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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蝴蝶效应（）
“老孔，还记得咱们一个月前去张家界见得那位么？”
反邪办公室内，吴峥拿着一只文件袋，走到孔庆元桌子旁，随手将袋子放下。
“怎么了？惹出什么麻烦了？”
“麻烦到没有，看看吧，我觉得咱们好像把这事办差了。”
办差了？怎么个办差了？孔庆元带着疑问的打开文件袋，大致的扫了一眼，除了看到几张花圃大棚和姜黄的照片外，其余的全是文字说明。
抬头瞅了吴峥一眼，孔庆元分检出几张带有目录说明的文件看起来，这一看，才感觉到问题所在。
“几乎每天都去图书馆？他去干什么？有借阅记录么？”
“有，后面呢，自己看吧。”吴峥低着头走到一旁的客座沙发上，为自己倒了杯茶，静静的等着孔庆元。
“《大明王朝是被谁干掉的》？《明朝那些事》？《明史》？他没事干了跑去看这些？……怎么还有这个？杂交水稻？机床？对外贸易？他在干嘛？”
孔庆元看着满满两页纸的借阅记录，一时间毫无头绪，如果说从这些书籍当中找出共同点来，那么大致能够分为农业，工业，经贸，医学，中医，历史几大类，可是按照书籍所涵盖的知识点深度来说，却只停留在比较浅层的环节。
这并不像是想要钻研什么的样子，更像是单纯的为了看书而看书。
纯粹的消磨时间么？
孔庆元看了眼自顾自喝茶的吴峥，将借阅目录放在一旁。又拿起印有花圃大棚的资料阅读起来。
“身体指标……透前肌酐70……尿素氮7……钠尿肽……这是说病患的肾衰竭被控制住了？恢复到了正常标准值以内？”他看到这里，手底下的翻阅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当看到花圃之前的购入的植物列表时，又是一顿。
全是，中药？
还有实验室制剂设备，家具？
资料继续向后翻，剩下的便是一些和梁齐昌梁一池有关的商业动向，这里面没有什么突出内容，除了一向热衷于考察的两人最近几乎推掉了所有的投资考察。
联系到那个神神秘秘的花圃，这样的行为就更值得怀疑。他们这是，在这里治病？中医疗法？
“看完了？”吴峥见他将资料全部归拢整齐，出声问道。
“这哥们儿，藏得真是时候。不声不响的就混成编外特勤了，现在特批也下来了，你才给我看这个资料，咱们再怎么办？再去找他一次？”孔庆元带着自嘲的口气问。
“你有把握把他拉回来？”吴峥瞥了他一眼，怀疑的问。
孔庆元摇头。
不是他没把握，而是这样的人物拉到帝都，谁来钳制他？身手不凡，医术超群，这是他已经表现出来的部分，那么隐藏在背后的，不被人知道的东西，他还有没有？
可是就让他继续留在金城？长此以往会不会生出事端？
治疗肾衰竭，这可是世纪绝症，老美现在都没把握控制住的东西，他能做到，这消息万一扩散开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又一次拿起文件，看到田诺的身体指标检测证明是哪里开具的。
“不用找了，金城第一人民医院，他们托关系找的熟人检测的，病历上没写，也没进入医疗档案。”
吴峥显然知道了他的想法，将茶杯续满说到。
“很谨慎啊，看来是不想将事情闹大，要不是咱们提前接触过，留了联络员，这人真不好发现……你说要是没有玻璃桥那事，咱们能知道有这么号人物么？”
“切，能耐的你，当咱们是千里眼顺风耳啊，别扯那些没用的，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你让我想想，他这水平，肯定不能放金城等着长毛，这消息你看吧，用不了多久就能在体制内传开，那帮人鼻子灵着呢，到时候他那门槛不被踩烂才怪。真要是再出个官逼民反的乐子，咱就被动了。”
“呵呵，就你会未雨绸缪，什么事都替他摆平了，他才不记你的好呢。”
“我用得着么？再说了，怎么能都替他摆平，有那本事，我早清闲了。”
“那你说，怎么办？”吴峥见他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嘲解到。
“怎么办？堵不如疏呗，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把他这本事公开化，合理化。至于梁家，问问他们意见，愿意入股最好，不愿意的话，咱们帮着牵线国资委去，娘的，……又是一大堆麻烦事。”
“呵呵，又是这招，那就先这么地吧，我去忙我的了。”
吴峥见他有了草案，也不墨迹，一口喝掉了茶水走了出去。
。。。。。。
另一边，早已没有了病人状态的田诺此刻正在花圃大棚中摆弄着鲜花，这是梁一池怕她无聊特意买来的，之前问过姜黄没有什么忌讳后，便摆在了花圃的一角。
这段时间，随着田诺的病情好转，这一小片位置便被几人开辟成了小花园。周围高高垒起的架子上种满了各色植物，中间一张茶桌，小资的不得了。
“姜先生”梁齐昌坐在椅子上，即便姜黄和他说过很多次直呼其名，他依然坚持自己的叫法。
“机械厂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您什么时候有空，咱们随时出发就行”梁齐昌说完，为姜黄又续了一杯茶，看模样有些恭敬的意味。此刻若是让他的朋友见到这一幕，保不住得惊掉大牙。
