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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张阳的落落大方,张铁的面无表情,李轻语紧随在张阳身旁,其余的少年都有些拘谨,没有见过如此豪华的酒楼,青石县最好的酒楼,便是那只有两层的邰月楼了。
刘重并未留下用饭,而是匆匆离去,在一众少年少女用过晚饭之后,又返了回来。并带给张阳一个消息,张冉儿有请。
张阳与刘重步行来到了一座豪门大宅外。
看着这座豪门大宅,张阳有些诧异,外墙一眼看不到头!
宛然如龙门镇中,又建了一座内城一般。
这外墙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宅子,便是龙门镖局总镖头,自己的姐夫,上官虹的府邸了!
两人在府外等候,一番通报之后,才得以入府。
在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厮,七拐八拐的引路之下,走了小半天,张阳与刘重才来到了又一座宅院外。
这座宅院的占地面积,并不小于青石客栈,乃豪门大宅里的内宅,其主人正是张冉儿,里面灯火通明,院门也敞开着。
“夫人吩咐过,公子一人进去即可,刘某在外等候。”
三人停在这座内宅外,刘重笑呵呵的说了一声,至于那提着灯笼的小厮,则是恭敬的退在一旁,一副等候吩咐的样子。
“有劳刘叔。”
张阳微微一笑,在刘重的善意笑容下,往里面走去。
走过一个不小的院子,张阳便到了大厅之中,心里却在绯腹着上官虹的奢侈,这一座府邸,只怕比一般的王府还要大,不知与那传说中的皇宫相比又如何?
姐姐的内宅,不过是这偌大府邸里的一隅罢了,就堪比家里的青石客栈,可见一斑。
“姐姐!”进了大厅,张阳便见到坐在木椅上的姐姐张冉儿,不由自主的高呼一声,七年过去,姐姐成熟了许多!
站在姐姐一侧的女子,郝然是当年一同到过青石镇的丫鬟小宝,当年明眸皓齿的少女,如今已经是一个俏丽的年轻姑娘。
与张冉儿一左一右,同样坐在主位之上的,乃是一名文士打扮,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心下一转,张阳便知道了这位的身份,与姐姐平起平坐,多半就是姐夫上官虹了!
大厅之内,还坐着一个瑶鼻朱唇,小脸上有点婴儿肥的小姑娘,应该是自己没有见过面的外甥女!
呵!这一家人都到齐了!
“小弟!”
张冉儿亦是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眼中含泪的笑了笑,旋即介绍道:“这是你姐夫,龙门镖局的掌门人上官虹。这是你的外甥女玉儿。玉儿,快见过你舅舅!”
称呼之间颇为亲近,张冉儿亦有着让自己小弟多与夫君亲近的意思,对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上官玉儿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张阳一番,俏皮一笑:“小舅舅!”
听着小姑娘的称呼,张阳哑然一笑,点了点头之后,向端坐主位之上的上官虹微微一礼:“见过姐夫。”
上官虹亦上下打量了张阳一番,以他的眼力,已然看出张阳身上有着习武之人的气息,颔首笑道:“不错!不错!”
上官虹虽然文士打扮,风度翩翩之间,像才子多过像江湖中人,但身上却有着一股子威严。
这就是上位者的气息?
张阳暗自嘀咕一声,脸上只是腼腆一笑。
“小弟快坐,爹爹与娘亲身体还好吗?”
张冉儿引着张阳落座之后,便聊起了家常,问起了多年来小弟的生活,家里的状况等等。
张阳对答如流,聊起了家里的一些事情,以及自己豢养的小黑。其实平静如青石镇,并没有什么新鲜事情,但以张阳两世为人的见识,以及还算不错的口才,还是哄得姐姐与小外甥女面露笑颜。
就连上官虹也是微微颔首。
聊了好半天之后,张冉儿yu留张阳在府中留宿,但张阳说在望月楼已经开好了上房,蜿蜒拒绝了,第一次出门在外,他不想与张铁分开,也不放心中午刚刚认识,十分粘着自己的李轻语。
出了姐姐的内宅之后,与在外等候的刘重以及引路的小厮,三人又左转右转,出了这偌大的府邸。
夜晚的星空上,残月半挂,还有着几颗星星点缀。
走在青石铺就,七八米宽的龙门镇街道上,张阳与刘重往望月楼所在而去。
第十二章 楚国六州()
龙门山,乃青石山脉外围边缘的一座山脉,由龙门镖局命名,说白了,只是青石山脉外围的一部分罢了。
龙门山占地数十里,大大小小的山峰有几十座,各个都十分险要,易守难攻,更是设有或明或暗的哨卡。
如若龙门镇失陷,龙门山便是龙门镖局的最后退路。
六月初一,清晨。
张阳等一众来自青石县的少男少女,走在上山的石阶上,随着刘重往龙门山的主峰朝阳峰而去。
一路之上,可以见到许多少年少女的队伍,全部由着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领着,前行方向同样是朝阳峰。
张阳已经知道,这黑色劲装,乃是龙门镖局的特有服饰,袖口绣着龙门两个小字。
劲装,代表着行动方便,江湖中人难免与人动手,这黑色,也代表着在夜晚中的一些优势。
刘重在前面引路,时不时的与路上遇到的其他队伍的领路人打着招呼,看来人缘不错,熟人也不少。
李轻语就走在张阳身旁,她的举荐人,便是刘重找的一位同门熟人。
走了小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了朝阳峰之上。
让张阳有些目瞪口呆是,朝阳峰之上,乃是一片青石铺就的空旷场地,目测之下,有足球场面积的数倍!
