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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绝是不是。
还有慕明月,你霸占人家尚书大小姐之位十五年,人家有说什么吗,你倒好,这点小事就揪住不好,你还算是个人吗!
就酱紫,她一句话没说,广大人民群众已经帮她原谅了慕尚书与慕明月……
咳,此事揭过不提,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与人民群众做对是没有好下场滴!
至于聂大将军,她根本没有见着,说是病情加重,实在不宜见人,只让福伯传了几句话,让她安心在聂府呆着,有什么事,待他身体好转再说。
她也不能说聂大将军你不能老用这个理由啊,你的病究竟几时好转啊?你给个期限我啊……这,这,这不是咒人家么?
她实在说不出口……
关于婚书,聂大将军只字未提,仿佛从未有过此事。顾还卿想:她的身份本就配不上聂灏,如今又进过大牢,闹的满城风雨,聂大将军八成是放弃了。
也好,省得她为此事伤脑筋。
只是为了未婚单身的自由身份,她必须在聂府忍耐一段日子。
和煦的微风轻拂面,温柔的像妈妈的满是慈爱的手,顾还卿最喜欢这种云淡风轻的日子,惬意的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侧眸对慕听涛微微一笑:“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慕听涛也回她一笑,温润的目光从她身上滑过,宠溺之中盈满赞赏。
绚丽的晨曦中,少女一身朴素的淡蓝衫子,一头如缎的青丝柔顺的披在肩后,没有多余的簪饰,只在头上绑了一条雅致的素花帕子,用以半束住调皮的长发,双耳坠着一对镂空的雕花坠,不值什么钱,却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的,仿若能晃到人心里去,格外的别致动人。
再搭配她如雪的肌肤,清丽无双的颜,以及顾盼生姿的晶莹水眸,愈发显得她风姿楚楚,袅娜妩媚。
而她唇边的那抹浅笑,则为她平添了一种惹人怜爱的气质。
两人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身上幽幽淡淡的清香飘过来,萦绕鼻尖,慕听涛一刹那间心悸动摇,如玉的脸颊染上红晕犹不自觉。
顾还卿在考虑怎么跟慕听涛打听慕还卿的过往,所以根本未发觉慕听涛看她的目光越变越浓烈缱绻,专注的仿佛世间唯有她一人。
“咳咳!”列御火重重的咳嗽几声。
慕听涛蓦然一惊,不好意思的回头,正对上列御火戏谑的眼神,他脸上的红晕加重,有种心思被人看穿的尴尬与窘迫,连耳根子都红了。
“列御兄早。”为了掩饰脸上的羞赧,他迎着列御火上前,故作若无其事抚了抚额际:“这一入夏,天就热,大早上便有汗了。”
列御火护着被重重帷幕掩盖的肩舆,气宇轩昂地往他们这边而来,身后跟着两队精神抖擞的人马,一队打着沧海宫的旗号;一队御林军,其阵势当真是浩浩荡荡,引人瞩目。
肩舆之上的自然是姬十二,不过有帷幕挡着,谁也瞧不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众人还是上前见礼,肩舆里面的人没有出声,众人皆不以为意。
在出发之前,列御火凑到顾还卿身边,低声问:“昨儿回聂府睡的还好吗?”这几日顾还卿都睡在沧海宫的分舵。
顾还卿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礼貌地道:“还好啊。”
“嗯,我睡的也很好。”列御笑眯眯的。
你睡得好不好关我毛事?顾还卿觉得列御火早上吃撑了。
“那聂家的人都在吗?”列御火又问:“有没有谁不在?”
什么鬼问题?
心里狐疑,顾还卿却笑道:“都在。”
列御火还想再问,一道冷的冻死人的声音传来:“列御,你打算叛宫?”
“……”
“……”
是姬十二,感觉像有起床气的样子。
列御火暂时没有叛宫的打算,只得灰溜溜的退回到肩舆旁,再不敢跟顾还卿讲一句话了。
※※※※※※
进展不大,其实昨天姬十二派人来搜查过了,东篱山的这条山洞原本是一条天然山洞,并不是很长,只是隐蔽性极强,外加东篱山悬崖林立,山势陡峭,导致无人发现。
但后来不知是谁突发奇想,用人工挖掘这条山洞,一直挖到尽头,出口处不多远就是东翁山。
这条山洞居然绕过了两座山之间的河流,算是一条捷径。
于是,两座一高一矮,原本并不搭嘎的山就相通了,这也是狼王为何能在两座山之间来去自如的原因。
不说此人为何要将两座山打通,光说这浩大的工程是如何完成的都让人咋舌!何况这工程同样是秘密进行的,连洞口和洞尾都无人知晓。
要知道,东翁山离京城仅有十五六里,有人在这里开采山洞,却无一人发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也不排除像姬非晚那样的倒霉鬼,莫明其妙发现了山洞,结果却被人灭口。
姬非晚这次要不是巧遇顾还卿,他死定了!而陈煊,要不是恰巧摔下山崖,那铁定也是死路一条。
至于姬非晚的其他亲卫,武功皆不低,可全都死在这条山洞里,死相极其惨烈……尸骨俱被运回,之后会被好生安葬。
然而除了这些,并无其它发现。
累了大半天,又因为有大批随从和侍卫跟着,顾还卿一直找不到机会问慕听涛,外加老感觉一道怨念十足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如芒刺在背,弄得她心里毛毛的,所以下午一回到聂府,她打算洗个凉水澡,然后美美地睡它一觉。
奈何三皇子有请,理由正当的不能再正当——想找她询问事情的进展。
老实说,顾还卿并不想去,不提之前种种,只说极有可能会碰上趾高气扬的陶贵妃,她都不想去。可姬非晚好像很了解她,对那个来请她的内侍闵公公下了死命令,如果请不到人的话,闵公公也不用回去了!
