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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伉俪还真是恩爱!”莫影觉得这对壁人站在一起真是刺眼,相比他的形单影只,他们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莫少主没有疑问了吧?若无,我们也好早点开始。”姬十二却开始催他。
“你行吗?”不是莫影瞧不起姬十二,而是压根没听过此人在箭术上有何建树。
姬十二柔情似水地看着顾还卿,轻弯薄唇:“借亲亲弓一用可好?”
顾还卿无奈莞尔,抬手欲把弓交给他,低声嘱咐:“小心。”
姬十二却并不接弓,只是站到她身后半环住她,他的左手包住她握弓的左手,右手握住她的右手,也没看他怎么动作,就见他带着她的手从她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然后拉弓搭箭。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利箭“嗖”的飞了出去,势若闪电,只听“咔嚓”的一声巨响,前面山头上的一颗枝繁叶茂的松树拦腰而断,半截树身轰然倒下,“咕噜咕噜”的从山上滚下来。
“啊!”
“啊!”
“好箭法!”
“牛掰!”
“他娘的,谁干的?都不提前打个招呼,是想砸死人啊!”
有人喝彩有人尖叫,还有人骂娘,断了的松树引起轩然大波,因为那棵松树倒下的太突然了,从山上咕噜咕噜滚下来的时候,竟然砸到薄野氏族人盖在山上的房子。
那地儿比较隐秘,谁也不知道那儿还盖有一幢房子,也怪房主倒霉,松树砸破了他家的屋顶,幸好房梁结实,架住了松树,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姬十二对跟来的列御等人扬了扬手:“好生去替我给房主陪个不是,该赔偿多少银子就赔偿多少,不得无礼。”
不管别人此刻是如何看待姬十二,顾还卿此时却对姬十二有了新的认识,她是擅长箭术,且经常练箭,对弓箭都异常的熟悉,所以才能达到与弓箭合二为一的程度,而姬十二平日却是不怎么摸弓箭的,她这把弓他用起来竟然无任何不适,得心应手的样子。
看来这厮深藏不露,也是个箭术方面的行家里手。
那一点点不信任与担心不翼而飞,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扬唇浅笑:“那有劳相公了。”
姬十二眉眼弯弯,亲昵地揪了她的脸蛋儿,小声低语:“有事相公服其劳。”
莫影露在面具外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仿若冰冻,双眼也若结了霜,莫风则一脸同情与不忍地看着他。
姬十二没吹牛,他竟然真的有一把玄铁弓,而且看起来和莫影的一模一样。
顾还卿张着他的玄铁弓试了一下,直赞:“好弓!”这使得她很意外,忍不住逼问他为何早点不告诉她。
姬十二却神神秘秘地道:“等我赢了莫影我再来告诉你我这把弓的来龙去脉。”
莫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姬十二也非泛泛之辈,而且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也太迟了,她命甲甲跟着姬十二,便挥挥手送他们入洞。 360搜:呆王溺宠嫂嫂不乖 更新快
思及方才无辜被波及的人家,顾还卿略一思索便举步上山,想去看看那家人员有无伤亡。
但才转了个山角,她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宛若穿花扑蝶一般往山上而去,行迹匆匆的样子。
她微一眯眸,那是慕明月,她这个时候上山干嘛?而且路线似乎与她相同。
心念一转,她侧身往旁边一闪,拾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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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十二总算露了一回脸,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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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慕明月原本陪着龙弘在山下的屋子里秘密地观察着顾还卿和莫影的动静,此刻上山来找慕云舒和慕听涛,一是来看看他们有无被姬十二射断的那棵大树砸伤;二是有事过来找他们。
说来也是巧,姬十二射断的那棵大树,恰好砸中慕云舒父子的藏身之所。
那家房屋被砸破,慕云舒父子已换了间屋子安置,远波和瑕尘下山来接慕明月,引她去了新的地方。
“爹,兄长,你们有没有怎么样?”进得屋来,见父兄无恙,慕明月便松了一口气。
慕云舒和慕听涛正隔桌而坐,他们的面前各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新茶,父子皆脸色沉沉,似在商议什么,见到她却也没说什么,只淡淡地道:“你来了。”
“夫人,坐下歇歇。”红霞和另一名侍女在竹椅上铺了锦袱,扶着慕明月坐下,又给她斟了一盏香茗。
慕明月的纤纤玉指轻搭在茶盖上,似在给自己压惊,随后才颇有些怨怪地道:“这姬十二也真是的,哪里不好射,偏巧射断那棵树,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你们无事,否则我都要怀疑他是存心的了。”
“他就是存心的!”慕听涛满面阴翳,字字含恨。
慕明月一怔,看着他道:“他知道你们在这里吗?”
