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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皇宫似海,是非是断不了的。
“母亲放心,泓墨对我很好,春阳宫又是铁桶一片,没有多少事端,至于宫里,柳贵妃如今刚刚掌权,正急着稳固,顾不上管我。再者,有了上次芍药花宴的教训,她也不敢轻易来寻我的事端,如今宇泓烨又被禁足,我的日子是越过越舒心,您就别为我担心了。”
说着,裴元歌倒是询问起来:“倒是母亲和父亲最近如何?身体可还好?礼杰弟弟怎样?”
“放心,你父亲和我都很好,至于礼杰你就更不用担心,他在京禁卫,九殿下素来照应他,又事事提点他,眼看着如今为人处世都沉稳了许多,连你父亲都夸九殿下会调教人!”舒雪玉笑着道。
原本按照规矩,郑礼杰是武状元,应该授职二等侍卫,宇泓墨嫌他不够练达,在皇宫容易出事端,因此想办法活动,将郑礼杰调进了京禁卫,想着先在身边调教磨练一段时间再放他去做官。郑礼杰虽然年轻气盛,却很知道好歹,明白宇泓墨是为他好,倒也不贪恋二等侍卫这个跳板,一心一意地在京禁卫做事。
眼下裴府倒是蒸蒸日上,除了……。
舒雪玉眼眸中掠过一抹忧色,随即又逝去。
但这微妙的神情变化,却并没有逃过裴元歌的眼睛。她立刻问道:“母亲,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眼下裴府一切平静,如果说能够生出事端的,大概也只有……。“母亲,是不是裴元容回府闹事了?”
舒雪玉本不想让元歌为此操心,没想到却还是被元歌看了出来,只能点点头。
嫁给万关晓后,裴元容差不多和裴府已经断了来往,之前裴元歌回门,裴诸城连门都没让她和万关晓进去。但后来,万关晓被牵扯进科场舞弊案,死在了牢里,裴元容顿时成了寡妇,膝下又没有子女傍身,出嫁时不菲的嫁妆也在这些年为万关晓打点去了十之*,如今没了指靠,却又打起裴府的主意,哭哭啼啼地去了裴府,向裴诸城哭诉她如今的处境,想要回到裴府。
或许在她心中,万关晓死了更好,没有这个负累,以裴府眼下的形势,说不定她还能结门更好的亲事。
裴元容的心思,想来不难猜测。
“好在这些年裴元容折腾得厉害,你父亲实在是寒了心,并没有被她的哭诉打动,也不理会她。只是,她似乎也察觉到,眼下回到裴府是最好的路,三天两头上门哭诉,虽然没能进门,但也烦得很,尤其让周围的人看笑话。你父亲只担心,这件事闹得大了会连累到你的声誉,心里很是烦躁。”舒雪玉叹息道,对裴元容的厚脸皮也颇为恼怒。
裴元歌知道父亲对她的疼爱,心中感动,道:“母亲且劝父亲忍耐几日,先想办法稳住裴元容,再等些时日或许就好了。”
“为什么?”舒雪玉不解。
裴元歌解释道:“万关晓出身青州,这三年他虽然在京城呆着,但万关晓的父亲还在青州,如今万关晓身死,他父亲总要赶到京城为儿子收尸,扶柩回乡。等到万关晓的父母到了京城,裴元容是万家媳妇,自然应该由万家处置,且让他们头疼去。”
万关晓的父亲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万母,泼辣厉害,又极爱钱财。
如果裴元容想要回到裴府,那她出嫁时的嫁妆必然会一并带走。虽然所剩不多,但对万府来说也不容小觑,万母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事情,为了这份嫁妆,万母也会想办法留住裴元容。以万母的泼辣,收拾裴元容定然不在话下。何况裴元容和裴府已经断了关系,没有任何靠山,留住这个儿媳妇,平白多了份家产,回青州也当做个丫鬟,万母肯定能够认得清楚这点。
前世裴元歌没少吃这个婆婆的苦头,对她的性情再清楚不过,对此十分笃定。
如今裴府已经和柳氏杠上,裴元巧嫁到关州,山高路远倒也罢了,父亲和礼杰弟弟行事也都有度,柳氏抓不到把柄。但裴元容不同,愚钝浅薄又爱攀附,偏又不听劝,如果让裴元容进门,以她的性情,多半会成为裴府的负累。因此,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裴元歌都不希望裴元容再和裴府牵扯上关系。
这些年裴元容在京城,没怎么在万母跟前立过规矩,也该让她知道知道这位婆婆的厉害了!
