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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并未生气,反倒轻笑了一声,说道:“何必自欺欺人,你我长得这般相像,任何人看到,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否认也没有用,我仍旧是你的母亲。”
“我并未否认与你的血缘关系,但是……”燕甯顿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母亲吗?”
女子闻言一愣。
燕甯微微侧过头,看向旁边平静的湖面,继续说道:“在我看来,婴孩时哺育照顾、幼时扶着我蹒跚学步,为我跨出每一步而欣喜动容之人;在我身体稍有不适时,彻夜陪伴,为我提心吊胆之人;在我害怕恐惧,嘤嘤哭泣时,将我抱进怀里,给予我安慰和保护之人;当我心有疑惑、纠结苦闷时,悉心教导声声劝慰之人;在我获得小小成功,得意喜悦时,陪我欢笑为我骄傲之人,才叫做母亲,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叫青枫。”
燕甯每说一句,女子的脸色便沉一分,到最后,眼眶也微微发红,满眼的苦涩,她又何尝不想做一个好母亲,可是当年的情况,更别没给她这个机会!女子想反驳,想解释,然而,她已经一个人苦熬了十多年,已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软话,只能冷冰冰地说道:“当年将你交给楼夕颜,我也是逼不得已,若是我不那么做,或许你现在早已不在人世了。”
说完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冷,轻哼道:“但我没想到,楼夕颜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将你交给别人抚养,从不告诉你自己的身世,也不让我接触你也就罢了,竟把我的藏锋宝剑,给了他自己的女儿!”
燕甯微微皱眉,不喜欢她用这
微皱眉,不喜欢她用这样的语气说她敬爱姨父,细想了一下往事,她摇了摇头,试图和她解释,“幼时习武时,我选择的兵器是飞刀,那时姨父就曾劝过我,让我学习软剑,说有一把绝世好剑可以给我作为兵器,是我自己坚持选了飞刀。我既然不练剑,你那把宝剑与我而言,便没有任何用处,给我也显现不出它原本的实力和光彩。楼辰是我妹妹,剑术精湛,将剑给她并无不妥。”
谁知她的解释,非但没有换来女子的理解,反倒让她脸色更难看了,女子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燕甯,斥责道:“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它是‘藏锋’!它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现下被人夺了去,你不想着如何夺回来,还帮着掠夺者说话。这些年,他们是不是一直这般教导你?把你教得天真又愚蠢!”
燕甯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听了这话,原本打算和女子好好谈的决定立刻被她自己打破了。这个人,究竟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的亲人,评价她的人生?!
燕甯脸色铁青,一双黑眸怒火缭绕,女子看到她这样反而笑了,“不服气?那些人把你养大,也算照顾了你十多年,你被他们蒙蔽倒也还算情有可原,但你竟被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骗得团团转,不是愚蠢是什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说的人是谁?燕甯脑子里划过一张妖孽的脸庞,强压下心头怒火,冷声说道:“你想说什么?”
女子对她还算镇定的样子很满意,回道:“姓庄的是西瑜的二皇子,你应该知道了。”
“知道。”
“那你知道在西瑜局势如此危机的时刻,他跑到穹岳来做什么?”
在找人。她记得当时庄逐言是这么对她说的,但是她不打算对女子说,于是沉默了。
她的沉默迎来了女子的嗤笑,“这个你自然不知道,他来西瑜其实——是为了你。不对,应该说,是为了你现在披着的公主身份,为了你身后的燕弘添,为了那无尽的权势!”
燕甯冷着脸并未接话,她对女子的话,其实并不太相信。她刚才也是那般武断地评价姨父,可见此人性格必定刚愎自用,惯爱以自己的心思来揣度别人。
女子根本不管燕甯神色如何,只自顾自的说话,仿佛就是为了要将她打击得如坠深渊心如死灰才罢手一般。
“你以为你们真的是巧遇的?什么悍匪劫道,救命之恩,全都是一场算计罢了。矿洞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向你坦白身份,装得凄楚可怜,只是为了把你骗回环山镇,借着你的身份,帮他扫除三皇子那块绊脚石。若不是他自私,你怎么会遭遇矿洞垮塌,怎么会被砸断脚?a果那个本该是罪魁祸首的人,居然还敢找上门来。你以为他找了你两个月,还不怕死地跑来救你,是真的关心你,想要将你救去?别傻了,他现在已经被庄璟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孤掷一注了,而你,就是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筹码。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从头到尾都是算计你,他想得的只有皇位、利益、权势!而你,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他对你说过所有的话,所有的好,都是假的,都是骗你。而你,居然傻得信了,昨晚还放他离开,你不是蠢是什么?!”
