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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这寂静的爷中奔驰,多少也会有些许动静,于是这才改换步行。而司鹄又去放了马车,于是只剩下慕容绝璟和夏诗昭这会儿走在这笔直的宫道上。
但凡在宫中,所见之处,入眼皆是高不可望的宫墙和巍峨的殿宇,银色的月光就这般洒在殿宇上,伴随着点点星辰的光彩。
“绝璟。”夏诗昭站在这宫道上出了声。
此时与慕容绝璟一齐站在宫墙边上走,月色投下来的光影洒在了两人身上。
“我们到了……”
“嗯。”慕容绝璟也沉了声。
颀长的身影就这般在这银光下站着,星辰的光辉洒落在他的肩头上,将他显得俊朗得很。
夏诗昭这会儿听他轻轻的应答声,于是抬眸,隐约可以听出他此刻的话音隐约是有几分慎重的,也像是在做什么正经事儿,于是这一瞬微微拧了眉头。
然后便是稍稍放松了自己紧张的心情,浅笑着去牵起了他垂在衣间的手。
“待会儿……”欲言又止,话语只说半截。
慕容绝璟却是分明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一瞬挺直站着的身子微震,而后便是感觉到他被牵起的手微微一暖,是她的手将他牢牢捂住,暖了起来。
慕容绝璟原本脸上那万年不变,加上此刻要办大事的沉脸,一下子就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变得轻松了几分。
就连方才抿着唇沉声回她话的嘴角,都微微弯了起来。
夏诗昭看他这一个细微的小变化,这会儿与他一样紧绷的心才蓦地变得轻松,两个人就像是无事闲来家常一般,夜里来宫里随意行走散心,此刻的模样像了几分是在惬意赏着星光。
就这般牵着手,踏着星辰,走在这寂寥无人的宫道上。
他们来得早,来迎接的宫人还未到,司鹄去放马车,也还未追赶上来,于是这一瞬两个人就真的多了几分暇意,步伐也放得缓慢。
夏诗昭一步踩着一块白砖,一步缓走牵着他:“绝璟,今夜……你是真的没有问题吧?”
似是不放心他,虽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两个人从昨夜说到要进宫,寻解药,一直到今日他真的朝灵修帝递了奏折,打了声招呼,直到此刻两个人真的已经如约而至的进宫来了,甚至此时走在这满是铺满星光的宫道上,她都还是有着点点顾忌的……
就像是仍旧挂心着他的身子,于是这一瞬牵着他的手也微微用了力。
慕容绝璟此时感受着她的力道,只微挑了眉:“嗯。”
道了一声:“无事。”没有问题……
这会儿她一个无意中的动作都不经意的将他的手都捂暖了。
只见慕容绝璟脸上扯出了几分暖色。
夏诗昭再牵着他走,一步步顺着那仍旧没有尽头的宫墙而去:“那心口呢?还疼吗?”
就像是聒噪的一直担忧……都快成了第二个陆逸之的模样。
慕容绝璟此刻的眸光都仿佛成了星光:“嗯,不疼。”
“那待会儿呢……会一直好好的,今夜不会出什么变化吧?”这会儿还是慢步走,甚至问到了这个问题时,蓦地倒回了身子看他。
一下子那璀璨的水眸就撞到了他眼中的光线,视线交触在一起,这一瞬直把她自己又惹得笑了……
夏诗昭此刻就这般看着慕容绝璟,两个人在宫道上牵着手走的感觉这般好,这一瞬似是还轻松得很。
慕容绝璟看着她笑,不由得在此刻也就这般轻扯了唇,再答她:“嗯,不会……”
亦是这样说着,也还是反手轻轻的握了她的手,将她圈在了手中。
另一只手却是在这一刻轻微的捂上了自己的胸膛,不经意间的……动作。
他今日出门前已经叫陆逸之看了一整天了,又是把脉,又是再细细探量,这一次似是上天眷顾,也似是他前时确实是折腾得太过了,这蛊毒在他体内已经彻底的乱了套,才会叫这半成的药抑制了蛊性这般久,后遗之症出来之时,也硬是维持挨了这么久。
今日陆逸之还半是忧心半是无奈的笑道:璟,这一次是你好运,若一番的后遗之症是锥心之痛的话,怕是这么长的时辰,已经足够将你疼得死去活来。再也没有第二次这般好运了……
亦是让他沉默以笑待之,安然享受。
此刻只这般将手停在了胸膛上,轻勾的嘴角都叫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分明是在笑着,嘴角在勾着,又像是对自己这副身子有着一种蔑视,看不分明。
手抵在胸膛上,像是在感受着体内的感觉,体味着时而长缓许久才有的一次抽痛。
这感觉,若是没体会错,应当还有许久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于是这一瞬只是将手一收,轻轻再将夏诗昭揽起。
对这着漫天的星光扯了唇,只笑道:“我带了药。”
让她彻底放心下来……
夏诗昭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这会儿只看着他笑:“嗯。”
再转回了身去,笑着在这漫长的宫道上走,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让人有种没来由的安全感。