“我倒是把万府给忘了。”闻言,舒雪玉也松了口气。
裴元容的事情有了头绪,舒雪玉心头的石头也就松了下来,情绪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一路上和裴元歌说说笑笑,气氛十分祥和温馨。不多时到了外城,熙熙攘攘的热闹街道,店铺林立,两人随意逛着游玩,看到合用的东西便买下来,言笑晏晏,都十分开怀。
来到一间金玉首饰店铺前,看到店铺的名字,裴元歌微微一怔,随即道:“母亲,我们进去看看吧!”
朝玉阁。
这间首饰店在京城很有名,听说是专门为京城权贵开设的,从全国各地请来最好的手艺师傅,最好的金玉用料,而且有个很古怪的规矩,就是每套首饰只做一套,卖掉后便毁了模子,再不做第二套。因此独一无二,所以价格很高。不过京城权贵偏偏都吃这套,反而把能够有朝玉阁的首饰当做是身价的象征,所以虽然价格奇贵无比,但生意却偏偏很是兴隆。
“这间店我也闻名久矣,今儿正好见识见识!”舒雪玉笑着,举步入内。
朝玉阁的首饰样样精致昂贵,但在这些精致昂贵中也分着等级。店铺共有五层楼,从一层到顶楼,越往上首饰就越珍罕,价格也越贵,有时候一套首饰甚至能够上万。而店内的首饰也不负朝玉阁的盛名,裴元歌和舒雪玉才进大厅,四周摆设的各色金玉首饰已经十分精巧雅致,与她们之前所到的店铺首饰相比,无论是用料、雕工还是样式,都新巧精致,宛然不在同一层次的。
“难怪朝玉阁这般闻名,的确有真材实料!”舒雪玉环视四周,赞叹道。
裴元歌随手拿起一只玉环,笑着道:“母亲随意看,如果有喜欢的,我送给母亲。另外父亲和礼杰弟弟那边也不能少,正好请母亲帮我参度参度,看给他们买些什么东西好,也一并带回府去。”
“我知道你的孝心,虽然说九殿下宠爱你,可越是这样,你就越该知道分寸,这朝玉阁的首饰样样都不便宜,你若从账上支这么大笔的银两,又没有正当的名义,终究不妥当,别让人诟病说你心向婆家,对你不好。”女儿孝顺,舒雪玉自然十分欣慰,但她更替元歌着想,不想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让元歌难做。
裴元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青黛已经抢先开口。
“夫人您就放心吧!”青黛快嘴快舌地道,“九殿下才不会为了这个跟小姐闹别扭。他呀天天就只说小姐太省事儿,整日抱怨小姐怎么不惹点儿祸出来让他善后,也好显得他这个夫婿没白当不是?我和紫苑当时在外面听着,都笑得差点砸了手里的茶盅!就没见过九殿下这样的,天天盼着小姐给他闯祸!”
闻言四个丫头全笑了,连素来敦厚寡言的楚葵眼眸中都带了几分促狭。
裴元歌面色微红,瞪了青黛一眼道:“好啊青黛,居然偷听我和九殿下说话,还敢嚼我的口舌是非,你瞧瞧到时候赵景来求人,我是给还是不给?”