慕云舒叹了一口气:“如何能不知道,他的人才刚走。”
列御火亲自带着人上山来看望并陪罪,又是对屋主送银两,又是嘘寒问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屋主的亲戚,搞的那个声势浩大,只差敲锣打鼓了,如若不是冲着他们父子俩,他们大可不必搞那么大的阵仗,明显是刻意为之。
“那他们有没有发现你们?”
慕听涛摇摇头:“我和爹呆的那间屋子非常隐蔽,且当时撤走的及时,他们并未发现什么,但是不排除他知道我和爹在这里。”
“姬十二那个人是非常狡猾的,你们别被他的外表骗了。”慕云舒捋着胡须有感而发:“他能有惊无险的活到现在,并取得现在这么大的成就,决不仅仅只是因为运气好或者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他心思缜密,城府深着呢!”
慕听涛抿了口茶,垂着凤眸轻抚袍袖,冷冷地道:“先前确实小看了他!”这绝对是慕听涛的肺腑之言。
“爹,哥哥,没事的,就算被他发现也没什么。”慕明月宽父兄的心,并眯着媚眼笑的有丝得意:“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戚蓉蓉在死之前曾对我吐露了一个秘密,她本想用这个秘密和我做交换,求我救救她们母女,可惜……”
她忽然停下话头,并吞了吞口水,脸上的笑容忽地消失,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怕,搭在茶盏上的手指也扣紧了。
“什么秘密?”
“你怎么了?”
慕云舒父子相继看着她。
慕明月眸光微闪,很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并示意红霞和侍女去外面守着,这才将椅子拖近父兄,趋近他们小声地道:“父兄可曾知道莫颜的鬼魂?”
慕听涛面带不悦地端起茶盏,眼尾斜挑:“这和你要说的秘密有什么关系吗?”
慕云舒却非常感兴趣:“什么莫颜的鬼魂,莫颜这位老祖宗不是死了快上千年了吗?怎么还有鬼魂?”
“不是什么鬼魂。”慕听涛兴趣缺缺:“无外乎是莫颜那一支留下的野兽罢了,也可能是莫颜坐骑的后代,具体不知道是个什么鬼,反正人不人鬼不鬼的,莫影惯用它来吓唬人。”
“你见过?”慕云舒看着儿子:“很可怕吗?”
慕听涛摇摇头:“倒不曾见过,但那天和妹妹去见莫影,他带我们去远远的看了几眼,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模糊的很,便想来很凶残,能杀人于无形,陶丽娘被它抓去之后,不用片刻便奄奄一息了。”
他说的那次慕明月也记忆犹新,她捂着胸口一脸惊骇,眼睛瞪的圆圆的,俨然心有余悸:“哥哥你说的太轻描淡写了,那岂止是个怪物?又何止人不人鬼不鬼!你没看到陶丽娘那天的样子有多惨么?连戚蓉蓉母女都是死于那怪物之手。”
慕云舒皱起了眉。
慕听涛忽然由兴味索然变得兴味盎然起来,他盯着慕明月,神色有丝惊异:“戚蓉蓉母女?她们……不是被莫影所杀么?”他得来的消息,据说是戚蓉蓉母女忤逆了莫影,惹莫风不喜而因此获罪致死。
“哪里啊?事情的真相绝非族内所传的那样。”
慕明月回忆起那天的事情,至今仍心惊肉跳,捏着丝帕很紧张地道:“我们那天都以为谢静芬是去服侍莫影,本以为她会从此平步青云,获得莫影的欢心,孰料她不知做了什么惹恼了莫影,莫影一气之下欲发罪谢静芬,于是戚蓉蓉代女求情,可结果是越求越糟糕,母女俩一起获罪!”
