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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当那一根根手指被掰断的痛侵袭着她身体的时候,她才知奶娘与丫鬟早已是背叛了她;当那庶母姐姐说出腹中怀着她夫君骨肉的时候,她才知她们以前对她的好只不过是演一场戏;当那温柔缱绻的夫君指使新欢索要她命的时候,她才知自己不过是他登上高位的踏板石……尘世二十载,原来,她只是任人操控的傀儡!好在苍天垂怜,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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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荒唐前生()
“扑通”
后花园中,清晰落水声响起,水花四溅,惊飞了一湖水鸟。
“好个温良淑德万家少夫人,好个朝廷三品诰命夫人。”裴元容站岸边,高临下地望着水中载浮载沉裴元歌,笑得妩媚得意,“瞧瞧现,怎么会这样多狼狈,多难看,真真叫人心疼啊!”
“为什么?”裴元歌挣扎着浮上水面,才刚开口,浑浊湖水便灌了进来。
听说三姐姐与夫家和离,她不顾才刚难产虚弱身体,按捺着丧子悲痛前来劝慰,甚至,害怕会刺到三姐姐眼,她再三精选衣饰,都是素色淡雅,连件金饰都不曾佩戴。这样细心体贴,这样关切爱护,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被裴元容推落湖水中。
“为什么?”裴元容俯视着水中裴元歌,因为挣扎鬓发散乱,湿湿地黏苍白脸上,看起来狼狈至极,心中大觉意,咯咯娇笑,“当然是因为你碍了我道,所以必须死!你要是不死,我怎么能做万府嫡少夫人,朝廷三品诰命夫人呢?看着我和离了,你本来是不是很得意,想要来我面前炫耀炫耀?可你知不知道李家为什么会吃官司?我为什么要和离?”
裴元歌心中笼上了一层阴霾,却仍然咬牙问道:“为什么?”
声音带着寒颤,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心中恐惧——恐惧未知答案。
“因为,”裴元容脸上笑意深,得意,终于有一天,能够看到裴元歌这个嫡女这样凄惨落魄模样,终于有一天,她这个庶女,能够强夺到裴元歌所有一切,包括她命,她怎能不得意?想到这里,裴元容眼睛加明亮,用温柔含情意声音缓缓道,“我怀了身孕,是关郎,就是妹妹你夫君,正三品骁骑将军万关晓!”
“你胡说!”
裴元歌怒声斥责,才一张口,浑浊湖水便涌入,呛得她连声咳嗽,苍白脸顿时涨得通红。夫君待她一向敬重体贴,怎么会……
“不相信?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裴元容慢吞吞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锦囊,又慢吞吞地从里面取出一只通透翡翠镯子。她很享受这个过程,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很慢,脸上每一个表情都很清晰,“你应该认得这个万家世代通传翡翠镯子吧?只给嫡妻!你猜,它为什么会我手中?还有这香囊,你不会不认得吧?”
裴元歌如雷轰顶,脑海中几乎被炸成一片空白。
她怎么可能不认得?那是她一针一线绣好,亲自送给夫君万关晓,让他放置这个翡翠镯子。当时他所说话犹自耳边回想:“元歌,这个镯子先让我保管吧!这是传给万家嫡妻手镯,我看见了它就像看见了你!我会把它放香囊里,贴身放着,就好像你我身边一样!”
言犹耳,香囊和镯子却已经了其她女人手上。
而且,那个女人,是她亲姐姐!
