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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怕我,而是想让你了解我,了解我的那段婚姻。”珞瑜说道。
我点头:“我了解你,你不想要珞荷了,你想摆脱婚姻,可又不想毁了自己的声誉,就利用我和珞荷争斗的时候,算计珞荷和我。鹬蚌相争,渔翁之利,说的就是你。”
我直接戳了珞瑜的脸,珞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悠声说道:“我本想和珞荷就那样一辈子过下去,反正她不敢管我也不敢出轨,就让她抱着她的空名头煎熬一辈子。是你,让我决定和她离婚的。”
“是我?”
我眼睛瞪的老大。他和珞荷离婚的时候,我和珞宸虽然有点小矛盾,但是珞宸并没有和我真正离婚,这事他应该是知道的。难道那时候珞瑜就对我……
珞瑜随后说道:“是你在那个山上的木屋仰着脸问我‘你和你老婆过得幸福么’。我回去想了想,不幸福。”
原来是这样。
珞瑜竟然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就决定和珞荷离婚了。如果那时候我没说那话,如果珞瑜和珞荷没离婚,那也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背过身抽了一下自己的嘴,真的是祸从口出!
“啪”的一声。
“怎么了?”珞瑜问。
“没,我在吃饼干。”我抓一个曲奇饼塞嘴里,使劲嚼着,在珞瑜皱起的眉头中抓一把放珞瑜手里:“你也吃。”
珞瑜的大手托着几个小熊维尼形状的曲奇饼特别有喜感。
我默默的扭过头,对着窗户默默的吃起来。车厢里重新恢复安静,车子一路到江州,到珞家大宅院子里停下。
坐车太久,屁股酸麻,腰上更胀痛。不等司机给我开门,我就迫不及待的下车,想活动活动筋骨。但没想到刚下车站起来,小腿肚子就猛地抽起筋来,痛的我“啊”的惊呼一声,伸手扶住车子。
司机吓坏了:“夫人你怎么了?”
“我的腿……”
珞瑜从一边两个大步转过来,抱着我到车头的引擎盖上坐下,抓起我的小腿在他掌心固定,另一只大手就对着我的小腿肚子揉捏起来。珞宸说他哥哥学过医,所以珞瑜的按摩的手法也是专业。但是腿抽筋真的疼,疼的我脸都要扭曲了。
事出突然,我开始只顾着疼去了。后来等小腿有了知觉,我才感觉到哪儿不对。转头,四周围了十几个人。珞家的佣人,园丁,司机,打头的是……婆婆和公公。
一瞬间,我的脸红到脖子根,赶紧伸手推开珞瑜:“好了,我没事了。”
珞瑜抱起我放地上,手臂架着我的腋下:“试着站住,活动一下,看看还疼不疼。”
我动了动,还有一点疼和僵硬。
“好了,没事了。”我推开珞瑜的搀扶,走到公公婆婆跟前小声道:“爸,妈,我回来了。”
婆婆上前扶过我,说道:“孩子大了,需要吸收的营养多,大人身体钙元素流失严重,再加上坐了太久的车,小腿就会抽筋。以后要注意了,突然抽筋会很危险,摔倒就更麻烦了。这次幸亏有珞瑜在,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嗯,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我乖顺的点头,和婆婆一起往别墅走。
珞家大宅里,老爷子一身中山装穿的特别板正的坐在沙发上喝茶。他素来是这样严肃到一丝不苟的老头。我每次见他,他都是身着笔挺的深灰色中山装。老爷子的气色很差,比我上次见消瘦了很多,颧骨都突兀的高耸着。
老爷子看到我进屋,虽然没有婆婆这般热情,但是眼底也是少了曾经的寒气。尤其是看着我的肚子的时候,神情里更满是光亮和希冀。
老爷子八十了,余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四代孙子。珞瑜今年三十一,如果他和珞荷的感情好,早早有了孩子,老爷子也不会对我这个孩子这么在意。
我和老爷子打招呼,老爷子依然话不多,或许是从来不善于表达。我们说了几分钟的话,老爷子就让我去楼上休息。
回到曾经珞宸的大房间,躺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我之前还幻想老爷子可能是装病,跟我演苦肉计。但是见了面我才知道老爷子是真的病了。他虽然坐的端正,可是那手微微抖不停,脸色灰白,嘴唇也干燥苍白的卷起皮。
209我三婚了()
面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面对他最后的心愿,珞宸,我可以拒绝你爷爷的最后心愿么?