此时太阳初升,照射在偌大的青石广场之上,十分好看!
青石广场之上,已经有着不少少男少女聚集,也有着如张阳等人这般,刚刚到来的队伍。
刘重领着张阳等人,来到了一名留着山羊胡,面色红润的老者身前,恭敬言道:“王总管,这是青石县受举荐之人。”
被称为王总管的老者本是面无表情,闻言不由眼前一亮,目光在张阳等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了张阳身上,爽朗笑道:“这位就是冉夫人的小弟吧!”
张阳眉宇之间,与张冉儿有着几分相似,兼之穿着打扮,还是很好认的。
“正是小子。”
张阳一抱拳,恭敬的应了一声,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刘重提过眼前这位的身份。
龙门镖局五年一届的弟子选拔,都是由镖局的大总管亲自把关,以示公正。
龙门镖局的大总管,不只是掌门人上官虹的管家,更掌管青石与乐安两郡,大大小小的生意,说是上官虹的一号心腹也不为过。
权力之大,几乎仅次于上官虹!
这位王总管的先后变脸,这到位的表情,热情的笑声,不得不让张阳感叹,不愧是混过的,这份人情冷暖拿捏的就是好,非一般人可比。
初次见面,好似与他就是一家人一般。
王总管一指身前不远处,含笑道:“公子在这边等候考核就是。”
“多谢总管。”张阳不敢托大,腼腆的笑了笑。
王总管一脸善意笑容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刘重,淡然道:“有劳老弟了。”
“分内之事。”
刘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即走向了王总管身后,一群身着劲装的汉子之中。
张阳与张铁,李轻语等来自青石县的少年少女,就站在王总管身前不远处,算是前排位置,看着一队队少年少女陆续到来。
这些少男少女,都是来自青山郡与乐安郡的各县,都是有人举荐,身家清白。
如今张阳,对于大楚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有些是这几天在酒楼内听到的,有些却是李轻语这个小丫头讲给他听的,别看李轻语只有仈jiu岁,但出身书香门第,虽然父亲只是个秀才,却也是世家中人,见识非一般人可比。
大楚分为六州。
分别是楚国中心的楚州,以及泾州,荆州,景州,交州,邺州。
楚州乃大楚中心,圣上所在,虽然只有六郡之地,但繁荣之极,排在六州第一。
泾州有七郡之地,由于大运河的原因,亦十分繁荣,仅次于楚州,排在六州第二。
荆州独享九郡,但繁华却稍逊于泾州,排在六州第三。
景州,享有五郡,排在六州第四,青山郡与乐安郡便在其中。
交州与邺州皆是享有三郡之地,排在景州之后。
整个大楚,六州三十三郡,方圆数万里。
景州五郡的青山郡与乐安郡,霸主便是龙门镖局,郝然是国中之国的存在。
除了楚国中心的楚州,其余各州皆有大大小小的江湖势力。
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只怕当今圣上的旨意,只能在楚州,以及各州的州府只能才能通达。
泾州,荆州,景州,交州,邺州,每一州的州府,都占有一郡之地,宣示着朝廷的存在。
江湖与朝廷之间,在张阳看来,有着诡异的平衡。
青山郡与乐安郡,各自有着数十座大大小小的县城,每一郡都有方圆千里的面积,换而言之,就是龙门镖局乃方圆两千里的绝对霸主,基本上赚钱的产业,都是龙门镖局披下。
青石县的qing楼,便是其中一个中等产业。
这些来自青山郡与乐安郡各县的少年少女,近一些的如青石县的张阳等人,到龙门镇也就不到一日的路程,远一些的前后需要半月行程,更远一些的,龙门镖局的镖师走个来回,需要月余时间。
在张阳等人等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朝阳峰青石广场之上,已经聚集了七八百名少年少女。
其中有三个自行到来之人,让张阳有些诧异。
前两位,乃是他在青石县有过过节的,秦王府的小王爷与郡主。
后一位,则是他的外甥女,上官玉儿。
三人向王总管报道之时,都看到了不远处的张阳,皆向他行了注目礼。
张阳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外甥女,龙门镖局掌门人的女儿,也要参加考核。更没有想到,秦王府的小王爷与郡主,竟然要进入龙门镖局!