尤其是这会儿牵着他,她走在前头,他走在后头,更是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感。
两个人就这般走着,走了一会儿才听到身后渐渐传来的步伐声。
还以为是司鹄收拾好了,一齐尾随了上前来。
可在这步伐声中,只听到了掠了步伐的声音,像是在这宫中使了轻功,身上复杂的配饰在响,像是器刃的声音。
又像是腰间挂着金牌,与佩剑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声。
司鹄带的是软剑,没有这般声音。
慕容绝璟和夏诗昭霎时停了步伐,几乎是一瞬间,慕容绝璟眉眼一挑,手上的劲道一收,将夏诗昭牢牢的揽入怀中,换了个角度,紧紧遮了起来,护着她。
转眼别眸的一瞬间,这才看到后头站着一个人,已是恭敬的姿势:“璟王爷。”
不是司鹄,而是禁军统领模样的年轻人。
入海初见到慕容绝璟,跪了下来:“属下叩见璟王,璟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过璟王妃。”
礼节好得很,全然是宫中正式的大礼。
不是什么危险之人,慕容绝璟此刻幽冷的眉眼一挑,才将夏诗昭从怀里放了出来。
夏诗昭也急急站好,理了理乱了的衣裙。
点了点头,算是承了眼前之人的礼。
慕容绝璟也出了声:“嗯,起身吧。”
淡然无异的模样,一双墨玉般的眼也像是看不出异样神采似的。
入海再公事公办的出了声:“皇上派属下来迎璟王,属下来晚了,还请璟王恕罪。”
“嗯。”亦是沉声。
“无碍。”
这一瞬,入海却是直直看着慕容绝璟,将慕容绝璟冷淡无华的样子看进了眼中。
再看了一眼夏诗昭,聪慧过人的璟王妃,两人真的依早上皇上喃喃念出的话语那般,今夜再入了宫中。
只是不知所为何事……
他只是个禁卫统领,自然是管不得。
这会儿听慕容绝璟说无碍,他眼中也像是平和没有波澜的样子,再略微放得恭敬了一些:“今夜皇上召了琴将军进宫,说是要在御书房与琴将军促膝长谈国事许久,怕是无暇顾及璟王了,让属下给王爷带话,说是就不招待王爷了,让王爷随意。”
慕容绝璟幽深的眸光也淡淡一收,听着这话:“嗯。”
入海见慕容绝璟这一反应,于是又再道:“皇上还说,今夜顺便让琴将军也将琴家小姐也带进宫来,怕是这会儿正在御花园陪着太妃赏花聊家常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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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家小姐()
没想到慕容绝璟还是轻睨了眼角:“嗯。”
还是这浅薄的一声应,就像是让人看不懂这会儿到底是什么心思似的。
只见入海就这般看着慕容绝璟,就像是自己存了几分其它的心思,想从慕容绝璟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璟王爷、璟王妃进宫……
倒是没看出点异样,只得说完便站到了一边。
此刻倒是换慕容绝璟忽地换了个位,听着入海的话,看似无恙的眸中实则是掀起了波澜的。
夏诗昭这会儿一直在听着这简短的对话,灵修帝倒是看似无意却像是有意的样子安排好了,说是召了琴将军进宫,今夜在御书房俩人促膝长谈国事,可怎么看起来更像是在为这些事儿在作掩护?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又留意到了入海的另一句话,什么叫做怕是无暇顾及……就不招待王爷了,让王爷随意?
像是猜出了慕容绝璟想做什么,却又不插手,说是不相帮,却又是略施援手,可既然略施了援手,为什么又不多加派些人马?
夏诗昭眼中显然多了几分其它的心思,这会儿细细品味着这些话,探不明白帝王的想法,只好握着慕容绝璟的手也微微添了力道。
慕容绝璟却是收了眼中的暗光,轻淡一笑:“知道了。”
仿佛不知,也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你也随意,本王携着王妃在宫中随意走走。”这话是对着入海说的。
入海正在一边候着,听到了这话自然是随意了,“是。”
慕容绝珛除了让他来迎慕容绝璟外,什么都没吩咐,亦是没让他全程跟着或护着,此番自然退下。
只见入海那掠着轻功而来的步伐缓起,就这样以同样的方式再离开了,一瞬之间悄无声息。
人走了,倒是夏诗昭还微微站在原地,看似是在杵着:“绝璟,这……是什么意思。”看似咬了唇。
慕容绝璟此刻倒是淡然,只是颀长的身影在月光下站的直了一些:“走。”
“走去哪?”
“太虚宫。”
入海话中有话,慕容绝珛让他随意,自然是说今夜的事情不会管他。他要做什么,亦也没有提前与他说,皇兄能这般大度,已是不错。
此刻慕容绝璟眼中似有幽光,又仿佛噙着淡淡的冷意,轻笑着。
他仿佛早已有所察觉,皇兄……终究只是皇兄罢了,已不再是王兄。
这会儿就这般牵着她的手,两个人的步伐又缓缓动了起来。
倒是夏诗昭步伐有几分凝滞,走不开:“绝璟,咱们就这样……去太虚宫?”
