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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儿停吧,”一时没开口的程嘉豫终于开了金口,时翎车还没停稳便自行解了安全带,而后冲写着望江路东的牌子那边点了点,“这条是单行道,回去得绕路,从东边一直往前开,岔路口左转,那边可以双行。”
时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哦了声,又听程嘉豫说,“你平时是不是都不看微信?”
“啊?”时翎一怔,不大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好友申请通过一下吧,”程嘉豫说,“我都加了好几天了。”
时翎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你。。。。。。”
程嘉豫伸手从前面的匣子里夹了张名片出来晃了晃,随后嘴角复又带了些笑意,“六十九块八毛。”
时翎恍然,而后摆手,“算了,跟你开玩笑的。”
“时小姐好像记性不大好,”程嘉豫将名片重新放回名片匣里,淡淡道,“一个小时以前我刚说过,我不大喜欢跟人开玩笑。”
时翎被堵得一窒,瞬间觉得刚刚自己因为怼了人一句话而愧疚半天的行为简直蠢透了。
“时小姐自己好像也说了,不喜欢跟人开玩笑。”程嘉豫见她半晌没动静,又提醒道。
时翎觉得她今天下午因为何智成的那点儿好心情算是彻底被这个叫程嘉豫的男人给弄没了。
她咬咬牙,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行,不开玩笑,”她说,“我不要了,总行吧。”
“那也不行,”程嘉豫道,“没有打车不给钱的顾客,自然也没有开车不收钱的司机。”
时翎:“。。。。。。谁是司机了!”
“按价收费就是司机。”程嘉豫在自己屏幕上戳了几下,学着时翎的样子把手机举到她面前,“六十九块八毛,我可不是会坐霸王车的顾客。”
时翎磨了磨后糟牙,心里恨得牙痒痒,但良好的教养却让她不得不压制住体内即将爆发出来的洪荒之力,皮笑肉不笑的推开程嘉豫的手机,摊开手,“给我现金就行了。”
一个人身上会带着六十九块钱,未必就会带着八毛钱。
原以为程嘉豫会知难而退,不曾想他却一本正经的道,“顺风车都是网上支付的,收现金属于违反规定的行为。”
时翎:“。。。。。。”
第14章:朋友()
望江路跟同安大学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时翎原本是打算吃完饭就回老妈那边住一晚的,没料到程嘉豫搞这么一出,时翎看了眼腕上的时间,这个时间再开回去估计得到十一点,她一犹豫,只好重新调出导航往自己家那边开。
车子刚发动,时翎握着方向盘打算右拐,一旁的手机突然蹦了条消息进来。
时翎眼角扫了一眼,见是条微信消息,还以为是哪个客户发过来的资料,拿起来一看不由得一愣。
X:路上注意安全(摸头。jpg)
什么鬼ID?
时翎怔了能有三秒,视线才被这条消息前面那条红包信息里的数字给拉回了现实。
——69。8元。
她把手机重新扔回放小物件的匣子里,转弯的时候眼角总是不经意间瞥到匣子里的手机,她犹豫了一下,干脆把车停到了路边,随后拿起手机,点开消息界面右上角的人头,在备注一栏上输入了姓名。
程嘉豫租房的小区离望江路其实还有一段距离,他下车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前面有个小公园,他往前走了数百步进了公园,等着时翎的车开走后才绕过公园往住处的方向走。
公园外围一片宁静,道路旁路灯的昏黄灯光从残枝碎叶中透下来,留下一地斑驳,灯影绰绰,将程嘉豫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依稀记得自己刚搬到这个小区的时候正值夏季,周遭蝉鸣鸟叫,公园里有围一块儿下棋的老人,也有你追我赶嬉闹的小孩儿,如今却宁静得可怕,倒被这寒冬腊月给掩了生机般。
细细一算,他到这边居然也一年半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有两个未接来电,他又戳开微信,里面除了病人家属发过来的感谢和同事群里的各种抱怨调侃外并无其它。
他对着手机啧了声,似有不满,但唇角微弯又看不出喜怒。
裹了裹身上的短款皮夹,急走几步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小张身上已经裹了件军大衣,人坐里头的椅子上看手机视频,窗户开了一小半,听到门口动静后抬了抬眼,看到程嘉豫后笑着打了声招呼,“程医生又加班了?”
