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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才想起来今天不上班,”时翎快速刷了几下,吐了口牙膏沫,“反正起早了,就干脆回来了,一会儿正好陪您去买菜。”
“那行,”叶茹芬挺高兴的说,“你爸听说你一早回来了,就跟李叔钓鱼去了,说中午喝鱼汤。”
时翎有些无语,“大雪天的能钓到鱼吗?”
“所以我打算一会儿在市场上买一条,”叶茹芬说,“免得那人自己没钓到回来还不高兴。”
要不是老妈一大早打通电话过来,时翎别说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了,连元旦都不可能想起来,之前还打算在家睡半天了下午去公司上班来着。
时翎捧着水冲了把脸,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盯着镜子里颇有些憔悴的脸,估计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最近工作绷得太紧了,连今天不上班都忽略了。
“我也去!”时越三两口把鸡蛋塞进嘴里就跳下了椅子,着急忙慌的样子生怕她和老妈把他扔家里似的。
“外头冷,”老妈不大放心,“听说风还挺大,你就搁家呆着吧,我跟你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不,”时越说话间已经快速回自己房间扯了条围巾出来,自顾往脖子上围了两圈儿,“这就不冷啦。”
叶茹芬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时翎上前把时越的上衣帽子扯过来盖在了他头上,笑道,“想出去玩儿雪才是真的吧。”
时越老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怕叶茹芬听到后更不准他出去了。
“走吧,放你一个人在家我不不放心呢,”时翎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冲叶茹芬说,“咱们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得溜出去,还不如跟咱们一块儿去买菜。”
叶茹芬虽有些不放心,但又觉时翎说得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只从鞋柜里给时越翻了双加绒的鞋出来让他换上。
三人一块儿出了门,时越像只被关了数天终于能够出来放风的小狗,一下楼梯就撒欢的往外跑,边跑边喊,“哇,这就是雪呀!”
“你慢点儿,一会儿摔了。。。。。。”叶茹花不放心的在后面喊。
时翎笑着摇了摇头,想起车上那司机师傅说这地方很多年难得见下一次大雪,她不禁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至少在她有限的记忆里,海宁这地方,能将路面铺上一层白,她也是第一次见。
可她却并没有如时越般惊奇,也没有那个司机师傅那样的感叹,甚至连半点儿好奇的感觉都没有,就如同在某个时刻早已见过似的。
程嘉豫颇有些脑残的问题再次蹦进脑海里的时候,时翎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好像真的不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雪,甚至还见过比这更大的,漫天大雪里有人将围巾裹了一大半在脸上,低头头在清冷的街道上走。
不是电视上的情景,也不像是梦里,倒像是记忆深处的亲身经历。。。。。。。
“好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叶茹芬搓了搓手,“真冷啊,降温了能有十度吧。”
“十三度。”时翎回过神,脱口答道,答完之后才想起来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好像昨晚还是早上的时候听程嘉豫说过一嘴。
“最近工作是不是太忙了?”叶茹芬说,“我看你脸上都没什么肉了,比上次回来又瘦了点儿。”
“有点儿,”时翎想了想说,“过段时间可能就没这么忙了。”
是啊,她事业部经理的职位估计已经不保了,到时候就没这么多事让她操心了,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如之前那样忙了。
只是,怎么想都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这种不甘心,却又是她无能为力的。
“你上次回来也是这么说的,”叶茹芬叹了口气,“别把工作要得太紧了,咱家三个挣钱呢,我跟你爸又不是干不动了,那么拼命干嘛?”
“是是是,”时翎心口一暖,挽着叶茹芬的胳膊笑了笑,“我知道啦。”
“知道了就得记在心里去,”叶茹芬说着语气一变,颇为严肃的问道,“真不打算带家来让我跟你爸过过眼?”
“什么?”时翎一头雾水,话题跳得有些快,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叶茹芬已经把话题进入到下一阶段了。
“前几天有个学术讨论会,你爸和四单元的谭老师一块儿去的,”叶茹芬说,“说见着你那个男朋友了。”
“蛤?”时翎更懵了。
“应该是他们家玲玲说的吧,”叶茹芬说,“说同学聚会,你带男朋友一块儿去了。”
时翎:“。。。。。。”
她终于知道谣言这东西有多可怕了,这才经一个人的口呢,版本儿就已经完全脱离事实了,要再多经俩人的口,估计听到叶茹芬耳朵里的就是她跟人已经有个一岁大的儿子了。
想到这儿,时翎下意识搓了搓胳膊,太可怕了。
叶茹芬却觉得她搓胳膊就完全是心虚下的条件反射,当下脸色便沉了沉,“怎么也没跟家里说一下,你爸连个准备都没有,人家谭老师还问是不是年底就得办酒了,搞得你爸尴尬得呀,都不知道说啥好。”
时翎更加无奈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办什么酒啊,压根儿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那是怎么个事儿啊?”叶茹芬学着她的语气,“这事儿咱们小区里好几个老师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交男朋友了,问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大家看看。”
时翎:“。。。。。。”
正当时翎组织着语言打算跟她妈就这事儿好好理一理的时候,时越捧着了大捧雪跑了回来,“这个拿回家冻冰箱里能做成冰棍儿吗?”
