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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变得伶牙俐齿,现,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美貌,也被她压了下去,她成了天上高贵流云,她反而成了肮脏淤泥,这怎么可能?旁边传来女子轻笑窃语声音,夹杂着“嫉妒”“诋毁”“愚蠢”之类词语,显然是针对她方才话而言,又气又急,几乎癫狂。
安然卓目不转睛地盯着裴元歌,同样震惊难言。
他曾经遥遥见过裴元歌,要么是低着头,长长刘海几乎将整张脸都遮阴影中,脸上涂着厚厚脂粉,沉郁阴森;要么就是刁蛮狠毒地斥责院子里侍婢,跟眼前这个轻灵娇柔,温柔娴雅模样判若两人。是伪装吧?安卓然暗暗安慰自己,就算模样漂亮又如何?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样道德败坏女子,根本不配做他世子妃!管如此,心里仍然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如此美人……
看到安卓然失神,不远处一名身着织金妆花缎袄裙女子冷哼一声,将怨毒目光转向裴元歌。
知道满院子人都看她,裴元歌依然微笑着,不卑不亢。她想要震撼效果已经达到,现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继续展现她美丽、优雅、气度以及矜持,就已经狠狠地打了裴元容和安卓然好几耳光了。莲步轻移,来到裴元容面前,笑得天真人,娇柔地道:“三姐姐,不帮妹妹引见引见吗?”
明知道现裴元容绝对不想看到自己,但裴元歌偏偏要出现她面前,偏偏要粘着她。不为别,就是要让她添堵,让她郁卒,让她恼怒,却又找不到理由发作。当然,如果能够激得她发作,言行失态,众目睽睽之下失了颜面,那就好了!
裴元容气得已经保持不住笑容,隐藏衣袖中手早将绢帕蹂躏得不成样子。
就这时,一名身着织金妆花缎袄裙女子与裴元歌擦身而过,狠狠地她脚上踩了一脚,还用力地拧了一圈,然后姿态夸张地故作惊慌道:“哎呀,对不起,裴四小姐,我不是故意要踩你,真是不小心!你不会怪我,对吧?”飞扬眉梢眼角是赤一裸一裸地挑衅,等着她发作。
众人本就关注这边,何况这女子姿态做作,声音尖锐,想不注意都很难。
不等裴元歌开口,旁边栏杆处早有人发作,身着水红锦缎对襟上襦,浅红罗裙女子面色一沉,怒声喝道:“叶问筠,这里是沉香殿,你要撒泼耍横,回你叶家大宅。别以为你是皇后娘娘表侄女就能这样嚣张放肆,见谁都要欺负!你再如此,我待会儿就去告诉柳贵妃娘娘!”
“温逸兰,人家裴四小姐都没说话,你充什么聂政荆轲?我早说了我不是故意。”叶问筠理直气壮地道,指着裴元歌,喝道,“你说,我是不是故意?本来不是我错,我哪里撒泼?哪里耍横了?裴元歌,你说,是我错吗?咱们到皇后娘娘跟前分说去!”搬出皇后娘娘,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看来两人针锋相对已经惯了,但是先前叶问筠确是冲她来,绝无可疑。奇怪,她应该没有哪里得罪叶问筠才是?难道说是不忿她方才出风头?裴元歌思索着,脚上疼痛一时间倒是次要。
温逸兰气得脸色通红,走过来对着裴元歌道:“你别怕,照直说,我明明就看见她故意踩你!”
