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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不是那般应酬的笑,虽然若有似无,但却发自真心。
“小狐狸倒是个机灵的。”
一旁的来喜规矩的跟在身后,也不多言。
“通知来福来见朕。”
小丫头还真不是那般简单的小白兔,想来他刚想到的关节,也已被她想了清楚,不然也不会这般的自保。
这在宫里待久了,也难得有这般有趣的事情发生,虽她不能与他一同出巡让他有些遗憾,但是想到这小狐狸也不是看起来那般呆笨,他觉得血液都要沸腾。
他竟是都能看走眼,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小狐狸。
景帝去慧慈宫为沈腊月请求了佛堂,太后愕然了一下,不解,但又见自己儿子的笑容,也有些明白。
看着儿子那有些兴奋的表情,纵然他隐藏的极好,可作为母亲总是能窥探出一二。
“放心。你不希望她有事,哀家便不会让她有事儿。”
这是承诺。
景帝挽起袖子,极为地道的为太后斟了一杯茶。
挑眉开口:“她在佛堂闭门,可不就是最好的防范。”
“这么短的时间她便能想到这个避祸的法子,也不是个笨丫头。”他们都晓得,陈雨澜这个孩子,是留不住的,也许最开始的时候景帝是对这个孩子有着期待的,但是在见识了陈雨澜那可悲的心计之后就有些歇了这个主意。
又见她不断的非要出门,罔顾了自己变相的保护,景帝冷笑。
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清楚,那么这个孩子不生下来也罢,即便是生了下来,陈雨澜也根本保护不了这个孩子。不是他冷酷,而是他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
“陈雨澜那里,既然有人非要动她,那咱们也不必太过怜悯。朕总要知道,这幕后之手到底是哪位。朕在各宫安排了人尚且能被避过。”
太后看着景帝的面孔,有些伤怀:“到底也是你的孩子,你本就子嗣单薄……”
即便是陈雨澜不能保护这个孩子,不是还有你么,还有哀家么。
太后本想说下去,但是生生的把后面这句咽了下去。
景帝似是看出了太后的主意,面色如常:“我们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在这宫里,我们总有照顾不到之处,陈雨澜不仅不能保护这个孩子,还不断的拖后腿,既然如此,那么他委实是不适合生下来了。母后。”
景帝看着太后,停顿了一下:“禹儿养在您的身边,就不可能有第二个孩子养过来。现在份位高的几人也不是就是说不能生了,孩子不管抱给谁养,都不合适。”
太后细一思量,叹了口气,景帝说的对。
这些妃子都有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对抱养的养子真心呢。
皇上正值好的年华,并非垂垂老矣,任谁都晓得,现在即便是没有孩子,也是没有关系的,来日方长,没人会想养他人的孩子,更何况那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个不着调的。
“顺其自然吧。”太后不在多言。
“今晚朕会歇在听雨阁,明早出发之前让她搬过来。宫里的事宜,就劳烦母后操心了。”
太后摇了摇头:“还能为你做些什么,母后很高兴。”
景帝看太后高兴的模样,思绪有些散乱。
当年人人都道母后偏心,对自己与六弟截然不同,却是不知,母后也有自己的无奈。当初宫闱复杂,母后又没有家世的帮衬,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这些都无人知晓。
而自己更是一出生便是生命垂危,之后更是遭受了大大小小数次陷害,几度夭折。
之后有了严洌,那时他已两岁,不像严洌,一个小奶娃娃。母后为了严洌的安全,便是将他推到了焦点的位置。而父皇也因此对他瞩目。
许是因为这样,严洌倒是真的平安起来,而自己则是陷入了无尽的纷扰。
之后的陷害多到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人人都道母后最是爱他,可是他却无意间知晓了母亲的打算。严洌年纪小,经受不起更多的针对,所以,母亲便只能推出他。
虽然也是对他尽心的保护,可是他心里的疙瘩却也没有办法化解。
直到两人都长成了少年,严洌的那次刺杀,没人知道那次刺杀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严洌不肯原谅他们,觉得母亲偏心,可是他心里又何尝好过,他知晓母亲将自己立成靶子为弟弟挡灾。可弟弟却要杀他。没人知晓他的绝望。
从那刻起,他冷心冷情起来,不晓得父皇究竟与母后说了什么,自此,母后便是全心全意的助他登顶。
六弟,六弟与他也是形同陌路。
也许严洌觉得委屈,可是他却不晓得,自己更是委屈。
也更是……不能原谅。
母后那些年对六弟的不能原谅,也未尝没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伤心。
他们两母子的关系,其实真的没有想得那么好。
如果不是父皇过世之前的那番开导,想来他们今日还不会如此和睦。
人人都道父皇最是冷心冷情,却不晓得,他也是看得最透之人。
看着母亲能为他做事便高兴的模样,景帝暗暗垂首,也许,父皇说的对。
