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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一家四口,男人带着无框眼镜,斯文英俊,三十岁左右,女的漂亮温婉,年纪相当,怀里抱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可爱男孩,而她的身侧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
而那个抱着男孩,笑的一脸幸福的女人,在每个午夜梦回,都像梦魇一样充斥着她的脑海,那个让她铭记一辈子的容颜,她致死都不会忘记。
梁雨淋,被称作她妈妈的女人,和照片上的女人如出一辙。
究竟谁能够给她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她搞错了,还是她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梁夏静静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寒凉,但是她却感觉不到,全身好似都麻木了般呆坐在那。
她从太阳高悬一直等到夕阳隐落,直到大门响起,外公拄着拐棍的蹒跚步声逼近。
梁外公推开房门,屋里已经黑蒙蒙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他随手打开灯,看到垂头坐在地上的梁夏,吓了一跳,急声问道,“夏夏,你怎么……”
当他看见梁夏手里拿着的那老旧张照片,话音戛然而止,瞳孔紧紧的缩起,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梁夏抬头看向门口,呆滞的目光里满是质疑。当她看到面如死灰的外公僵硬的站在门口,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的泯灭了。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略微嘶哑,开口问道,“能告诉我,这照片上的女人是她吗?”
梁外公拄着拐杖歪歪斜斜的走到她跟前,脚一软坐到了旁边的*上。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接过梁夏手里的相片,满脸哀戚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梁夏知道他的顾及,睁着大眼定定的看着他,蓦地惨然一笑,“没事的,您说吧,我能承受的住,我只想知道真相,请您真实相告好吗?我不想活了十几年还像个傻子似的,被你们一直蒙在鼓里!”
闻言,梁外公皱纹紧绷的双眼溢满了浓浓的哀伤,他料想过终究有一天梁夏会知道这件事,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一天来的那么快,快的他都没来得及补救,让她心中的痛苦减少一些。
梁外公闭了闭眼,紧扣着照片的手紧了紧,须臾长叹一声,一脸沉痛的看着梁夏,缓缓的开口说道,“好,我都告诉你。你妈妈她……并没有死,你看到的也是真的……”
轰,梁夏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一直徘徊着外公那句,你看到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那自己又是什么?她有儿有女,有老公,自己又算她的什么东西?遗弃的女儿?还是一场失败婚姻里可有可无的调剂品?
“夏夏……夏夏,你怎么了,别吓外公……”梁外公嘶哑焦急的声音拉回了梁夏的神志。
梁夏恢复神志,扭头怔怔的看着他,声音沙哑,好似破掉的锣鼓,格外难听,“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会抛弃我?”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妈妈她,她也有苦衷……”梁外公慌忙解释说,压在心口的大石越来越重,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平缓了一下呼吸,掩去心中那抹窒闷的疼痛,解释说道,“这事要从你六岁那年说起,你知道的当时你妈妈和你爸爸离婚后,受了刺激,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后来严重到精神失常……
为了防止她去伤害你和邻居,我和你外婆不得不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你知道精神病院那个地方,没病的人进去也会精神失常,更何况你妈妈她只是心里的病,时好时坏并没有到那个地步……
这个男人叫颜楚瑞,是我的一个学生,亦是你妈妈的初恋,当年两人因为楚瑞出国深造被迫分开,后来你妈妈又遇上了你爸爸,本来一对佳偶就那么分开了。
你妈妈进精神病院不久,楚瑞闻信从国外赶了回来,请了最好的心里医生给你妈妈治病。为了彻底治愈你妈妈,那个医生利用催眠,洗去了你妈妈从认识宋定国到离婚这段时间的记忆。
为了防止你妈妈旧病复发,楚瑞决定带着你妈妈出国定居。我们知道当时楚瑞已经离婚,可是还对你妈妈难以忘情,所以,我们……”
“所以你们就答应了他,让他带她远走高飞,离这里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怕她看见熟悉的东西从而恢复记忆,又会旧病复发,所以就选择抛弃我?”梁夏接着他说不口的话说道,她突然感觉很冷,从头皮冷到了脚心底,她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可笑的是世界上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能让她碰上,可悲的是自己竟然真的是被人活活的抛弃,可惜抛弃她的那个人自己都不知道,永远也不必受到良心的谴责。
“她没有抛弃你,她也是身不由己,她要是脑袋清醒绝对不会做出……”
“脑袋清醒?脑袋清醒了遇到初恋情·人旧情复燃,就更会嫌弃我这个拖油瓶碍手碍脚!”梁夏出演反驳,她不会再相信他们,连自己的骨肉至亲都可以随意割舍的人,他们的心该有多狠!