一时间,众人目光又集中裴元歌身上,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报以同情。
这两名女子,一个是吏部尚叶凌海女儿,一个是内阁大学士温璟阁孙女,本就就不好惹,偏偏两人又扯上了皇后和柳贵妃,是烫手山芋,裴元歌也算倒霉,偏偏被这两人夹中间。
虽然不太清楚两人身份,但听到柳贵妃和皇后,裴元歌也知道棘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叶问筠故意挑衅,但她已经抢先说不是故意,如果自己发作,必然会被她抓住把柄,说自己心胸狭窄,无事生浪,真闹到皇后那里,对自己并不好;但如果就这样忍气吞声,又会让人认为自己懦弱可欺,众人也都会看她不起。为今之计,只有绵里藏针,以柔化刚。
裴元歌打定主意,福身道:“两位姐姐不要争吵了,此事原是小妹错。”
听她这样说,众人都认为她要逆来顺受,不禁面露鄙夷,都是深宅大院女子,这样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叶问筠得意洋洋,连声道:“我早说了不是我错!”温逸兰则气得直跺脚,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你呀,不是你错,你瞎认什么呀?”
“当然是我错。”裴元歌神色温和,语调柔雅,“都怪我,这偌大宫殿,我脚放哪里不好,偏偏放了叶小姐脚底下。叶小姐一动,我可不就被踩了?我脚放这么不是地方,难道还不是我错吗?”
这错认得诡异,偏她神色真诚,叶问筠竟听不出她是反讽,还是真服软,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发作,愣当场。
温逸兰则“噗嗤”一声,掩袖笑了起来,趁着叶问筠发愣,不给她发作机会,拉着裴元歌手走开,道:“这会儿你脚可放得是地方点儿,不然我要踩到了,可都是你错!”说着,扭头看了叶问筠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问筠这才反应过来,一甩手正要怫然离去,忽然想起一事,微扬眼眸露出一抹狠毒喜色:“等等,温逸兰,你站住。你刚才说什么?如果我再如此,你就去告诉柳贵妃?众所周知,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后宫有任何争端,都该由皇后娘娘决断,你这话把皇后娘娘置于何地?还有你裴元歌,你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却默认了,是不是你们眼里,柳贵妃早就凌驾于皇后娘娘了?”
这话说得严重,直接牵涉到后宫争斗,以及对皇后娘娘不敬。虽然众人都知道叶问筠胡搅蛮缠,但偏说得有理有据,难以辩驳,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不止引起争端温逸兰和裴元歌倒霉,就连柳贵妃也会受连累。裴元容忍不住幸灾乐祸,裴元歌,让你嚣张得意,这下要倒霉了吧?
温逸兰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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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章 窃诗邀宠,四小姐人品卑劣?()
温逸兰想解释说,因为柳贵妃宫殿,她才会这样说,但却难以驳斥下叶问筠质问,直急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裴元歌轻轻握了握她手,忽然间惊慌失色地大喊道:“完了完了,这下我完了!”
“现知道你完了?迟了!”叶问筠冷笑。
“昨天我院子里丫鬟拌嘴,我斥责了两句,本来想着没什么,现想想,是大不敬啊!”裴元歌哭丧着脸,扳着手指头数着道,“我院子裴府,裴府主人是我父亲,我应该要禀告父亲处理才对;裴府又京城,隶属大夏王朝,皇上是大夏之主,也就是说,父亲要把这事儿禀报给皇上,由皇上做后决断。可是,这事儿我私自给处理了……我真没想逾越父亲,加不敢对皇上不敬……怎么办?怎么办?”
眼眸盈盈含泪,惊慌四顾,急得要哭了,煞是惹人怜惜。
白痴!叶问筠不屑地嗤笑道:“你以为你是谁?院子里两个丫鬟拌嘴,这种鸡毛蒜皮小事,你也要闹到你父亲那里去?还想请皇上决断!好歹你是院子里主人,要连这都管不了,你也太没用了吧!”
“这么说,我是院子主人,拌嘴这种小事,我就可以处理了?”裴元歌恍然大悟,忽然话锋一转,凝视着叶问筠,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沉香殿柳贵妃长春宫中,柳贵妃身为一宫之主,难道连两个丫头拌嘴事情都管不了,反而要报到皇后娘娘那里去吗?还是说,叶小姐觉得,柳贵妃娘娘就是如此无用呢?”立刻反将了叶问筠一军。
叶问筠这才知道上了裴元歌当,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旁边众人都松了口气,他们也听到了温逸兰话,也没有出口拦阻,照叶问筠所说,也是要被牵连。现被裴元歌三言两语化解此事,也都放下了心事,暗赞裴元歌聪明,纷纷说笑打趣,将这事儿揭了过去。
“这位裴四小姐,倒是有趣。”高楼上,妩媚雍容柳贵妃笑着吩咐宫女几句,转头看着身旁姿容惊世年轻男子,妩媚眼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异色,“墨儿,你觉得呢?”
