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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晋:“倒不见得。”
“此话何讲?”是周瑜插话进来。
棠晋闻言而笑,“眼下对你最不利的证物是卫生局给出的那份事发当天的检测报告,假如这份报告不存在呢?”
“什么意思?”我挑起眉而询。
棠晋摇头,“我只是提供你要走的方向,想办法让那份报告消失。”
“报告已经递交到法院检察官手中,我不可能再触碰到。而且既然卫生局已经给出了证明,那便已经是事实,损毁还有什么用,我曾从事律法职业,也断然不会知法犯法。”
棠晋失笑,“你弄错我的意思了,我说得让报告消失是指让它失去成为证物的意义。具体先不谈,我们先察看当天的监控录像吧。”
“监控?”我和周瑜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
棠晋回头看向门口吧台处的摄像头,“你别告诉我那东西是坏的吧。”
当然不,可是察看当天监控有什么用?周兵点的是外卖呀。
棠晋只给我一句话——准确的时间点。
我没反应过来,周瑜却眼神蓦然而亮,手一拍桌子恍然而道:“我知道了,我们从周兵点单的时间点着手查,再去医院调取他妻儿入院时间点,看两个点是否吻合,就可确认那两人得急病究竟是否因为喝了你的饮料所致。”
豁然开朗,我居然一直都没想到这一点。
连忙找出监控摄像的储存卡,翻找出那一天的视频仔细察看。我本是打算快进调到下午段时间,因为周兵所指是下午喊的外卖,可棠晋却摇头说把从开店营业起一并看了。
如此三人势必是要窝在店里一整天的了,我直接喊了外卖,又重新沏了次茶。可我没料学校老师在中午的时候突然打电话给我,说米粒的眼睛有些红,最好把孩子领回家去看医生。
这情况从未发生过,事关米粒我肯定紧张。周瑜得知后让我尽管去接米粒,监控就让他跟棠晋看便行了,我对棠晋抱歉了一声就匆匆而离。
来到学校,果然见米粒的左眼发红,而且一直喊着痒。我不敢怠慢,直接带了他去医院挂眼科,总算一番检查后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孩子没有经常洗手又去揉眼睛所致的感染,配了眼药水回来滴,让家长多观察,如果连续三天都不见好转再去医院复查。
虽听医生如此说稍微安心了些,可还是感到忧虑,最近被官司扰得都没多余的心力去管顾米粒,才会有这种突发状况出来。
从医院出来,先打电话跟老师请了假,随后便打车回店里。
当我抱着米粒走进门就发觉周瑜跟棠晋的神态有异,两人也没再察看视频录像,反而是很悠闲地喝着茶,之前我点的外卖盒子搁在桌上也没拆封。
米粒看见周瑜很高兴,从我身上滑下来就跑了过去。等我走近时,棠晋从容而笑地对我道:“你这案子我可以保你赢了。”
怔愣住,为什么?刚才我离开的这会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棠晋转身点开视频,将进度条往回拉了一段,“你自己看吧。”
起初我不明其意,可当视频持续播放时蓦然间有个画面抓住了我的眼睛。几乎是立即伸手过去按下暂停,又再倒退回去细看,等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惊异抬头,对上周瑜与棠晋带了笑意的眼神,棠晋指了指屏幕,“往后继续看呢,还有好戏的。”
我依言将视频继续看下去,直到确定没有后续时才点了暂停键,而画面定格的一瞬目光沉凝于一处,心里掀起了波澜。
到底棠晋是名律师,看事件的眼光与敏锐性十分独到。或许当初我依旧从事律师,到今时今日可能也会有这样的洞察力,但时光磨掉了我的棱角和意志,只想安宁懒散过日。殊不知,有人却将手伸长到这,想置我于绝境。
视频停格的时间是在中午十一点零五分,在这之前的十分钟内,监控摄像拍到了周兵夫妇原本周兵的妻子我从没见过,也不知道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就是他老婆孩子,但是视频中首先出现了周兵的身影,随后他从吧台买了两杯饮料转身时,他的妻子与孩子也走进了镜头内。更“有趣”的是,他儿子的手中拿着一个冰激凌甜筒在吃,而那两杯饮料都已经插入吸管,周兵很自然地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老婆。
还有一杯不是他自己喝的,而是递给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镜头之外,画面就定格在从镜头外伸手过来接饮料时。就是说周兵那天确实买了两杯饮料,一杯是给他老婆喝,一杯则是给镜头外的第四个人喝。
我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哪一点,哪怕自诩自己研制的饮品绝对卫生安全,但在某些家长的眼中也依旧把它列为孩子不能碰的“垃圾食物”,更何况有些人就把饮品定位为咖啡类,试问作父母的有多少会给孩子喝咖啡呢?