“你们——”裴元歌呆愣着,一时间连挣扎都忘记了,沉沉地就往水中坠去。无数水从眼耳口鼻灌进来,压抑得她难以呼吸。忽然间,她像疯了似胡乱扑腾着,努力地朝着水面探去,努力地想要求得一线生机。
混乱中,手似乎触到了湖边檐,她拼死攀着,透出了水面,勉力地挂光滑湖岸边。
“你以为你害死了我,就能做万家少夫人吗?就算你跟夫君有私,可我是他元配,今日我过来探你,他也是知道。如果我这里出了意外,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姨娘知道了,也不会饶你!”裴元歌怒目瞪着裴元容,言辞铿锵。
“你也不想想,是谁告诉你我这个别院消息,让你来探我?”裴元容丝毫不见惊慌,反而加得意,俯下身来,瞧着裴元歌,轻声细语,温柔得像是情人呢喃,“是关郎想要你死,不然我怎么敢动手?”,绣鞋向前一步,将全身重量都压裴元歌救命纤手上,狠狠地踩着,还转动着右脚拧了拧。
“你……你说什么?”裴元歌难以置信看着裴元容,连手上痛都没有察觉到。
夫君……他……他要她死?!
当初,她是尚府唯一嫡女,万关晓却只是一名小小进士。她带着一百二十四抬嫁妆,十里红妆地嫁到了关家。她孝顺公婆,体贴夫君,关照小姑,打理家务,人人都称赞她温良淑德。短短四年,万关晓就从进士做到三品骠骑将军,万家也从江南一户名不见经传门户,一跃成为江南大商户,既富且贵。这中间,她出了多少力?
可是,她从不曾因此自矜,当初万关晓京城供职,她江南打理家务,孝顺公婆,为了体贴他,甚至忍着心痛为他纳了三房妾室,送去京城服侍他。
四年,一日一日,她对他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而他……竟然要杀她!
“你以为关郎真爱你?他不过是看中了你嫡女身份而已!难道你还以为当初镇国候府退婚之事巧合吗?至于我娘……”看着震惊伤痛裴元歌,裴元容只觉得无比畅,似乎多年来积压不满和嫉恨这一瞬间都圆满了,笑容尖锐如刀,“你那个卑贱短命生母,是我娘亲手杀死,你说,我娘会真心疼你吗?割肉疗病,哼,也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信!”
裴元歌瞳孔猛地一缩,苍白唇咬得几乎滴血。
她母亲……原来是章姨娘害死!当初,让她京城颜面失退婚,也是章姨娘和万关晓联手设计!她一生,就是被这样两个人彻底毁掉!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裴元歌猛地抬头,眸眼如火燃烧:“我孩子……”
“你还不算太笨,关郎怎么会要你孩子?再说,我又怎么会容许你孩子压我孩子头上?”裴元容摸了摸腹中注定要享受万千荣华骨肉,笑靥如花,“本来是想借着临盆一举除掉你们两个,没想到你命大,然还活了下来,没办法,只好我动手了!”
害了她母亲!毁了她一生!杀了她孩子!
裴元歌只觉得胸中愤怒和疼痛几乎涨爆,忽然间不知从哪里来力气,一把抓住裴元容近咫尺脚,死命地往水里拖。就算她要死,也要带着裴元容一起死!
“啊——”裴元容没有想到裴元歌会突然发难,一时心慌,尖声惊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小姐,怎么了?小姐!”
就这时,裴元歌奶娘桂嬷嬷,以及丫鬟白薇白芷焦虑声音从门边传来。裴元歌这才想起,她有带人来。想必她们是听到了花园动静,赶了过来。绝地逢生,裴元歌几乎喜极而泣,有了她们,她就不会枉死,如果她能活下来,所有一切,她绝不会放过这一连串谋害她人!
然而——
“桂嬷嬷?白薇?白……”后一个“芷”字,裴元歌几乎喊不出口,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个熟悉身影将她手指一根一根地死命掰开,因为她握得紧,甚至还被她们掰断了四根手指,然后,再将她奋力地推进湖水中,不住声地安慰着受了惊吓裴元容……
这次,她不再问为什么了。
眼前这一切还不够清楚吗?桂嬷嬷,白薇白芷,她们小姐,不是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荒谬得近乎不真实一切,裴元歌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原本很低,慢慢地高亢起来,到后尖锐得直冲云霄,带着满腔愤与恨,不甘与诅咒,令闻者战栗。
假,都是假,一切都是假!