宇泓墨不答,凤眼微凝,盯着楼下那道纤弱白色身影,嘴角扬起一抹邪魅慵懒笑意。
裴四小姐……
花架旁,一名青衣宫女来到裴元歌身旁,恭敬地低声道:“裴四小姐,您鞋袜污了,贵妃娘娘命奴婢请您到偏殿去换,还请了太医来看你脚伤。请跟奴婢来吧!”
柳贵妃然如此周到体贴?不知是本性使然,还是另有所图?裴元歌暗忖。
然而,宁谧奢华偏殿并无他人,太医诊治过,说只是些微瘀伤,宫女按照太医吩咐帮她揉散了淤青,又给她换了精致鞋袜,这才领着裴元歌又回到了沉香殿正殿。众人都已经入殿,柳贵妃还未到,筵席也未正式开始,但气氛却已经热烈起来,许多人围着一幅画,意兴激昂地讨论着。
目光一转,便看到裴元容。
她被围众人中间,满面红光,神采飞扬,女子眼神嫉妒,男子眼神赞赏,看起来是大出了风头。裴元歌心中奇怪,裴元容除了容貌明艳外,其余才艺都是一般,怎么会如此备受推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优雅地走过去,轻声唤道:“三姐姐。”
出乎意料,裴元容看到她然没有变色,反而笑吟吟地向她招手:“四妹妹过来,大家都为这幅画吟诗,四妹妹你素来才华出众,一定能够夺得魁首!”本来她还担心,裴元歌一直跟着她,会坏她好事,没想到她却突然离开,给她空出时间,真是天助她!
裴元歌啊裴元歌,就算你刚才出风头,那也只是昙花一现,等下你就会丢脸到家,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裴元歌心中警惕,面上却仍带笑:“三姐姐谬赞,妹妹才疏学浅,不敢献丑!”
“四妹妹你就别谦虚了,再说,就算真写不好,也不算什么,游戏之作而已嘛!”裴元歌殷勤地劝说道,她要不为画作诗,自己计谋要怎么施展呢?经过先前一幕惊艳,裴元容现迫切地想要把裴元歌踩到泥土里,永世不能翻身。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都想看看裴元歌才学。
安卓然盯着裴元歌,冷笑道:“大家别为难裴四小姐了,裴将军是武将,纵横布阵拿手,说到吟诗,那不是张飞拿绣花针吗?家学如此,我看不如让裴四小姐表演下舞枪弄棒,说不定还能拿手点!”他一向心胸狭窄,裴元歌是被他退掉未婚妻,现却这样惊艳亮相,倒显得她有眼无珠。因此,心中厌憎不下于裴元容,巴不得裴元歌丢脸露丑。
听他语出讥诮,又捎带上裴诸城,裴元歌眼眸转冷,淡淡看了他一眼,举步上前。
装裱精致宣纸上,绘画着边疆景色,邈远苍穹,干枯河道,孤独而雄壮驻城,光秃秃杨柳枝头随风摇曳,画面虽萧瑟却并不哀凉颓废,反而有着一种苍凉悠远悲壮,画风雄迈遒劲,显然是出自男子之手。画是好画,但以边疆景致为题,如此悲凉雄壮意境,别说女子,就是场男子,大多数都是富贵纨绔,很难写出好诗来。
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正好……裴元歌微微一笑。
裴诸城此次从边疆回来,曾经给她讲述过边疆趣事,还带回一幅大漠黄沙边疆景致琉璃屏风,她之前曾经以此为题写过一首诗,今日拿来用此处倒是正好。
纤细玉指提起毛笔,细润绢布上缓缓流动。
从她动笔开始,整个大殿便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各种各样目光都射向裴元歌,有惊讶,有鄙夷,也有难以置信。
安卓然冷笑着开口:“裴四小姐真没谦虚,确是才疏学浅。不过,再怎么才疏学浅,也不该盗用三小姐诗吧?不会写诗本来不算什么,但明明不会,为了邀宠出头,却盗用姐姐诗,人格委实卑劣,这样人,真是玷污了贵妃娘娘赏花宴!”
