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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学么。”何智成咂摸了下嘴,眼底闪过一抹戏谑。
从那天同学会之后,肖阳虽然要了时翎的电话,期间却并未联系过她,时翎原本说自己出差就是随口胡诌的谎,借此来刺探肖阳口里的合作急不急,这几天时翎基本已经认定肖阳只是跟他客套,不承想这人却主动找到了公司。
与肖阳的合作谈得比她预想的顺利得多,倒是让时翎颇有些意外。
“真的不再对比一下吗?”时翎笑着打趣,却也是实话实说,“我们公司的利息点可比别家公司要高出一丢丢。”
“来之前就了解过了,”肖阳直接在合同后面签了自己的名字,笑道,“高是高点,但放款效率也比别家快许多。”
时翎微微一怔,为自己居然小瞧了这个老同学而颇为尴尬。
她将肖阳一直送到公司楼下,肖阳问:“除了工作,平时能约你吃饭吗?”
时翎又是一怔,随后礼貌的扯了扯嘴角,“当然。”
拿肖阳这点儿业绩来填补空缺显然不大可能,只不过就像时翎以前所想的那般,蚊子腿也是肉,账面上好看些自己心里多多少少也会多些安慰。
第27章:迷魂香()
说到安慰。。。。。。。
时翎的视线定在了桌上的蓝色盒子上,她有想过何智成也会对她的职位感兴趣,却从来没有去想过,他会为了这个职位跟她玩儿阴的。
各部门今晚似是约好了般,到点都没人下班,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有同事陆陆续续的开始打卡出公司。
时翎站在窗前,大概因为今天日子比较特别,哪怕已是深冬,这会儿的街上依然有不少行人,甚至还有推着绑了大把卡通气球的商贩。
时翎把视线从气球移到夜空,天空漆黑如墨,偶有细碎的白色物体从墨盘飘下,姿态洋洋洒洒,时翎微微一怔,居然下雪了。
桌上的手机叮了一声,时翎顺手摸过来点开屏幕。
…程医生:是不是该还一下债了?
时翎一怔,回了个问号过去。
…程医生:看来不能太温婉,宵夜了解一下?
时翎心情其实挺复杂的,但看到程嘉豫发过来的这几个字,莫名的就跟他那颇为玩世不恭的语气对上了号,然后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时翎:今天加班到零点,没空。
消息发过去之后,对面安静了两分钟,时翎以为这人是接受了自己直白的拒绝,正打算将手机重新放回桌上,消息又跳了进来。
…程医生:刚查了一下,与你们公司相隔两条街有条叫好吃街的!微笑。jpg
时翎看着最后那个表情包,哭笑不得,犹豫再三,最后回了个ok。
时翎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盯着屏幕就没挪过位,各组已经将各自的数据都上传上了系统里,时翎紧了紧双手,点开系统的时候指尖都有点儿发颤。
她头一次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哪怕当初高考抑或在竞聘这个职位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古人诚不欺我。
数据比时翎预想的其实要好,总业绩跟去年比起来只降低了百分之一点二七,但时翎却知道,自己就输在了这小小的百分比上,即便离零点数据截止还有近半个小时。
短短一个月多月里,她先是失了爱情,紧接着,就要失去工作了吗?
她从实习进到这家公司,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做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经历了多少苦难只有自己知道,她算不得是事业型女强人,却也跟所有平凡人类一样,有颗输不起的心。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将她烦闷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下意识伸手摸过去,指尖却触到了一方坚硬,视线右移,定在了那汪浅蓝里。
时翎鬼使神差的将那盒子打开,香水还跟原先包装好的一样,小巧中透着精致,如果她跟何智成的关系还如一个多月以前,抑或在他出差前一晚,她答应了他,他们两人的关系是否就不会像今天这般了?
那这个小小的礼物里,又是否承载着不一样的情愫?
“你会需要的,就当提前送给时经理的安慰奖吧。。。。。。。”
何智成带着讥笑的声音从耳畔扫过,时翎托着香水的手一抖,瓶身不受控制的下坠,时翎反应再快,也没能阻止它摔到坚硬的地板上。
玻璃瓶与硬物的碰撞发出‘呯’的一声脆响,瓶身应声而裂,液体四散开来,不大的办公室里顿时被一股浓郁的香气溢满,时翎怔愣的瞪着脚边的碎玻璃茬和飞溅到脚背上的液体,就在两秒之前,她甚至还在幻想与那人还算美好的过往。
简直可笑,时翎自嘲的咧了咧嘴,笑自己枉活了二十六年,被逼到这种地步了,还有闲暇少女心。
她蹲下身将大的玻璃片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屋里香气太重,熏得人脑袋发晕眼睛发胀,她起身准备去外间找把拖把,腿还没站直就感觉眼前一黑,她下意识抬手撑在了桌角上,然后借着力缓缓站了起来。
原以为只是起猛了大脑供血不足,她闭着眼睛缓了大约六七秒,那种眩晕的感觉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许多,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她一手撑着桌角一手摁着太阳穴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所及都跟蒙了层厚重的纱似的,叫人看不真切。
时翎甩了甩脑袋,大脑被屋里浓厚的香味熏得无法思考,神智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她寻着本能往门口走,东摇西晃跌跌撞撞,手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划了一下,有些刺痛,却也没能盖住大脑一波又一波的晕眩感。在她艰难拧着门把将门拽开的同时,脚底一软,跌进一个宽实的怀抱。
何智成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眉毛微挑,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就着半搂着时翎的姿势低了低头,用近乎昵喃的亲昵姿态关切的问,“时经理这是怎么了?”
