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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王此番话的意思是,我暮云开配不上你?”暮云开冷笑,“如今世上的人有趣者繁多,我暮云开带着两国邦交之情,身怀指挥千军万马之计,却要遭人嫌弃”
“暮大小姐,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拍案而起,“慎王,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皇兄去的早,朕拿你当亲生孩儿看待,你的婚事自该是朕做主。更何况太后都已经同意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你这样叫不孝!”
尹之川捏紧拳头,“我早就已经下定决心,此生非吟儿不娶,如今吟儿已经在我身旁,我又怎能另娶她人?更何况暮大小姐更见我他日落魄,我怎能和她和平共处?联姻关系两国邦交,此等重要的事情还是应该由太子来完成。”
太后摇了摇头,“罢了,皇上,哀家累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吧!你说呢?”
皇上连忙点头,“母后放心,既然母后喜欢这门亲事,朕自当成全他们。”
“好,那就这么办了。日子越快越好,也不必注重什么了,反正看暮家贵女的样子也是不拘小节,我们北陵不会亏待你的就是了。宫中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今日下旨,即便是明天也能让你们如愿以偿。”太后慈和的笑着,“好,如此甚好。那就定在三日之后吧!”
“母后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皇后笑着应和,“那臣妾送母后回宫休息?”
“好,你过来扶着哀家。”
太后和皇后走出殿内,皇后掩饰不住笑意。却不曾想太后竟然突然问起,“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
皇后尴尬的愣了愣神,“慎王大婚,臣妾自然高兴。”
“撒谎!”太后冷笑,“皇后,你入宫这么多年了,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哀家都看在眼里,你可别和哀家说慎王大婚你高兴。你高兴的是太子塞给了他一个麻烦,可你知道哀家为什么同意了吗?”
皇后诧异的看着太后,一时语塞,“臣妾、臣妾”
太后自顾自的朝前走着,“因为哀家要给慎王成陵的背景!这一次,太子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
信王府。
蓝田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几位身着异装的扶余人,心里早就已经开始盘算了这些人的来意。越少千瞟了面前的曼陀一眼,勾起嘴角。
“曼陀公主远道而来,没有先去拜见皇上,反而到先来见本王,这倒是让本王有点惊讶。也实在让本王觉得公主有失礼仪,不如本王代为引见,公主意下如何?”
曼陀挑眉一笑,“信王真是好眼力,来到成陵这么久,还没有人能认得出我是扶余公主,不知道信王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越少千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笑道,“能够有胆量进入我信王府的,又穿着扶余的衣裳,除了扶余王侯贵族,还会有谁呢?本王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一旁的蓝田笑着端上茶,“王爷,这是今年的新茶,很是清香。”
“新茶也好,旧茶也罢,总会有朝一日这新茶也变成了旧茶,所以对本王来说都是一样的。”越少千瞟向曼陀身边的男子,“本王是觉得不管是新盟友还是老盟友,终归都是盟友,本王不会嫌弃新旧,却会嫌弃合不合口。”
那男子一听站起身笑着作揖,“舍宜则以成陵的礼仪拜见信王殿下,希望信王殿下能够真心相待,毕竟我们会成为你的新茶。”
越少千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原来是太子殿下,本王真是失敬,失敬啊!蓝田,还不快给太子殿下换上新来的茶叶,也好让太子殿下尝个新鲜。”
舍宜宁笑着摆了摆手,“信王殿下不必客气了,扶余人不善饮茶,不论你是给我新茶,还是旧茶,在我这里是没有区别的。”
“那太子殿下此番前来所谓何意呢?”
“信王应该知道扶余与成陵和亲的女子已经失踪的消息吧?这对两国和睦之大计可不太有帮助。所以此番前来,我是想让我的另一位王妹曼陀,留在成陵。也算是与宜宁有个照顾!”
蓝田和越少千对视一眼,看向那舍宜则,面色沉重,“难道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先太子已经被废”
“这个我自然知道!”
“不,在下的意思是”蓝田叹了口气,“先太子被废封为安王,可是安王自尽,王妃和小世子也跟着去了。”
舍宜则顿时愣在原地,曼陀拍案而起,“这不可能!宜宁公主刚强执着,断不会轻易自寻短见。”
越少千微笑着点了点头,“曼陀公主说的不错,但是安王妃不自寻短见,不代表别人不会伤害她。安王已逝,剩下她们孤儿寡母,可不是任人宰割嘛!”
舍宜则双眸含泪,“如此就不打扰信王殿下了,告辞!”
越少千顿时冷下眉眼,“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宰割另妹?难道就忍心让安王妃如此离去?想必太子不是那样胆小懦弱之人吧?”
