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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是那次被杜一阳气晕过去后，梦见的老神仙教我的。。。你信吗！”一边分散何川的注意力，姜黄一边说，何川听闻，皱着眉头看过去。
见他分心，姜黄攥住箭杆猛然用力，一把将箭矢拔了下来。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何川浑身一颤，脸上的肌肉抽成了一团。
“好了，没伤到骨头，接下里要怎么处理？”姜黄看了看手中的箭矢，将石头取下来收好。
“用，用，用灵气封住曲垣穴，天宗穴！”疼的结巴的何川咬紧牙关，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句话。
姜黄听罢照做，之后用衣服内衬简单做了绷带帮他绑上。算是基本处理完工。接着找来树枝搭起架子，将湿衣服搭上去准备烘烤，然而下一刻，就在他帮着何川脱下上衣的时候，怎么也按捺不住的笑声忽的爆发出来。
“卧槽！。。噗！哈哈哈哈哈。。。。。。”
“怎么了？”
“你。。。哈哈哈。。你背上。。。为什么会。。哈哈哈。。纹这个词。。。”
“额。。你不是见过吗？。。。对了，你昏过去后不记得了。。。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不用祭戒施放祭言的本事，就是你说的。。梦里的神仙教你的？”
很明显，何川此时不想谈论纹身的问题。此刻萦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昨天夜里，姜黄双手抓住杜一阳胳膊时施放祭言的那一幕。
可是此时的姜黄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捂着肚子笑的快要滚做一团。
“。。。哈哈哈。。刚才，刚才，我还以为是精忠报国。。。哈哈哈。。”
姜黄蹲在一旁笑出眼泪。从没想过一副冷酷形象的何川，居然会在后背纹这样一个词，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力，简直能笑出人命。
“不行了不行了，肚子要笑爆了。。”
何川无力的坐着，百般无奈的扭过头，看向蹲在地上释放自我的姜黄。
这种事情早几年的时候他就经历过，初次看到他纹身的人基本都会像这样笑的直不起腰，这时候除非等对方笑够了，否则是没法交流的。
哎。。笑够了再问吧。。。
。。。。。。
。。。。。。
河流自西向东，日头自东向西，晌午的时间便在这串明显带有夸张成分的笑声中过去，直到午间时分，袅袅的青烟伴随烤鱼的香气弥漫开来，两人的对话才变得正常起来。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说就不问你了，不过我有些好奇的是。。。”何川直起身来，在姜黄的帮助下，将烤干的衣服穿在身上。
“。。。你修炼了灵武功法，灵气应该内敛才是，祭言的灵气。。。你是怎么引动的？。。。这关系到日后如何教你聚气发力，若是两者相冲，吃苦头还是轻的，严重一些会丧命也说不定。。”此刻他肩膀的位置，用撕成布条的里衬缠了好几层，套上外套后与寻常无异。
“。。我的祭言，与别人不同，我能一边用灵气，一边用祭言，。。就像这样。”
姜黄说着，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扭头朝对岸望了一眼，接着转回来，扎起马步念念有词道。
“弹无虚发！”
紧接着，就见他看也不看，以腰带臂转手一甩，那些石子就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直奔对岸飞去。
坐在他身旁的何川显然一愣。
那几颗石头的轨迹，明明是发散着飞出，却在空中划出几条不同的弧线后，齐齐飞向一处。
“噔。噔。噔。噔。。。”
无一例外的敲在同一颗树上。
“祭武双修！。。。”何川双眼闪动，然而下一刻，表情又凝滞住。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啊。。”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从地上抓起把石子，让姜黄为其附加祭言，只是才运起灵气，浑身便是一颤。
“嘶。。这一箭。。怕是伤到灵脉了，一时半会动不得灵气，还是你来扔，石头仍的散开一些。”他将石头交给姜黄，嘱咐道。
姜黄将一把石子射出，这次石子分散的范围明显更广，而命中的结果，显然有些差强人意：
目标同样是那棵树，只是大半的石子都落空了，只有少数几颗命中，深深的嵌入其中。
何川看着散落在树旁的石子，一副凝重的神色。
“不对，你的祭言有问题。。。与我在军中时见过的不同，你的祭言。。。缺了些东西。”
他说着，挥了挥手，重复了一遍姜黄的动作，接着说。
“你的祭言，不像是自己引动的！”
第37章 求学之心（）
“什么叫。。不像我自己引动的？”姜黄反问。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这地方就他和何川两个人，不是自己发的祭言，难不成是鬼？
