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犹有余怒地又踢了他一脚,裴元歌这才愤愤然离开。
没有揭开他面具?银面人有些惊讶,又有些释然,但随即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裴元歌花拳绣腿,自然对他没什么伤害,但是,栽同一个人手里两次,尤其是栽一个女人手里!他觉得,他真有必要好好反省反省了!还有……。
又过了一会儿,迷一药药效渐渐散去,银面人恢复了行动能力,掀开来脸上绣帕。
光洁丝帕上,绣着一朵半开蔷薇花,绣工精致,栩栩如生,犹自带着伊人身上淡淡幽香。银面人将丝帕握手中,慢慢地握紧,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裴元歌,我记住你了!
出了温泉房,裴元歌片刻也不停地回到厢房,见紫苑和楚葵都,这才松了口气。
迷倒银面人时候,她确生过揭开面具,看看他是何方神圣想法,但很就压抑住了。如果她之前猜测没错,这银面人不是普通盗贼,而是家世显赫,身份尊贵人,这样隐藏身份行事,多半事情不能见人,如果被她发现身份,会不会索性杀她灭口?而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先下手为强杀了他?若他真身份高贵,这一死肯定会引发骚动,到时候很难说她能够逃过?
就算他只是一时兴起逗她玩,如果发现这人身份很高,那她是不是还得上前拜见,并且说他逗得好,逗得妙,逗得呱呱叫,欢迎他再来逗她玩?想想都觉得憋屈!
所以,想来想去,好办法,还是假装把他当做普通盗贼,揍他一顿出气比较划算。
以他以前言行来看,从未做过危及她性命或者清誉事情,就算有所图谋,暂时来说,应该不会很危险。所以,她也没必要将矛盾激化,弄得不可收拾。只是……。裴元歌有些恼怒,裴府护卫都是吃干饭吗?然被那银面人大咧咧地闯到温泉房来,差点毁了她清白!
上次他虽然闯到裴府,但很就被察觉,而且之后这些日子都没动静。
显然,裴府守护还是很森严,银面人不敢轻易去闯,所以她来到庄子上,便给了他机会。这样看来,还是呆裴府安全点!裴元歌默默地盘算着,始终抹不去心头疑窦。
这个银面人,三番两次地针对她,到底所为何来?
章芸原本以为,裴元歌好不容易把她折腾出来,肯定会出幺蛾子,少呆上十天半月才会回裴府,没想到才第二天清晨,裴元歌便动身回裴府,百思不解之余,忍不住拿怀疑目光看着身旁绿衣少女,这个小贱人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难道小贱人准备回去告她状,说是因为她才早早回来?
“姨娘看我做什么?”裴元歌扬眉,“若是姨娘舍不得庄子,不如我禀告父亲,让姨娘庄子上好好休养休养?”若不是怕银面人又生事,这会儿就算章芸想走,都不可能走得了!
不过……。97算了!
这一趟也没白来,让章芸笃定了她是假装,又给了章芸发难证据。现就看章芸能有什么手段,让这件事爆发出来。届时……。这裴府后院,就真要变天了!
而为了激章芸早日爆发,一路上,裴元歌没少刺激章芸。
等到裴府跟前,章芸下车时,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偏又不能当着众人面发作。怒气冲冲地回到四德院,想到这些日子受到羞辱,再想到裴元歌身份,就觉得怒气冲天!明明恨之入骨人,把柄就自己手里,却无法发作,还要看她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这种情形,怎一个郁闷了得?
“容儿呢?”章芸忽然想起许久不见女儿,问道。
王嬷嬷忙禀告道:“三小姐采薇园呢!”
章芸不由得有些奇怪,容儿性子活泼,怎么从跟着舒雪玉出去一趟后,就整日把自己关房内不出来?难道说被老爷骂了那一顿,冷落她,心里难受得连面都不露了?到底是她娇宠女儿,章芸放心不下,暂时按捺下对裴元歌怨恨,带人来到了采薇园。
豪奢华丽房间内,裴元容正低头刺绣,神色专注,听说章芸来了,神采飞扬地喊道:“娘!”