虽不喜姬非晚这种强迫人的方式,可她也不愿为难一个公公。
姬非晚的马车同样极尽豪奢之能事,里面布置的像个小起居室,需要用的东西应有尽有,福伯给她派了两个丫鬟,她没有拒绝,不过那两个丫鬟却不能与她同车,被内侍请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她闭目在马车里养神,但不一会儿,前面传来一阵响亮的喧哗之声。
她百无聊赖地拉开马车的轻纱窗帘。
少顷,她瞪圆双眸,聂浅歌!
直到这时候,她才想起一事——重回聂府后,她还未见过聂浅歌!聂九灵到是见过,小家伙一见到她就眼泪汪汪的,说好怕她死了,只可惜他不能去救她,弄的她心软的一塌糊涂。
想起早上列御火问她聂家人都在不在的时候,她尚笑着说都在……
蓬头垢面的聂浅歌被一群衣冠楚楚的富家公子围在路边,他们似乎以逗弄他为乐,周围的人群不时发出哄堂大笑。而聂浅歌低着头,手足无措的东躲西藏,却怎么也逃不出那些公子哥的包围圈。
冷奕不在,想也是,若冷奕在,他早把这些人驱走了,岂能任聂浅歌被他们戏弄。
顾还卿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挤进去的时候,聂浅歌已躺到地上了,几位公子哥正命几个小厮搬起一块大石头,准备压到聂浅歌瘦弱的胸膛上。
“住手,你们干什么?”
她一把推开那几名青衣小厮,伸手就将聂浅歌从地上扯了起来。
“哎哟娘哎!”
“哎哟!疼死老子了!”
小厮们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个趔趄,手中的石头“咚”一声掉到地上,离的近的两位公子哥的脚被石头砸中,当场抱着脚哭爹喊娘起来。
另外四位华服公子一见顾还卿,立刻叫道:“哪来的女子,干么坏爷们的好事?”
顾还卿一边替聂浅歌拍打身上的尘土与草屑,一边没好气地道:“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什么孩子?他明明是个呆子。”一位绿衣男子指着聂浅歌怪叫道。
啪!顾还卿一把拍开绿衣男子的手,气势汹汹地道:“你说谁是呆子?有本事你再说一句!”
绿衣男子摸着被打疼的手,不正经的目光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睃巡:“哟,这么凶?这谁家大姑娘啊?长得还挺标致的,看这身段,这眉眼……”
突然,其中一个哎哎哟哟喊痛的男子叫起来:“这,这不是慕还……顾还卿嘛,那个嫁给聂灏的慕家假小姐吗?”
另一个红衣男子也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有几分眼熟呢,原来是她啊!不是说聂灏不承认吗,房都未圆就去琼州了!”
“是啊,没圆房,前些日子她还在死牢呢……”
“什么?慕还卿……她的样子变了好多,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小爷我差点没认出来!啧啧!多水灵的姑娘啊,再没想到会是她!”
几个人七嘴八舌,引得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并对顾还卿指指点点,顾还卿却恍若未闻,径直拉着聂浅歌就走。
“哎,不许走!快拦住他们!”几个男子赶紧指挥自家小厮挡住他们的去路。
绿衣男子刚被顾还卿吼过,觉得丢了面子,唰地甩着折扇就过来了:“顾还卿,对你家小叔子不错啊,可人家聂家都不承认你,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啧,要我说啊,凭你这千娇百媚的俏模样,还怕没男人要你吗?实在没男人要,你跟我说啊,大不了小爷我收了你。”
说着说着,他竟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红衣男子也道:“顾还卿,我们正拿聂二呆找乐子呢,你来凑什么热闹,坏了我们的兴头不说,还砸伤了我们,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不理那些人流里流气的说辞,顾还卿把聂浅歌挡在身后,侧头问他:“他们逼你干什么?”