“石子出手之后，应当只受祭言控制。可我的感觉却是你与祭言失去了联系，无法再控制这祭言的走向。。。就像那几颗打偏的石子，你没法将他们再引向那棵树，对不对？”何川拍打着手上的浮土，笃定的看着姜黄。
“额。。。祭言不都是离开之后就不能操控了吗。。。怎么，联系？”听何川这么一说，姜黄一头雾水。
祭言不应当是提前设定的程序吗？怎么还有中途遥控一说？难道这玩意不是弹道导弹，而是遥控导弹？
“你那梦里的老神仙。。。就是这么教你的？”何川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有这种神仙？能让心海尽废的人学会祭言，却不知道祭言的用法？！
他想不通。
这就仿佛一个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人，不会伸出拳头打人一样。
怎么可能啊。
“额。。。这个。。他没教。。”姜黄一脸尴尬，总不能告诉何川说，这祭言的施用方法，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吧。
“唉。。。是那个教你制糖、炼丹的神仙吗？。。”一见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何川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儿。
不靠谱。
果然，姜黄点点头。
“额。。。这位上仙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喃喃自语的何川摇头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下这种情形，真也好，假也好，他也不便妄加评论。但至少姜黄还能用祭言，这就算是不错的结果。可是，话又说回来，能练也不能任由他自己摸索着练啊。
万一练的走火入魔，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看来不能什么都指望这个不靠谱的神仙教，还得去学学正统。
想到这里，开口说：
“既然你还能施放祭言，我们又随水漂到了这里，不若去东莱府吧，那里人多，谋生容易，且祭言一学盛行，顺国最早的祭学府便在那里。。。你去学学，应该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
他这一说，姜黄立刻来了兴趣。
顺国最早的祭言学院？那不就是祭学发源地吗？岂不是满街都是祭师！自己要是去了，攒够百十条祭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半年时间过去了，才搜集了十来个词儿！
去！这东莱府必须得去！没有困难制造困难都得去！这么好的事，自己怎么早不知道呢！
“。。只是。。盘缠还在杜一阳手里。。。。哎！大意了！”
何川说到这里，面色低沉。昨夜只顾着逃命，细软都留在那只包袱里，便宜了杜一阳，现在想起来，恨的他牙根直痒。
“哼，那都是小钱，权当寄存在他那，到时候让他连本带利送回来。。。。个王八蛋，敢阴我！”
听他说起杜一阳，姜黄也是越想越气，愤然骂到。然而瞬间又想起什么，整个人忽的紧张起来。
“说起他来，我忽然想到，咱们怕是还没有脱险！。。。不行，得抓紧走，我怕他追来！”说着，就要起身取衣服。
“他？追来作甚？”何川不解，明明吃亏的是自己两人，他干嘛还要追上来。
“他昨晚那么激动，就是因为那几颗丹药。。。大概是看出那本册子上记有炼丹的方法，被咱们这么跑掉，他定然不会甘心的，十有八九会抓咱们回去给他炼丹！”
杜一阳嚣张跋扈，姜黄早有领教，凭他昨晚见到丹药时那副狂热的姿态，便知道此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丹方不是落在他手上了吗？”何川一同起身，帮着姜黄将烘干的衣服取下。
“那不是丹方，只是我用来推演炼丹步骤的记录，除了我没人看得懂！。。。”姜黄想了想，又补充到：
“这次练出的丹药，药效怕是比之前的药汤，还要强。。。。。”
“。。。。”
。。。。。。
。。。。。。
“他不是心海尽废么。。怎么还能用祭言？。。要不要去问问门主？”
“还问什么。。他连青丹都能炼出来，区区心海之事，瞒过众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他。。。万一是官家的人呢？。。”
“。。怕什么，他既然敢逃，必然有难言之隐，说不定就是从官家逃出来的呢。。”
青安县律守门内，一间位于庭院角落的房间中。几人围坐一桌，桌面上摊开放着一本册子，上面画着玄奥的线条，几道目光凝视线条，万般不解。
“。。。这事真的要告诉他们吗？”
“废话！靠你，找得到他们么！。。还敢抢我的宏灵木杖。。真是找死！”
“可是。。。他们凭什么帮我们抓人？”一人问道。
“就凭这个。。”上首之人捏了粒丹药，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
“你去找他时，拿两颗丹药，就和他说。。。。”
“嘶。。。一箭双。。。三雕啊。。。”
。。。。。。
。。。。。。
临时扎制的木筏质量算不上好，由于前些天刚下过雨的缘故，木头的湿度很大，此时勉强浮在水里，离远些看，站在上面的两个人就如同直接站在水面上。
何川站在后端，用没有受伤的手拿着长杆，一篙一篙的顶着筏子向前拱，姜黄则站在前段，起着平衡木筏的作用。