他们都是母后的儿子,当年不过是因为严洌更小,而他自保的能力更大,母亲才会那般做。可是却不想,最终伤了两个人。
也正是发生了严洌的刺杀之事,母后才明白,原来,自以为最好的做法,恰是让他们困扰伤怀。
后期的许多是是非非,不过是徒增他们兄弟的矛盾罢了。
这皇家之事本就纠结繁杂,难以说清。
母亲在严洌刺杀之时已经放弃了他,如今,她也不过只剩自己这个儿子罢了。
如今即便是母后想修复与严洌的关系,也得不到回应。
看着母亲为自己做点什么便是高兴的脸,景帝微微笑了出来,将手放在她的手上:“母后也要仔细着身子。”
太后微笑点头。
第79章()
景帝这次出宫带着惠妃与白悠然,腊月因着身子的关系并没有像其他妃子一般出门送行,反而是早早的搬到了太后的慧慈宫,之后便是闭门不出。
太后见她这番情景也是暗暗感慨,这宫里不管是看起来多么没头脑,都极有可能是假象。
腊月的身子极为虚弱,如果说真的每日念经诵佛那自是不可能。
更多的时候,腊月也不过是在佛堂修养,佛堂有个小小的偏室,腊月便是住在那里。
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她都没打算出门。
而将听雨阁托付给果儿才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别说果儿是受过训练之人,轻易不会落入他人陷阱,就算是真的落入,相信景帝也必然是更加相信她的为人。
这个时候腊月很庆幸自己早早的找到了景帝放在她宫里的暗棋,如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这般的安心。
经此一事,锦心似乎是成熟了许多,腊月并不需要多言,就见她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桃儿杏儿那边,她也仔细的叮嘱过,几人基本都是不出门。
每日太后都会安排人过来送吃食。
腊月在皇上走的那日搬到了慧慈宫,而她搬过去的原因也被宣扬了开来。
不少人嗤之以鼻,觉得她多此一举。
可是也有那心思重的,想的比较多。
沈腊月这般做派还真不像是安心还愿。更像是躲了过去。难不成一个落水便让她吓成这样?
许是锦心叮嘱过,杏儿与果儿也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两人都是小心谨慎的厉害。
腊月不知道,自己搬到了这个地方,让那幕后之人没了可以陷害的对象,陈雨澜还会不会有问题,亦或者是等皇上回来再继续陷害她?
再一细想,应该不是,毕竟,如若等皇上回来之后陈雨澜才出事。那么也就失去了让她落水的意义。而皇上在,似乎下手的机会更低。
果不其然,就在皇上离开的第六天,腊月从桂嬷嬷那里听到了消息,陈雨澜,小产了。
她竟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陈雨澜都还是她的表妹,她也该好好问问的。
桂嬷嬷拍了拍她的手:“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即便她是那般的对你,你也不会狠心不管她。不过依着老奴看,这陈采女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反咬一口的事儿,她也未必做不出来,你可莫要管她。”
不管桂嬷嬷出于什么目的说这些话,腊月却是听出了话里的好意,点了点头。
贴心道:“谢谢嬷嬷的指点,我也是晓得的,这进了宫,自然是不同。我只是有些感慨。”
桂嬷嬷继续道:“要说你们姐妹,还真是与那连秀云不对付。”
“哦?”难不成这次陷害她不成,就将这事儿弄到了连秀云身上?
“也不知这陈采女是怎么想的,本来就是有身子的人,也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反倒是跑到那冷宫之中去探望连秀云,那丧心病狂之人也是能随便探望的么,这可不就是出了事儿吗?宋妃也是住在那里,每日都是神神叨叨的,这次看见有些显怀的陈采女,可不就发了疯。”
竟然是当初的贤妃。
腊月这还真是有些吃惊了。
有些事儿,总是有着因果关系的。前世她孩子的死成了压垮贤妃的最后一根稻草。今世贤妃提早倒台,并且变成了宋妃。后来又被圈在了冷宫。
可这陈雨澜的孩子竟是因为她而出事。
有时候有些事儿,真是兜兜转转,说不清楚。
“宋妃已经发了疯。那么这事儿该是怎么处理?”
桂嬷嬷冷哼一声:“如何处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发疯,害了皇嗣总是不能推卸的事实。太后的意思是,今夜便会将她处理掉。至于有没有其他问题,也自有人会调查清楚。”
桂嬷嬷虽然这么说,但是也暗暗的观察着腊月的表现,见她除了吃惊并无其他的多余反应。不禁感慨起来,有时候这人真是不能不信命。
她与太后分析过,这连秀云之事绝不会如此简单,怕是最终的主意是留下淳贵仪,构陷于她,倒是没有想到,皇上还没等出了皇城,她已经搬到了他们慧慈宫的小佛堂,虽然并不奢华,有些简陋,但是却避过了许多的是非。
想来她这个身体,也是禁不起多余的折腾吧。
这老天都在帮她。
“表妹在家时并非如此,倒是不想进了宫,性子也变了。”腊月闲闲的来了一句。话里不见伤痛,也不见幸灾乐祸。
“这进了宫,都争抢着一个男人,怎么还能一如既往?”