“但事情的真相远非如此!”她咬着丰润的唇,无端端地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依我看,莫影需要女人是假,莫颜的鬼魂需要女人才是真!”
“……这?”慕云舒父子俩一起怔住了,皆愣愣地望着慕明月。
慕云舒率先把头转向儿子:“你不是说那什么鬼魂只是坐骑一类的野兽么?即是畜牲一类,又何来匪夷所思的需要女人?这未免太荒诞了!”
慕听涛自诩聪明一世,此刻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只望着慕明月催她快说。
慕明月便把当日她所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那日,谢静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莫影,心里不知如何的欢喜,起初一切很顺利,莫影大约是真的需要一个女人,便允许谢静芬进了他的屋子,但不一会儿他突然反悔,命谢静芬出去,称他不需要女人侍候了。”
“可都到了这份上,谢静芬如何肯放弃?自是死活也不肯出去,并……”慕明月约摸是觉得难以启齿,便停止了叙述。
“她缠着莫影?”慕听涛猜测。
慕明月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毕竟在座的是父亲和兄长,不过非常时期,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她缠着莫影倒罢了,她竟然不知羞耻的脱光衣服,不顾一切的扑到莫影的身上想献身,莫影那种人岂是随随便便能被人扑倒的?当场便一掌将她拍出屋子,打了个半死。”
“啧啧……可怜谢静芬一个娇娇女哪受得了这个,嘴里鲜血直流,那模样啧啧,几可怜啊!”她嘴里啧啧叹着谢静芬可怜,但眼底却并无半分同情之意,相反,她眸子里尽是幸灾乐祸与鄙夷之色。
“那会儿戚蓉蓉正焦灼的在山下等消息,听到谢静芬发出的凄厉惨叫和尖叫哭泣声,心知不好,便求我陪她上去一趟,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慕明月没说自己当时也在一旁等消息,想看看莫影是否真要谢静芬侍寝了。
“我禁不住她哀求,便陪她上去了一趟,谁知却看到这么一幕,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戚蓉蓉却还很清醒,她一边求我帮她照顾谢静芬,一边却冒冒失失的去找莫影。”
“我本以为她是去找莫影理论,替女儿讨个说法的,谁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慕明月勾着唇,脸上泛着冷冷的讥笑:“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戚蓉蓉竟和谢静芬如出一辙,问莫影,是不是因为谢静芬侍候的不好,所以惹恼了他,倘若是这样,她可以代女行事,以她的手段,必会服侍得莫影心满意足,快活似神仙!呵呵……”
“平生未见过这样的贱人!母女俩一样的下贱!”
慕明月一脸不耻:“而且戚蓉蓉比其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当场撕开自己的衣服,裸着身体扑到莫影身上,妖里妖气地逼莫影要她,并很不要脸的威胁莫影,声称莫影若不马上要她,她立刻喊非礼,让莫影从此名誉扫地,再也不能抬头挺胸做人!”
“自寻死路!”慕听涛冷哼:“莫影何许人也,会吃她这一套?”