她为什么要为他们的错误埋单,为什么要大度原谅,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度,好心肠的人,对于别人的伤害可以一笑而过。
她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痛的时候只能自己躲在无人的旮旯里舔舐着伤口。
她永远也忘不掉童年的时候,那些孩子的欺辱和谩骂,忘不掉自己十几年一直生活在一个可笑的谎言里。
梁外公沉痛的脸暗了几分,对她的愧疚无以言表,伤害已经造成,他只想做些什么,弥补对她的伤害。
“你要怪就怪外公吧,这一切都是外公的错,当年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我,是我……不忍心看着你妈妈就那么毁了,才让你那么多年失去母爱,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夏夏你要恨就恨外公吧,都是外公的错……”
梁夏红着眼睛,强自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似乎又苍老了很多的外公,淡淡一笑,“怪您?我怎么能够怪您?这些年是您辛苦把我养大,养育之恩无以言报。这是您教我的,我再怎么混账,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不怪您,要怪就怪我命不好,命中注定是个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倒霉孩子。
外公其实我该谢谢您的,谢谢您在他们都抛弃我的时候,收留我还把我养大,比起孤儿院同样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要好命的多不是吗?”
梁外公看着她笑的那么淡然,心里更加揪紧,他知道她心里并不像表面这样平静。
他知道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可是坚强不代表着什么都能一力承担,她便面上越是坚强,心里就越发的羸弱,他毕竟养了她这么多年,这孩子的秉性脾气,他还是了解的。
梁外公伸出一只满是褶皱的手,颤颤巍巍的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僵在了半空,一时忘了收回来,怔怔的看向她,一脸的沉痛和苦楚。
梁夏蓦地跪下,向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坚定的说道,“外公,谢谢您多年的养育之恩,我知道光是磕几个头,并不能报答您什么,可是这也是我现在仅能给您的。
我知道一直都是因为我的拖累才害的您和外婆晚年连点儿清福都没享受过,这都是我的不孝。”
“不是,不是的,你没有拖累我们,是我们,是我们两个老家伙自私,只想到自己的女儿,没有估计到你的感受,是我们……”梁外公看着跪在地上的梁夏,湿了眼眶,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向她。
“外公,以后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请您保重身体,您和外婆一定都要好好的……您带着外婆去找她吧,她不会不管您的。外公,保重!”说着梁夏咬唇躲开他伸过来的双手,倏地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丝毫不顾后面梁外公的惊呼声。
“夏夏……”门关上的瞬间,梁外公呆滞的望着摇晃的门,绝望的嘀喃一声,手里的相片随之飘落, 躺在孤零零冰冷的地板上。
喜笑颜开的一家四口的笑脸,在这清冷空旷的屋里,愈发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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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这才是乖姑娘()
夏至凉夏;109 这才是乖姑娘
梁夏从家里跑出来一路狂奔,跑出八一胡同后顿住脚步,回头重重的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握紧了手心,头也不回的跑着离开。甦覜鼗伤
本以为自己足够幸运,在失去了爸爸妈妈后,还有外公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相依为命。
可是事实上,自己却一直活在最最信任的人给自己编织的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她的妈妈并没有死,但是却唯独忘了她,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养育着人家的儿女。
难怪小时候自己偷偷的给妈妈烧纸,外婆会厉声的斥责。
难怪每次问道妈妈的墓地在哪,外公总会闪烁其词。
难怪每次外婆发病的时候都会喃喃自语,说是马上可以见到闺女。
难怪外公会把外婆送走,但却不是疗养院,而是那个男人给他们安置的另一个家。
难怪他从来不允许自己跟着去……
难怪……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傻傻的相信着他们亲手为自己编织的美梦。
梁夏怔怔的站一个陌生的十字路口中央,呆呆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
天下那么大,就没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洛城那么大却没有一个她可以落脚的地方。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她了吗?
她站在那里,寒风吹乱了她略长的短发,望着世间嘈杂的一切,她彷徨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沈奕从座椅上猛地站了起来,听到电话那边那人的话,脸色突变,浑身寒气四散,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漏,那是他暴怒的征兆。
坐在一边沙发上玩儿多米诺的伍子轩,见状捏着一直骨牌的手生生蹲在了半空,无意中碰倒一颗骨牌,半天辛苦玛起来的牌,西西哗哗依次倒下,在静腻的书房显的格外响亮。
沈奕挂断电话,快步跑向门口,对呆滞在沙发上的伍子轩沉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半个小时内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找,找谁?”伍子轩被他少见的怒意吓到,一时僵在那里。
“梁夏!”
