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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田氏给苏氏见了礼,这才坐了半个屁股在杌子上,趋近她低声禀道:“王妃,张副统领传了消息回来,那个云绯城目前人在大越,入住轩辕王府,她的身边跟着那个谢轻衣,几乎与她形影不离,再加上轩辕王府是姬十二的……”
绿萼忙换上笑脸,扶了那管事婆子过来,并端过一个锦杌,让那婆子坐在罗汉榻旁,然后才去沏茶。
一位穿暗褐色襦裙的管事婆子匆匆走了进来,一个着绿缎褙子的的窈窕丫鬟赶紧迎了上去,正要小声的说什么,背后已传来主母慵懒而冷淡的嗓音:“绿萼,扶甘家的过来坐,再给她沏壶好茶来。”
锦绣罗帷的暖阁里,馥雅的熏香缭绕弥漫,郦王妃苏氏歪在铺了锦垫的罗汉榻上,正阖了眼在小憩,丫鬟们均垂首屏息,恭立在一侧。
东陵,郦王府,内院。
※※※※※※
“啊……?”刺激太大,云绯城表示自己已被雷傻。
顾还卿沉了沉眸,轻抚妹妹的肩,决定先不提郦王,只对她道:“都怪咱娘糊涂,我们不但不同爹,还都不知道自己爹是谁。”
何况中间还有个东陵燕然。
但不论从哪一点分析,苏王妃都不希望云绯城活着,否则,她不会在东陵境内派杀手追杀绯城。
至于她后来是怎么认出云绯城就是当年那个孩子的,不外乎两点:一,花非花通过某种方式点醒了她;二:她自己另有渠道,打听出来的。
故而她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个死婴,通过花非花的帮助,换走了云绯城。
不过龙艳光和夜珺相识在先,她并不知道龙未央的存在,只知道龙艳光肚子里要生的这个是她夫君的孩子。
苏王妃是个很沉得住气的女人,心思也深沉,当年,她从花非花那里知道了夫君和龙艳光之事,心里约摸是怒火滔天,只怕天天琢磨着怎么折磨龙艳光。
顾还卿却思索着,要不要告诉她实话,她的爹就是东陵郦王,跟东陵燕然是一个爹。只是,考虑到苏王妃,她又有点犹豫。
“啊……?”云绯城除了张着嘴“啊”,已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咱俩同母异父,爹不一样。”
“啊……?”
“不同爹。”
顾还卿:“……”
而云绯城发了一会呆后,忽地抱住她的手臂:“那咱俩的爹是谁?”
庆隆帝召她和云绯城进宫,还有龙弘,且有意叫她跑一趟禹国洛湖,无非是为了那参果,再无他。
而今,他最迫切的只怕是想得到洛湖参果。
再后来,他既渴望得到龙女,又因先天残疾,迫切的想治好固疾,便挖空心思的想抓住她和杀了姬十二。失败后,他改弦易辙,打起她和姬十二孩子的主意。
后来,为使自己能永坐帝位,加持自己的运势,且能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他又丧心病狂的苦心找寻四大童女,练起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童女阵”!
