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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黄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醒悟过来,心说感情不是随便喊四个字就行啊,那你说明白啊。
于是就准备从脑袋里搜刮个威力绝伦的词儿,却见那已经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的熊瞎子两腿一撑,站了起来,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要说这熊,也是吃过亏的,早些时候被狩猎人附加了‘皮开肉绽’的一箭射在了后腿上,一个站立不稳,直溜溜的从山坡上滚到了密林中,虽然躲过了狩猎人的捕杀,可也落下了伤,爬行的时候总是一瘸一瘸的,着实影响了捕猎的能力。近些天好不容易有些好转了,准备出山贴贴膘,就遇到了姜黄两人。
之前在它心中,还没有‘天敌’的概念,可是打从被老猎人又狠又准的射了一箭之后,就对这两脚兽起了防备之心,若是刚才姜黄不喊那一嗓子,它还真有些忌惮,兴许示示威也就走了,可是好巧不巧的,这人硬是拿着木棍子冲着他大喊,还喊得那么威风凛凛,牛逼哄哄的,着实让熊有些受不了。
这么被吓住,熊脸还要不要了?
“完了完了完了,你把熊惹怒了。”
小樵夫脑子里已经空白了,看着人立而起的熊瞎子,大惊失色:
“等会它冲过来,咱俩就往林子里面跑,它个头大,有树挡着一时半会撵不上来。”
姜黄听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又看了看作势准备扑上来的黑熊,决定还是先不要冒险试验什么‘术法’了,别‘去你麻痹’没用出来,让熊瞎子拍死了,那就真是追悔莫及了。
于是跟着小樵夫慢慢退到了树干后面,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林子,是处倾斜度不大的小下坡,树木之间的缝隙不算密,不至于影响他们逃跑,倒是能给黑熊带来不小的麻烦。
决定了退路,心里就有底了,原本哆哆嗦嗦的双脚也有了些力气,于是稳了稳心神,一步退到了树后。
大型动物在捕猎之前,都有一个做势的过程,牛逼的就往前冲,怂逼的就往后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姜黄这么一退,熊自然就顺势扑了上来,吼的一声,惊的林子里的鸟成片的飞上了天。
“跑!!”
不用提醒,姜黄拔起腿就向山坡下冲,眼角扫了一眼同样狂奔的小樵夫,丝毫不比自己慢多少。
“绕着跑!别跑直路!!!”小樵夫回头瞅了姜黄一眼,发现他竟然直溜溜的,顺着条较为宽阔的小径在跑路,急的大喊。
姜黄听他叫喊,回头一望,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熊瞎子沿着他跑过的路,几乎没受影响的就追了上来,距离他的位置,不到十步!!
“卧槽!!要死要死要死!!”
姜黄吓得肝胆俱裂,猛地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瞄准前方一颗小腿粗细的树干,脚下一跃,忽地伸出胳膊揽住,接着用力一拽,生生将自己前行的方向扭向了小樵夫。
这近乎90度的变向,令冲势不减的熊瞎子顿感吃力,它可没有姜黄这么灵活的动作,由于惯性的作用,只能直直的冲向了那颗拦路的树干。
“轰!。。。咔嚓!。。。”
树干应声而断,熊瞎子撞得七荤八素,从地上滚了好几圈,可是依旧没能让它停止追赶,只见它笨拙的爬起来,摇了摇脑袋,继续冲向二人,那吼叫声已经异常愤怒了。
“熊哥!熊爹!熊爷爷!!我错了!!”
姜黄一边跑一边咋呼,声嘶力竭的,仿佛生怕熊瞎子找不到他的方位,故意指路一般。
小樵夫此时也顾不上叫他闭嘴,两人飞快的从山坡上蹿了下去,听着身后不停发出的树木断裂声,心急如焚的找寻逃命的方向。
“那边!!”
小樵夫抬手指向一条被流水冲出来的石块路,率先跑了过去,姜黄也紧随其后,几步之后就踩在了石板上,顿时发现比起被落叶覆盖的松软地面,这路跑起来快多了。
于是就在这条近乎平摊的小路上,前面两人夺命狂奔,后面一直熊瞎子死命狂追,也许是之前腿部的伤势还没有好彻底,这熊的速度也没提起来多少,但也一直吊在两人后头,甩不掉。
“这么跑。。不是个。。办法啊,咱们跑不过熊的!”姜黄气喘吁吁的对着小樵夫喊。
“那你说。。。用什么。。。法子!!”小樵夫跳起来,抓住垂下来的一根树枝,荡到了横亘在小路中的岩石上,接着俯下身子,把姜黄拉上去。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做什么!!”爬上了石头,看着不远处的黑熊速度不减的追过来,两人只好又从另一端跳过去,继续跑。
“俺,俺才跟着。。。先生,学了仨月,你。。都学了一年多,你就不能想想。。法子么!!”小樵夫抱怨的喊道。
“那你,再给我讲讲,这术法。。。怎么使!”姜黄也不矫情,知道再这么跑下去,不是让熊拍死,就是累死了。
“讲你娘个觉!。。十六字决你。。不是早就背过了么!”