“啊,”程嘉豫照常应了声,随后又补了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张连连摆手,“哪有您那救死扶伤的辛苦呀,哎对了,”他说罢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冲刷了门禁卡往里走的程嘉豫招了招手,自己则弯腰从地上提了个纸袋出来,“我大姨那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最近都能帮着家里做些家务了,这是她自个儿做的萝卜干儿,非让我拿来给您尝尝。”
程嘉豫习惯性的抬手挡了一下,笑道,“这就不用了,你大姨那事儿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怎么能这么说呢,要不是您帮忙我大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排到号住进院里,”小张将袋子往前递了递说,“我知道您这行不收礼,这东西就是自己家里随便捣鼓的,不算礼,您平时早上可以煮点儿粥当榨菜下饭吃,方便又省事儿。”
程嘉豫推辞不能,只好伸手接了过来,小张这才满意的冲程嘉豫挥了挥手。
程嘉豫提着东西回了家,将东西搁桌上后随手在鞋柜上的消毒液上摁了摁,一边搓着手一边摸出手机摁亮了屏幕。
除了两个未接来电什么都没有。
他对着屏幕叹了口气,将自己摔进沙发里,犹豫了一会儿点开了屏幕上的两个未接,然后拨了过去。
手机那头的人似一直等着这电话拨回来似的,只想了两声就接了起来,程嘉豫随手拿起遥控冲电话摁了一下,电视机里这会儿正在播一个全明星的综艺节目,他随手摁了静音键,将遥控扔在一旁,这才冲电话喂了声。
“刚下班?”电话那头传来伏月英的声音。
“嗯,”程嘉豫随口嗯了声,如方才回答保安小张似的,应过后又一想,伏月英可没小张那糊弄,随后又补充道,“顺便跟朋友吃了个饭。”
“朋友?”伏月英略显惊讶,随后笑道,“不是同事?”
“不是。”
伏月英哦了声,不由笑道,“难得你会交除同事以外的朋友。”
程嘉豫啧了声,不置可否,听伏月英那头语气又颇为严肃的道,“你这么大人了,我说再说你也是嫌唠叨,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这朋友,该不会又是为打听那事儿吧?”
程嘉豫沉默良久,伏红英也不急不躁耐心十足,大概过了十几秒程嘉豫才闷声道,“不是。”
伏月英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不少,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何必执着呢,本来那事儿也不怪你,你这么。。。。。。”
“妈!”程嘉豫头疼的打断她,“您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个吗?”
伏红英那头沉默了几秒,长长叹了口气才道,“你王伯伯家的女儿前两天回国了,自己张罗着开了家医院,请客的日子定在圣诞节那天,你爸的意思呢,是希望你能赶回来。”
程嘉豫眼皮儿都没抬一下的回道,“那天医院值班,没时间。”
伏红英似知道他要怎么回绝似的,立马堵道,“这离圣诞还大半个月呢,请假也来得急。”
程嘉豫抹了把脸,犹豫再三后淡淡的应了声,“我尽量吧。”
伏红英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回了实处,又嘱咐道,“反正是要请的,能多请两天就多请两天吧,你爸嘴上不说,其实还是挺想你的,最近时不时的就听他念叨你。”
“我知道了。”
“还有,”伏红英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是急着挂电话,又忙道,“这些年你要干什么我们都由着你干,一年四季不回家我跟你爸也没管过你什么,可我跟你爸年纪也都大了,有些话不明说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她说到这儿顿了顿,见对方并没有直接挂断,才又接着道,“那件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这么多年方家都没追究过什么,你又何必不放过你自己呢?”
“妈。。。。。。”程嘉豫的语气里带了些无奈,喉咙口有一大堆反驳的话,但在听到对方说‘年纪也大了’的时候又生生给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生硬,“我知道。”
“你知道就行,”伏红英松了口气,又道,“你能交除了同事以外的朋友妈妈很欣慰。”
伏红英又嘱咐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直到界面显示通话结束,程嘉豫提着的一口气才算全吐了出来,他似累极般将自己窝进柔软的沙发里,缓缓闭上了眼。
第15章:扳回一局()
何智成既新婚当天下体受伤入院治疗,原本恢复良好都准备出院了,结果又因为花粉过敏多住了两天,直到周四下午才出了院。
时翎一向不爱八卦别人,对八卦的兴趣也不是很大,这个八卦还是自己开完早会回部门的时候不经意间听见的,她微微一怔,想到自己那天送的满屋子各色各样的花后,唇角不由得往上掀了掀,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顺倒连小敏做得一塌糊涂的报表都没怎么挑刺儿。
第二天是周五,全部门的人要在一起开一次晨会,一般情况也就是作为部门经理的时翎象征性的讲一些激励大家的话,完了之后各小部门自行再开个会就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
时翎只知道何智成出了院,却没想到这人如今如此敬业,刚出院就来公司报道了。
时翎全当自己没看见这人,如往常一般讲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后,又着重强调了下业绩问题,“这个月是本年度最后一个月,也是最为关键的一个月,就年度业绩排行来看,目前的业绩跟去年比还差了两百多万,”她说罢顿了顿,扫视一圈下面的人后又道,“我知道大家的能力都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超过去年的总业绩肯定势在必行,但做得不错并不代表就做得很好了,希望大家再接再厉。”
时翎一般不会讲太多鼓励人心的话,以至于底下甚至有人说周五早上的晨会对于他们部门来说是例行训话会。
时翎看破却也不说破,在她前面的那位事业部经理是个老资格,后来公司在西安开了家分公司,那个经理就被调过去管理分公司去了,她通过层层竞聘才在七月坐上这个位子。
要说对比的话,她跟原来那位相比肯定有很多不足之处,比如不会说鼓励的话,不怎么会恩威并施,底下不少人私底下也抱怨过不少,不过这个部门底子足,加上时翎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所以这小半年来业绩指标基本每月都在达标线以内。
时翎讲完话没有立马离开的习惯,她偶尔会听一听几个小组组长的意见。
碍于她这个事业部经理在,小组组长们自然是放话说两百多万的业绩不在话下,月底肯定能完成,时翎点点头,正准备回自己办公室,却被其中一个叫住了。
她转回头,正对上何智成似笑非笑的脸,眉头微微一蹙,“何组长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吗?”