从小照顾她奶娘和丫鬟,疼爱她姨娘,直爽亲切三姐姐,温柔缱绻夫君,赫赫富贵,扬扬荣华,到头来,原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骗局!裴元歌啊裴元歌,你到底是有多愚昧?二十年来,你到底是活一片怎样自以为是虚假之中啊?
笑声越来越尖锐,以至于她七窍慢慢渗出鲜血来,蔓延苍白愤恨脸上,带着燃烧着火焰眸,宛如幽冥厉鬼,死死地盯着岸上人,终于因为耗了力气,缓缓地沉入了水中,黑色头发散落开来,鲜红血迹慢慢地浮上水面,层层晕染开来,场景凄厉惨烈。
至死,她都睁着眼睛,盯着岸上方向。
她死死地看着眼前人,她要记住今天发生一切,记住她所听到每一句话,一分一毫都不要忘记,永远记着,绝对,绝对不能放过这些人!
如果有来世……
就算身入幽冥鬼界,化为厉鬼,永世不得超生……她也定会拉着这些人——一起下地狱!
残阳西斜,橘红色余晖为这个幽僻别院笼罩上一层血色……
001章 重生十三岁()
冰冷湖水,浑浊气息,流落脸鲜血,撕心裂肺疼痛……昏昏沉沉中,裴元歌不知置身何处,耳边似乎有人说话,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我苦命四小姐啊,”原本正嗑瓜子桂嬷嬷错眼瞧见她醒来,急忙把盘子一推,换了一张脸,上前把虚弱裴元歌抱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镇国候府退了婚,这退婚女子以后可就没活路了,四小姐你又不像三小姐容貌好,性子讨喜,这以后日子要怎么过啊?”也不管自个话有多伤人,兀自哭个不停。
镇国侯府退婚?
裴元歌头脑一阵迷乱,她不是被裴元容推入湖水中,死了吗?那冰冷而充满泥土浑浊气息感觉,至今仍环绕她周身,还有那痛入骨髓恨……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映入眼帘是陌生却又熟悉床帏,粉蓝帷幕,粉紫帐顶,红木雕花拔步床。
这似乎是她出嫁前闺房。
还有,眼前桂嬷嬷,似乎比死前所见年轻了许多!
还有……裴元歌低下头,看着自己苍白瘦弱手臂,纤弱娇小身形,似乎只有十三四模样……
等等,十三岁?!镇国候府退婚?!
裴元歌猛地想了起来:是,她与镇国候府世子安卓然自小就订了婚约,但后来镇国候府来退婚,意思坚决,她因此大受打击,一病不起,几乎丧命。那正是她十三岁那年发生事情!
难道说,她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十三岁时候吗?
裴元歌心急促地狂跳起来,再三确定周围一切不是她幻觉,这么说,她真回到了十三岁!难以言喻狂喜瞬间涌上心头,随即心中狂笑起来,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十三岁……这一年裴府发生了很多事,可以说,这是她命运转折点。现,命运将她送回了十三岁,想必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她凄惨,给了她再一次机会,可以践诺临死前发下毒誓吧!