最初的最初,他只是眼红艳羡夜皇威风八面的帝王生涯,也想当当人间帝王,过足皇帝瘾,为此他杀了夜皇,自己取而代之,并借了夜皇弟弟夜天的帝星,愚弄世人多年。
花非花的心机深不可测,且他欲壑难填,贪婪无止境——
不过,想到她是童女阵的四女童之一,还有安阳王妃留在她身上的秘密,估计花非花也没那么容易让她死——只怕连安昶辰的师傅路过那里,都是花非花事先算计好的。
若非安昶辰的师傅凑巧路过那里,云绯城极有可能已经遭了毒手。
据沧海宫多方调查得来的消息,当初在东陵境内想杀云绯城的那批人,正是苏王妃派来的杀手。
换走云绯城的,应该是花非花,或者是不知花非花身份,被花非花挑唆成功的苏王妃。
她半握着云绯城的肩,带着她往前走:“娘生你的时候,昏了过去,坏人趁机用死婴把你换走……娘很伤心,而且她那时候又坏了身子,往后也无法生育了,于是她再也不愿提起此事……”
顾还卿咳了咳,不慌不忙的伸手替她把嘴巴合上:“娘怀你的时候,我还小,两岁多的样子吧,所以你要原谅我,我一点都不记得了。而那时候,赤阿芸早把我夺去了,我能见到娘亲的机会非常少,以至于她是什么时候生的你,我全然不知。”
“……”云绯城蓦地瞪大眼睛张着嘴,显然是懵了。
进宫之前,她对云绯城道:“你可能是我妹妹。”
龙弘的身份一暴露,顾还卿便想过云绯城的身份只怕瞒不住,本想忍忍,等这姑娘多快活几日,看来有人迫不及待了。百度一下或者好搜一下‘’即可找到本站!
【003】亦毒亦药()
东陵的和亲使团前几日才抵达,今夜驿馆便失火,这火来的有点蹊跷。800
人人心里存疑,但也不好妄言。
顾还卿和云绯城赶过去看的时候,发现情况尚好,并没有内侍形容的那么夸张,亦无人员伤亡,寻摸火势才刚刚蔓延便被扑灭,算得上是虚惊一场。
东陵燕然住在驿馆的二楼,因郦王的护卫得力,除了受到惊吓外,倒无大碍。
而郦王看见她们两人很高兴——他此次前来,护送女儿和亲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倒给姬十二猜对了,正是想借机来看看顾还卿的。
顾还卿怀了孩子,他甚感欣慰,除了祝福她和姬十二福厚绵延,他还在月夜设香案凭吊故人——告诉龙艳光的在天之灵,她后继有人了……
顾还卿得知后,心中五味陈杂,对于这位被蒙在鼓里的长辈,她真不知如何评说才好,当年的事,他一点也不知情,连他的王妃都知道的那么详细,想必知道的人还有不少,可所有的知情者,均不约而同的瞒着他——包括她。
而据她所知,郦王此次来大越,还有一个更大的目的——到普陀寺的往生堂去拜龙艳光的牌位。那牌位是她和姬十二当初捧着龙艳光的一小撮骨灰,以龙未央的名义给龙艳光立的往生牌位。
据姬十二说,郦王对着龙艳光的牌位哭得可凄惨了——如死老婆,如丧考妣。
顾还卿被他说的一片默然,心里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冲动之下,甚至想告诉他,云绯城是他和龙艳光的女儿,他此生此世没有白恋着龙艳光——两人也曾做过夫妻,育过孩子!
后来还是决定让郦王自己去发掘事实比较好——对绯城也公平些。
而东陵燕然见到她们两个,却是心有余悸,几个丫鬟更是惊魂未定。
“卿卿,绯城,你们可来了!”东陵燕然拉着顾还卿和云绯城在房间里的锦榻上坐下,一身织金紫袍的她脸色苍白如雪,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慌和后怕,端地是楚楚可怜。
顾还卿拍了拍她的手:“别害怕,火势虽说突然,却不大,恐是那个杂役不小心打翻了灯油,这才引起了恐慌,不要紧的。”
“可我听说……”东陵燕然忽然眼圈一红,并握紧了她两人的手,粉颈微垂,低声而委屈地道:“听丫鬟们说,是太子殿下的……的废太子妃派人来纵的火……”
“不会吧?”云绯城一脸愕然。
顾还卿倒莞尔一笑:“道听途说岂能做准?丫鬟们嘴碎,你别跟着糊涂,不管是有人故意纵火,还是有人不小心引起火灾,都要等调查清楚再说,没凭没据的,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是啊。”云绯城也一脸不以为然,抚着东陵燕然的后背宽慰她:“我看你就是想多了,太子的前太子妃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派人来烧你做什么?”