见容儿似乎没受影响,章芸这才稍稍放心,走过去,慈爱地道:“怎么这些日子总闷屋里,也不出去,也不来瞧瞧娘?”瞥眼看到她面前绣绷,已经绣了小半,隐约是些林木景象,不由加奇怪,“你这孩子,平时不是不喜欢刺绣吗?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绣起绣图来了?”
裴元容容光焕发:“这可不是一般绣图,这是五殿下托我绣!”
“五殿下?”章芸果然吃了一惊,却是既惊且喜,“容儿,你怎么会遇到五殿下?五殿下又怎么会托你绣这副绣图?”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柳贵妃赏花宴上,她本想让女儿大展锋芒,谁知道容儿自作聪明,偷换了裴元歌诗,弄巧成拙,反而污了名声。原本以为再没指望了,谁知道容儿然攀上了五殿下!
“就是那天,我跟着舒雪玉出门巡视铺子,结果正好遇到五殿下来买丝线,五殿下见了我,就让我帮他绣这副雪猎图了!”裴元容简略地道,没有说五殿下原本是想让裴元歌绣,反正,后五殿下还是把绣图交给她了,只要她绣好这副雪猎图,必定能够得到五殿下另眼相看。
因为她说得太简略,就让章芸误会了。
容儿刺绣手艺一般,就算显露了手艺,也不可能让五殿下托付她绣图,那唯一解释就是,五殿下看上了容儿,绣图只是个借口。想到这里,章芸不由得心花怒放,五殿下是皇后所出,皇后是太后亲侄女,后族实力雄厚,太子之位十拿九稳,容儿就算做个侧妃,将来也可能是妃,甚至贵妃,荣华富贵不可限量!
“娘,你看我绣得如何?”裴元容自我感觉良好,拿着绣绷问章芸。
傻孩子,绣图只是借口,五殿下只是想亲近你而已!章芸含笑瞧了她一眼,点点她额头,道:“当然是好了,重要是你这片心意!你好好绣,需要什么绣布,什么绣线都告诉娘,不管多金贵,娘都一定替你弄来!”总算容儿熬出头了,没白费她一番苦心!
裴元容加相信自己手艺出众,否则不会连娘都这样说。
这样好手艺,不能被粗俗绣线和刺绣工具埋没了!裴元容点点头,立刻列出一大串绣线和刺绣工具来,其中许多她根本用都没用过,只是听说很珍贵,很难得,便一股脑地列了上去。
女儿与五殿下攀上关系,这绣图至关重要,章芸自然不会吝啬。但其中有些东西却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想到娘家哥哥章显是御史台御史,也许会有门路,又给章府写了封信。没想到就这样巧,章显恰巧认识一个皇商,专供宫廷丝线,正好能够采买得来,托章显夫人送了过来。
“麻烦嫂子走这一趟,喝杯茶润润嗓子!”章芸拿到东西,笑逐颜开。
当初章府也算官宦人家,章芸身为嫡女,却不嫁做正室,挤破头到裴府做个姨娘。除了她父亲和嫡亲哥哥,别人都十分不解。但随着这些年裴诸城步步高升,章芸裴府权势渐重,章府也得了许多便利,不说别,章显这个御史,也是卖了裴诸城面子。因此,虽然章夫人薛氏对有个做姨娘小姑感到羞耻,却也不敢章芸面前拿大,忙道:“姑奶奶说得什么话?原本是几句话事情,以后姑奶奶再有需要,只管提就是,方便得很!”
拿东西时候笑逐颜开,平时遇上事就甩冷脸子瞧,如果不是要借助裴府,薛氏真想一帕子甩到她脸上去。
不过,好女儿文苑争气,才貌双全,如果能选上今年待选,从今往后就不必再看这小姑脸色了!
