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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臣妾做牛做马也不能报答您的恩情,只求您多多帮忙。”
腊月点头:“白婕妤无须如此,只要本宫有这个能力,定然会帮助你的。本宫也有孩子,知道你的心情。”
虽然她也深深的觉得,白悠然没有将孩子教好。那么小小年纪便是能够狠毒的对待自己的小妹妹。可是这个时候有些话她不能不说。
毕竟她是一宫之主。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又是稍坐了一会儿,白悠然言道:“听闻皇后娘娘有喜了。臣妾给娘娘道喜了。这些日子臣妾只顾着自己,竟是忘记了恭喜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腊月抚着腹部,笑:“这有什么关系,关心自己的孩子是人之常情。”
“不如臣妾陪皇后娘娘去外面走走吧,臣妾怀孕的时候太医就说,要多走些,这样生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臣妾看着,今日的天气倒是不错。”
腊月望一眼外面,摇头:“算了,本宫这些日子因着身子有些弱鲜少出门的。”
白悠然劝道:“正是鲜少出门才更该走走,这孩子即便是在母亲的肚子里,也要多晒些太阳才好。这样才能更加健健康康的。”
腊月确实自从查出有喜便再也没有出门,想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过想着自己身边也是不少人的。
点头:“好吧,那就劳烦你了。”
“皇后娘娘可不能这么客气。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白悠然要扶腊月,腊月拒绝了。
毕竟这身边还有大宫女,怎么也不需要一个宫妃过来扶她的。
如今正是好时节,又因着前一日下过雨,空气顶好。
“本宫最是喜欢这雨水洗涮过之后的味道。似乎处处都有泥土青草的芬芳。”腊月笑。
“可不是么,想来御花园这样的味道会更盛呢。咱们去那边看看?”
两人身边也是跟了不少的奴婢,也不过一会儿就散步到御花园,腊月看着不远处就是娇娇出事的那个池塘,不肯过去。
心情有些阴暗下来。
白悠然看沈腊月的表情,自然是知道她如此这般的原因,面上不显。
言道:“听闻前边的池塘就是小公主出事的地方。娘娘要不要过去看看。”
腊月皱眉。
白悠然继续:“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听说有些孩子,小时候落水,长大之后便是怕水起来。照臣妾看,如若大人大惊小怪,孩子哪里知道那许多。咱们就是要做无事一样,照常带她过来玩儿,想来啊,她也会不当一回事儿。”
听白悠然这么一说,腊月倒是觉得,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虽然心里隐隐的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不过她想,身边还有锦心和果儿,想来这白悠然也不能做什么的,她又不是疯了。
而且腊月觉得,白悠然刚还求她要见严宁,该是没关系的。
许是真的是讨好她吧。
纵然如此,腊月仍旧是多了份心。
白悠然看着沈腊月一步步走到了池塘边,勾起一抹谦和的笑容。
“你看这池塘,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啊?对了,臣妾倒是忘记了,娘娘当初也曾经落水过。倒是与小公主如出一辙呢。”这话里有点不对味儿。
腊月警惕的看她:“说起来,当时还有不少人说白婕妤是背后的真凶呢!”
白悠然脸色僵了一下,摇头:“真的不是我。”
腊月点头:“我信。”
白悠然站在池边,看着腊月,突然就笑了起来:“虽不是我,但是却是我故意引导了她们。如若不是娘娘落水,我怎么能一人跟着皇上出门呢。”
趁着众人不过是一刹那的错愕。
白悠然迅速的往后倒去,还没等众人反应,她狠狠的抓住了腊月的衣服,果儿虽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腊月的手,但是到底是不如白悠然向后倒去的重力,腊月就这么被她拽着向池塘倒去。
“扑通。”
三人都摔进水中。
锦心尖叫,瞬间引来许多守卫。
果儿虽然下水的那一刻有些迷糊,但是瞬间就拽着皇后往上走,偏是白婕妤狠狠的攥着她的胳膊,不肯放手。
因为在水中,竟是一时有些难处理,因着皇后娘娘的胎本来就不稳。
果儿不敢耽搁,连忙使力狠狠的按压白婕妤的穴位,促使她放手,之后拖着沈腊月浮出水面。
一时间这御花园乱成了一团。
待景帝再次见到腊月的时候,她已经被果儿抱着飞快的往凤栖宫赶去。
虽然她的水被按压了出来,但是竟然流血了。
想到皇后娘娘的身子,果儿一刻都不敢耽搁。
景帝紧紧的跟在身后,看着她被抱到了室内,看着太医进进出出。
心里一片寒冷。
这个时候他竟是想不到,自己最最珍贵的小姑娘会受这么多的苦。
白悠然。
她是疯了么!