“四……四小姐,你怎么了?”桂嬷嬷胆战心惊地问道,是错觉吧?刚刚四小姐脸上所流露出那种眼神,那种表情,就好像从幽冥地狱里爬出来厉鬼一样,看得她心里毛毛。
“桂嬷嬷,我没事。”裴元歌慢慢地抬眼,微笑着,淡淡地看着眼前抚育她桂嬷嬷。
湖岸边,那个将她手指掰断,毫不留情推入湖中嬷嬷,她奶娘,她因为受退婚打击而一病不起,如今刚醒来她就又拿这话戳她心窝子,却一句劝慰都没有……前生她,真是瞎了眼,然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些人包藏祸心,还以为那是对她忠心耿耿忠仆。
不过,没关系,现她,已经不再是从前。
这一次,轮到她来送那些人下地狱!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样淡淡一扫,桂嬷嬷只觉得心中一股寒意冒了出来,不敢再对视裴元歌那双黑幽幽眼眸,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正想找借口离开,门口忽然传来白芷清脆声音:“桂嬷嬷,晚饭——”忽然瞧见坐起身来裴元歌,神色一怔,随即嫣然笑道,“四小姐醒了?正好到了晚膳时候,我去给您端来。”
裴元歌笑着点点头,道:“好。”
见裴元歌转了头去看白芷,桂嬷嬷才觉得安心了些,正松了口气,却见裴元歌又转过头来,心中一滞。然而这次裴元歌很正常,虚弱而温和,将头轻轻靠她肩上,容色哀戚,神态疲惫。
不多一会儿,白芷把饭菜端了上来。
裴元歌看过去,神色顿时冷凝起来。桌案上只有一碟咸菜,一碟腌豆角,一盘炒得漆黑青菜,和一个发黄窝窝头。这是她例菜?连三等丫鬟都不如吧!再看看眼前白芷,身姿玲珑有致,面色白里透红,嘴角甚至还带着些许没擦去油光,衣裙上不引人注意地方还带着些肉末痕迹。
裴元歌心中冷笑。
因为母亲早逝,无人庇护,前世她曾经有过一段极艰苦日子,吃穿用度,与下人无异。当时许多丫鬟因此求去,只有桂嬷嬷和白薇白芷一直陪着她。她以为那是同甘苦共患难情意,现看来,苦和难都是她,而她们三个却是甘吧?
“你给我跪下!”
裴元歌待下一直是温和,突然恼怒发难,白芷被吓了一跳,却并不害怕,也不跪下,挺着脖子不服气地道:“四小姐为什么让我跪?我又没做错事!厨房送来饭菜就是这样,我也只有端这样饭菜上来。四小姐若不服,就去找厨房理论,为什么为难我一个不相干丫鬟?难道以为我好欺负?”
说着,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
裴元歌环视四周,场人都对白芷面露同情,没一个人上前喝止她,甚至还对裴元歌面露不屑,似乎她只会欺压弱小,就连桂嬷嬷脸上也是不以为然神色。
这一屋子丫鬟嬷嬷,怕是没一个跟她同心!
可惜,以前她,竟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眼看着白芷有哭翻天趋向,裴元歌二话不说,拿起身边茶杯就朝白芷砸了过去。因为病弱无力,白瓷茶杯白芷前面两步远地方落地,摔了个粉碎,飞溅瓷片有划过白芷脸,划出两道血痕来。
从未见过裴元歌这般发怒,白芷一时错愕,竟忘了再哭。
“继续哭啊,我倒要听听,你准备哭到什么时候!”裴元歌容色冷凝,厉声斥道,“跪下!”
白芷心中一颤,只觉得眼前裴元歌带了难以言喻威严和气势,不由自主地腿一软,跪倒地。
“自己掌嘴二十!”裴元歌说道。
这会儿工夫,白芷也终于回过神来,暗自骂自己方才不争气,又壮起胆来,道:“四小姐是主子,奴婢是丫鬟,四小姐就算让我死,我也只能认命。”她说着认命,脸上却是全然不认傲气,“只是,四小姐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让四小姐当着这么多人面发落我?不然,我纵然死了,也是个屈死鬼。”
裴元歌正病重,她就死呀活呀,全然不忌讳。
裴元歌心中暗恼,面上却丝毫不露,冷冷道,“好,既然你要做个明白鬼,我就让你死得明白。”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传声,“章姨娘来探视四小姐了。”
话音未落,身着锦缎碎花袄裙章芸便已经进了里间,乌黑发丝上带着嵌红宝石八宝簪子,显得格外娇媚。她笑吟吟地坐铺锦垫春凳上:“我刚进门就听见有人说要让人死个明白?咱们裴府一向宽厚,是谁这么狠毒要人死?再说了,四小姐病重,不管下人犯了什么错,斥责两句也就饶过了,只当为四小姐积阴德了。”
说着,看也不看裴元歌,径自让人扶跪地上白芷起来。
002章 惩治刁奴()
见章芸发话,白芷底气足,也不起身,就地高声哭诉道:“姨娘救命,有人要打死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