所以首先便排掉了周兵儿子因为喝饮品导致上吐下泻的可能性,那连带的他妻子同症状急病就也几乎可以排除是因为我饮品所致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棠晋所提出的时间点,中午买的饮品谎称是下午app上点的外卖,突发急病是傍晚。假如是饮品出现了问题,那么产生效应的时间线也未免太长了。
不过谎言是否真的是谎言,还得继续把视频看下去,要确定两件事:一是那一天整个下午周兵有没有再出现过,二是查那天的外卖订单与地址,看有无与外卖小哥来取饮品的时间点对上。因为周兵仍然可以说他中午自己过来买了喝,觉得味道好,于是下午又点了外卖。
一整天我们都待在店内商讨此案件,米粒午后我就安排他去休息室睡午觉了,可一直睡到四点都没醒,我便去叫他。哪料走进去就发现他脸颊通红,再摸额头明显是发烧了。
其实中午查眼睛时我就早有预感,怕是他体内有了炎症可能会要发出病来。没想当真如火如荼地来了,不过我也没有惊慌,手边是常备退烧贴这类医用品的。
转身翻找抽屉,先拿体温计出来准备给米粒量体温,突听身后传来周瑜的询声:“米粒怎么了?”我扭转回头,看见他不知何时推了门。
“发烧了,我先替他量下体温。”
他闻言径直走过来,站在旁边看着我给米粒测量耳温,一看已经烧到38。2度。这时周瑜也飘到了上面测出来的温度,出声惊异:“这么高?要不要送去医院?”
我摇头拒绝:“不用,目前属于低烧,先给他作物理降温。”
“物理降温?什么意思?”
抬眸淡瞥了他一眼,轻道:“就是先采取人为的办法帮他把温度降下来,比如那桌上的退热贴,拿温水帮他擦拭全身,洗温水澡等。”
他的视线随之落在了台上的退热贴上,几乎没有迟疑地伸手拿起了撕开。我见状把米粒额头的浏海给捋起来,也让出床边的位置,他反应极快地走上前小心地把退热贴给米粒贴在了额头上。随后他问我哪里有热水,等我用温水给米粒擦拭手脚时他就站在旁边看着。
忽然想起外面还有棠晋在,“你先出去吧,留棠晋一人在看视频不太好。”
却听他道:“刚才老二打电话过来,把棠晋给叫走了,后面的视频录像我帮你看就行了。”
第196章 我这是养生()
后面米粒的温度一直保持在那不退也不升,就是醒了后整个精神状态都蔫了,吃东西也吃不下,还一直揪着我要抱。周瑜几次从电脑前抬头朝我看过来,问我是不是上医院检查一下?不是我讳疾忌医,而是我有处理这类情况的经验,米粒长这么大不是第一次生病了。
念及第一次,我只能苦笑以对。之前跟周瑜动怒时也曾提过一两句,但那不过是当时心情的一二分,不真正经历过是体会不到全部心路历程。焦躁、惊悸、害怕、惶恐,各种情绪能把人逼疯,却只能自己熬着。
不过大约到天黑时我就发现米粒的状况更加不好了,他的体温又开始持续上升,且物理降温已经压不住。这时周瑜再提议去医院,我没有再拒绝。
等赶到医院周瑜丢下一句他去挂号就径直走向了挂号窗口,我想叫他也来不及。很快他回走过来,眉宇紧蹙着对我道:“人很多,排在我们之前的还有一百多个人,我问他们说至少要等到午夜十二点了。”
从他眼神里,我看见有忧心。
“你先抱一下米粒。”这会儿米粒因为高烧不退又睡过去了,所以不用担心他黏人。
周瑜抱过去后看我还站在原地,便催促:“走啊,咱们先去那边候诊室问问看呢。”
“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等我放下手机时,周瑜忍不住开口而问:“你早就让人挂号排队了?”
“儿科无论什么时候来挂号,基本上都要等上几个小时。于是便有了代挂号的人,提供了家长方便,也可减少医院的医患发生率。”
我在一发现米粒发烧时就有预感他会在夜间温度上升,所以当即先打电话找人帮忙挂号了。假若预感不准,那自是最好,谁也不希望孩子常往医院跑;但显然我的预感是准确的,没过多久那个代挂号的人就赶来了,他是住在附近的人,偶尔就帮人跑一趟代挂号,赚取一些跑腿费而已,也算是与人方便了。
周瑜默然了没说话,在我拿了挂号单往内而走时也跟在了后面。到了候诊区把号码与显示屏上的对照,排在我们前面的也就四五个人了,我算了下大概还要半小时左右。这已经属于最理想的情况了,如果号过了再去插队的话,有可能会引起排队很久的家长反弹情绪。
刚坐下就听见周瑜问:“你对这里的流程似乎很熟悉?”
我笑了笑回道:“当你一次次经历了,自然而然就有了经验,也知道怎么样操作最好。”
脸上在笑,心里头却是酸涩的,经验的累积没想象的那么容易。而这时周瑜还在追问:“每次都是你一个人带米粒来的吗?”