女子说得双眸赤红,神色癫狂,原本的冰冷孤傲荡然无存,这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如今狰狞得让人生厌。
“你说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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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壮壮失去了坦白从宽的机会,攻略公主难度提升n个等级。
第六十四章 到底谁愚蠢()
这次女子没有再叫住她,抖着手将面具
燕甯轻“嗯”了一声,便离开了亭子。
“三日后我会带你去拜见族长。”
声音轻得燕甯都开听不清那两个字,总觉得女子说完之后,有些失魂落魄,燕甯本来想走的,想了想,又问道:“什么时候去永穆族?”
?!
女儿主动询问她的名字?!女子心下一喜,下一刻又迟疑了,想了很久,才说出了那个早已被她弃之多年的名字,“靳羽……”
女子的眼睛又开始红了,燕甯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继续刺激她,轻声说道:“那你是谁,我有必要知道吗?”
“你没必要知道!”
不知道女子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了,燕甯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问题出在那个男人身上。他是谁?”
女子盯着她,眼神晦涩不明,燕甯奇道:“既然宝物的开启,关乎的是血脉,那你去不就行了?”她们俩唯一的交集不就是血脉?
“开启宝物,需要血脉传承,你或许就是能开启永穆族宝物的人。”
燕甯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女子抿唇不语,她也没兴趣追问,只问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永穆族的宝物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永穆族人?”与未离去集市那日,她就感觉出未离和永穆族的关系很不一样,作为未离师父的她是永穆族人,也不奇怪。
看她似乎挺感兴趣,女子轻舒了一口气,她并不想和自己的女儿闹得这般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直到额头上跳动的青筋慢慢平复,她才继续说道:“把你找回来是为了永穆族的宝物。”
燕甯微微挑眉,看着女子既不坐下,也没有离开。
燕甯侧头看她,女子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些,才说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找来吗?”
女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又恼火,眼看着燕甯就这样起身离开,立刻低吼道:“站住。”
燕甯心中的怒火奇迹般地灭了许多,天真又愚蠢?女子说的是她自己吧。“我和你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先走了。”
燕弘添疼爱燕甯,到了一种极致溺爱的程度,为了她,做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知道他在疼女儿,还以为他是被哪个祸国妖女迷住了。他那些亲生的子女,都未得到过这般毫无节制的**爱,天下间,谁会如此疼爱别人的骨肉,这个人还是六国的霸主,实在难怪女子误会。
其实这件事也怪不得女子,她不是没怀疑过,燕弘添可能知晓燕甯的身份,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的所作所为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他是知道真相的。
爹娘对她实在太好了,在见到女子之前,燕甯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不会认为她爹不知道。在她心目中,她爹是个无所不能之人,天下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燕甯整个人都愣住了,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子,像是在看傻子,摇了摇头,叹道:“我真不知道,愚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也说他是穹岳之主,有什么事还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你当真以为他会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女儿?这么多年来,你都没办法接近我,难道只是姨父从中阻挠吗?”
“姓燕?”女子讽刺地大笑起来,“当年楼夕颜将你送入宫中,冒充青枫的孩子,这件事那位高高在上的穹岳之主,他知道吗?他若是知道你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还会给你无上的荣**吗?还会承认你姓燕吗?”
女子看不到燕甯心中的煎熬和彷徨,她只看到燕甯一次次地强调自己姓燕,眼里心里除了青枫和燕弘添,再也没有旁人。明明自己才是她的母亲,怀胎十月,为了她不知受了多少苦,在逃亡的路上,生死之间都选择留下她,她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庄逐言……真的是在骗她吗?
燕甯想反驳她,怒斥她胡说八道,但是脑子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她,这女子言之凿凿,就算说的不是全部的事实,也一定不是全然的诬陷。再想一想,庄逐言和她说来穹岳是为了“找人”时的闪烁其词,昨晚说话时,多次欲言又止,种种奇怪的举动,现在想来都无比的可疑。
燕甯心里远没有脸上表现的这么冷静镇定,她心里憋着一把火,庄逐言是她的朋友,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说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根本没有讨好过她。矿洞坍塌明明是齐沪做的,为什么要把罪魁祸首的罪名加到庄逐言身上,若不是他护着,她就不仅仅只是伤了腿而已了。
与女子相比,燕甯冷静得可怕,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爹娘把我教得很好,他们告诉我,看人要用心,处事需谨慎,但是最重要的是,不可丢失赤子之心。就算庄逐言如你说言,骗了我,那又如何?那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自会与他了断。你又有什么资格责骂我?我姓燕,我的母亲永远都只有青枫一个,有资格教导责备我的人,只有我爹娘。”
“你说完了吗?”燕甯又问了一遍。
女子被燕甯冷眸逼视,浑身一震,就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那双眼睛黑亮清正,没有她以为的听到事实真相后,应有的疑惑痛苦、羞愤仇恨,燕甯就坐在她正对面,冷冷地看着她。
“你说完了吗?”