顾还卿十分哑然地看着这位心大的姑娘,她确定她是在劝人?也许只有在这位姑娘心中,太子的废太子妃才跟东陵燕然一点关系也没有。热门
果然,东陵燕然一听之后,脸色更加难看,一双美目不停的在顾还卿脸上睃巡,神情颇为忐忑,犹犹疑疑地问道:“卿卿,你跟我说实话,那废太子妃……她,她人好吗?是不是生的很美?”
顾还卿接过一位丫鬟呈上来的热茶,放到紫檀雕花方几上,这才笑看着她道:“燕然,你也曾是大越人,在大越长大,你未必会不知太子殿下前太子妃的好与歹?这无须我多说什么,何况这事早过去了,你没有必要揪着过去不放,不管她好与不好,都是过去式,跟你的未来没有关系。”
“是啊是啊,我们觉得她好也不管用,关键是要太子满意才行啊,太子废她,总归不是没有理由。”
云绯城自觉见解独特,充满了真知灼见,东陵燕然却已目光闪烁地垂下眼帘,神情更加委屈。
“我当初其实是不想答应的,他有太子妃,我嫁来充其量也只能当个侧妃,我虽说没有他的身份尊贵,可我亦觉得委屈,只是,我在大越长大,又念着你们在这里,想着嫁来也不至于没个伴,谁知……”
她的头垂的更低,泫然欲泣:“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早不废除太子妃晚不废太子妃,偏偏……那个时候废,让我有嘴也说不清,百口莫辩……人人皆以为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做,那我成什么人了……”
她举着绫帕轻拭眼角,很难过的样子,顾还卿却不知从何劝起,太子废了太子妃,就是做给她和东陵看的,以示自己想和东陵结亲的决心。
依她来看,太子估摸是给姬十*急了,总以为姬十二会抢了他的一切,必须娶个有“鸾命在身”的女子来巩固自己未来的帝王之位,故而才做出这种义无反顾的决定。
要说东陵燕然没料到有这种结果,她也许信,可要说郦王和苏王妃不知情,打死她也不信!
她正考虑怎么说才合适,云绯城却替她代劳了:“哎,燕然,你真是想多了,太子废除太子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自责干什么?若太子妃……”
她:“……”
三更已过,福阳殿灯火未熄。
庆隆帝一身明黄的龙袍,背着手,在铺着清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缓缓踱步,连枝树形铜灯将烛火幽幽,将殿中照得亮如白昼。
戴明海抱着拂尘,一旁侍立。
庆隆帝经过戴明海,突然止步:“你说,龙弘举荐的那个国师的话真能信吗?洛湖的参果,须得有龙氏的后人相助才得以采摘,不是听说只有谢氏一族的好手才能摘到果子吗?为何他的说法与众不同?”
“皇上,您不是已暗下密旨,命轩辕王妃夫妇随禹国太子等人去一趟洛湖吗?您既已做出决定,想必是信那国师所言,为何还这般思虑重重?”
“你不懂……”庆隆帝叹息一声:“朕虽下了旨,可瞧十二那样子,心里定是怨着朕的,他八成觉得朕为了一己之失,竟狠心的不顾念他的妻儿……”
戴明海低头不语,轩辕王妃大着个肚子,约摸五个月出头了,这时节,哪堪奔波劳碌?也难怪轩辕王脸色不好看,搁谁身上都好看不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做错了?”
“奴才不敢。”戴明海道:“这只是陛下心里的猜测,王爷当时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轩辕王妃更是二话不说的接下旨意,态度既干脆又果断,并声称采摘洛湖参果是为了孝敬陛下,既然需龙氏后人协助,她当仁不让,怀着孩子算什么呢,只要是为了陛下之好,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嗯,她倒是有一种舍她其谁的魄力,是个孝顺的孩子。”庆隆帝捋须,龙颜稍霁。
“朕其实也舍不得让她去,怎么说,她肚子里也怀着朕的皇孙,此行路远,且天寒地冻,她一个有孕的妇人,也不知受不受得住路途的颠簸与劳累……只是,偏偏龙弘父子做为龙氏后裔却资质平庸,不堪大用!”