司鹄还没有上前来,其余人马也不安排,怎么就……
似是不放心的样子。
却只对上了慕容绝璟一双看似轻松的沉眸:“嗯。”
低沉一声应,就这样将她牵着带走了。
入海方才最后那一句话,怕是慕容绝珛最后打的招呼,请了进来,自然是缠着清太妃去了。
琴氏,清太妃的亲眷,如今一家二人在世,一为琴万远,一个便就是清太妃自己,感情自然是深得很,今夜琴万远在宫中,而琴家小女儿去陪清太妃,自然也是其乐融融,这般时候许是没有什么人留在太虚宫中了,更是别提戒备。
就是因为此,慕容绝珛才会特意道了这么一句话,便是为了让他知道。
夏诗昭这会儿看着慕容绝璟一双笃定的眸眼,心里头隐约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看此刻灵修帝的所作所为,倒不像是假的样子。
帝王要运筹帷幄,自不会有纰漏。
“嗯。”这会儿也只是跟着轻应了一声,然后跟着慕容绝璟走了。
俩人一直走得差不多了,司鹄才从后头追来,此时远远跟着夏诗昭和慕容绝璟,守候在身后远处。
而前头俩人就这样一直朝太虚宫去。
此刻的御花园中,百花盛开,确实是一大群人拥簇在花丛中,说不出的热闹非凡。
就在这才开了百官夜宴的花园中,宫廷的匠师在这花上下了不少功夫,又是煨冷煨热的,将四个时节的花都促到了一起开放,就果真像是百花争艳一般。
此时这偌大的花园中,灯火亮得很,四周的宫灯都点上了,为了赏花,跟着的几十个宫婢以及年长的姑姑,一半都拿起了灯笼在提着,此时一群女眷拥簇在一起。
这样的繁花中,只见清太妃的眉眼都真真正正的出现了几分柔和,那脸上的慈祥就像是真的看到了亲人一般,今夜难得少了些许深藏的戾气:“瑶儿,姑妈是有许多年没见你了吧,瞧瞧……当年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如今的模样。”似感慨。
在这层层叠叠的人影之中,只看到被众人所拥簇的一道娇荷似的身影,女子面容较好,清眸倩影,身材也姣好,玲珑有致的身躯裹着一袭淡紫色的水袖裙裳,既不显得太华贵,也不显得寒酸,倒是内敛不倨傲的性子,眉目间却是温婉。
听到了清太妃这话,被换做瑶儿的女子也忍不住羞涩的笑了笑,就这样在花丛中笑得比花还美。
轻轻上前来,挽住了清太妃的手:“嗯,是啊,姑妈……瑶儿莫约有六七年没有进宫了,也没有再见到姑妈了。”颇有几分女儿家的娇态。
吴侬软语间,说不出的惹清太妃怜爱。
六七年……那时候她才十一二岁,现在都到了该婚配的年龄,自然是长成了这般模样。
琴瑶这会儿就只捂着唇娇笑,又是与清太妃亲昵的样子,全然没有六七年不见的生疏。
她这般样子,惹得清太妃更加高兴,一时之中倒真是把什么烦心事都给忘了,连太虚宫也给忘了,只牵着小辈的手一直在这御花园中走,时不时开心了,还紧紧握着琴瑶的手聊起了当年的家常,说到了她在琴府未入宫时前的小事。
琴家向来人丁稀薄,公子哥儿有几个,可姑娘却是少得很,难得有个最小的小姐,纵然是庶出,都是疼爱得不行。
此时一帮人就这般在御花园中走着,就连从未见过的宫婢内眷们都失了神,就在这看着这和谐轻柔的一幕,而琴府从宫外跟进来照应琴瑶的些许婢女,则从未进过宫中,都睁着眼睛牢牢的望着眼前的美景。
御花园中一时间嬉笑声一片。
与这嬉笑声成为反比的则是此时的太虚宫,偌大的太虚宫因为主子不在,几乎都去外头照料去了,剩下两三个职守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在宫中还算是不起眼的,不能去凑那御花园的热闹。
此刻除了婢女,几乎连一个守卫都不剩,原本就是闭门不出无所事事的太妃,在这戒备森严的宫中,也无需什么更特别的保护,于是和蔼慈祥的清太妃自然惬意在宫中独居。
道是喜爱清净……
夏诗昭此刻陪着慕容绝璟一齐站在太虚宫外,看着眼前寂静得连一盏灯都不点的宫殿,确实是……清净。
此时包括司鹄三个人,皆没走正门。
慕容绝璟步伐停在了太虚宫的左侧,四周都是葱郁的树木,高大的宫墙,将整个太虚宫独立分隔开来,再举眸穿过树朝远处另一侧望去,那便是再熟悉不过的掖湖了。
夏诗昭此刻也在这儿站定,就这般望着眼前高高的朱红色围墙。
司鹄先出了声:“王爷、王妃,属下先进去探探。”
“嗯。”慕容绝璟出声。
而后是赶时间般事不宜迟,轻功一掠便已经飞进去了,一切这般悄无声息。
就剩下夏诗昭在外头听着这消失的声音,像一阵风吹拂而过般,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两个人在这夜慕中,偷偷摸摸做贼一般的感觉,忍不住牵紧了他的手。
她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
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