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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摇头,“还差一点,它还需要一个爆发点。”
“什么爆发点?”
周瑜扬起嘴角,眸光中露出寒意:“当它自认向巴山低头,甚至是附炎趋势后,却仍然没得到它臆想中的回报率,那么这颗毒瘤就到了爆发点。”
我瞬间明白他意思,就是当漫步连锁书局在自认为向市场让步,向巴山低头,做出了各方面的改革与布局乃至模式变化,却仍然因受巴山的影响而生意低迷,那杆本就已经倾斜的心头称瞬间崩塌,从而心生了恶念。
刚才所有的推断都以模糊的“它”为立点,那这个“它”究竟是谁?
或者准确地说,这个漫步连锁书局的老板是谁?
我蹙着眉想了想问:“有查过这家书局的背景吗?如果没有,我想办法去查一下。”
“这种小事还用你提点?别说这家书局的背景,整个a市的书局都查了个遍,既然对方在暗,我至少得知道它究竟有多少实力。所幸它也就商业区的这三家是同一个法人,想知道这法人是谁吗?”
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想知道,可话到嘴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何以要特地这么问我?
“这书局的法人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倒也没太特殊的,就是名叫陈欢。”
陈欢?!怀疑自己的耳朵,惊异地看着他,是我此刻脑中所呈射出来的那个陈欢吗?
周瑜笑,“看你这表情,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的。你说此人会不会在为了书局的利益为本下,发现我是书城的老板后,因怨生恨呢?”
我默然,如果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陈欢,那么此刻无论周瑜有否过去的记忆,他都会知道这个人。以前他曾与陈欢交过手,甚至还打过对方;后来他既会去查我的婚姻史,自然也能查到与陈欢的第一次婚姻,哪怕只短短三月。
遥远的记忆中,陈欢不是从事数字科技方面的工作吗?怎么会与书局搭上关系?记忆这东西,当真是杯越饮越淡的茶,假若不是此时被提起,我真的几乎将陈欢这人忘记了。
不过真的要去翻开来,还能模糊记得一些。毕竟我跟他到了领证结婚的地步,所以他的家庭富裕我是知道的,他父亲有开一家工厂,他母亲是退休教师。
最初新华书店是公家的,到后来慢慢变成私有化了,不知陈欢是何时成为了书局的老板,是以前的新华书店就他家开的了,还是后来他接手过去改革成现在的漫步连锁书局。
起初的震惊平复下来后头脑也冷静了,我问周瑜:“现在就算90%的确定是漫步书局在背后所为这一切,可我们又有什么证据呢?去找陈欢探查吗?”
周瑜一脸好笑地反问我:“你有见过哪个老板凡事都亲力亲为的?你见我在书城开出来后还大小事都在做吗?”
我一怔,他的意思是——“布下这个局的是另有其人。”
“布局的人肯定是那书局顶上的人物,是不是陈欢不能肯定,但他只需下达命令,要让巴山倒闭,自然会有与我一样的智囊团为他出谋划策。而执行人当然也不会是老板本人,一个连锁书局成立,当然会有店长以及部门主管了。”
所以,陈欢只是名目上的头,哪怕真的事情败露也不可能动摇到他?
那么如周瑜所言的整个书局有如此多的管理层,我们要如何去找那个黑手呢?这岂不是等同于大海捞针呀。
然而周瑜却眸含自信对我道:“既然我会带你去刚才那一家,就证明了问题点在那了。据我所查,漫步云端是三家书局中的旗舰店,最主要的是今早上我特意去那书局晃了一趟,你猜猜我看见了谁?”
心中微动,难道是“陈欢?”
周瑜面露不悦,“你就这么惦记他的吗?都说了他是老板,哪可能三天两头往书局跑?”
好吧,是我想偏差了,讪讪地回道:“那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不就得了,还让我猜什么猜?”他兀自也有话回我:“当然得让你猜了,要不我一个人调查再随口讲述有什么乐趣,这叫互动明白不?再给你猜一次,总之既然叫你猜肯定是你能想得到的人。”
我想得到的人?脑中灵光闪过——“何向杰?”
“怎么你一猜就中了?”
“”
这个人是真的难伺候,要玩猜谜游戏的人是他,被我猜中了又不乐意了。我刚才回想法院开审前后,周瑜是踩着点进的法庭,而何向杰起先是不在法庭上的,直到肖东宣证人出来时他才进到法庭。当时我只当是他留在证人室等候,现如今看来他根本是晚到了,因为他在来出庭之前,先去了趟漫步云端书局。
所以这起案子的源起人是何向杰,而不是那看似蛮横泼辣的钱慧娟?