第六十四章到底谁愚蠢
第六十五章 公主的怒火(上)()
第六十五章公主的怒火(上)
想起那条街上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店铺,燕甯都有些心疼,这次肯定损失不少钱,不知道靳羽会不会被气疯。
燕甯以为庄逐言会趁乱带着她从前门跑出去,没想到他却拉着她拐了一个弯,跑了一个一座小宅子的墙根下。
近了燕甯才看清,阴影处还藏着十来个人,应该是来接应他们的,奇特的是,竟有人穿着红衣?
燕甯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不禁有些傻眼,回过神来又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这声笑声引来了数道凌厉的目光,燕甯连忙压下嘴角,憋得差点内伤。不是她想在这样逃命的时刻笑出声来,实在是这些人太逗了。
一群人中,有七八个男子身上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发饰也极其相似,他们应该都是经过挑选的,身高比她略高,但都很年轻,身形消瘦,腰被黑色腰带紧紧束着,还真有几分蹁跹美态。
她现在知道庄逐言那句“让他来追好了,只要他知道去追谁”是什么意思了,他们经过这样一番打扮之后,奔跑在夜色之中,还真的会让人误以为是女子,尤其外面火势还如此之大,烟尘漫天,不到面前,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一下子之间多了这么多个“燕甯”,追捕的难度的确高了很多,她都有些佩服庄逐言剑走偏锋的奇思妙想了。
这七个“女孩子”中,大多数她都不认识,其中有两个人,她还是挺熟的。
一个是方一平,另一个居然是……楚时!
燕甯忍不住弯了嘴角,楚时本来就年轻,又是娃娃脸,这样装扮起来,竟然又一种灵动的娇俏小美人之感,看得燕甯连连点头!
楚时面如锅底,两个孝牙恨不得咬上燕甯,这人面色红润,精神奕奕,能拍能跳,到底哪里像是被人困禁的样子,逐言根本就是瞎担心。
楚时瞪了燕甯一眼,冷声说道:“别笑了,快走。”
燕甯不敢笑得太多,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庄逐言之前应该已经部署好了,他留下一句“半个时辰后在城门外汇合”便拉着燕甯往侧门的方向疾奔而去。
他们选的侧门就是燕甯当时乘马车进来时走的门,外面的火势很大,还未走来门前,就能感受到热浪滚滚,刺鼻的浓烟刺得人眼睛刺痛,喉咙发痒。
即将走出侧门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五六名黑衣人正在追着他们而来,庄逐言抓紧燕甯的胳膊,运足了内力,带着冲进了浓烟之中。
借着烟雾的掩护,他们很快甩来了身后的黑衣人,两人朝着里驻军最近的北城门跑去。
“脚疼吗?”
奔跑中,燕甯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在耳边说话,心下一怔,“不疼……”
庄逐言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她拐进了一个小巷口,松开她的胳膊,半蹲下身子,急喘着说道:“那些人已经甩到了,我背你。”
小巷里黑得根本看不清人影,燕甯只能听到那人气喘吁吁的声音,甚至都看不见他清瘦的背影,她感觉到他就蹲在自己面前,这样的细心体贴,处处关心,真的不是真心吗?
她的脚很疼,疼到钻心,但她现在却不想让他背。
“我没事,马上到城门了,走吧。”燕甯在黑暗中绕过他,跑出了巷子。
庄逐言借着黑暗,刚把嘴角的血色擦干净,就听到燕甯冷淡的声音和远去的背影,中心的不安急剧扩大,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到半个时辰,十几个人已经在城外聚集,几名男子身上的红衣已经换成了黑衣。
城外有二十多人牵着马接应他们,这时候没有人说多余的话,众人翻身上马,三十多人朝着西北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刚跑出十里开外,一串纷乱强劲的马蹄声从另一条小路狂奔而来,庄逐言心头发紧,来的人若是别人,他还有八分把握,若是未离……
不过须臾之间,十多匹通体墨黑,四蹄强健的骏马从路口冲了出来,将通往西北营地的官道完全堵住。
未离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下的马狂躁的踏着蹄子,鼻子中不断的喷出白气,他身后跟着十多名蒙面的墨衣男子,他们身材高大,气势摄入,整齐地一字排开,目光冷肃地盯着对面是一行人,不因人数比对方少而有一丝的怯懦。
“我说过,让你不要来找她,再见到你,我会杀了你。”
月色下,未离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气,一向寂静无波的黑眸中,翻滚着浓重的杀气,那杀意瞬间席卷众人,让人窒息。
庄逐言带出来的人,也都是心腹精英,在黑衣人冲入官道的那一刻,他们已经迅速的转换队形,将燕甯和庄逐言护在中心位置。
对面未离的那如有实质的杀气,庄逐言不为所动,他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沈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