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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须拘泥着盘坐姿势了，只要熟练了灵气运转，躺着也一样。不过空间外效果就是不能和空间里相比较，一夜下来，丹田增长灵气少得可怜。看着只有稀薄“雾气”丹田，温皙又泛起一阵肉疼。
翌日，底下人来报，这几日和曹氏走得近只有福嫔和几个小答应。温皙泛起了疑惑，以福嫔图门宝音性子，就只会装娇憨可爱，骨子里是断断瞧不起汉军旗和包衣奴才，怎么会和曹氏走得近了？略一沉吟，许又是孙夫人主意吧，福嫔好歹是孝庄娘家格格，和她交好，就是讨好了孝庄，而孝庄素来厌恶曹氏。
“请德妃过来坐坐。”温皙道。德妃乌雅氏素来是个知趣人，纵使南巡途中康熙统共就召了一次，她也能沉得住气，从不主动跑到温皙跟前做出些争宠举动。比起那些个花枝招展答应们，她纵然容颜胜从前，但毕竟年岁摆那里，不如来娇嫩。她走温婉贤良路线，争宠也是徐徐缓缓，一点点康熙心中给自己加分。这样人很难惹人嫌恶，纵然一时失宠，也能够凭借康熙对她原本还算优良印象而慢慢重获宠。
德妃来时候还带着自己宫里跟着出来宁答应，原本是宫女、内务府包衣出身宁古塔氏。据说也是德妃一力举荐，她才能随行出来。一身肌肤娇嫩，长得玉质可怜，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一副唯唯诺诺样子，跟德妃身后，低眉顺眼也很少说话。
温皙手里捻着一枚酸梅，笑吟吟地告诉德妃，她有身孕了。
德妃先是惊讶，语出便是惊喜之色，眉眼雀跃道：“贵妃娘娘是有大福气人！”
温皙并不去看德妃表情，旁人或许能够从表情察觉一二端倪，但是德妃演技超群，远她之上，温皙也就懒得去揣摩了。嘴里吃着酸梅，面带喜色道：“这个福气，来得意外，叫本宫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呢。德妃你是生过好几次人了，经验丰富，本宫是以才叫你来问问、也好学一学。”
德妃脸色哀色一闪而过，急忙又笑容奕奕，温声道：“娘娘看样子极爱吃酸，想必是个阿哥。”
温皙一手捧着自己下巴，面露喜色：“是吗？本宫也是这么认为！本来阿哥公主都好，不过皇上喜欢阿哥一些！”
德妃急忙恭维道：“那臣妾先此恭贺娘娘了！佟佳氏世时候，不过是无封号贵妃，身份比您要低半级，却被追封为皇贵妃，人没了却压制了娘娘一头，娘娘也是时候翻身再居上位了。”
温皙却叹了一口气，手里扯着帕子哀怨道：“哪儿那么容易，太皇太后虽然向着本宫，可皇上佟佳氏犯了那么多不可饶恕过错，居然还能追封皇贵妃！哼，本宫纵然不服气，还能跟一个死人争吗？活人注定争不过死人！”
德妃连忙自责道：“瞧臣妾这张嘴，忒不会说话了！娘娘大喜，别提那晦气人了！娘娘现要紧就是好好安胎，早日为皇上诞下一位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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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南巡（5）【第二更】（）
“可惜——偏偏有人不想让本宫生下这个孩子！”温皙面带怒色，抚摸着自己平坦小腹，咬牙切齿地道。
德妃急忙捂着自己嘴巴，惊讶道：“怎么会？！”
温皙冷冷一哼，道：“怎么不会？！昨日本宫随皇上去报恩寺上香，那曹氏却居心叵测，将有害胎儿香料染了皇上衣裳上！还好有古太医随行，否则就称了她心了！”
德妃急忙道：“娘娘先不要太早下定论！以曹氏身份，巴结您还来不及，怎么敢害您？”
温皙听进去了德妃话，立刻陷入深思：“你意思是，是有人要借曹氏之手来害本宫？！”