午饭的时候爷爷没有出现在餐桌。我们围着餐桌面对一大桌子的菜,谁都没有胃口。
下午,我思来想去,端着一杯牛奶去了爷爷的房间。爷爷靠着床头坐着,身边放着本新华字典,带着眼镜,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我将牛奶放床头柜子上:“爷爷,你身体不舒服就躺一会儿,别劳心费神了。”
老爷子歪头看我,说道:“婧婧来的正好。看我给孩子取的几个名字,你挑一个。”
我接过爷爷递过来的纸,上面写了十几个名字。每一个名字在后面还标注上含义,可见爷爷的用心。
“爷爷,这里每一个名字都很好,我听爷爷的。”
老爷子用笔指着那个画红线的名字:“这个怎么样?怀宇,珞怀宇,胸怀广大的意思。”
“嗯,好。这孩子就叫珞怀宇。”我微笑的说道。
老爷子看着我的肚子,眼底的高兴只维持了几秒,终究是长长叹口气:“怀宇可怜,是个遗腹子。孩子,你要学会面对现实,不能总是自欺欺人的过日子。阿宸不会回来了,真的,不会回来了。”
我低头摸着肚子,喉咙堵的难受。这几个月,每一个人都说珞宸不会回来了。公司的人,最好的闺蜜,疼自己的乔子安,珞宸的家人。
“爷爷,我感觉珞宸还活着,还会回来。”我说道。
老爷子长长叹口气:“四十多年前,你奶奶坐飞机去澳门探亲。飞机失事掉入大海,全飞机的人尸骨无存。每个人都说你奶奶不会回来,劝我再娶,而我等了你奶奶四十年,就是以为她会回来。”
老爷子说的这个事让我震惊,从来不知道严肃到不近人情的爷爷还是一个痴情人。
“傻孩子,你的心思爷爷都懂。爷爷这一辈子做过很多错事,开始也真的不喜欢你。觉得你离过婚,配不上阿宸。觉得你的眼睛里透着烈性,不如看似乖顺的孙家女孩。后来爷爷就明白了,阿宸喜欢的才是最好的。只是阿宸和你没有缘分。走了就走了,走的人解脱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我红了眼角,哽咽起来:“爷爷,珞宸很聪明,也很有本事,不该是短命的人。我从没有梦见珞宸不在了,我真的感觉他还会回来的。”
老爷子拍拍我的手背,沙哑着说道:“孩子,听爷爷一句,别等了。珞瑜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会替阿宸照顾好你们的。等爷爷去到那边,爷爷跟阿宸说。相信阿宸会理解你的做法的。”
我摇头,眼泪就顺着眼角流出来:“爷爷,珞宸是个很小心眼的男人,又爱吃醋,又会嫉妒,才不会同意我嫁给别人。”
“爷爷知道,爷爷都知道,可……爷爷……是为你们……”
老爷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等我抬头去看,老爷子歪在床头,话还没说完,人就昏迷了。
我吓得赶紧去叫人,急救车呼啸着给爷爷拉到医院,送去抢救室。
抢救室外,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木木的看着地面。很害怕老爷子就这么走了,带着遗憾和不放心离开。
珞瑜递给我一瓶水,我摇摇头。婆婆和公公也焦急的等在门外,一直两个小时候,医生才出来。
珞瑜和公公赶紧上去问情况,医生说道:“这一次是抢救过来,但什么时候醒来不确定。病人很虚弱,可能会在昏迷中离开。着手准备后事吧,最多还有七天。”
七天,是医生给老爷子判定的最后的日子。
我坐在病床前,看着打着氧气昏迷不醒的爷爷,心就好像被刀子割一样难受。
说实话,我跟老爷子没有感情。从前对他除了忌惮就是害怕。嫁给珞宸到现在,和他见面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但是那天下午老爷的话我听进去了。
母亲,父亲,珞宸一个一个的离开我后,我没有习惯分别,而是特别害怕分别。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他们说,最终是没有机会说。现在爷爷也要离开了……
第三天,爷爷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医生告诉我们,爷爷的身体恶化的很快,各项器官已经衰竭,应该不会醒了。拔掉呼吸机和营养液的话,随时都会离开。
医生离开,病房里一阵肃穆无声。
我伏在病床前,伸手握住爷爷干枯的好像树枝一样的手,轻声道:“爷爷,我答应你。爷爷你听得见么?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嫁给大哥。我答应你珞家的孩子永远姓珞。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珞瑜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爷爷听不见了,你不用再勉强自己。”
爷爷可能听不见了,但是我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婆婆惊的一声:“珞瑜,你爷爷的手在动。”
我拿起爷爷的手,他的手指果然在动。眼睑也在艰难的动着,用了好长时间才睁开眼睛。
被医生断定爷爷不会再醒来,可他醒了。公公上前将爷爷口鼻上的呼吸机拿开,就听爷爷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道:“爷爷,爷爷……听见了。爷爷很高兴。家祁,我要……我要看着他们结婚。”
公公闻听,赶紧去准备。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来到病房,当着爷爷的面消了我和珞宸的婚姻档案,给我和珞瑜在病房里拍了结婚照,盖上钢印。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回想着我和珞宸结婚的那一幕。
那一天我和谭斌离婚,出了民政局就被珞宸生拉硬拽的弄进去和他登记。工作人员还问我是自愿的么,我在珞宸威胁的眼神下违心的说是自愿的。今天,历史惊人的相似。虽然,这个是算不上威胁的威胁。
我和珞宸的婚姻上一秒注销,下一秒和珞瑜的信息登陆其中了。
我陈雪婧三婚了。
珞宸曾跟我说,他的婚姻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爷爷捧着我和珞瑜的结婚证,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滚下。
最后一句话是:“阿宸,你若是不甘心,就来找爷爷说。”
210我们约定三年()
爷爷走了,安详的没有遗憾的离开。爷爷的葬礼我没有参加,因为那天身体非常不舒服。
他们离开家的时候,我是在床上躺着,等我醒来,是在医院里躺着。珞瑜坐在我身边,将我的手攥在他的手里。不知道他在我身边呆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是抽出手去摸肚子。还好,肚子还在。
“是最近心情太不好和低血压导致的昏迷。还有……”
珞瑜欲言又止,让我的心瞬间提起来:“还有什么?”