小樵夫已经有些气力不支,姜黄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双腿已经如同灌了铅水一般,迈不动了。
“你他娘的赶紧说!!”
他已经火了,让这家伙说个方法,咋就这么难。
“静心凝神。。腹有乾坤。。一鼓作气。。势如破竹!”小樵夫大声喊出‘十六字诀’,接着又疾跑几步,拽着姜黄从山谷的夹角处转了过去。
“必须喊成语么?”姜黄用剩下不多的力气问。
“是!!”小樵夫恨铁不成钢的喊了一声,结果这一声出去,已然传出了回音。等二人再抬头看向前方的路时,不由得心如死灰。
前方的路已经被一块巨石封住,就他们目前的体力,是翻不过去了。
再一回头,身后的转角处就传来了熊瞎子的咆哮声,气息粗重,显然也是累的不轻。
“你的。。。‘退避三舍’,能。。开路么?”姜黄拄着双腿,急喘着问。
“不行,我才。。才几分道行啊?”
小樵夫将斧子横在胸前,双眼紧盯着从转角处绕过来,伏在地上喘气的黑熊,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架势。
“那,那我试试!”姜黄知道,此刻若是再不想办法,是绝逼要死在这地方的。说完捡了根树枝,端起来问:
“用棍子能行么?”
“行,瞄的准就行”
“那就来吧!”姜黄狠狠地举起树枝,做力劈华山的姿势,大喊道:
“一!刀!两!断!”
同时一挥木棍,仿佛要将十来米外的黑熊斩开一般。
霎时间,一阵极强的劲风吹了出去,将二人的衣服卷的似乎要扯碎了一般。他手指上的铁环猛地一颤。
姜黄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份惊奇。难道这随便一指,真的有这么大威力?
“你疯了么?你又没有兵印,哪来的刀术?”小樵夫却在听他喊完这一声之后,立刻叫起来。
果不其然,那阵劲刚风吹了一半就停下来,除了将一些碎石树棍刮到黑熊面前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作用。
而这气势,却将黑熊吓得连连倒退,直直将屁股顶在了山岩壁上。
卧槽!要死要死要。。。哎?没事啊!
熊如是想到。
这是什么情况?
另一方面,同时冒出这个念头的还有姜黄,眼看着自己就要发出一记霸气绝伦的劈山刀斩了眼前的黑熊,却在最后一刻没了后劲,令他好不尴尬。
“你是医祝啊,是郎中啊,使医术啊!”
“医术?。。医术怎么对付这家伙!!”
姜黄简直都想骂死这头黑熊算了,这他娘的都是什么操蛋事儿啊,莫名其妙的被丢在了这个地方,身体不是自己的,时代不是熟悉的时代,连世界构成方式都出了问题,现在还要面对这么庞大的一只熊瞎子,莫不是老天爷要玩死自己?
“用你们医祝的法子啊,麻痹术,针灸术啊!!”
麻痹术?我tm哪知道什么麻痹的成语!??针灸?那么小的玩意,难道用来扎死熊瞎子么?
“针灸?那么细的针能弄死这家伙么?”
“你他娘就不能想一根粗一些的针么?”
小樵夫已经绝望了,他觉得在这么和姜黄喊下去,还不如让熊瞎子吃了自己来的痛快呢。
“粗一些的针?这也行?”
姜黄顿时被惊呆,心想原来制约术法威力的因素,是想象力啊!那就好办了,于是立刻从脑海里找了个差不离的词出来。
“你又要喊什么?”小樵夫脑袋里的神经已经快绷断了,下意识的问。
这一次,姜黄却没有回答他,而是专注的攥紧木棍,紧盯黑熊,深吸一口气;
“一!”
那木棍已经被他双手端起,平直的瞄向前方,同时声音传出来,在空旷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瞬间,黑熊猛然觉察到了致命的危险!眼中的愤怒毫不掩饰的膨胀起来,前爪狠狠在地面一按,后腿一蹬,从山岩边扑了起来。
“针!”
与刚才引动的劲风不同,这一次,指环上的石头忽然冒出几条纤细的光带,缠在手中的木棍上,同时,一阵肉眼可见的气流扰动起来,汇聚向棍尖。
一旁的小樵夫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死死地盯着棍前那点微光,已经顾不得扑过来的黑熊。
“见!”
微光随着气流的聚集,顿时耀眼起来,照的整片地面出现了朦胧的光影,而那团光球还在继续涨大,庞大的能量将地面的碎石块引的颤动起来,半面山体的土石如同塌方的前兆,土块和石头纷纷滚落。
“血!!!”
轰!!!!
小樵夫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是一根犹如佛塔般粗细的光柱,通体绽放着耀眼的白茫,头尾处还有些金色的光带,直冲着黑熊就怼了过去,那黑熊的身躯,还不如这‘针’的一半粗。
霎时间,光柱就撞上了扑起来的黑熊,毫无停顿的将它带着直冲向山体,接着,那团光柱就在山岩上爆了开来,比除夕夜放的烟火还要明亮数倍,将这片山坳照的分外明亮。原本从山坡上滚下的碎土块,也变作了大块的滚石,一并冲下。
“退避三舍!”