桂嬷嬷与太后一般,只太后有好感的,她必然也是向着。
对这沈腊月便是如此。
腊月点头,认可她的话。
两人不过说了一会儿便见腊月有些疲态,桂嬷嬷也不在这儿多加耽搁,左右她该说的已经说过了,便是起身离开。
桂嬷嬷离开,锦心低语:“这表小姐真的出事了。”
腊月并不意外:“就是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将事情完全查清。”
“主子莫要考量太多,依奴婢看,这事儿还不算完呢。您啊,既然没事儿,就好好的修养,让她们折腾去。凡事还能越过了皇上和太后?”
腊月笑着答应:“是是,你说的有道理。恩,我这不是有点好奇么?总想着,是谁想了这一环一环的连环计。”
“等皇上回来,看他的表现可不就是知道了。”锦心也算是一语中的。
锦心自从腊月落水便深深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姐,现在想事儿,总是细细思量,就想着举一反三。能为自家主子多多分忧。
“心计是有,可惜,表现的太激进了。”
其实在她心里,已经坐实了那个人,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人该是白小蝶,毕竟,陈雨澜和连秀云都与她交好,而她们的反常显而易见。
亦或者,还有更厉害的人利用了白小蝶。
后宫之事常常如此,腊月看的很透,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那个人是谁。
其实,都不该意外,不是吗?
她这么突兀的提出这个要求,只要皇帝有一点点心思,都该知道她这是躲灾呢,何况皇上可不傻,她们所有人加到一起的心机也未必有人家重。
既然如此,她就该想想以后与皇上相处的态度了。
而且,她一味儿的如此,怕是别人都要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当她软弱可欺么。
她并不怕事儿,只不过这次她身子虚弱,并不适合与人斗。
可是……腊月攥紧了拳头。
既然她们这般的算计她,不做点什么,委实是对不起她们的“好意。”
锦心见自家主子默默不语,似是在深思,问:“主子,需不需要奴婢联络人?”
腊月掰扯手指,摇头:“现在宫里都风声鹤唳呢,指不定太后那边查到了什么,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妄动。等皇上回来稍微平复下再说。”
各宫都在宫里有自己的势力,或者说是有自己的帮手,沈腊月也不例外,可是她却隐藏的极好,并不多联系人。不管怎么样,即便是让皇上觉得,她也是有些小心思的,她也并不愿意将自己所有的底牌全都摆在台面上供人观赏。
这日子过得自是极快,她闭门不出,旁人也别来找她。
也不过就是十来日,皇上便带着惠妃与白悠然回宫。
此时腊月的身子也已经大好了。
一袭秋水绿的长裙,银色的长袄,头上闪烁的金步摇,显得清新中又透着一丝的华丽。
这皇上走了多久,宫里的人就多久没见沈腊月。
不管心里怎么祈祷腹诽,希望她憔悴不堪,可都敌不过这见面的一刹那。
她很好,可别人看见她很好,都很不好。
似是觉得有些恶趣味,腊月竟是高兴起来。
真心的笑意让她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
景帝一下轿撵便是看到如此的情景。众多美人中,唯腊月笑的恬静真心。与旁人全然不同。
“都起来吧。淳贵仪身子如何?身子虚弱就不用过来接驾了。”
虽然德妃齐妃都在,但是景帝明显是扶了腊月一下,这倒是让后宫众人惊讶,要知道,皇上往日是一个极守规矩之人。即便是对谁过多的宠爱,也不会放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启禀皇上,这段日子嫔妾闭门安静休养,虔心礼佛。身子已经大好。”她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头。
再看向众人:“都回去吧。朕还要去与太后请安。”
拍了拍腊月的手,景帝离开。
景帝离开了,其他的妃嫔也并未在一起寒暄。也都各自准备离开。
打量一眼冷傲的惠妃及漠然的白悠然,腊月不见一丝的嫉妒,对着这二人一个浅笑,也是袅袅离开。
既然皇上回来了,这有趣的争宠便是又要开始了吧?
第80章()
太后与皇帝十多日不见,自是要在一起用膳,腊月也不愿意做那讨嫌之人,默默的安排自己宫里的奴才过去搬东西。
她这番做派又是让桂嬷嬷一阵点头,太后与皇上相聚,自然更是希望能够一起说些体己话。如若旁人不识相,也确实令人恼火。
腊月回到听雨阁便见了果儿,果然,这白小蝶过来求见过,不过果儿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平时沉默不语,但是关键时刻也不是那好欺负的。
听闻果儿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