德妃点头，认真地分析道：“未尝没有这样可能。曹贵人得宠，自然惹人妒忌一些。”
温皙眼神变得凌厉，“若非曹氏，会是谁？福嫔？平贵人？！还是——”温皙眼神如刀，盯着德妃身侧那个模样娇媚宁答应，语带怒色道：“还是那些个狐媚子？！！”
宁答应不由地浑身一哆嗦，德妃急忙道：“答应们身份卑微，哪儿有这个本事？若有这般本事，早不是答应位份了！”
温皙冷哼了一声，道：“只是若非曹贵人福嫔素来本宫面前恭恭敬敬，瓜尔佳是虽然和本宫不够亲近，可好歹是本宫亲眷！本宫思来想去，还是曹氏可疑！”
德妃略一笑，道：“娘娘说也不无道理，可眼下没有证据，也不好下定论。”
温皙垂眸，叹了口气道：“此事，皇上虽说会好好查，只不过皇上事务繁忙。本宫怕早晚要不了了之”说着，眼中若含深意地看着德妃，“德妃，本宫一直待你不薄吧？”
德妃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急忙起身，蹲身行大礼道：“臣妾一直多受贵妃娘娘恩惠，自当为娘娘绵薄之力！”
温皙面露满意之色，随即便说要休息了，打发德妃去给她查了。当然嘱咐了查重点于曹氏身上。转头又吩咐青纱道：“本宫有孕之事吩咐下去，不必隐瞒了。”水，自然是要搅乱了才好。德妃分析很理。不过温皙至今还是倾向于怀疑德妃一些，无他，这些人中，论心计无人出其右！
温皙身孕一爆出去，孙夫人立刻陪伴着曹贵人来请安了。送到一大堆燕窝、阿胶之类好东西。
温皙面上不苟言笑，语气平和道：“本宫得了一个香料秘法，正想给孙夫人看看。曹氏一门管着织造，必然熟识用来薰绸缎衣料香料。”
青兰上前，便奉上一个方子，略一欠身。递给孙夫人道：“请夫人品鉴一二。”
孙氏心中惴惴，低头一瞧，不由地冷汗涔涔。
温皙抿嘴微笑。却死死盯着曹氏那娇花一般容颜道：“孙夫人慧眼，懂香料，曹贵人耳濡目染，想必也很是精通吧？”
曹氏听了，顿时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娘娘，此事绝非婢妾所为啊！”
温皙挑眉。语气连带着都上扬了几分，含着几分讽刺意味道：“本宫说你做了什么了吗？曹贵人这话——听着倒像是不打自招了！”
曹贵人噗通一身跪下，叩头连连，泪水簌簌道：“娘娘明鉴，婢妾纵然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嗣啊！”
孙氏倒还镇定，恭敬地做万福道：“贵妃娘娘，不知臣妇母女有什么可以为娘娘效劳？”
温皙莞尔一笑，果然不愧是康熙乳母孙嬷嬷，历经过宫闱老人！一下子就戳中了温皙心意。那张药方不过是让青兰编造出来，孕妇闻了能够使得胎儿躁动，造成小产。康熙身上，像是茉莉花香味早就消弭了大半，查不出配方如何了，温皙也只好叫青兰杜撰一个有相同功效罢了。温皙是笃定非曹氏所为，才敢这么做。
温皙轻轻抿一口茶水，润了润口，又露出淡淡笑容道：“本宫也不相信曹贵人是这样歹毒人，所以一早就建议了皇上要细细查，必不能冤枉任何一人！”说着，又看了看孙氏、曹氏母女，话锋一转：“只不过，似乎并无太大进展，而那香味又着实差点让本宫小产，报恩寺之行前一晚，又恰好是曹贵人侍寝！连皇上都说那香味来自曹贵人！”
曹氏跪地上，惊慌不已，早已没了往日镇定，眼睛直勾勾望着自己母亲，寻求解决之法。孙氏微微一叹，上前一步，敛身跪曹贵人身侧，叩首道：“曹贵人是断断不敢做不干不净事情！还请贵妃娘娘明鉴！”
孙夫人依旧镇定，继续道：“江宁曹氏，不过是汉军旗，旁人眼中或许是高门大户，但委实入不得尊贵之人眼。曹氏一族虽然卑微，但是若蒙贵妃娘娘不弃，愿为娘娘效力。”
温皙笑道：“孙夫人资历年久，不会不知道臣子只应该向君王效力！曹家应该为皇上忠，怎么要改成为本宫效力了？”
温皙一语出，着实诛心。孙夫人都忍不住额头上冒出冷汗来，急忙道：“臣妇绝无此意！”