小樵夫急忙将斧头横推向一旁的灌木丛,将身侧稀疏的灌木推成了一堵茂密的隔离墙,防止自己和姜黄被碎石块掩埋。
不多时,光芒消散,被怼在山体上的黑熊早已经皮开肉绽的被嵌在了石缝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樵夫看到这一幕,顿时喜上眉梢……………他和姜黄不仅逃过了一劫,还混了只熊,简直就是否极泰来啊!尤其姜黄这一招‘一针见血’,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他还从没见过有人能够放出如此威力的术法!哪怕是村里最有经验的狩猎人,也没有这等威势的招数!
刚想要转头夸夸姜黄,准备让他教教自己这术法的心得,结果就见姜黄冲着自己咧嘴一笑,晃了晃身子,就翻着白眼向后倒去。
他急忙窜上去,在姜黄落地前垫在了身下。
‘扑通’两人摔了个结结实实。
“姜黄,姜黄!!?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姜黄此刻意识已经淡薄了下去,听着小樵夫的声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张嘴,只是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想起一句话。
“我有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
第4章 大顺()
睫毛抖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视线有些模糊,昏暗的茅草房顶下,一片颜色深谙的黑斑很是显眼。是常年被油灯熏烤后,留下的烟渍。
“。。。啊。。。嘶。。。”
姜黄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的坐起身子,可是浑身如同散架一般的感觉,着实酸爽的很,脑仁中迸发的胀痛,犹如将要裂开一般。
伸手想要按住疼痛的地方,立刻一阵肌肉痉挛就席卷了全身。
“。。。哎呦我去。。。要命了要命了。。”
疼是好事,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
待疼痛稍微减轻,尽全力将头部偏转向床边,借着油纸糊着的窗口透过的光线,他缓缓打量起屋子里的陈设:
床边两步远的地方,靠窗是一张木头桌子和两条长板凳,能看到边缘处尽是些裂缝,想来有些年头了。桌子上孤零零的放着盏油灯外,再无其他。
桌边是一只五斗橱,橱子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件蓑衣,草编的,除了衣领的位置圆润些,袖口和下摆处就像未经整理过的笤帚枝子,刺毛乱炸。
橱子的另一侧是门,有光透进来,在地上照出两条断断续续的光线,尘埃在光线中起伏翻飞,看这个模样,门的密封性应该不会好到哪去。
“。咳咳。。咳。。”
缓缓将头转回,无意间牵动了某根神经,刺痛的肺部一阵不适,顿时咳出声来。同时心中不住的嘀咕,这解放前的装修风格,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
暗自嘀咕着,思绪倒朔而上,星星点点的片段在眼前汇聚起来:黑熊、小樵夫、国学馆、匪夷所思的法术、以及。。。变小!
忽然记起来,从国学馆离开之后,自己浑浑噩噩的走下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进入了这具小孩子的身体,可这身体究竟是谁的?怎么就进来了?
尝试着从被子里探出双臂,举到眼前时看到的却是一双小小的手,锈迹斑斑的铁指环套在小拇指上,试着攥了攥拳,还很虚弱,握不紧。
不是做梦。做梦不会这么疼,不会这么逼真。
“。。咳咳。。。咳咳。。”
慢慢将双手放下,又引动了一阵咳嗽,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门被推开,久未上油的门枢吱呀呀的响了起来,有人走了进来。
“醒了?”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姜黄判断不来自己这身体和这男人是什么关系。只好努力的侧过头,试着打量他。
“莫要乱动,躺好”
男人走到床边,伸过手来按住自己的胳膊,同时脚跟在长条板凳上一勾,凳子便听话的滑到了他身侧,他顺势将手中的粗陶碗搁在了上面,一阵中药的气味接着传到了姜黄鼻翼里。
这人扎着土色头巾,续着胡子,浓眉,眼睛不大,但眼眶发黑,眼眸深邃。
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加勒比海盗里的杰克船长,只是细瞧之下,脸庞不像约翰尼德普那样棱角分明,没有那一撮销魂的双辫子胡须,也没有那份流浪摇滚的邪气。
他身上的衣着,就像低成本的武侠片中的群众演员,深蓝色条棉衣服外,套了件束身的皮坎肩,小臂处带着皮子做的护臂。
“看我作甚?”
男人盯着他的双眼,不解的问,同时伸过手来按向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接着满意的点点头,将粗陶碗端过来,示意他喝药。
接着屋子里传出吸溜、吸溜的声音,两人一个默默的喂,一个默默的喝,直待一碗药喝去了大半后,男人才开口。
“刚才郎中来过了,算你命大,灵气冲开了灵脉,只不过。。。”
男人顿了顿,见他没什么反应,有些意外:
“。。只不过,心海还保不保得住,不太好说。”
话音落下,屋子里又只剩下“吸溜、吸溜”的喝药声,直到药喝完,男人也没等到姜黄开口:
“你可后悔?”
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姜黄听他问话,茫然的眨眨眼。
“啊?”
他本就听得云里雾里,心想这哥们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