然而姜黄却没有这样的顾忌，梁齐昌的社会地位对他来没什么概念，反正都是之前高不可攀的那一层，比起马云王健林来说差点，但出席个国家峰会什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段时间的相处，姜黄丝毫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本事越大人越谦虚的原因，至少他在梁齐昌面前，没有一点的局促感。
或者说，局促感都到了梁齐昌身上。尤其是见识了姜黄这匪夷所思的能耐后，他是彻底没有摆架子的想法了。
无论是姜黄提出的参观学习选矿冶炼厂，还是锻压铸造厂，他必詹前马后的陪同，以至于到了现在，每当姜黄想要提出参观的要求时，都要在心里墨迹半天才提出来。
毕竟梁齐昌这态度，太让他过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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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登门（）
跟着梁齐昌在机械厂了转了一大圈，姜黄的内心波动很大，原本在他的计划里，去那个世界后怎么也要投产一套像样的流水线，可是实体参观过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就他现在这水平，螺丝怎么生产都不知道。还想要生产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姜哥，转了这么一圈，感觉怎么样？”趁着众人打道回府的工夫，梁一池在车上问起姜黄的感受。同行的还有梁齐昌和田诺。
“工业化，太复杂了。”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姜黄扭头看向窗外，双目无神的样子让几人心里不断的揣测。
几人搞不懂他这些天为什么总会对工业农业的东西感兴趣。要知道，尤其是农业，投产的不确定性很大，技术、渠道、保鲜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老天爷赏脸。老天爷要是不给面子，种什么赔什么，一次赔的干干净净。
再说工业，这些天几人陪着他考察了这些重型加工企业后，其实已经在心里投了否订票，首先就企业性质来说，这类重工业基本已经是在市场饱和的状态下了，即便是资金投进去，也很难砸起水花来。
更何况想要玩工业，哪是千八百万的问题？
一路返回花圃，姜黄没有再说考察的事，几人也没再问，直到车停在花圃前，几人才发现，早有两个熟人等在了花圃门前。
孔庆元，吴峥。
“您几位这是？出去旅游了？”吴峥笑问，带着一股子老北京的味。只是他这突然间的出现，却丝毫没有带给姜黄一丝的惊喜。
麻烦来了。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果不其然，引着两人进了茶室，聊了不一会，孔庆元便抛出了此行的来意。
“肾病防治医院？”姜黄看着孔庆元，完全没有想到两人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开家医院。并且听他们的意思，还是公立医院？
“是的，姜先生。其实说起来，我们这个项目找到您，还是您自己的原因。这里有份资料，您几位一起看看吧。”
吴峥说着，取了一张文件出来，翻开后摊在众人面前。
赫然是田诺的病历对比图。
“你怎么会有我的档案？”
田诺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这是自己的病历，诧异的问到。
“田女士，这我们的部门职权所在。”孔庆元公事公办的说，接着，又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姜黄。
“姜先生，虽然您没有直接违反保密条例，但是您的动向是有据可查的，瞒不住多久的……治愈肾衰竭，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姜黄接过文件，并没有急着看，而是静等他的下文，同时眼神中的慌乱一闪而过。
“会有人接二连三的来，一传十，十传百，我说个数据您大概了解一下。去年我们国内做过血透的患者人数在270万人左右，而这些患者占全国总数病患总数的，不到20％”。
“嗯。”梁一池听他说完，确认了一声表示认可。早在田诺检查出肾衰竭的时候，他就对这一信息有了详细的了解。
“您是在跟我讲市场前景？”姜黄有些纳闷，他不认为一个特殊部门的正处级大佬，会专程跑来，在这里和自己聊这个。
“不，我是在向您转达，您将面临着多大的暴露风险。同时也在提醒您，要注意事件处理的方式方法。毕竟您看，名义上讲，我们是同事不是嘛。”
姜黄看着孔庆元摊开双手，一副开诚布公的姿态，顿时升起不少的好感。然而一想到医院那么大的摊子，就立刻感到一阵怵头。
自己还从没想过开个医院！从小到大一怕医生二怕护士的自己，取个老婆是个医生，创个业难道也要开医院么？
怎么就和医疗体系干起来了？
这样的事情当然没有什么天注定之类的缘由可以探究，麻烦是自己惹出来的，想要摆平就两条路，要么隐姓埋名藏起来，要么偷梁换柱，借着医院的名头掩护给人看病。
除此之外，恐怕是躲哪去都能让人找到。
看着眼前两位，姜黄心思急转，如果按照他们说的成立一家专业性质的公立医院，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多少时间能够调配。这无疑会占用自己大量的精力，显然是比较被动的。