“哎,你这孩子,”叶茹芬吓了一跳,扯着时越的胳膊三两下把他手里的雪给拍到了地上,又忙捧着那双小手捂嘴边哈着热气,“不知道冻啊你,手指都冻红了,一会儿不看着就瞎闹。”
“不冷。”时越说,说完又偏头看时翎,“能冻成冰棍儿?”
“能,”时翎说,在时越脸上的笑容随着她的回答逐渐放大的时候又道,“但不卫生,所以不行。”
时越撇了撇嘴,扯回被叶茹芬抓着的手又一遛烟的往前跑了。
“这孩子。。。。。。”叶茹芬皱了皱眉。
“随他去吧,”时翎说,“他这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真实的大雪,新奇劲儿估计好久都下不去。”
“你这不也差不多么,”叶茹芬叹气道,“也没见你跟他一样。”
时翎不由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在父母眼里,哪怕三四十了,还是小孩儿。”叶茹芬说。
时翎笑笑,“那我得好好听父母的话才行,不能早恋。”
“你呀,”叶茹芬看着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在等个什么劲儿,也交往了一年了吧?”
时翎脸上的笑骤然一收,好半晌才狠狠提了口气,冷空气吸入到肺里,仿佛把旁边的心脏都冻透了般。
时翎待那口气在肚子里暖热乎了之后才缓缓吐出来,然后平静的道:“分手了。”
“嗯?”
“那个男朋友,”时翎说,“没有了,分手了。”
“什么?”叶茹芬转过脸,满脸震惊。
“上个月的事情了,”时翎说,“一直没来得及跟您说,其实吧,”她抿唇笑了笑,“看您好像一直挺期待我能带家来的,所以一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怕您担心。”
叶茹芬抖了抖唇,好半晌才叹了口气,“你。。。。。。。哎,你做事一直挺有自己想法的,是不是妈妈给你压力太大了?”
“没,”时翎把手从兜里拿出来,随手捻了一小撮防护栏上的雪在指尖,“我就是,怕您和爸担心,所以。。。。。。”
所以一直不知道该怎么以让他们不担心的语气说出来。
“傻不傻呀你,”叶茹芬瞅着她,“这段时间瘦成这样,难过的吧?”
“还好,”突然被人在这种事情上关心了一下,时翎还有些不大习惯,只笑了笑,“主要还是工作累的。”
她宁愿相信自己不好的状态是因为工作,也不想是因为那个人渣。
叶茹芬也没再说什么,“家里还有点儿虫草花,一会儿买只乌鸡回来炖,补补。”
时翎重重点了下头,又伸手在护栏上抓了一大把雪,叶茹芬皱了皱眉,“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时越一样玩儿心这么重。”
“刚您不说我还是小孩儿的么。”时翎捏了一小撮最上面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冰冰凉凉没有任何味道。
“那也没见你跟他那疯狗似的一路嚎一路抓呀,”叶茹芬说,“也没见你跟他一样觉得新奇。”
时翎舔雪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有些茫然的扭头瞪着护栏上的雪,“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雪。”
“嗯?”叶茹芬先是一怔,随后脸色微变,“想起什么了?”
时翎摇摇头,“没。”
“那就别琢磨了,”叶茹芬拉了拉她的胳膊,“时越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往前找找,别让他摔着了。”
第36章:过命交情()
午饭叶茹芬弄得很丰盛,时翎原本搓着手打算进去帮忙打个下手什么的,结果被叶茹芬给赶了出来,坐沙发上跟时友为下了半盘棋就差点儿眯着了,最后又被时友为赶进了卧室。
虽然下着棋都打起了瞌睡,但时翎躺到床上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可能会睡不着,就是那种看电视工作下棋看书都能激发出瞌睡因子但正儿八经躺到床上后又立马清醒得毫无睡意的感觉,时翎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但她躺到床上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直到时越扯着她的被子叫了她好几声,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吃饭了,”时越站在床边儿,没扯被子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个鸡腿正一口口啃着,见时翎睁开了眼睛才松了口,冲她道,“好大一桌子,还有生日蛋糕!”
“嗯,”时翎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然后撑着床坐起来,蹙眉瞪了眼时越满是油污的手,“右手有油吗?”