焦急的来回走,没一会儿,就见翠文出门,脸上的伤悲显而易见。
跪了下来,翠文的语气悲伤:“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孩子,没有保住。”
景帝一听,竟是踉跄几步,他痛苦的闭上了眼。
“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身子极为虚弱。需要好好静养。”
“她醒了么?”景帝连忙问道。
翠文点头:“皇后娘娘已经醒了。不过,她一句话也不肯说。”
景帝不管那些忌讳的话,连忙进门,就见腊月脸上苍白,头发一缕一缕的躺在那里,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
不知怎地,景帝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梦,那个关于腊月跪在雨里的梦,也是如此的脆弱。
“月儿”景帝大步过去拉住她的手。
腊月躺在那里,静静的什么也不肯说。
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景帝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没有关系的,朕知道,你是为孩子伤心。可是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会有许多的孩子,月儿……”他的吻细细碎碎的在她脸上啄下。
然腊月静静的望着帷帐,仍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月儿……”
“月儿,你说句话,月儿,别这样,别吓朕……”
“月儿,月儿你别这样,好不好?和朕说说话。月儿……”
许久,景帝自己不断的絮叨,可是腊月却不肯多说。
就在景帝以为腊月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她竟然开口了。
许是落水的关系,她的嗓音有些嘶哑。
“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孩子。我没有小心……”
第208章()
自那一句之后,腊月再也不肯说话,饶是景帝将小娇娇抱过来,腊月也是并无一丝的反应。
因着娇娇也是体弱,景帝并不敢耽搁,只一会儿就将她抱了回去。
如今白悠然已被收监。
她坚称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人证也是都在,任她如何狡辩也是无用。
白悠然大喊冤枉,喊是皇后娘娘自己故意的,景帝见她如此,直接便是让人毒哑了她。
宣明殿。
来喜来福都站在下首,静待景帝的吩咐。
“朕不会让她这么简单的死了,她敢谋害月儿,就该承担相应的成果。给她给朕送到疯人塔。”
送到疯人塔,是比死还不如的。
“奴才知道了。”这样的事儿向来都是来福再做。
“白家,抄家。所有人都贬为庶民。”景帝是真的恨极了。
这段日子宫里的许多风波让他心力交瘁,原本想着,这后宫是平衡各家的助力,如今看着,断不是如此,如果这些人让他感受到了不安分,让月儿受到了伤害,那么他是断不会姑息的。
孩子,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们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不遑是月儿,他的伤心也是别人想不到的。
可是他没有时间伤心,他要用所有的时间来善后,来安抚月儿,来照顾几个孩子,来收拾那些真正不该出现的人。
这几日腊月每日机械的吃饭喝水,不管是谁与她说话,她都是并不开口。
景帝知道,她在怨自己,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怨自己给别人机会。
看她这样,景帝更是心疼,心疼她受的苦,他曾经以为,自己从来都不会让她受那样的苦。可是细想她进宫以来,自己让她吃的苦还少么!
而这些,都是他带给她的。
每日他都要拥着腊月睡,即便是她不给他任何回应,可景帝却不肯放弃。
每日拥着她,每日和她讲话,只希望她能走出来,不在胡思乱想。
其实景帝不知道,腊月之所以如此,正是受了前世的影响,她想到了前世的那个自己,想到了自己失去孩子的情景。
人在这个时候都是脆弱的,而活了两辈子的她这个时候迷茫错乱起来,久久的尘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出来。
“月儿,明日在朝堂上,朕就会宣布,以后朕只有你一个,以后这后宫,只有你一个人。朕不会再要其他人了。”
将这么大的决定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可是仍然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景帝细细打量她,也不知晓她听没听进去。
只继续说:“往后,这个后宫就是咱们的家。这个家里除了有朕,有月儿,还有许许多多的孩子,他们都是月儿和朕的孩子。”
这么说着,景帝竟是越发的坚定起来。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想错了,他以为,给了她们身份,她们就会安安分分。他不去临幸她们,便是对腊月最大的忠诚。
可是,原来不是!
她们会嫉妒,会伤害腊月,会不知足。
景帝冷着脸,心里有了计较。
看腊月睡着,景帝起身。
来喜在门口打盹,看景帝出门,连忙上前:“主子可是有何吩咐?”
“去祠堂。”
来喜一怔,连忙跟上。
这宫里的人除了来喜,旁人并不知晓,景帝在严家的祠堂里跪了一夜。
早晨脸色并不很好。
但是从小跟着景帝,来喜明白,主子这是必然要动手了。
早朝。
朝堂之上的公事说完,景帝漫不经心的开口:“朕打算将后宫妃嫔全都打发了。”
众位大臣脸色一凛。
这打发,是怎么个意思?
