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两年前那晚,就算我和你都喝醉了,但是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和我在一起的是你。”
黎叶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还是在发呆,可是看着她脸上漂浮着的忸怩,他知道她都听到了。
说出来之后,他只觉得轻松,“我给你时间消化这一切,但是黎叶,你要知道我的决心,我认定了的事情,除非我死了才会改变。”
黎叶伸手捂住他的嘴,她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对那个残酷的字眼格外敏感。
按住她的手,他吻在她手心,“今晚留下来,我需要你。”
她无从回答,默默的拿起毛巾,擦洗着他的皮肤。
避开他的伤口,她擦拭的很认真,却一直陷入沉默,
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了,她在矛盾,挣扎,犹疑不定。
哪怕结婚了,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他怎么样,因为有一个字眼,她从来没有带入过他和她之间——
她从小到大只认真爱过一个男人,和他青梅竹马,互许终身,认知里的婚姻和幸福,都只和他有关系。
直到发生意外,他锒铛入狱,她远走他乡,身体给了别人,生下一个不舍得拿掉的小生命,而后孩子没了,那时她满心都是孤独和绝望,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走出寒冬的可能。
再后来,她听到奶奶的死讯赶回来,重新回到这里,她仍旧觉得全世界都和自己割断了联系,她唯一惦念的,只有在牢狱里的他。
一路走下来,她的脑子里从来没有主动想起过那个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人,她对他的定义,只是一个陌生人,长久的孤独里,她只在孩子生病的那次想起过他。
再后来,这个人再度出现,他用松涛做胁迫,逼她结婚,死死的将她捆绑在他身边。
她始终抱着容忍的态度和他在一起,因为她不明白这一切的起源在哪里,他的愤怒从何而来,直到后来发现,这场预料中飞蛾扑火一般的婚姻,竟然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