“我舍宜则自然不是胆小懦弱之人,只是也不会让你信王利用。宜宁的死有关扶余和成陵两国的邦交,所以我一定会查清此事,让宜宁在天之灵得到安息。”舍宜则叹了口气,“没想到此番前来竟然听此噩耗,的确是我疏忽了,早就应该在得知废太子的时候就把宜宁接回去。”
曼陀眸子转了转,“听信王的意思是知道何人害宜宁公主了?还请信王殿下能明示,也好让我等为公主报仇。扶余人重信讲义,绝对不会亏待信王你的。”
“曼陀公主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本王了,本王好歹是和安王一起长大的,即便是没能保住他的妻儿,总该在她们死后为她们做点什么吧?”越少千面色如常,带着几分清冷,“实不相瞒,本王曾派人在平王府盯梢,在安王自尽之后,本王收到的消息是平王去了安王府,随后便传来了安王妃和小世子自尽的消息。这样说的话,太子可明白了?”
舍宜则眼底绽放出寒冷的光芒,“你是说平王?有何证据?”
越少千微笑着低垂下头,“本王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至于证据相信太子你自己会找到的。若是有一天太子殿下找到了证据,想要为安王妃报仇的话,别忘了本王能出一己之力便好。”
“你想和我们扶余合作,就要拿出诚意来!”曼陀无礼的冷哼一声,“就这么几句话就想收买我们,未免也太不把扶余放在眼里了。”
“曼陀公主放心,本王的诚意可一点都不少。”越少千看向舍宜则,“天色已晚,两位又都穿着异族服侍,想必出去也不大方便,若是让有些人知道了,恐怕更会打草惊蛇。寒舍简陋,若是则太子不计较,大可以小住!”
曼陀走上前低声说道,“则太子,小心他的奸计。”
舍宜则抱拳一礼,“那就多谢信王殿下了。”
蓝田连忙上前,恭谨道,“太子、公主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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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蜉蝣天地()
临华殿内静悄悄的,寇宗正皱起眉头站在殿内。皇后、旗妃、安王,可谓是国之大丧。寇宗正想想前因后果,不由得落寞一笑,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难说。曾经显赫一时的苏家竟然一夕之间几近失去了所有的靠山,而皇上也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寇宗正叹了口气,小豆子悄无声息的走过来,刚要说话就被寇宗正拦住了。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走到殿外,寇宗正皱起眉头。
“什么事?”
“师父,刚刚烈王那边传来消息,请求皇上准许他回京奔丧。眼下正等着皇上拿主意呢!”小豆子一脸为难的说道,“平王也已经在宫门外等好久了,不知道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是皇上病了。”
“胡说!”寇宗正声色俱厉,这种传言怎么使得?
“你们都给朕进来!”
两人浑身一抖,全都走了进去,殿内的烛光摇曳,有些朦胧。越诚传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手撑着额头,“你们在说什么呢?说给朕听听!”
寇宗正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不知道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是皇上您龙体欠安,众位王爷大臣全都在外面等着侍疾。就连烈王也传回书信说请求皇上您准许他回京为皇后奔丧。”
越诚传冷笑,“我看不是想回京奔丧,也不是侍疾,都是来等着朕咽气吧?”
“皇上,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呀,咱们成陵的江山还等着您呢!”寇宗正留下一行泪水,“皇上,明天就是皇后入皇陵的日子了,眼下的情形您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一定得拿主意呀!”
越诚传叹了口气,“去,宣信王。”
“皇上,您这是”
“快去!”
小豆子留在殿内服侍越诚传,瞧瞧的瞟了他一眼,只见他仍旧是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花白的头发就像是
“豆子,你总看着朕干什么?”
小豆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奴才、奴才只是觉得皇上现在很像是一个普通老伯了。”
越诚传听了这话,不由笑道,“老伯?朕倒是想像普通老伯那样,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朕要背负的东西,要比普通老伯多的多。即便是到了丧妻这个关头,还是不能悲伤,不能妄作,依旧要保持王者的威严和气度。你看见了吗?朕还没死,朕的儿子们就已经按捺不住了。他们会没有丝毫悲伤的,甚至是兴高采烈的背着朕的遗体葬入皇陵。因为那个时候开始,这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小豆子低垂下头,“皇上,您可知道蜉蝣?”
“自然知道。”
“蜉蝣只有一夕之间的生命,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前尘和过往,也许在世人眼中他们愚不可及,明明生命如此短暂,却要不停地生长繁衍,感受这生离死别。可是蜉蝣自己或许根本不这么想,或许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味的重复这一件事情。所以奴才觉得每条生命都有自己的使命,老牛耕田,好狗看家,雄鸡打鸣”豆子眼神晶亮,“造物者都是有用意的。”
越诚传微笑着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想要告诉朕,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豆子连忙叩首在地,“奴才只为宽心皇上,所以才斗胆说了这些。皇上登基是天明所归,背负着普通人没有的重任,却也享受着普通人没有的容华,所以站在这个位置上享受了这个位置的一切,也就同时需要承担在这个位置上的一切。皇上身为天子,世事都会平安的。”
“罢了,今夜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还不如你了。”越诚传无奈的笑着摆了摆手,“若是有一天你我易地而处”
“奴才不敢!”小豆子连忙大喊,“奴才不敢!”