……
七八百人,没有人大声说话,广场之上,显得十分安静。
这些少年少女之中,大部分都是男孩。女孩只占了其中的十分之一左右。
女子,在这个年代,重要性明显不如男子,更何况在武道之上,女子有一些先天的弱势。以及走镖之时,女子与男子一起,也多有不便。
所以这男女之数,不成比例。
“好了,人已经到齐,那么便开始考核吧!”
王总管身后站着六七十名龙门镖局的镖师,都是这次前去各县接人的镖师。这位大总管淡然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楚的传遍青石广场之上,让人觉得不凡。
“习武也是要讲资质的,一些天生经脉不通,或者阻塞有些严重之人,苦练几十年也只能是江湖中的三流人物,一些天生经脉畅通的,学个几年便可以学有所成。”
“所以,考核的第一关很简单,你们并排站好,任由我龙门镖局的人检查资质。”
王大总管说完之后,广场上的七八百位少年少女,十分自觉的并排站好。
张阳就占在第一排,眼前的情景,宛然如前世上学之时,做广播体cāo或者升旗之时的列队一般。
让他不由会心一笑,勾起了一些回忆。
第十三章 入门考核()
七八百名少年少女检查资质,前后也不过用了半个时辰。
王总管身后走出了三名专业人士,对并排站好的少年少女们,逐个检查。
说是检查,只是将手按在肩膀上,以内力检查其体内的经脉而已。
为何说是专业人士,因为一般江湖中人的内力,突兀的进入他人体内,如若控制不好,很容易伤人经脉或者内脏。
这三位显然对内力的运用上十分精通。
不过在检查张阳之时,内力刚进入张阳体内,便被他体内的内力自行反抗,驱逐了出去,让这位专业人士有些震惊的多看了他几眼,暗呼天才。
显然张阳已经有所小成的内力,与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的年龄,惊到了这位专业人士。
与张阳料想的一样,七八百名少年少女之中,只有四五十人因为资质不行而被淘汰。
淘汰率不到十分之一,这些被淘汰之人,经脉内堵塞的情况有些严重,不符合龙门镖局的收人标准。
这些少年少女,都被送到了广场一侧,一个个皆满脸沮丧。
第一关检查资质的考核完毕之后,王总管又淡淡的开口了。
声音依旧不大,依然传遍青石广场之上。
“考核只有两关,过了第一关,说明你们有习武的资质。”
“但习武之人,只有资质是不行的,还需要毅力。”
“考核的第二关,便是在广场之上,站到太阳落山,中途退出者考核失败。”
“现在,考核开始。”
第二关考核显然不只是站着这么简单,随着王总管话音一落,其身后的镖局中人从广场一侧拿出了一根跟麻绳。
麻绳的两端绑着两个布袋。
待麻绳套在脖子上,众多少年少女才知道这里面是硬邦邦的石头。
张阳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们这些考核之人清晨并没有吃饭,之前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山路,又已经站了不短的时间,早有些少年少女觉得很累,只是在坚持罢了。
这样的情况下,身负几十斤的石袋站到太阳落山,当真艰难无比,看其情况,这一天时间亦不能吃喝休息。
更何况六月是烈日当空的季节。
对于张阳与张铁这样的习武之人,又有内力在身,这第二关的考核不过是毛毛雨罢了,从清晨到现在,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疲惫,这就是常年锻炼的好处。
内力更是神奇无比,运行之下,可缓解疲劳。
张阳担心的是李轻语,这小丫头本就有些营养**,虽然这几天的伙食跟上了,脸色好了一些,但站到太阳落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果不其然,时值正午,张阳便看到身旁的李轻语在咬牙坚持了。
观其情况,张阳便知道其坚持不了多久。
在张阳有些不忍的目光下,不知过了多久,李轻语昏倒在地,被王总管身后的人抬走,救治去了。
李轻语的倒地,仿佛一个信号,接二连三的有人坚持不住,或是昏倒,或是坚持不住,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这些少年少女,接连被王总管身后的人或是抬走救治,或是带到了广场一侧。
有人不断昏倒,或者退出,也有人如张阳与张铁这般,悠然自得,显然有功夫在身。
如青石县家里开武馆和qing楼的两个少年,一脸的无所谓,显得轻轻松松。其中一个,看着他人不断倒下和退出,还有些幸灾乐祸。
如上官玉儿,秦王府的小王爷与郡主,亦是一脸的悠然。
张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去找这王总管走走后门,让李轻语进入龙门镖局了。
两世为人,受前世的思维影响,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搞特权,走后门。
这也不怪他,前世的风气使然,也是惯性思维。
不过王总管这种老油条,不知道会不会帮这个忙,或者说卖他这个面子?
这厮在龙门镖局的地位,实际上比姐姐还要高出不少!
张阳在这里胡思乱想,在太阳落山之际,却让他听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