温皙扬着声调道：“无此意便好！本宫也不需要你们曹家效力。本宫所希望，不过是平平安安诞下孩子。可偏偏有人想要违逆本宫心意！孙夫人和曹贵人都是精通香料，这点子小事想必能为本宫办好吧？”
孙夫人立刻松了口气，摸了一把额头上冷汗，急忙道：“是，臣妇与曹贵人自当为娘娘解忧！找出那个让娘娘不得安生之人！”
打发了孙氏和曹氏，温皙懒懒地打一个哈欠，康熙、德妃、曹家三股力量一齐查找起来，不知会是如何热闹呢？温皙顺手捏起一枚柿子饼，青兰突然大步上前一把将温皙手里食物夺走，正色道：“主子，柿子饼性寒。眼下天日渐冷了，断不可再用！”
温皙愣了愣，唉，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让吃，郁闷死了！
青兰气鼓鼓地道：“是谁把柿子饼端上来？奴才明明都列下了单子，过性寒或者过于燥热点心一律不准上！”
温皙默默地看着这盘柿子饼，不由地一凛，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温皙不得不警惕了。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以后我饮食，一律要有凤来仪堂小厨房做，只用皇上安排厨子。其余织造府送来，请他们离开！青兰你直接给我安排菜谱，所有食材也一一列出，叫他们照单子去取食材！”
江宁冬日，果然比紫禁城要温暖许多。午后阳光都是暖暖溶溶。下午古太医照例来请平安脉，又给温皙换了一个鼻烟壶，温皙有些喜欢里头薄荷和冰片清香沁人，虽然肚子里那块肉很安静，没有再恶心反胃。
康熙则去了明故宫，怅然良久。作《过金陵论》，其中写道：万历以后，政事渐废。宦官朋党交相构陷，赋敛日重而民心涣散，致使明代未到三百年而亡。总结兴亡之鉴，应兢兢业业，日加儆惕！
随即再召见江宁官员时。嘉奖廉洁自励江宁知府于成龙，谕总督王命等：“尔等大小有司。当洁己爱民，奉公守法。”又赐金银、蟒服加以表彰。
温皙听了青纱回报回来信，便问道：“于成龙不是今年四月就没了吗？”温皙记得很清楚，康熙二十三年四月，于成龙死于任上。木箱中只有一套官服，别无余物，康熙感喟，还特意追谥号“清瑞”，还破例为于清瑞公撰写碑文，追赠太子太保。
青纱笑道：“主子有所不知，这位于成龙是江宁知府，并非那位‘于青菜’，人称小于成龙，同名同姓不同人！”
“于青菜”说便是那位大清第一廉吏于清瑞公，江南任职总督之时，“日食粗粝一盂，粥糜一匙，侑以青菜，终年不知肉味。”江南民因而亲切地称他作“于青菜”。
来请平安脉古太医也道：“于知府曾经清瑞公手底下做过知州，还曾经得到清瑞公大人举荐，后因政绩升任江宁知府。昨日奴才还见皇上，让这位小于成龙好生学习老于成龙，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温皙听了颇敢兴趣，她只听说过那位只吃青菜于成龙，未曾想还有以为“小于成龙”！这位小于成龙，为汉军镶黄旗人，善于治理河道，河道总督靳辅之下听命，江南下河诸州县，命其分理，颇有成效。虽然这个小于成龙，没有日食青菜那样廉洁，据说也是个廉吏，江浙一带颇负盛名。
青纱笑嘻嘻道：“今儿于知府还当着江浙官员面，皇上跟前参奏了江浙布政使李士桢一本！自从到了江宁，就属这位李大人向皇上进献美人勤了！”
古太医摇摇头道：“这个于知府跟于清瑞公脾气，还真是如出一辙还好，皇上未加怪罪，反而超擢安徽按察使。”随即又连连叹息。
青兰疑惑：“升官了，这不是好事吗？按察使可是正三品，知府才是从四品呢，一下子跳了好几级呢！”
古承宗只笑了笑，勉强道：“是好事。”