而从另一个角度讲，这段时间里为田诺治疗肾病，他也不是丝毫的益处都没有，至少让他在人体经脉一道上，有了飞速的提升。同时为了配合田诺肾脏的康复，自己也没少学习生物学细胞学的东西。
现在充当专家有些难，但是当个坐诊大夫，却是绰绰有余。
有着这样的自信，他倒是不害怕坐在‘肾病专家’的位置上，只不过这里里外外的运作，就只能交给别人来做了。
看了看孔庆元和吴峥，又瞅了眼梁齐昌，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要不这样领导，这事我和梁总商量商量，看看怎么操作，您二位远道而来，先歇一晚上，明儿我给您准信。”
孔庆元和吴峥对视一眼，同时一挑眉毛。在他们看来，这事十有八九就是要成了。
于是接下来，几人的政治性会晤就成了聊天扯淡，而作为此项目的关键核心，未来的主治医师姜黄姜大夫，无疑成为了众人话题的核心。
“姜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您是怎么给田女士治疗的啊？”
几人熟络了以后，吴峥兴致勃勃的问，他是知道姜黄有些特殊本领的，然而从来没有现场目睹过，这也成了他的遗憾。
姜黄闻言一怔，心下对吴峥的目的报以怀疑。不清楚他想要观摩自己医术的初衷，是以官方的名义，还是纯粹的临时起意。
“额，当然，不方便就算了，我们也不是职业医生，估计看了也看不懂。”
孔庆元明显感觉到了冷场，立刻出言缓和，他这一说，吴峥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连忙赔罪。几人被他这么一打断倒也没有扫兴的感觉，唯独无意间瞥见吴峥眼神的姜黄。
那一瞬，他眼神里表露出来的，似乎是某种急迫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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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安排（）
“老吴啊，有些急了。”
离开了花圃，孔庆元和吴峥坐在车里，沉默的抽着烟，好半晌后，孔庆元才开口。
吴峥没有说话，双目无神的望着车头前方的路，一辆又一辆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在他眼底留下一抹又一抹尾灯的轨迹。
又过了一会儿，他摇下车窗，将烟头丢出去。
“你说，姜黄会乐意么？”
“谁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孔庆元手中的烟头仍有半截，显然他抽烟的欲望并不怎么大。这一刻听到吴峥似乎没头没脑的问题，一时间也郁闷的紧，狠狠的咂了一口烟屁股，学着吴峥将烟头丢出窗外。
“这么复杂的关系，真怕出什么篓子……到时候，万劫不复了……”吴峥自言自语的说起来，接着顿了一下，又说
“……秦老的身体，哎……救不回来是麻烦，救回来了麻烦更大。”
“以往没见你这么优柔寡断过。”
“以前是没得选。树倒猢狲散，大家各显神通，能上能下全看自己能耐……现在？呵呵，能保住树，谁还想瞎折腾？”
“所以，我说你急了。”
“你不急？”
“急管用么？”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就在吴峥想要取出烟盒再次点烟的时候，孔庆元的话音响起。
“这不在我们的能力范畴内。”
“不拼一把怎么知道？”
“……”
“秦老要是走了，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又是一阵沉默，好一阵后，车子发动起来，缓缓移向前方，微微敞开的车窗内，隐隐约约传来孔庆元低沉的话语。
“那就……拼一把。”
。。。。。。
。。。。。。
“姜哥，这颗草药好像也变了。”
梁一池捧着一盆状似菠萝的植物，放在试验台上，一边的姜黄此刻一身化验员的装扮，白大褂白手套，扭过头瞥了一眼，接着挑了挑眉毛。
这药物是这几天来他努力的成果，确切的说，是他催化的成果。至于方法，就是站在花圃中央的位置发功，依靠食物转换而来的灵气，人为的促使这些植物产生变异。
至于成果。
三成的药物已经出现了良性异化，而其余的药物，要么方向错了，要么根本没动静。
这样的结果让姜黄很意外，他可从没想过植物的性状改变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算起日子，从大棚搭建到现在，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即便有再充裕的灵气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排放，那么这些草药变灵药的过程，怎么也该有个缓步的演化过程。
可实际上，根本没有。
就像是嫁接一般，药物适应的极快。甚至于他发现随着自己最近对灵气施放频次、数量的改变，草药的演化状态明显又活跃了起来。就像此刻在他显微镜下，性状完全变了个彻底的样本。
这算什么？辐射变异么？
离开显微镜，在一旁的笔记本上记下了数据，他又听到实验室外那只小奶狗的叫声。尖锐的声音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