聂浅歌挠着头上的乱发,垂着脑袋小声嗫嚅:“……他们……要我,要我表演……胸口碎大石……”
“……”顾还卿很无语,胸口碎大石可是跑江湖卖艺的绝技之一,这些人也未免太看得起聂浅歌了。
“对,胸口碎大石,顾还卿,你既然这么护着聂二呆,不如你来表演吧,肯定更好看更精彩。”
几个家伙色迷迷地瞄着顾还卿饱满起伏的胸口,暗自吞了吞口水,有个不知死活的甚至伸出手,比了个抓咪咪的猥琐动作。
年轻英俊的冷面男子抱剑藏匿在暗处,瞄到该男子的下流动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已经开始替此男担心他命运多舛的爪子了……
却说那个绿衣男子更是色胆包天,凑过来,伸着扇子就想挑起顾还卿的下巴,但调戏的话还未出口,他手中的扇子便被顾还卿夺了过去。
“碎大石是吧,我叫你碎!叫你碎!”顾还卿举着扇子对那家伙劈头盖脸噼噼叭叭一顿猛打,顺便狠狠踹了他两脚:“还想收了我?我干脆代老天收了你!”
“住手,你这娘们!”绿衣男子被打的抱头鼠窜,往同伴身边不停的躲。
可他躲在谁的身后谁就遭殃。
不一会儿,这六个男子就被顾还卿挨个揍了个遍,连跑来帮忙的小厮她也没轻饶,都揍趴下了。
围观的人群目瞪口呆,却不敢上来阻止,怕挨揍,就干看着。
聂浅歌在一旁也不知是被吓着了或是怎么了,只呆呆的一动不动。
“各位父老乡亲看好了!我来免费给大家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顾还卿冷笑着把那六个家伙连同他们的小厮扔一块,也不管谁在下面垫底,个个四脚朝天,在他们唉唉直叫唤中,猛地搬起那块大石头,毫不客气的压在最上面那两个家伙的胸脯上。
“啊啊啊……”
“啊啊——”
那群家伙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最底下的那两个叫的最惨,直翻白眼儿。
顾还卿潇洒地拍了拍巴掌,悠然自得地抬脚搁在那石块上,佯装要用力踩,并对围观的人群说:“各位大爷大婶,大哥大姐,你们谁有锤子啊?最好是大铁锤,借我用用,我要碎大石!”
话未说完,果然听到脚下那群公子哥叫得更惨了,她狡黠地挑眉一笑,转身拉住聂浅歌的手臂便扬长而去。
哗啦!围观的人们吓坏了,纷纷走避,自动给女魔头让道。
有着三皇子府标徽的马车就停在街旁,来接顾还卿的人俱规规矩矩地站在车边,包括领头的闵公公,每个人看起来都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唯有顾还卿心里清楚,他们明明可以扯着姬非晚的虎皮做大旗,帮她和聂浅歌解围,可他们却什么也没做,只在一旁袖手旁观。
她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
“顾姑娘,二爷。”那两个丫鬟倒是下了马车,迎了上来。
顾还卿朝她们点点头,问聂浅歌:“冷奕呢?”
聂浅歌懵懵懂懂的,一脸茫茫然状:“……不知道。”
顾还卿皱眉,聂浅歌在聂家似乎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经常好多天不归家,聂家并不派人寻他,反正他的身边有冷奕,聂大将军等人貌似很放心,从不过问他的去向,一般过不了几日,冷奕就会把他带回来。
在聂府,这种情况已是司空见惯。
但这会冷奕不在,顾还卿不放心他一个人,刚才那种情况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谁知道他下次会碰到什么变态玩意啊。
她要先送聂浅歌回家,闵公公却一脸为难地道:“顾姑娘,三殿下已等候姑娘多时了,只怕都等急了,姑娘这不是存心为难我们这些奴才吗。”
“我总不能把他扔下吧,要不你们帮我把他送回聂府。”
可不等闵公公等人表态,聂浅歌却忽然闹起脾气来:“我不要他们送,他们都是坏人!我要卿卿你送我。”
“……”
“……”
※※※※※※
在顾还卿的认知里,聂浅歌是个弱智少年+羊角风患者+脸盲症患者,等同没救了,但很奇怪,聂浅歌却无条件的帮过她几次。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管聂浅哥呆不呆,傻不傻,他既然帮过她,她自然要拿他当自己人。
经过上一次的药瓶事件,她知道聂浅歌应该是认得她的,不管他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记得她,总之他记住她了。
这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但聂浅歌叫她卿卿还是头一次,让她听着十分的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聂浅歌一反常态的闹别扭,十分固执的坚持要她送他,顾还卿考虑到他的脸盲症,琢磨他可能是因为只认得她,因此比较依赖她,而闵公公等人对他来说是陌生人,他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末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和连哄带骗,她把聂浅歌带到了三皇子府。
姬非晚看到聂浅歌的那一瞬,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陶贵妃不在,顾还卿觉得姬非晚比他妈要可爱一点,便简明扼要的把聂浅歌的事说了一下,最后道:“可能是被吓着了,这会儿谁也不信,碰都不让别人碰,只愿跟着我。”
“不能让他到外面去吗?我会让人招待他吃喝,不让他乱跑的。”姬非晚想和顾还卿单独说会话,他现在整天躺在床上,即便下床也只是换个地方躺,想做什么皆不便,更不用说去找顾还卿了。
他刚想唤人把聂浅歌弄出去,聂浅歌就非常敏感的拉紧顾还卿的手臂,倔头倔脑地嚷:“卿卿,我不要在这里!”
“别怕,别怕,我们马上回去。”顾还卿柔声安抚他焦躁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