“还有,经过最新仪器的检查,医生说胎儿发育迟缓,还有早产的迹象。所以后期你要绝对卧床安胎,加强营养,希望能让孩子足月出生。”
孩子如今才二十七周,如果早产,成活的机会很小很小。
这一刻,突然觉得世上的什么事都是小事,只有我的孩子平平安安才是大事。我自责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周楠可以挺着巨肚出入公司的时候,我或许不能。周楠自怀孕后,每天心情都好的能飞起来。而我每天看着很平静,却都是在焦虑中度过,这或许也对孩子有影响。
这是我和珞宸的孩子,我一定要把他安全的带到这个世界上。
我将惠尔全权交给肖勇和英红打理,听从医生的建议,住院安胎。
珞瑜管理两个公司,很忙。可是他抽出一切空闲时间照顾我,晚上在医院都是他陪护。找来各种安胎的音乐给我听。我们两个人在病房的时候,他和以往一样的少言寡语。或许他也不是不想说,是见我不想说,他便安静了。
我尽量不去想我和珞瑜的关系,我努力将一切都屏蔽在心墙之外,只想着我的孩子要安全无恙。
十天后,医生准许我出院。
珞瑜接我回珞家大宅安胎,他一路抱我上楼,径直往他的房间走。我下意识的抓住珞瑜的手臂:“我……我不想去珞荷住过的房间。”
珞瑜低头看看我,我心虚的别开眼睛。半晌,他抱我转身去三楼,回到我以前和珞宸的房间。
下午,珞瑜去公司。
婆婆进来的时候,我正听着舒缓的胎教音乐。
“妈。”我摘了耳机坐起身子。
“别起来,就躺着。”婆婆让我躺下。
我坚持坐起身:“妈,我最近补充很多能量和营养。大夫都说我多注意一下就好,不用太紧张。”
“还是小心一点好。”婆婆说着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
我接过,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婆婆卖着关子。
我将牛皮纸袋上的线绕开,抽出里面的文件。看完之后,大吃一惊:“这些……这些是……”
婆婆点头:“没错,是珞瑜将他名下公司的一半股份给了你,律师已经公正过。”
“妈,这个我不能要。珞宸的惠尔我都是代为搭理,怎么能要大哥公司的股份。”
婆婆更正一句:“婧婧,怎么还叫大哥,那现在是你老公。”
“我……”
婆婆拍拍我的手:“婧婧,你如今和珞瑜登记结婚,虽然是在病房情非得已,但这已经是事实,就再不能更改了。夫妻之间,财产是共同的,珞瑜分给你一半股份也是应该的。”
“妈……”
婆婆根本就不让我说话,将那些文件装起来:“行了,好好保存,你想说什么,就等晚上回来,给你老公说去。”
老公。
这个称呼,我这辈子只会对珞宸说。
婆婆见我低头不吭声,又说道:“说实话,妈以前觉得我这大儿子冷的很,没有人情味。尤其是对女人更不上心。当年和珞荷新婚后不久,珞荷因为急性阑尾住院,他一次都没有去医院看过。可你在医院,他夜夜陪护,人都瘦了一圈。现在妈才知道,珞瑜不是对女人不上心,只是分这个女人是谁。”
是,珞瑜分人。
当初和珞荷离婚,让珞荷净身出户,一分没给。而和自己才登记,就转给自己一半的股份。
只是珞瑜越是这样对我,这沉甸甸的情分越是压的我要透不过气。
我住三楼,暂时还不能上下楼梯,晚饭是珞瑜给我端上来的。将小桌子给我支床上,饭菜摆上去。南瓜饼,鱼汤,还有四个菜都很精致。
“这么多我吃不完。”我看着那些量足有两个人份的。
珞瑜拿湿毛巾给我擦擦手,递给我一双筷子后便脱了鞋上床,很随意的盘腿坐桌边:“一个人吃饭没胃口,我们一起吃。”
“大哥……”
珞瑜挑眉看我一眼,我抿了抿嘴,改口:“珞瑜,我想和你说个事。”
“吃完饭再说。”珞瑜给我夹一个南瓜饼放碗里。
“珞瑜。”
“南瓜饼是母亲亲自做的,趁热吃才好吃。鱼汤也是趁热才好喝。”
珞瑜这一段时间是对我无微不至,也很宠我,但是他骨子里流着的是和珞宸一样的血液,那就是霸道,他决定的事,你首先要顺从。
我点头,低头开始吃东西。南瓜饼吃了,鱼汤喝了,菜也吃了。我先放下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