周瑜也同意我的观点,并问我为什么漫步的人不着钱慧娟来干这事吗?其实当暗线露于白后,答案很昭然,何向杰与钱慧娟两个人有内涵有城府的一定是何向杰,假若找的是钱慧娟,怕是她那遮不住的嘴迟早要说出去。
相反的,何向杰从事健身房私人教练的这一行,首先接触到的是白领层次的人,其次他必然不会是一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而且也不会八卦客人的隐私。这是这行业应该具备的素养,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这行混得下去。
换成是我,也只会选何向杰来用,因为与这种人沟通起来既容易也放心。
“你不要再去找何向杰了。”周瑜突然开口,点中了我脑中正转的心思,他说:“何向杰对你已经有了防备,你再去便等于是把自己送上门去豁开刀口。而且何向杰一定会向漫步那边通报你是巴山的律师,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引来陈欢了。”
挑了挑眉,我心绪比较淡定地反问回去:“我对陈欢有何可惧的?”
周瑜沉了眸,脸也拉长了,“如果你想与他叙旧情,那就尽管去招惹何向杰吧。”丢下这句掉头就走。看着他暴走的身影,我的嘴角微扬了弧度,至于陈欢,还是不见了吧。
然而,有些人不是你不想见就能不见的,比如,陈欢。
近日我忙着案子的事,怕影响到米粒,故而一直是让米粒住在老妈那边的。早上我会赶去接了孩子送学校,傍晚放学就让老妈赶过来接,虽然折腾了点,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昨儿夜里老妈就说米粒有些流鼻涕了,等我早上赶过去接孩子时老妈担忧地跟我说孩子好像发烧了。我一摸额头,还真的是有些烫,这情形幼儿园是不能去了。
但是看米粒的精神状态还行,我给棠晋打了声招呼说晚些到事务所。老妈这也没有温度计可测量的,我带了米粒去楼下社区门诊量体温,量出来37。8度,属于低烧,医生嘱咐多让孩子喝水,暂时物理降温治疗。
因为老妈一看见孩子生病就特别着急,总觉得孩子是冻着了,我担心把米粒留她这会很折腾,打算带米粒去事务所,我也可随时关注他的体温状态。
网上叫了车后,拉着米粒走到路边去等。远远看见一辆黑色奔驰车往这边开来,我也没多注意,但没料这辆车停在了我们身前。
车窗被黑胶遮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清里头的人,但总觉得有道目光从里面射来我身上,似乎在打量着我。心说这车怎么偏要停在跟前,这个位置是出租车专用停车位。
正想拉着米粒往前走两步继续等候车辆,却见奔驰车的后门从内推开了,有人缓缓走下车来,沉静的视线凝灼在我身上,竟是陈欢。
我默默对视了一瞬,转开眸时看见叫的车子已经开过来,刚抬起步就听身后在唤:“贾如,聊两句吧。”
无论站在一个什么立场,这时候我都不能当真置之不理扬长而去。
第236章 你的专长是表演吗()
最终我与赶来的嘀车司机说了声抱歉,暂时先不用车了,并在网上取消了单子。
老妈这边属于老小区了,能够找了坐下谈话的还是只有那家茶吧,只是原来名字叫“有约”,现在改成了“大茶馆”。
一杯摩卡,一壶玫瑰花茶,是陈欢点的。
我给米粒叫了一杯橙汁。
犹记得当年与他刚离婚没多久,他在老妈家楼下拦住了我,也是进的这家茶吧,点的也是同样这两种。是无意还是有心,我没有去深思,脑中盘转的是如何把握眼下的机会,从陈欢口中得到有用的讯息。手微不可查地在桌子底下碰了下口袋,确定触及硬物后暗松了口气。
口袋里有支录音笔,我是随身携带的。这是重新做回律师这一行后的习惯,有时灵光乍现,便立即用录音笔及时记录下来;有时有一段陈词总结,也会特意录了后看有没有漏洞。
所以,必要时我会截取陈欢的录音。
待服务员将茶送上来后,我主动伸手过去拿起了玫瑰花茶的茶壶,先问陈欢:“你喝吗?”他摇了摇头,浅笑着道:“我喝咖啡就行。”
我便自行倒了杯花茶,米粒想尝,给他喝了口,皱着眉头去喝他的橙汁了。
一抬眸撞上陈欢的视线,他道:“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我浅抿了下唇角后反问:“你呢?”
陈欢道:“我可没你这么好的福气,生了个女儿,才两岁多呢。”
那就是也成家了,不过他的口吻让人听得有些不舒服,没表现在脸上,只道:“女儿也挺好的,没男孩那么皮。”没料米粒在旁听了去,立即向我提出抗议:“妈妈,我也不皮。”
我被惹笑了,揉了揉他的头道:“知道了,你最乖了行不行。”
米粒终于满意了,乖乖地继续喝他的果汁。
不想跟陈欢耗时间,我索性开门见山而问:“你是刚好路过这边还是特意来找我的?”
“到这边来办些事,远看你带了孩子从小区里走出来,认出是你就过来打个招呼了。”
我心知肚明地笑了笑,没有去拆穿他,岔开了话题:“最近如何?还是在原来单位吗?”
陈欢:“除了那还能去哪呢,你也知道的,我就那一技之长,到别家还得从头做起。你呢?还在法院工作吗?”
原来他也想来打探我呢,不过我不会像他这样撒蹩脚的谎言,摇了摇头道:“早就不在法院了,目前我与人合作了事务所。”
陈欢故作惊愕:“你自己跳槽出来单干了?”