“朕只是说说,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就会明白朕此刻是多么为难了。”
寇宗正走进来,瞟了眼跪在地上的小豆子,“皇上,信王殿下到了。”
越诚传的眼底仿佛闪过一丝希翼,“快,让他进来。”
越少千进入殿内,立刻感受到了那沉重的气氛,他不由得皱起眉头。“父皇,事已至此,您还是要多保重身体才是,儿臣不愿看到父皇如此消沉的模样,更不愿意看到成陵江山就此混乱不堪。”
“九儿,还是你最心疼父皇。”越诚传招了招手,“离朕近一些,朕想好好看看你。”
越少千滚动轮椅走了几步,到了台阶之下,“父皇,现在可能看清孩儿了?”
越诚传双目通红,“九儿,你终究还是让朕失望。你的腿若是健健康康的,该多好。”
越少千低垂下头,“儿臣不懂父皇的意思,但是父皇一片爱护之心,儿臣能够感受。眼下大乱在即,还请父皇斟酌才是。”
“九儿,你觉得他们会用兵吗?”
“儿臣不知。”越少千回答的诚恳,他的确不知。越平远和越子都手中都有兵马,只是多少而已,若是真的趁其不备,完全有可能。
越诚传冷哼一声,“你心里明明知道答案却不肯说出来,朕果然看你最透彻。九儿,朕不怕告诉你,当今者成陵天下,还轮不到他们做主。朕中意你,希望你能够赶快好起来,也许父皇忍一忍还能等到那一天。朕已经招揽天下名医,治好你的腿疾已经是早晚的事情。等到燕微雨一到,朕便会让她入驻信王府,等到大丧之期一过,你便可以利用她的背景和朕的旨意登基。”
越少千顿时愣住,他说的如此直白,完全不顾及其它。这样虽好,却也是坏。越少千皱起眉头,“父皇,儿臣”
“你不用说了,一个勇王,一个平王,明日自然会分出胜负。你只需坐山观虎而已,朕会为你做出最好的安排。”越诚传放下手中的笔,“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信王府彻夜灯火通明。蓝田一脸凝重的思忖着什么,绽青匆忙的跑进来,见两人都没有理会,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蓝田才抬起眼帘,“还算你懂规矩,什么事情?”
“平王府内集结了很多亲兵,似乎明日会有动静。”
“看来这的确是个不眠之夜。”越少千冷笑,“平王集结亲兵,那勇王自然也会集结亲兵,为的不是争夺皇位,而是自保。只可惜两个人谁都不会放过谁,曾经的对手,今朝的仇人,明日定会有一人下马。”
蓝田上前低声道,“可是似乎也正是明日,燕微雨郡主就要到京都城外,若是正巧赶上,会不会让人以此来威胁主子您呢?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如今王爷能够倚仗的只有皇上和燕微雨郡主而已。”蓝田的话虽灭了自己的志气,但也的确如此,没有母族和朝堂背景,自己能够安居这么多年,全靠父皇疼爱。如今多了个燕微雨虽然是好事,但是福祸相倚。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自己会有躲嫡之心!
越少千摆了摆手,“越多的担心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一层的网,明日照样派人迎接燕微雨郡主,只是不可太过兴师动众,毕竟皇后、旗妃、安王都要入葬。再者,旗家那边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要做好准备,切不可让旗家趁机谋乱。”
蓝田叹了口气,“有的时候,属下真不知道主子是在帮自己,还是帮谁。”明明自己没有得到一丝好处,却偏偏要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蓝田应该最明白这个道理才是。”越少千转头看向窗外,“蓝田,明日叫人去看着临华宫吧,切不可有半点闪失。”
蓝田顿时凝眉,“主子的意思是要调动那些人?”
曼陀一脸轻松的坐在椅子上,一脚还踩着椅子,舍宜则正在和心腹商量重要的事情,只见他摆了摆手,一溜烟的全都不见了。曼陀打了个哈欠,“皇兄,是不是明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没错,明天将是我们来到这里最重要的事情。”舍宜则看了看曼陀,语重心长道,“曼陀,皇兄不打算让你嫁入成陵了,你可欢喜?”
曼陀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欢喜欢喜,欢喜的不得了。当初我就不喜欢来成陵,成陵的人规矩太多,曼陀可受不了。如今宜宁公主又葬身此处,曼陀若是还在这里,必定会日日伤心。不过皇兄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成陵的天下马上就要乱了,皇兄明日要借刀杀人,所以若是让曼陀嫁过来的话也是颠沛流离的受苦,还不如跟着皇兄回到扶余,一生安乐!”舍宜则苦笑,“宜宁已经被他们害了,皇兄可不想你也被他们所害。明天就是皇兄为宜宁报仇的日子,曼陀,待明日皇兄离开之后,你便悄悄的离开信王府,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会在城外等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