这回轮到青黛面红耳赤起来,低下头不敢再说话,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自从芍药花宴,她在裴元歌跟前表了心思,裴元歌立刻托人去问赵景,赵景自然愿意,两人的事情也就差不多定下来,只等着青黛被放出宫,两人好完婚。而裴元歌也顾念着两人,经常派青黛出宫给裴府送信,为两人制造机会,如今眼看着两人已经渐入佳境,裴元歌心中也十分欢喜。
木樨笑着点了点青黛的额头道:“敢取笑小姐?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别净顾着笑我,我就不信,你没这一天?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对着裴元歌,青黛尚且有些不好意思,但对着木樨,虽然仍然红着脸,她却没这么客气,当即还口道,半点亏也不敢吃。
“你这小蹄子,对着小姐温顺得和绵阳似的,到我这里反而成了猛虎,紫苑楚葵,我们非得好好修理修理她才成,不然她越发要张狂了!”木樨笑着啐道,拉着紫苑楚葵一道要折腾青黛。
眼见着丫鬟们笑闹成一片,裴元歌和舒雪玉相对而笑。
倒是听了青黛的话,对于九殿下对裴元歌的上心,舒雪玉越发满意起来。虽然说九殿下周遭的情况复杂了些,但对元歌的这份心思当真难得,倒也不辜负元歌那般对他。既然元歌有这份心思,而九殿下又不在意,那她自然不会拂了元歌的好意,便四处看着,轻声和元歌议论着东西的好坏。
“这朝玉阁越往上的东西越好,母亲,咱们去楼上看看。”裴元歌建议道。
在三楼的地方,裴元歌看中了一套上品芙蓉玉打造的头面,尤其是那对玉簪,顺着纹理雕刻出五朵秋海棠,彼此交缠,翡翠为叶,绿玉为枝,用金丝银线勾连起来,垂坠的流苏也是用芙蓉玉雕刻成的小小海棠花,做工精致无比,显得清雅尊贵。戴着乌黑的鬓发边,宛如秋海棠翩然绽放,配以额珠、耳坠以及手镯,莹光晕然,十分美丽。
“这套首饰很配母亲!”裴元歌打量着,笑道。
刚开采出来的芙蓉玉颜色娇嫩,但这套首饰所用的芙蓉玉颜色偏向深红,并不会显得太过轻浮娇嫩,而舒雪玉是南方人,肤色白皙,映着着芙蓉玉的光泽,格外显得肤色莹润,的确很好看。
揽镜自顾,舒雪玉也很喜欢这套首饰。
“既然母亲也喜欢,那就这套首饰吧!”裴元歌转头道,“紫苑,去告诉掌柜——”
然而,她话音还未落,旁边便横插出一只手,将白色细绒上的芙蓉玉手镯抢了过去,紧接着一道骄横而充满挑衅意味的女声响起:“这套芙蓉玉的首饰,我要了!”
裴元歌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衣的李明芯,明艳的双眸直盯盯地看着裴元歌,嘴角似笑非笑,神情不善。见状,裴元歌便知道,这李明芯分明不是冲首饰来的,而是来冲她来的,李明芯这分明是来挑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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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93章()
李明芯对宇泓墨的心思;紫苑等人看得清楚透彻;本就咬牙切齿。这会儿见她又来找事儿;青黛便忍不住道:“李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套首饰分明是我家皇子妃先选中的;你凭什么半路插进来?难不成靖州就是这样的德行;见别人的东西好了就想抢?也不看配不配!”
这就指的不止是这套首饰;而另有深意。
李明芯原本不算聪明;但有着宇泓墨这桩心事;在这上面的心思就敏锐了些;竟听出了青黛话里的意思;脸涨得通红;咬牙反驳道:“什么先来后到?什么样的东西配什么样的人;就算有的人强行先占;也不过是雀占鸠巢;早晚要还的!这套芙蓉玉首饰;我要定了!”
不止芙蓉玉首饰;天人之礀的九殿下;她也要定了!
“这话说得好;物和人是一样的;总要相配才行!”青黛笑吟吟地接话;“难怪人家总说;我家皇子妃和九殿下天生一对;原本以九殿下的才干容貌地位;也只有我家皇子妃才配得上!难怪我家皇子妃和九殿下婚后恩爱情笃;羡煞了厩的女儿家;原来是因为这样!不过呢;那些人羡慕也是白羡慕;李小姐;你说奴婢说得对不对?”