“。。我所见的祭师，多是行伍出身，所承祭言亦是官家相授，无外乎‘宝刀不老’，‘箭不虚发’‘奔逸绝尘’几种，还有我背上的伏龙纹，也算是官祭的一种。。。”
撑船的何川一边留心四周的动静，一边给姜黄讲述他过往所见的祭言。
“。。。我说你祭言出了问题，是因同属射投之法，行伍祭师若出言，少则一箭，多则数千，都会随其所动，或诡异多变，或漫天遍野，可是你所发祭言。。。”
姜黄站在竹筏前，听着何川描绘的场景。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铺天盖地的箭群，如蝗虫一般抱团飞来。
“。。。我未曾学过祭言，也不知你是哪里出了误差，为今你若还想继续修习祭师之道，也只有去请教学府的祭师了。否则祭言之术，还是不要自己摸索的好，至于学府的脩金，我会另想办法。。”
“何叔。”
姜黄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嗯？”
“你看这个，能换多少银子？用来交脩金够不够？”
何川抬起头，就见姜黄手中捏着一颗葡萄大小的圆珠子，通体透亮，洁净无瑕。
阳光照在上面，如同一颗璀璨的星。
第38章 追捕（）
木筏的速度快不起来，尤其在人心焦躁的情况下，更显得慢慢吞吞。
“。。欲速则不达，走水陆去东莱府，少说十天，你急也是没用。。”何川仍旧站在筏子后面，一杆一杆的控制着木筏。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走沙河？要走这条河？”百无聊赖的姜黄站在木筏前端，拿着从杜一阳那里抢来的木杖，尝试着遥控扔出去的石头。
“沙河水缓船多，木筏又极为显眼，你是怕杜一阳找不到我们，特意给他看？”何川抽出木杆，在岸边的石头上一推，船头偏向河弯的方向拐去。
“。。。哎！一提他就烦，这王八蛋！。。。”方才丢出的石块此刻在木杖的加成下，如同回旋镖一般在空中划过个弯，又急急的转回来。
手中的木杖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制，分量倒是不轻。他用了几次之后便发现，木杖除了能够帮助他尽快的凝结周遭的灵气，为释放的祭言提供一定的增幅外，还能用出词典中很多原先无法使用的词。
船头掉过方向，前方一片宽阔的水域，两岸垂挂的杨柳随风浮动，一派水乡风光。
“我们这是到哪了？”姜黄直起身，举目四望，找寻着人烟的迹象。
“。。没记错的话，翻过前面那座山，应该有个村子，距离官道不远。”何川看了看四周，接着指向前方。
“那就是说，我们要改步行了？。。。陆路离东莱府有多远？”
“正常脚力十天，你若能用行军祭，会快些。”
“会，会，当然会！”
姜黄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有了这把手杖，他能够施放的祭言顿时多了许多，一个加快脚程的祭言算什么。
“你会的还挺多，我还没见过几人能如你这般，懂这么些个祭言的。”何川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笑到。
“哈哈，那是当然！。。别说行军祭，行船祭我都放给你看！。。借风使船！”
姜黄兴奋的挥动木杖，微风轻抚的水潭上，木筏的速度立刻加快，一时间两人衣袖翻飞。心情也跟着荡漾起来，连带着看向水中鲤鱼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漂在河上就只能吃鱼，这些天里，鱼腥味一直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在这种没有盐的烹饪条件下，烹调的可选项只有两个。
烤熟，烤糊。
刚开始几顿还能坚持，可是吃到现在，姜黄真的觉得这种满身是鳞的生物简直是料理界的恐怖分子，轻而易举的毁灭了自己对河鲜的欲望。
再吃，怕是这辈子就和鱼无缘了。
“一会儿上岸打些野物，去村子里换点干粮鞋袜，你这鱼。。”何川看向插在木棍上的鱼，一脸无奈。
“不吃了不吃了，看这玩意就反胃，赶快抓个兔子打打牙祭吧。。”姜黄毫不留恋的将插着鱼的棍子从木筏上拔出来，狠狠一甩，那几条之前打到的鱼便打着旋儿飞进了水潭中。
这些天，两人离开河的次数并不多，一是何川受了伤，独臂上山多有不便。二是山中林木茂密难辨方向，冒然进山过于危险。此刻前路既然已经明朗，自然也没了这些顾忌。两人寻了一处浅滩将木筏停下，步行进山。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这边他们前脚进了林子，河湾的那头接着出现了两艘小船。十几道人影身着黑衣，背后弓矢箭筒装备齐全。
“看！那里有只木筏！”
“靠过去！”
两船靠岸，众多黑衣自船上跃下，急忙查看。一人伸手摸过地面，立刻说道：
“脚印周围还有水渍，应是离开不远。。楮扑人呢？”
“来了！”一人应声而至，顺着脚印查看。
“。。一大一小，应该是那两人。。。呵！还敢上岸，不知天高地厚！”这人看罢，抬手从空中比划起来，几道光丝自戒指溢出，交织成一枚玄奥的符印漂在空中，接着轰然碎裂。
“寻踪觅迹！”随着他一言道出，地面上脚印的位置忽然发出一丝微光。转瞬之间那微光凝成一点，钻入了戒指中。戒指立刻轻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