拿到东西,容儿事情暂时放下心事,想到进来越发嚣张裴元歌,章芸又忍不住觉得恼怒憋屈,只压得心口疼。见她面露痛楚,薛氏忙问道:“姑奶奶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还能是什么?还不是裴元歌那个小贱人!”章芸恼怒地道。
自家嫂子也不是外人,尤其对方是裴元歌,因此章芸也不隐瞒,将事情原委如实说了一遍,再次提到拿捏着对方把柄却无法发难郁闷,章芸仍觉得有些提不上来气。虽然偶尔也会想起那晚温泉房,裴元歌骇人眼神,但这些日子下来,章芸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眼神?
恐怕是自己真被温泉房温度弄得头晕了,一时间出现了幻觉。
薛氏一听,忍不住大惊失色,怒道:“竟有这样嚣张放肆人?然敢冒充尚府嫡小姐?这还了得!不如我回去转告老爷,让他参上一本,这样裴尚也不能袒护那小蹄子!”
这个嫂子,真是没脑子!章芸白了她一眼道:“嫂子别说昏话,这是裴府家事,怎么能闹上朝堂?若是闹了上去,为了裴府颜面,就算那裴元歌是假,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当她是真了!”再说,这种事情太影响裴诸城名声,绝不可取!
“姑奶奶若不想闹大,也有私下解决法子。我看姑奶奶就是人太实诚了!”薛氏逢迎着,附耳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话。
本来章芸还有些不耐,然后听到半路,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好法子。
若照这法子来,老爷就不得不让人验明裴元歌身份,而且恶人又不用她做,甚至,她可以做个“维护”裴元歌名誉好人。既能拆穿这小贱人,又不用她做恶人,让老爷怀疑她心不良,一举两得!想着,章芸轻轻地拿绢帕缠着手指,脸上慢慢露出了笑意。
裴元歌,我让你再嚣张!
这次看我怎么揭下你画皮,露出本相来!
算计已定,各种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章芸为了置身事外,不让人疑心这件事是她挑起,又故意称病,将理事之权交给了裴元歌舒雪玉。这段时间,这种交接已经有两次,裴府人都习为为常,多再悄悄议论两句“章姨娘失宠了”话题。舒雪玉本就对章芸深具戒心,害怕她利用理事之权耍手段,能够交到元歌和她手里,加放心,也没多想。
只有裴元歌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章芸现处境危如累卵,既要保住理事之权,又要想办法承宠,这个时候,就算真有病,也应该瞒着不报,免得这两件事都受影响。她却反其道而行之,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裴元歌眸波流转,露出了浅浅笑意,终于要引发真假裴元歌事端了吗?
好,那就让章芸看看,她怎样一步步把自己引到地狱里去吧!
从那日裴元歌挑选丫鬟起,裴诸城就察觉到,这个女儿年幼归年幼,偶尔冒出想法和点子,却连他也要感到惊讶,再加上那次采薇园失窃,让他对裴元歌另眼相看,倒是来了兴致。但凡无事,便来看裴元歌理事,顺便也算表明态度,为裴元歌撑腰,有他,裴府下人加不敢怠慢。
对于裴诸城这种偏爱,章芸曾经觉得愤怒,但现,却是个绝好机会。
于是,章芸称病第三日,算好时间,章芸带着一脸病容来到静雅堂,看到裴诸城、舒雪玉和裴元歌都,还有一众大小管事,以及管事娘子,林林总总站了满院子。这件事,人越多,对她越有利!章芸面上带笑,提裙进了大堂,笑着对堂上三人拜了下去。
舒雪玉不喜做戏,也不想起争执,懒得理她。
裴元歌却堆起盈盈笑意,娇憨贴心,玉雪可爱:“姨娘病着,怎么又出来了?小心吹了风,进来坐!”表情语气词句满是体贴关爱,没有丝毫破绽。心中却暗笑,病了两日,突然出来,看来是准备今日发难了。也好,她倒要看看,章芸准备用什么手段把自己摘掉。
裴诸城也道:“正是,你正病着,别乱走!”