“与人合作。”我淡声重复着提醒他。
但他又道:“那也比我好啊,小如,你就是比我有魄力,干什么事都雷厉风行。想必你这事务所已经名声大震了吧,是不是有很多人找你打官司呢?”
我不动声色地回话:“也没你说得那样,只是觉得一个人出来了比较自由,不像在法院里那般约束。尤其现在我得花上一部分精力照顾儿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有意避开了他后一个问题,就是想看他到底要从我这打探什么。
陈欢的眉宇下意识地蹙了下又立即展开了,他将注意又放在米粒身上,“你儿子是上幼儿园了吗?”我点点头,“嗯,上中班。”
“一般孩子要到几岁入学合适?有几个亲子班老是打电话给我老婆来推销,我实在感到头疼。你这个过来人给我推荐一下有什么好的亲子教育机构。”
有些东西真的不是我想避就能避得开的,既然陈欢非要把话题往这上面绕,我也就不客气了。故作沉想了下才道:“我儿子是到了学龄才上幼儿园的,亲子教育要看是什么分类,有的是托儿班,有的是英语类的班级,我建议你如果想找个这样的地方,最好是找娱教类的。”
“什么叫娱教类?”
“就是娱乐教育,这种一般以开发孩子的思维为主,让孩子在学习中得到乐趣,知识性不会太强。毕竟你女儿年岁还小,不容易吸收过于难理解的东西,而且一味压制了学习,只会让孩子厌烦。”
陈欢讷讷:“是这样啊,难怪最近她不怎么愿意学英语呢。对了,你听说过巴山书城吗?”
我眉毛微扬而问:“怎么了?”
“我之前听人说那里面有个亲子教育机构,说孩子可以在里头学交通常识和学做陶艺等项目,不知道那个地方正规不正规,对我女儿有没有帮助?”
我看着陈欢不语,他的眼中露出狐疑:“怎么了?”
心内失笑,这样将目的露于白,是太急切地想要从我口中探知讯息,还是,故意装给我看?一个能够布下层层阴谋,又是连锁书局的老板,岂是这般鲁莽之人?
以前我没看明白过这个男人,是因为没有真正的想去了解。现如今,我自也不想看明白,嘴角牵了牵后我道:“那个巴山书城暂时关闭了,起了民事纠纷,我刚好是负责这案子。”
“啊?”陈欢的错愕显得格外刻意,“出了什么事?我还打算带女儿去看一看呢。”
我笑了笑道:“你女儿可能太小,那里面的情景课堂适合大一些的孩子。是客人之间起了一些纠纷,难免的,店开在那总归会有出意外的时候。”
“意外?”陈欢扬声,“你是说书城里出了意外?”
我瞥了眼他,面露讶异。
他一副自觉失言地解释:“抱歉,我听你说出意外实在是感到很惊异,一个亲子教育场所怎能出事故呢,这不是对孩子极端不负责吗?这机构到底有没有资质证书的?我就说好好的一个书店里开这么一个亲子机构必然是办不好的,我老婆还总跟我争。”
我端着茶杯一边抿茶一边静等他“表演”,等结束后才放下杯子缓缓道:“据我目前手中所得的资料来看,巴山的这个情景课堂属于帮助孩子学到常识的娱教场所,并非你所说的亲子教育机构,是外界理解错了它的概念。我刚说是出意外,并非指事故,意外与事故之间还是有区分的。”
陈欢讪笑:“我哪里能学来你这般咬文嚼字呢,这个是你的专长。”
我也笑,“你的专长是表演吗?”
他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陈欢,多年不见,我真不知道你的演技精进如此大,巴山书城的事闹得纷纷扬扬,舆论几乎席卷了整个网络,你是有多与这社会脱节到今天都不知道这件事呢?而上星期开庭一审更是连新闻都报道了,你会不知道我是这个案子被告方律师吗?”
一番话,令陈欢的脸色变了几变。不是我对他失去了耐心,而是要想虎口拔牙,必须得深入虎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既然想从我这探听消息,那必然也得从自个嘴里吐出点什么来。我先不去点破他是漫步书局老板的事,但就巴山一案直接挑明了来。
而陈欢在脸色几番变化后,又故作错愕地问我:“是这样吗?可能真的是我没关注这些。可是你怎会如此想我,对你我表演什么了?我只是没时间去留意这些八卦而已。”
“八卦?”我嘲讽而笑,“刚才你表现得好像不是如此没兴趣哦。”
“那是因为影响到我女儿的教育问题,我当然听见你说这巴山倒闭了要追问缘由了。”
我轻描淡写的把问题又弹回去:“你都还没带孩子去过呢,谈何影响?”
就好比一个人坐在家里,说马路上的一起车祸影响到了他,一样的理由烂到可笑。
不等他有所回应,我又紧接着“伸刀”过去:“更何况,陈总,敢问你哪来的女儿?”
“你”陈欢本能反应地眼睛凸瞪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被他克制了缩在嘴边的话一定是——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