“没有,”时越收回扯着被子一角的手在身上擦了两下后摊到她面前,“干净的。”
“好香。”时翎打了个哈欠。
“哈哈哈,”时越笑了笑,把啃得不忍直视的鸡腿往她鼻子跟前凑了凑又快速收回了,“这个香。”
时翎白了他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跟他一块儿出了卧室,饭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叶茹芬正挨个儿给碗里盛汤,时友为还坐在露台上的小板凳上左手跟右手下棋。
时翎走到餐桌边接过叶茹芬手里的勺子挨个碗盛汤,冲露台那边喊了一声,“爸,吃饭了。”
“哎,就来。”时友为应了一声,却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蛋糕什么时候吃?”时越已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蛋糕问时翎。
时翎想了想,“一会儿吃完饭吧。”
“不住一晚吗?”叶茹芬放筷子的动作顿了顿,抬脸看她。
“不住了,明天一早要赶去公司上班,没开车过来,路也不顺,”时翎说,“也不带换洗的衣服。”
“那行吧,”叶茹芬拉开椅子坐下,“晚上我早点儿做饭,吃了饭再回。”
时翎点点头,“行。”
蛋糕是水果慕斯的,六磅,一家四口正合适。
时翎对过生日没什么期待,确切的说生日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好像一直挺可有可无的,虽然每年叶茹芬都会大张旗鼓的给她买蛋糕,跟时友为和时越一起给她唱生日歌,怏着她许生日愿望这些所有过生日的人都会轮一遍的流程时翎也都会轮一遍,但她还是没多大感觉。
唯一的触动,大概就是两人一孩儿高高兴兴跟她说生日快乐的那一瞬间吧。
照理说,过生日应该是件挺让人愉快的事,今年是时翎在这里过的第九个年头的生日,九个生日基本都是陪着家人一块儿过的,哪怕有家人陪伴,哪怕已经过了九个生日了,时翎内心深处对生日这个东西,还是喜欢不起来。
就像她不爱吃藕,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喜欢不起来。
生日也一样,谈不上讨厌,但骨子里就是喜欢不起来,但跟家人一块儿过生日的过程还是很开心的,所以她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只得跟着一块儿唱生日歌一块儿笑一块儿闹,把开心都表现在脸上,不喜欢都埋在心底。
时翎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找了个装衣服的大纸袋,把程嘉豫的水桶羽绒服和阔腿裤叠好放了进去,拎着一块儿出了教师苑。
“坐地铁回去吧,”叶茹芬拿了张月卡递到她手里,“天都黑了,大雪天的打车不安全。”
时翎没跟她争,接过月卡拎着衣服出了门。
大概是因为中下了雪的原因,哪怕气温降了十多度,对于一个十几年没降过这般大雪的城市来说还是新奇居多的,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下来,道路两旁的路灯早就亮了,店牌上霓虹闪烁,街道上的行为却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那香水的后遗症,时翎今天睡了半天还是觉得困,地铁里人又多,她提着一大袋衣服站在靠门那儿的村子边上,差点儿就这么站着眯着了。
她拍了拍脸,侧头对着左侧的门当镜子照了照,面色仍旧有些苍白,眼窝下也能看到一大片青黑,估计跟昨晚没休息好有关。
时翎冲门打了个哈欠,想着一会儿回家洗漱一下就直接睡了。
羽绒服兜儿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时翎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到脚边,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然后愣了差不多两秒才划开了屏幕。
…程医生:生日快乐!蛋糕。jpg气球。jpg烟花。jpg礼物。jpg
时翎盯着生日快乐后面跟着的一长串重复的小图,无语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上学那会儿,她跟谁都走得不是很近,唯一走得比较近一些的谭玲玲也没跟她一块儿过过生日,更别说送礼物了。后来参加工作后,公司福利倒是有一条专门为员工生日开设的,他们部门的组长也会在手底下员工生日的时候拿部门经费聚个餐或买个蛋糕什么的。
不过那也都是比较场面型的,就是感觉特别有仪式感,时翎本身就对过生日无感,无非也就是逢场作戏。
再后来,她自己升成了组长,就把自己的生日从福利里给剔了出来,一直到她竞聘上了事业部经理,她的生日都没有再参与过那项员工福利。
后来组上的同事大概也知道她不太喜欢搞这些,干脆连蛋糕都不买了,时翎倒是乐得自在,不用再跟着一群并不相熟的人假装欢笑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
她盯着那条祝福消息,直到屏幕暗下来又被自己点亮,此动作重复了好几次,直到地铁广播里响起她要转线的那一站到了,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对侧车门下车,时翎弯腰提起脚边的袋子,排在人群后边儿往外走,上电梯的时候手机还捏在手里,屏幕早已经黑了下来,她却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复。
回复什么?
不回复的话会不会显得太没有礼貌?
家人一般也就是像今天这样围一块儿唱个生日歌再分吃蛋糕,最后爸妈会送上自己的礼物,老妈今年给她送了一本书,老爸还如往年一样,不是买东西就是包红包。
去年送的车,今年给的红包。
可他们也没有像程嘉豫这样专门发一条祝福消息过来,看起来随意却又有些郑重其事,不对,家人都在一块儿热闹过了,不用再特地发祝福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