“有,”何智成随手在自己位子上拿了个蓝色封皮的文件夹,也不翻开,冲时翎道,“我手上有个客户,因为组员经验不足沟通上可能出现了些纰漏,我想跟时经理好好汇报一下。”
时翎站着没动,“你说。”
“不方便吧,”何智成扭头看了看一旁站着没离开的几个组长,淡笑道,“大家虽然是一个公司的,但组跟组之间还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在站的各位心里都明白了,那几个组长自觉没自己什么事了,都各自回了自己组上。
时翎扫了眼何智成手里的文件夹,不知道他是真想跟自己汇报组上的问题还是想报那天医院的仇。
但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可能怂。
“进来吧。”时翎扔下话率先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何智成随后跟上,时翎拉开椅子坐进办公桌里,何智成没等她发话便自行拉开椅子坐到了她对面,却只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到一边,静静的盯着对面的时翎。
时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由有些不悦,伸手拿过桌上的文件夹翻开,却发现里面别说文件,连张纸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她将文件夹摔回桌上,蹙眉瞪着何智成。
“什么什么意思?”何智成似听不懂般,微微往后仰了仰将头靠在椅背上,眼风扫过桌上的文件夹时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说这个呀,我随手拿的,不得装装样子么,”他说罢见时翎仍瞪着他,心道好笑,脸上也就真放大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不怀好意,语气也未加掩饰,“以前咱俩还在一块儿的时候,不也老这么掩人耳目吗?我以为你早习惯成自然了。”
他说罢又啧啧叹了两声,“这才一个多月呢,你这习惯未免改得也忒快了些。”
时翎气得手抖,但她却要努力压制住这股不停往上窜的火,她知道何智成就是故意来气她的,想让她在部门同事面前出糗,可她偏偏不能如他所愿。
她定了定神,将视线从何智成那张另人作呕的脸上移开,“看来何组长是不记得自己当初是为何入院了,既然何组长记性如此不好,”办公桌虽然宽敞,但桌底下却是空的,时翎佯装无意的伸长腿,高跟鞋的鞋尖在何智成的大腿内侧点了一下,唇角带笑,“不妨,我帮何组长唤醒唤醒记忆?”
估计是想到那天的情景与痛楚,时翎能从脚尖的触感感觉到何智成身体微僵了一下,而后便见何智成脸色铁青的瞪着自己。
时翎扳回一局,收回腿的同时也将脸上的笑意收了个干净,抄起桌上的文件拍在了何智成身上,“组员经验不足沟通不得当失了客户的行为跟组长平日来较少的培训脱不了干系,何组长如果不具备管人的能力或没有培训组员的能力,可以多跟别组的组长学学,或者,”她说到这儿顿了顿,也不管何智成已经转黑的脸,继续道,“新员工入职培训的时候何组长可以跟着一块儿旁听学习一下,顺便也学学跟自己上司说话该有的礼貌。”
第16章:种下恶果()
何智成找了个自讨没趣,黑着脸出了时翎的办公室,时翎虽然呈了口舌之快,但心情却并未因此而变好。
毕竟自己曾经一度幻想过跟这个人共度一生,如今自己亲手揭下了这人脸上伪善的面具,就像扯了自己身上一块皮似的,连皮带血,有伤痛有难过还有为自己之前的眼瞎而不值。
何智成原本是记恨着时翎拿花到医院打着探病的名义捉弄他,想着今天趁着周五大家都还在开会,在办公室里对时翎伺机‘报复’一番,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自己倒反被这个女人给捉弄了。
他气哼哼的回了自己部门,手底下的组员们已经开完晨会了,这会儿正在做小游戏,他在时翎那儿吃了瘪,心情未免就欠佳了一些,看着别人高高兴兴的就有些碍眼,扭脸就冲自己组员们发了一通火,组员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被上司骂了个狗血淋头,游戏自然也做不下去了。
蒋慧茹跟何智成同部门却不同组,她当初进公司无非就是打着玩儿的旗号,老爸是公司合伙人之一,要不是为了玩儿她也不至于来干这种底层的工作了。
玩儿归玩儿,不曾想却陷进了一段感情,她原本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