沈奕犀利的眼光扫他一眼,开门,大步垮了出去。
半晌,伍子轩才回过神来,靠了一声,急乎乎的给贺冬眠打电话。
那厢贺冬眠得知了沈奕发怒,限他们半个小时内把人给他找到,咬着牙,彻底发了狠,把四通八面的关系都用上了。
什么鱼龙杂蛇的混混,什么为人民服务的警·察,连贺冬眠他妈的牌友七大姑八大姨都出动了,只为寻找沈家下一代当家人的心上人。
沈奕坐在副驾驶座上,开着车窗,目不斜视的盯着路上每个角落,可能会出现的纤瘦身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心里愈发焦躁不安。
从接到电话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他们绕着洛城跑了小半圈,把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她不知道,在得知她离家出走的那一刻,他的心差点儿窒息,究竟发生了什么,竟逼得她连最爱的家都不要了?
坏丫头,你到底躲在了哪里?
“这里已经走过了,你到底还识不识路?”沈奕对开车走错路的伍子轩厉声叱道,揉了揉发紧的眉心,悬着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伍子轩嘴角抽了抽,没敢反驳,因为确实是他走错路了,他本以为抄个近路,没想到左拐右拐又拐了回来。
他很是纳闷,为什么他大少爷找人,总是捡着犄角旮旯里转呢?难道那丫头会打洞不行?
他最终否决了这个意向,撇撇嘴,老实的给大少爷开车,省的一会儿找不到人,拿他当出气筒。
手边的手机响起,伍子轩刚想伸手接听,被沈奕一把夺了过去。
“人在西暮园……”
“开车去西暮园!”沈奕挂断贺冬眠的电话,扭头皱着眉心对伍子轩说道,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拉的更紧。
伍子轩得令,拐出狭窄的胡同,把油门踩到底,飙到了最高速,闪电般的飞驰起来。
十分钟后,沈奕在假山空隙的阴暗洞里,找到了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的梁夏。
大冷天的,她竟然连件棉衣都没穿,只穿着单薄的棉线毛衣跑了出来,还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沈奕紧拧着眉,快步走向下,脱下身上的呢子大衣,把她包裹起来,紧紧揽在怀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心紧蹙,沉下了脸,声音略微沉哑,“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梁夏抖着身子,窝进他温暖的胸膛,被他全身浓浓的暖意所侵袭,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由潮水般汹涌而下,无言的流淌着。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她,……她还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他们才是一家人,她不要我,她不要我了……他们都骗我,都骗我……”
沈奕皱眉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把她僵硬的身子搂的更紧,悬浮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地。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温言安抚着她,“恩,我知道了,她不要你,我要你。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乖,跟我回家,回咱们自己的家,好吗?”
沈奕的话就多少起了点作用,让她的心不至于太过于冰冷。
梁夏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浑身无力的从嘴里发出微弱的单声,“恩……”
沈奕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停车的地方快步走去。
伍子轩依靠在车门上,和贺冬眠对着悠闲的吸着烟,见沈奕怀里抱着一个人阴郁着脸,大步走来,被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呛住,干瞪着眼,大声咳嗽起来。
贺冬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一笑,自动的打开后车门,把走来的人请了进去。
沈奕淡淡的瞄了一眼贺冬眠,无声的表达了谢意,转身上了车,紧了紧怀里依旧浑身冰凉的人。
沈奕一个冰刀子般的眼神扫来,伍子轩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充当着司机的角色。他递了贺冬眠一个悲催的眼神,转身快速上了车,发动了车,急驶离去。
贺冬眠眯缝着眼瞅着疾驰离去的车,意味深长的一笑,丢掉吸了一半的烟蒂,伸脚碾灭,随手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开口说道,“猎物已经捕到,收网!”
伍子轩暗自第n次发牢骚,他这种玩儿命开车法,不用他老子来抓他,很快自己就会被驱逐出境。
他把车子飙到嘉禾小区一栋楼下,刚刚熄灭引擎,沈奕推开车门就下了车,进了楼里,他随之跟了进去。
沈奕把颈间的链子拽了下来,丢给了他,冷然道,“开门!”
伍子轩接过钥匙,奴才似的唯命是从。
开了门,沈奕抱着梁夏一路走向卧室。他把蜷缩在怀里的小人,放到*上,拉过被子把她盖住,扶正她贴在脸上的碎发,温柔的说道,“一会儿乖乖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上一觉,饿了吧,我去做熬点粥。”
梁夏摇摇头,紧紧拉住他好看的大手,睁着受惊小鹿般湿漉漉的大眼睛,轻咬着干裂的下唇委屈巴拉的瞅着他。
沈奕心软的一塌糊涂,心疼的抚了抚她光滑的额头,轻声诱哄着,“乖,听话,我不会离开……”
梁夏听话的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奕起身走出卧室,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