所有人都不说话。
景帝似笑非笑:“自然,朕不过是通知你们一声。后宫妃嫔在后宫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不仅如此,勾心斗角,陷害他人,伤害皇嗣,残害皇后。实不能忍。所有未侍寝妃嫔,允许回府另嫁,朕会为她们准备嫁妆。在朕心里,她们就是朕的妹妹。当然,如果不想回府,有能力,朕会将她们封为后宫女官。没有能力,入国寺出家。这侍寝过的,除了不能另嫁,另外也是相同处置。至于选秀,即日起停止。”
此言一出,果然满朝哗然。
有那老臣,直接跪下:“请皇上收回成命。此事万万不可啊!这国之大……”
一句话并未说完即被景帝打断。
“好了,朕不想听你那些大道理,朕知道,你的孙女儿明年便是可以选秀了,你有什么样的打算,朕一清二楚,你有这个功夫在这里企图给朕当家作主,倒是不如回家,好好管管你那与你二儿子通奸的小妾。十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喜欢你一个花甲老人,当真可笑。”
景帝没有给他一丝的脸面,仍旧是那副表情,脸上嘲讽之意十足。
老臣一听,瘫在那里,羞愧难当。
他并不知晓此事,竟是不想,景帝不仅知晓,还当着文武百官说了出来。
鼓起勇气:“臣自是不为自己,而是皇家基业,这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岂可是说改就改?”
景帝见他依旧说话,状似不耐烦起来,又看其他人。
原本的时候有几人也是要冒死直谏的,但是看景帝的表情又听景帝刚才的话,竟是犹豫起来,有几分不敢。
这许大人这么大年纪已然被戳破这样的家族秘辛,他们可不敢想象,皇上接下来能说什么。
这几日后宫发生了什么大家也是知道的。
想来不是怒极,皇上是不会如此的。
而自景帝登基以来,手腕越发的铁血,到如今,竟是旁人已经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许大人见旁人并不附和自己,继续道:“皇上,皇上还请三思啊!”
他这么一大喊,有几个老臣终于跟着开口附和:“还请皇上三思啊”
许是看又有人附和,法不责众,这下开口的人竟是多了起来。
景帝哈哈大笑:“三思?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却要干涉朕的后宫,是不是?”景帝冷眼看人。
“是不是你们还要管朕每晚临幸与谁?朕说了,这是通知,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既然你们不想在这朝里做官,那么朕便成全你们。”
景帝冷下脸色,站了起来。
“你们如何的教女不严,家门淫乱,朕多说便是脏了自己的嘴。不过你们放心,稍后,朕会让暗卫将你们每家的阴私丑事汇集成册,发往各地,想来,大家也都是好奇的。”
这招果然是毒,这些人最是重视脸面,他们以为景帝不会多言什么,法不责众。却不想,如今景帝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铁了心,又怎么会受他们的干涉。
“求皇上恕罪。”众人齐齐跪下求饶。
不少人都颤抖起来,这家里有什么事儿,他们自己都是说不好的。景帝这么说,必然是知道许多的秘辛,想到这些消息发往各地,有人竟是昏了过去。
如此一来,奇耻大辱!
这边剑拔弩张,那边一个小太监迅速的靠到了来喜的身边嘀咕了几句,来喜听闻略一皱眉,连忙告知了身边的皇上。
众人不知晓这是发生了什么。
都静静的看着。
景帝面色稍微有一丝的松动。
“六王爷求见?呵!”
严冽竟然回来了。
景帝不知晓他此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倒是也并不担忧,如今这朝堂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宣!”
不少大臣都暗自舒了口气,只希望,这六王爷是回来阻止皇上的。
祖宗的规矩,岂可说变就变!
不过一会儿,就见一个已经剃度的僧袍男子进门。
他并未跪下:“贫僧见过皇上。”
景帝也并未计较。
“六王爷回来的倒是时候。”景帝语含嘲讽。
“贫僧听闻沈皇后出事,特赶回来,竟是不想朝堂之上发生大事。”
景帝看六王爷表情恬淡,挑眉,不搭话。
许大人已经骑虎难下,看向了六王爷。
“六王爷,还请六王爷多多劝劝皇上。这后宫,断不能如此啊!沈皇后怎可一人专宠于后宫?今日之事,说不定便是此女鼓动皇上,此等媚主的狐媚女子怎可啊。”
许大人见皇上执意如此,料想定然是皇后的主意。
可不过是言语几句还未等说完,六王爷竟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天啊,六王爷,您快放手啊……”说这话的大臣一回头,看见景帝的视线,终于将剩下的话隐了下去。
皇上都是一句话也不说,他们能说什么。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六王爷一身僧袍,却做着天底下最可怕的事儿。
这是杀戒!
景帝也不说话,看着不断的收紧手腕的六王爷,而一旁的许大人挣扎的越来越无力。
“贫僧曾经答应一位故人,要好好照顾沈皇后。既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