她最是伶牙俐齿;知道李明芯心系九殿下;因此特意舀这话来刺她。
果然;李明芯闻言心如刀绞;尤其想到那几日到春阳宫时;裴元歌和九殿下那副恩爱情深的模样;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原本明艳的容颜都铁青得有些扭曲;显得颇为狰狞。
“说到我家皇子妃;奴婢就想到上次斗绣的那副绣屏;皇子妃;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好像用了仙术一般;这厩的人都在议论;说皇子妃您的手是染了仙气的;皇子妃有空教教奴婢好不好?”见李明芯哑口无言;青黛越发得意起来;又故意提起斗绣之事;彰显裴元歌的心灵手巧;兰质蕙心。
言外之意分明在说;我家皇子妃这般人物;你李明芯凭什么跟我家皇子妃争?
哪凉快哪吧!
紫苑等人在旁边听得都暗暗发笑;看着李明芯越发扭曲的脸;心中大觉快意。
木樨更是满意地拍了拍青黛的肩膀;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九殿下和九皇子妃琴瑟和谐;哪有李明芯插足的份儿?偏她不知天高地厚;还一再地惹是生非;挑衅皇子妃。若是真跟这种人吵嚷起来;既失了皇子妃的身份;又引人疑窦;倒是青黛这番话说得极为痛快漂亮。
提到斗绣;李明芯心情更加郁卒。
原本父亲计算得好好的;借这次斗绣的风头;让她面子里子都齐全;到时候九殿下肯定会察觉到她的好处;偏偏半路杀出了袁初袖;后来更被裴元歌占了魁首。如今所有的风光和好处都归了裴元歌;人人都说她兰质蕙心;仙落凡尘;好似是大夏王朝最出众的女子似的……
原本这些荣耀和光芒都该是她的;却偏偏被裴元歌抢走;该死!
“现在不过是说这套首饰;你们别东扯西扯的!”李明芯愤愤地道;看着眼下的形势;若再争口舌之利;说不定反而给了机会让裴元歌宣扬名声。“这套芙蓉玉首饰;你裴元歌也没有买下来;更没有付账;如今我也看上;我们竞价就是了;价高者得!掌柜的在哪里?这套芙蓉玉首饰;我出双倍的价格。”
这时候周围买东西的宾客都被李明芯的声音所吸引;纷纷偷来了目光。
这般动静;自然早就惊动了掌柜。那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一脸的精明能干;上来前已经听伙计说明了情况;先向裴元歌望;触到那双幽亮清澈的眼眸;微微一怔;随即道:“这位小姐;这套芙蓉玉首饰共计三千五百两;如果您要出双倍的价格;就是七千两了。”
七千两?周围众人闻言;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寻常首饰;一千两左右的已经算是上等;这套芙蓉玉首饰虽然用料上品;做工精致;又在朝玉阁这样的地方出售;三千五百两也已经算是高价;但如今被李明芯这般一说;竟然变成了七千两。要知道这朝玉阁最贵的首饰也不过上万;一年所售也不过两三件而已。
这位李小姐提这样高的价格;显然不是真心看中了首饰;分明是在置气了。
再看看她对面那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女子……。
能够进来朝玉阁买东西的;非富即贵;早有眼尖的人认出了裴元歌;而看这位李小姐的神情;不像是不认识这位九皇子妃;认出了九皇子妃;还敢在这里跟九皇子妃置气;又姓李;难道说就是最近名扬厩的那位吏部侍郎李树杰家的小姐?这下有好戏看了!
许多消息灵通的人眼中已经闪过了看好戏的光芒。
裴元歌看着李明芯;悠悠然道:“我出七千两五百两银子;买这套芙蓉玉首饰。”
李明芯原本以为这套首饰不过一二千两;没想到双倍后居然要七千两;已经有些心疼;结果这头裴元歌居然跟她杠上了;又抬价?看着裴元歌嘲讽而轻蔑的眼神;她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底涌了出来;从到厩到现在;她处处都被裴元歌压着;从来都没有占过上风;难道这次还让她不成?
“八千两!”李明芯将在宇泓墨那里的诸般不顺都发泄在这次竞价上。
这次她绝不要输给裴元歌!
裴元歌却是连眼睛都没眨;轻飘飘地道:“八千五百两!”
“九千两!”李明芯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