含笑望了眼裴诸城,章芸这才道:“婢妾原本也不该出来,免得过了病气。只是刚才收到大小姐来信,说她和文苑那孩子庆福寺祈福已经结束,正准备回来,想必过几日就能回府了。婢妾想,老爷素日里极疼爱大小姐,必定记挂,所以特来报信,免得老爷徒增担心。”
提到孩子,舒雪玉神色一黯,随即又是一阵心痛愤怒。
她原本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是……。看向章芸眼眸顿时充满了仇恨,随即收敛,将身旁元歌微微揽紧了些。也许,这辈子她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当初明锦把元歌交托给她。这次,绝对不能再让章芸害死元歌,绝对不能!
裴诸城一向疼爱这个才华横溢大女儿,听说她要回来,极为高兴:“这个丫头,一去几个月,除了我过寿时捎回来寿礼,连个平安也不报。等她回来,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说是教训,言辞和神情中却是欢欣之意。
正满堂欢庆时候,门房上却忽然有人来报,称有人要找四小姐。
“找我?”裴元歌有些莫名其妙,瞥眼看到章芸眼眸中光芒闪烁,心中顿时有了底,静静地问道,“来人可说是谁?为什么找我?可有拜上名帖?”
“这……”门房犹豫道,“其实,他们也没说找四小姐,只说找……”
听门房答得糊涂,裴诸城眉头紧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说是找四小姐,怎么又说没说找四小姐?”
门房为难了半天,道:“奴才也说不清楚,不如把人领来,老爷当面问?”
“等一下!”舒雪玉叫住门房,淡淡道,“来人是什么样人,这你总该知道吧!”门房素来是章芸心腹,不然那晚不会连她都敢拦阻。故意禀告得这样含糊不清,又与元歌有关,谁知道捣什么鬼?还是小心为妙!
“是一对老夫妇。”门房不得不答道。
舒雪玉闻言,厉声喝道:“胡闹!四小姐是裴府嫡出小姐,清誉何等要紧?求见人中既然有男子,虽然是老人,但也要防着外人口舌,怎么就干冒冒失失地要把人领进来?做了这么久门房,连这点子眼力劲儿和机灵都没有吗?若是不认识人,也不报名帖,怎么就能随随便便让他们进裴府?”
“这……”门房没想到第一关就舒雪玉处卡了壳,求救地望着章芸。
章芸不动声色地比划了几个手势,门房恍然大悟,忙道:“夫人不知道,那对老夫妇门边又哭又闹,引得来往行人关注,指指点点。若是不让他们进来,把事情弄清楚,恐怕对裴府声誉加不利。因此,奴才想着不如把人叫进来问清楚。”
听她说得有理,舒雪玉沉吟了会儿,道:“元歌,你随我到屏风后去!”
有舒雪玉替她出头,裴元歌乐得省事,点点头,到屏风后面坐定。舒雪玉转过头,似笑非笑地道:“章姨娘你呢?”
这种事情,章芸那肯缺席?但舒雪玉和裴元歌都隐身屏风后面,以示矜贵,她又哪里肯自贬身价?当即笑道:“多谢夫人体贴,婢妾扶夫人到屏风后面去!”想到裴元歌很就要被揭露,舒雪玉也要跟着遭殃,心中极是高兴,也不乎做低伏小地伺候舒雪玉一回。
见她神情异样,舒雪玉加戒备。
不一会儿,两人便被带到,都穿得破破烂烂,约莫三四十岁,乍一看似乎都是老实本分人,但若细看,就会察觉两人眼珠不安分地滴溜溜转着,带着一股狡诈无赖味道。进了静雅堂,畏畏缩缩地跪倒地,猛地就大哭起来,悲声道:“大人,求求你发发慈悲,把草民女儿还给草民吧!草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先前是猪油蒙了心,才把她送过来。可那毕竟是草民女儿啊,虽然穷,却也是金娇玉贵地养着,一点重活都不舍得让她做啊!”
裴诸城皱眉道:“你们说什么?什么女儿,把话说清楚!”
“草民是甘州人士,姓李,叫李大勇,这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