空间静了一瞬,我敛转过眸,看米粒趴在他肩膀上睡得香甜的样子,原本心底涌出的那股嘲意又渐渐压下去了。平静地点了点头:“米粒还算乖的,生病了也不太吵闹,只要给他带上apad玩就行了,或者买个玩具哄着。比较闹的时候是在他很小时,那会儿如果要挂水必须把针扎头上,这是米粒难以容忍的一件事。”
周瑜闻言嘴唇蠕动了想说什么,广播里却在传唤米粒的名字,轮到我们了。
我伸手过去想从他怀中抱出米粒,但被他往旁一让了道:“还是我抱了进去吧,免得吵醒了米粒。”看着他长身而走的背影,心头划过异动。
其实等到进了诊室,医生还是会把米粒唤醒的。一是听了我所述,要检查孩子的眼睛情况,二是要察看喉咙是否发红,胸肺处是否有声音,然后才会再开单子让做相关的检查。
医生量测体温,目光扫过便说温度挺高的了,也没明确讲是几度,只让赶紧去做检查。
周瑜追问目前烧到多少度,医生平静而回——40度。
我眼角一抽,这个温度确实令人担忧了。之前也有过一次烧到40多度的,当时我急到不行,转身要走时看见周瑜像是傻愣了般呆在原地。
推了他一下,小声催促:“走了,先去交钱验血。”
抽血做血常规是孩子发烧必查的项目,米粒从小就不娇惯,护士在给他抽血时也不哭闹。一直没听见周瑜有动静,等我抱了米粒转身时,却看见他站在身后面色微白。
“怎么了?”
他看我的眸光明明灭灭,迟疑着开口问:“烧到40度不要紧吗?”
我凝着他两秒,问:“要紧又该如何?”
他动了动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我。
轻叹了口气缓声而道:“有时候不是着急就能有用的,每一个带孩子来医院看病的家长的心情其实都一样,但医生看病也得按部就班了来,该走的程序就得走,否则医生也不可能凭空看出孩子的病况。还有,一般发烧会有过程,它也不会一直不间断地飙升。”
“是这样啊,那个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我看周瑜走的方向并不是往厕所,而是直接出了候诊区的门,随步走至门旁的窗边向外而看,却见他独站在夜色中一动不动。
旁边有个男人在抽烟,他扭头看了看,走近过去从对方手中借了一支烟也抽了起来。
蓦然想起打从再见他起,似乎从没见他抽过烟。
我蹙了蹙眉,沉思他这举动的原因。大概是与米粒处久了便有了感情,第一次遇见此种状况而感到忧虑吧,也或者是父子天成的血缘关系在牵引,让他难以控制情绪。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达到了我预期的效果。
要的就是对他有如此的强烈冲击,所以我没有预先告知他米粒后续可能会发生的变化。当然,我肯定也不愿孩子当真有事,温度烧得这么高,会有一定概率烧到产生肺炎。
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机器上取了验血报告,上下扫视浏览而过,大概有两三个不合格的数据。周瑜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报告显示如何?严重吗?”
转头而看,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没留意。“要给医生看了才知道的。”
其实那几项数据我看了心中有数了,大概率是细菌性感冒,不然不会烧得这么严重,挂水是逃不掉了。虽然当下各种抵制抗生素的报道和文章在网上发布,但我的观念是不滥用,也不该在必要时盲目抵制,听医生建议为主,否则只会延误孩子病情。
果然,医生看过血常规的检测单后,与我设想差不多,确诊为细菌性感染,建议挂两天水。我点头让他开单子了,并让开一些相关的药配备家中。
等拿了药来到挂诊大厅已经是晚上十点,我看了眼周瑜,“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他目光直视前方,“等打上针了再走。”
我挑了下眉,没再作声。刚那话不过是我故意说说的,哪料他还当真要走!
由于米粒高烧不退,医生在药水里面加了一剂退烧针,差不多坐下十分钟米粒就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周瑜突然起身,一声不吭就往外走。
我的眉宇蹙了又蹙,也没压住那上冒的心火。出声喝住他自是不可能,场合不对,立场不对,也不符合我的性格。但是对周瑜感到失望,所谓喜欢,也不过如此。
气恼归气恼,身上抱坐着米粒,还是小心地把他的小手搁放好,又打算用外套给他盖上时扭头便发现周瑜的衣服还落在座位上。
冷盯了一眼后移转开目光,心说等会米粒挂完了水,直接把他衣服丢垃圾桶去。
可我这念想没实现,因为就在我这么想时衣服的主人回来了
周瑜手上拎了两个袋子,到近处我就看出来那是什么了,心中思绪翻腾。他刚才是去买吃的了?他走过来先探看了一眼米粒的情况,见人没醒了来问我:“苏打饼干和苏打水要什么时候给米粒吃合适啊?”
我心中微动,刚才医生在开药单的时候提到两句说孩子可能会在挂水时有反应,让喂些苏打饼干以防呕吐。没想到他把这话给听进去了,回头默不作声就下去买了来,另外还带了汉堡王的食物,应该是给我充饥用的。
“先让他睡吧,晚些醒了再喂他吃一点。你怎么去买东西也不说一声?”
“我看米粒睡着了,怕吵着他。要换我手你先吃东西不?”他把食袋搁下后来问我。
我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