时翎脑袋里跟煮了锅粥似的,又晕又炸,眼睛酸涩四肢无力,跟个无尾熊似的挂在何智成身上而不自知,只是听到有人声,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应道,“头晕,难爱。。。。。。。”
“那我扶时经理躺一会儿?”何智成虽是问询的语气,手上动作却先一步将人抱起来放到了进门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
此时外面的工作间早已漆黑一片,同事们早在一个小时前便加完班离开了,只余时翎这间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显得孤寂而又无助。
何智成偏头扫了眼地上被打碎的玻璃瓶,嗤笑道,“我还担心你不用,没想到你倒是爽快,直接给砸了。”他边说边走到窗前将一侧的窗户打开了,冷空气顿时飘了进来,将一屋的香气稀释了不少。
他慢慢踱回沙发边,垂眸打量着沙发上已经昏迷不醒了的女人,抬手开始一颗颗解着自己的上衣扣子,然后慢慢俯身,在时翎鼻尖印了一个吻,“那小阿三果然没诓我,不枉我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东西掺进香水里寄了国际快件,”他边说边将脱下来的外套丢至一边,“这后劲至少够你睡三四个小时了。”
时翎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被黑暗一点点吞噬,她像个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无边无际的沙漠,饥渴和黑暗一点点将她的意志摧残殆尽,直至一脚跌入无边黑暗的深渊里。
何智成快速将自己上身剥了个精光,然后长手一伸摸到了办公桌上的遥控器,窗帘慢慢合上,只余两边有风偶尔吹进来。
何智成再次俯下身,将自己的脸埋在时翎的脖颈间狠狠吸了一口气,而后低低笑了两声,抬手提着领口往上一扯,扣子从上至下一颗颗迸裂开来。
“你不是清高得很吗?”何智成拍拍她的脸,指尖下移在她突出的锁骨上流连了两秒,随后一寸寸下移,“虽然我没有奸/尸的癖好,但谁叫你让我不痛快了呢,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仇必报。”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猥/琐而狰狞,“你不是不让我碰你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听话,嗯?”
他的手碰到裙侧拉链,食指并着中指夹着锁头往下一划拉,另一只手粗暴的就着那拉开的豁口直接将裙子给撕成了两半。
“那个医生有没有碰过你这儿?”何智成边说边低头亲吻她裸露在外的小腹,声音近乎呢喃,“你让我在婚礼当天丢尽了脸面,还找个姘头来教训我,喜欢看男科是吧?今天就让你试试我用不用看男科,”他边说边抬起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两只手慢条斯理的解着腰上的皮带搭扣,表情淫/邪而可怖,“好好享受吧,时经理。”
第28章:你的命是我的()
何智成快速将自己剥了个精光,门窗大开,窗口降下的窗帘倒是把外面的冷风隔绝了不少,屋里空调开得挺足,即便如此,在深冬的夜里还是显得有些凉。
何智成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身体的每处都好似被沙发上衣/衫凌/乱的女人点着了般,女人紧闭双眸,对危险毫无所觉。
何智成俯下身打算速战速决,却在提枪前一秒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个女人在他结婚当天颜面尽失不说,还在他住院期间上门挑衅,这样的仇岂是睡一觉就能完事儿的?