“兄长所言甚是,不说莫影,便是莫风也不会让她这么放肆。”慕明月接着道:“因此这母女俩倒了霉,我亲耳听见莫风愤怒大吼,称她们不是缺男人吗,那就让她们去侍候莫颜的鬼魂好了。然后侍卫一窝蜂的进来,将她们拖走了,所有人噤若寒蝉,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其实莫风当时咆哮的还要露骨,慕明月只是不好意思说。
“就知道会这样。”慕听涛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唇:“戚氏以为任何男人都像谢承峰一样,见了她便走不动路,任她予取予求,未免太自信了,早晚会踢到铁板。”
慕云舒则恍然大悟:“看来那个莫颜的鬼魂大有蹊跷,是个什么东西还有待商榷,没听过畜牲还需要女人的。”
慕听涛漫不经心地玩着茶盏,脱口而出:“怎么没有?”
“哥?”
“涛儿你……”
慕明月和慕云舒皆一脸惊异地望着他,眸子里盈满错愕,慕听涛忙正了正神色,甚是泰然拂了拂衣袍:“你们忘了山怪和毛人了么,南阳原来有个毛人谷,那里的山怪和长毛野人茹毛饮血,生吃人肉,它们就需要女人,经常跑到村子里抢了妇女便跑,有时连男人也抢。”
慕云舒便不言语了,他曾为大越的尚书令,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奇闻轶事没听过,方才只不过是太惊异了才显得有些孤陋寡闻。
慕明月也不再往下问,只是说道:“待我再次见到戚氏时,她已深身浴血,命在旦夕,莫风正命人将她们母女装箱。她无意中看到我,如见救命稻草,极力求莫风让她留几句遗言,莫风也不怕她耍花招,命她长话短说,便允了。”
“留遗言无非是幌子,戚氏的真正目的是想让我救她,她告诉我,她有个姘夫在古禹宫,还是谢氏守位龙泉塔的重要头目,而谢静芬正是这个头目的亲骨肉。”
“那她的姘夫叫什么?”慕听涛用力把茶盏掼在桌子上,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他异常责怪地看着慕明月:“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何瞒到今日?”
“哥……”慕明月半张着红唇望着他,神情无辜,一脸的不知所措。
慕云舒见女儿可怜,忙打圆场:“涛儿!你妹妹许是一时忘了,她这不是来告诉你了么,你这么急赤白脸的吓她作啥?”
慕听涛这才面色稍霁,放缓语气对慕明月道:“刚才是我太急躁了,但你既然早知道戚氏有姘夫留在谢氏,为何不派人早点来告诉我?你可知道,这消息对哥哥来说有多么重要?”慕明月垂下眼皮啜了一口茶,这才语声娇弱地道:“哥哥,非是我不早点告诉你,我只是怕你不同意我的计划,所以我才迟迟……”
“什么计划?”慕听涛不禁扬高声音打断她的话:“你又自做主张干了什么?”
慕云舒连忙按下他:“好了涛儿,先听你妹妹怎么说。”他又温和地望着女儿:“那戚氏的姘头可是谢氏中人?不会是谢承峰的哪个兄弟和子侄吧,那于谢氏而言可是天大的丑闻。”
慕明月望着一脸不悦地慕听涛,怯怯地摇了摇头:“爹,此人虽在谢氏中担任重要职位,却并非谢氏子弟。”
谢氏虽绕洛湖而居,也不怎么与外界来往,可偌大的谢氏却并非全谢,只是说以皇甫氏和谢氏为主、为尊,当年皇甫氏和谢氏麾下的众多部属与将领也包括在谢氏里面,各种姓氏都有,百家齐放。
这些姓氏与谢氏通婚,男婚女嫁的都有,自成一国。
而戚蓉蓉的这个姘头虽不姓谢,却是谢氏的重要骨干,戚蓉蓉背着谢承峰与之偷情多年,利用此人谋了不少便利。
“譬如上次她能够顺利地逃出古禹宫,还调开龙泉塔周围的守卫,也是多亏了她的姘头帮忙,后来古禹宫的一些消息也是这个姘头送出来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