裴元容诗?裴元歌执笔手顿住,霍然抬头,迎上裴元容尖锐得意笑容。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刚才会对她笑,力邀她写诗……想必是从静姝斋那群人手中拿到她诗集,抢她前面写下此诗,然后就等着裴元歌入套。边疆为题诗本来就不好写,裴元歌正好写过一首,没有流传过,又正好切题,此情此景,当然会顺手拿来用,就这样堕入了她陷阱……
因为退婚以及诸般流言,裴元歌声誉本就摇摇欲坠,如今再加上窃诗邀宠,从此之后,京城名媛圈,便再也没有她立足之地……
够卑劣,够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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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章 揭穿真相()
万籁俱寂,裴元歌能够感觉到,大殿上所有人目光都集中自己身上,尤其一道从大殿前方射来目光,似淡泊,实幽冷,让她如刺背。但现重要,是解决眼下困境,裴元歌微咬着唇,紧盯着洁白绢布,继续写下去绝对不行;与裴元容争执也是下策,只会让人看笑话;再另外写一首吗?
裴元歌摇摇头,否定了这个主意。
第一句她已经写了六个字,要接着这六个字当场另写一首诗,还要契合边疆主题,又要出彩,太难了……忽然间灵光一闪,掠过第七个字,继续将这首诗写完。
大殿内嘘声一片,安卓然唇角弯起:“都已经说了这诗是裴三小姐所做,裴四小姐然还将原诗搬来,也太厚颜无耻了吧?何况,你还错漏了一个字,好好七言绝句弄得不伦不类,亏裴四小姐还能这样镇定自若地写下去,这份涵养功夫,真让人望尘莫及!”
“安世子未免太心急了些?三姐姐写是诗,我写却是一阕词。”裴元歌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清雅声音大殿中温润响起,“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首诗原本是七言绝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她去掉第一句中“间”字,重断句,竟将这首诗改成一阕词,流畅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意境丝毫不下原诗。
即使这首诗本事裴元容所做,裴元歌能够机变至此,其聪慧机敏,也足以令人叹绝。
殿中赞誉成潮,裴元容气得浑身发抖,好容易才咽下咒骂话,勉强笑道:“我好不容易吟出此诗,四妹妹只漏掉一字,稍加改动,便作为自己词来邀宠,是不是太投机取巧了些?”提醒众人,这诗原本是她所做,若非她诗好,裴元歌词又怎么能好得起来?真正有才华人是她,该接受这一切赞誉人也是她才对!
顾念这裴府颜面,裴元歌没有当众拆穿她,没想到裴元容然不依不饶起来……
冷冷一笑,正要开口,却听得左前方传出一道醇郁如美酒声音,令人熏然欲醉:“裴三小姐说是,四小姐固然机敏聪慧,终究是取巧,还是三小姐原诗恢弘大气,苍凉悲壮,实令人赞叹。”
声音传来方向,似乎就是之前让她如芒刺背地方,裴元歌凝眉,转头望去,顿时一怔。
男子身着红衣,衣领袖襟镶着黑边,用金线绣出精致祥云图案,别人都坐得端正矜持,只有他斜斜地靠椅背上,以手撑头,另一手把玩着光滑紫檀木椅圈,姿态闲逸而慵懒,落拓不羁。容貌精致美丽犹胜女子,却没有丝毫阴柔脂粉气,反而显得卓尔不群。浅色唇角总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