按察使，掌管一省刑名，也算是封疆大吏了。李士桢是江浙布政使，于成龙是成了安徽按察使康熙是要把这两个针锋相对人分开啊！可偏偏这个于成龙是治河名臣，却去做掌管刑名按察使，可见康熙是偏袒李士桢了。也托得居住江宁织造府福，温皙知道这个李士桢和曹玺可是儿女亲家，李士桢女儿李氏嫁给了曹寅为妻。这对夫妻将来会有个孙子叫曹雪芹，写出一部旷世巨著《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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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南巡（6）（）
李士桢给康熙进献了不少美人？温皙挑动眉头，心含鄙夷：他倒是很会钻营！
温皙一笑，吩咐道：“去让孙夫人给本宫一份江浙官员向皇上进献美人名单！”温皙倒要看看康熙收了多少人！山东时候，还义正言辞地训斥着了进献美人官员，怎么到了江宁就忍不住了？是江南美人太过诱人缘故吧！自古江南出美人，想必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叫人难得不动心了！
孙氏手脚倒是极，很便奉上了名单，还特意谴人告知她丈夫曹玺没有进献过美人。其中，果然是以曹玺亲家李士桢进献多，康熙一来便偷偷献上六人，三日后进献八人前后献了了不下二十人！其次是杭州织造孙文成，进献十二人！康熙居然也不动声色地照单全收了！哼，这就叫色狼本性！
“看什么？”霍然，一只大手什么出来，把温皙手中册子给抽走了。
温皙只管坐那儿，也不起身行礼，慵懒地背靠着一个软枕，悠然道：“看皇上这段日子收了多少美人。”
康熙扑哧笑了出来，转身坐温皙对面，一把将那册子扔进了火盆了。那炎炎炭火立时便将册子吞噬烧了，康熙笑道：“怎么醋劲越来越大了？”
温皙扭了扭身子，哼道：“酸儿辣女，皇上既然想要儿子，臣妾就只好多吃点醋了！”
康熙一把捉了温皙手，握手里，安慰道：“此事关乎政事，你别多想！”
温皙挑眉：“美人跟政事有什么关系？莫非皇上批阅奏折时候，要香风扑面，红袖添香才有干劲？”
康熙合着眼睛，点头道：“爱妃说也颇有道理。明日起，你便给朕‘红袖添香’吧！”
温皙一把抽回了被康熙玩弄手心素手，娇憨道：“怎么扯到臣妾头上了？皇上可别转移话题！臣妾可是听说了，那些小脚美人走起路来，步步金莲，如弱柳扶风，改日也叫来给臣妾欣赏欣赏！”
康熙丹凤眸子里笑意熠熠道：“一时半会你可是欣赏不到了，进献女子朕都打发到杭州行宫了。”
温皙微微一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进献美人那些人就不会替皇上想想，这两年修河工真短着银子呢，他们还送这么多美人来让皇上养着。平白浪费了好多银子！好不如带着皇上去秦淮河畔溜一圈呢，那多省银子啊！”
康熙听了，随即狠狠瞪了温皙一眼：“越说越不像话了！朕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楚腰纤细掌中轻。赢得青楼薄幸名。来了金陵，哪个男人不盼着去秦淮河畔风流一番呢？臣妾可是听说了，这儿瘦马远近驰名呢！”
康熙蹙眉：“你从哪儿听来这些不像样话？！以后不许说了！”
见康熙略有几分生气了，温皙便吐了吐舌头，便不再揪着不放。转换话题道：“皇上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康熙手里捻着一串蜜蜡佛珠：“明太祖陵朕拜祭了，明故宫也去了，江宁官员该敲打敲打、该褒奖褒奖，事儿也差不多完了。”
温皙眼中一亮：“也就是说皇上又有空暇了？臣妾知道江宁还有灵谷寺、龙泉寺、天宁寺、鸡鸣寺、毗卢寺、玄奘寺、兜率寺、鹫峰寺、宝积庵、华严庵”
康熙忍不住笑道：“你就算一心想给朕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