说到这里,庆隆帝的语气也满是恼怒,对这父子俩,他始终心存芥蒂与不满。
“但凡有旁的选择,朕也不想拿自己的皇孙冒险,何况这是十二的孩子,若出了丝毫的意外,朕对不起十二是小,阿黛只怕是要与我拼命……”
戴明海倏地打了冷颤,黛宫主杀伐果断,铁血无情,以前只是沧海宫之主,就敢与陛下叫板,这都跑去建国了,若让她知道陛下的决定,只怕肺都要气炸了,到时……到时……
他不敢往坏处想,怕大越易主,只能往好处安慰庆隆帝,也安慰自己:“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皇上,王爷不是说了吗,他不放心王妃带着身孕远行,何况又是孝敬陛下之举,既是为孝道,怎么能少了他的参予呢!他会安排好一切,保护好王妃母子俩的,纵是王妃在路上分娩,相信王爷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的。”
“还要安排些人手跟他们一起去,到时多做些准备,方能少出意外。”庆隆帝同意他的说法,不过却警慎地道:“不过也不能搞的大张旗鼓,让人闻风而动,皆争相来抢之,届时可就麻烦了。”
正是这个理——好东西大家都想拥有,这世间,也不单庆隆帝想长生不老,多的是人想永远不死。
这洛湖参果有没有奇效还是未知,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不会是空穴来风,那要是赌对了,可就大了!
戴明海点头:“有实力者得之!这世间,论明抢暗夺,鲜少有人是王爷的敌手,只不过禹国毕竟是隔山调远,王爷只怕不熟悉那里的地形,倒显得吃亏,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故而这人手安排上,须得慎重才是。”
庆隆帝慢慢坐回龙椅:“嗯,是得慢慢挑。”
福阳殿灯火通明,太子殿下也没闲着,他乔装扮,深夜偷偷出宫,前往太尉府府邸商议事情。
庞太尉戒备森严的书房密室里,庞太尉、龙弘和慕听涛等人正等着太子。
听闻太子说明事情经过,庞太尉首先捋着胡子道:“但凡灵异之物,总有些奇异之处,想采撷,若按寻常的法子,定是不妥的,看来禹国国师的话有几分道理。”
太子殿下一身玄衣,外罩黑色的连帽披风,眉眼深沉冷森,看了一眼龙弘:“你们的国师呢?为何又缺席,是想闹哪样?”
“太子殿下请息怒。”慕听涛朝太子拱了拱手,资态优雅:“南国师这几日正在山中闭关,等闭关一出来,在下便让立刻他来见太子,以显禹国的诚意。”
“润之……”慕听涛曾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虽说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再见,太子殿下对他的信任依旧在龙弘父子之上:“你们那南国师的话真的可信吗?”
“太子殿下,你信不过南国师,难道还信不过润之吗?”慕听涛对太子微微一笑:“南国师言明,采摘此果,须得有龙氏后人中最优秀者参予,这果子才能顺利的从洛湖中采摘下来,并有奇效。否则,便跟以前的谢氏一样,纵是有福气能守到果子成熟,亦是无福消受,或摘不到;或食了中毒而亡。”
“中毒?”庞大国舅和二国舅连连咋舌:“这,这不是能延年益兽的参果吗?如何还能让人中毒?”
龙弘道:“诸位有所不知,这参果是没毒的,但与这参果毗邻而居的水底活物,或是鱼或是虾,或是寄居在此树上的螃蟹,总之,不知是什么活物,却是有毒的。”
“是不是好比盘桓在灵芝草旁边的毒蛇,但凡你去摘草,它便会攻击你?”庞太尉道。
慕听涛笑道:“老太尉阅厉丰富,见多识广,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此活物与毒蛇不同,它并不攻击人,只会在那参果上吐上它的诞水或排泄物,透明的一层,薄如蝉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