他不顾形象的起身抓过被自己扔到一边的外套,从里面掏出手机,然后打开了摄像头,一边拍照一边自言自语,“不知到等你醒来之后看到这些,还能不能保持住你高冷的形象。”
似觉得拍得不好,何智成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然后将时翎往里推了推,自己半个身子躺在旁边,将手机调成了前置摄像。
咔擦声响起的同时,何智成感觉手机后面一个黑影晃过,他微微一怔,正准备移开手机看个究竟,便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巨痛,刚刚还捏在手里的手机猛的飞向了墙壁。
手机在外力作用下朝墙壁狠狠砸了过去,最后再被墙壁狠狠弹到了地上,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何智成吃惊的瞪着地上屏盖分离的手机,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惊,也有可能是太过突然,导致他一时间竟忘了手上的疼,只半张着嘴保持着一条腿叉地上一条腿曲沙发上的怪异姿势瞪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有可能才过两秒,也有可能过了七八秒,手上的疼痛将何智成的神智拉回了现实,在对上来人那张绷得快要下冰雹一样冷的脸时,何智成脸上的怔愣一瞬间被怒火覆盖了个全。
“你他妈。。。。。。”
何智成刚蹦出一个三字经,后面的话便转成了一道拐了调的呜咽,声音气贯长虹,正好给外面街上正参加跨年的青年们的一大片高声新年快乐合了个声。
程嘉豫从来没想过,他会在一个月之内接连两次干出踢人下体这么没品的行为来。
更没有想过,两次都是同一个人。
何智成摆拍的姿势颇为奔放,大概是由于惊吓过度一时连收收腿都忘了,程嘉豫出脚的时候都没带犹豫一下方向,抬脚就踢了过去。
这一次,比上一次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程嘉豫瞥了眼抱着下体蜷成一团缩在沙发旁边的地上不停嚎叫着的何智成,快速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了时翎身上,然后慢条斯理的从衣兜儿里掏了包纸巾出来,轻轻擦拭着时翎额上那层细细密密的汗。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神情异常温柔,动作轻柔,仿佛手里拿的不是纸巾,面前躺的也不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而是拿着一支画笔,正在给一件艺术品上色。
他做完这一切之后,才缓缓转过脸,目光定在地上仍旧蜷成一团,嘴里哀嚎不断的男人身上。
“你再出一声儿。。。。。。”程嘉豫面无表情的走到垃圾桶边,弯腰从里面捡了块最大的碎玻璃捏在指尖。
玻璃茬子太过尖锐,在他指尖触上去的瞬间,一颗红豆大小的血珠便从皮肤和玻璃间冒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般,抬腿慢慢走到那个全祼的男人面前,而后缓缓蹲下身,捏着玻璃碎片的手从何智成脸上一寸寸下移,最后停在了两腿间,何智成吓得立马啉噤了声,连带着全身都跟着抖了起来,跟筛糠似的。
程嘉豫的声音冷若寒霜,却又轻如窗外飘零的雪花,语气带着轻描淡写的同时将手上捏着的玻璃碎片又往前送了两寸,双眼微睑,神情淡漠的道,“我就割了这玩意儿。”
何智成捂在腿间的手随着他的话下意识一抖,估计是扯着痛处了,还没闭上的嘴又嚎了一声出来。
程嘉豫半眯着眼睛斜斜的往他脸上扫了一眼,何智成满头大汗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手肘撑着地板往后挪了几寸,样子很是狼狈。
“别。。。。。别。。。。。。”他边说边退,皮肤在冰凉的地板摩擦所带来的痛感似乎可以直接忽略不计,另一只手伸在空中不知道是想抓程嘉豫还是挡着以防他突然攻击过去,嘴角扯出一个颇为勉强的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咱们有话好商量。。。。。。动刀动枪的就太不好看了。”
“动刀动枪?”程嘉豫抬手将手上的碎玻璃往后一扔,缓缓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而后抬脚往办公桌的方向走了半步,就在何智成松口气的同时,程嘉豫转身一脚踢在了他腰上,“你冲我的人动枪的时候,有问过我吗?啊?”
程嘉豫觉得自己沉淀了好几年的脾气因为眼前这个败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了起来,上一次像今天这样收不住理智是什么时候?
他闭着眼仰头回想了一下,可能是八年前,也有可能是九年前,更有可能是十年前,年岁太久,他记不清了,但那种从股子里想把对方撕碎的想法,却一直悬在胸口,只要他微微松懈哪怕一下,那想法好像就能破茧而出从胸口蹦出来,然后如巨兽般,把面前的渣宰咬得连渣都不剩。
但他没有,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大好青年了。
理智渐渐回笼,他深吸一口气,垂眼扫过沙发上还安睡着的女人,仿佛这一室的动荡都与她无关般,静谧且安详。
“你对她做了什么?”程嘉豫重新把视线定格到何智成身上,语气颇为不耐烦。
何智成估计是被他往腰上补的那一脚给补出了脾气,原本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会儿却反倒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
他拧着眉忍着痛把自己挪到了墙跟儿,随手扯过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外套盖在了重要部位,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做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吗?我把自己脱成这样,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因为屋里空调太足热的吧?”
程嘉豫强压住往他那痛处再补一脚的冲动,平静的提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三四个小时吧,也有可能四五个小时,”何智成说完挑了挑眉,靠在墙上的身体微微往前凑了凑,“我有个疑问,你俩是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儿去的?”
程嘉豫抿着唇没回答他,抬步走向沙发,准备弯腰把人抱起来。
“你今天这一脚我记下了,哦不,是两脚。”何智成因为某处扯着疼而龇了龇牙,脸色相当难看的瞪着程嘉豫的后背,“收起你的英雄梦吧,你以为你每次都能这么恰到好处的跳了来英雄救美吗?”
程嘉豫动作一顿,而后缓缓转过身,何智成因为他这个动作下意识收了收腿,眼睛也瞪直了。
果然,有些相法还是暂时埋在心里比较安全,毕竟他现在处于弱势。
“你倒是提醒了我,”程嘉豫盯着他因忍着疼痛而有些苍白的脸看了几秒,“今天只不过凑巧赶上了,举手之劳的事可不是每回都能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