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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木剑已雷霆万钧到了他的眼前。
“哇!”坂田银时突然丢弃了木剑,双手捂住胸部,趴在地上哇哇大吐起来,样子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今夜喝酒太多,强行提起剑气导致胸腔之内翻江倒海,气息乱窜,有使用了滚剑式,更是雪上加霜,难以把持,结果一桩信誓旦旦的问罪徐云枫,变成了狼狈出丑。
已经回过神来的徐云枫表情有些精彩,也有些无奈,叹一口气,走到坂田银时面前,蹲下身子,给这位东瀛第一剑客敲敲背,让他呕吐的更加顺畅一些。
“徐小子,不要得意,等本剑圣吐完,肯定打得你亲爹都认不得。”一句话刚说完,又是一阵没有形象的呕吐。
等这位剑圣大人吐完,徐云枫将他搀扶起来,坂田银时一手拄着木剑,一手板着徐云枫的肩膀,爬到马车上,横平竖直仰躺在车厢内,吚吚呜呜不知道说些什么胡话。
一身衣衫尽数被毁的徐云枫如同乞丐那般亲自驾车,而且将车驾驶的尽量平稳一些。
到了西凉王府,徐云枫又搀扶着坂田银时到了房间,临进门之前,烂醉如泥的坂田银时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狠狠敲了徐云枫脑袋一下,并且骂道:“呆!”
将坂田银时安顿在床上,徐云枫疑惑的走出房门,不明觉厉床上的东瀛剑圣为何敲了自己一下,下一刻他恍然大悟,猛地推开门,又将床上已经晕乎的剑圣大人横拉竖扯的架了起来,拖拉着剑圣大人来到郑拓的房间外,双手颤抖的轻轻敲了敲房门。
送走苦恼的林婉儿,正和小林光一下棋的郑拓起身,轻轻拉开房门,一瞬间便和徐云枫四目相对,一个短暂接触,郑拓如同雷击,眼神转移,伸手要接过烂醉的坂田银时。
而坂田银时像是长在徐云枫身上一般,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在他的腰间,一个酒嗝扑到徐云枫脸上,那股味道酸爽至极,让徐云枫忍不住想要弯腰呕吐。
“坂田叔叔,听话,我们进屋,外面天冷,小心伤寒。”郑拓对于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在东瀛,坂田叔叔经常烂醉如泥的回家,都是郑拓料理打点的。坂田银时还曾经做了一手极为押韵传神的打油诗——半斤不算酒,一斤解千愁,两斤转圈走,三斤扶墙走,四斤我走墙不走,五斤墙走我不走。
坂田银时腻歪在徐云枫身上,嘤嘤呜呜。无法,徐云枫只能扶着坂田银时进了房间,安顿在床上,脸上无汗,他也伸手擦了擦汗水,以示自己的辛苦。在配上一身残破不堪的衣衫看样子还真有点小可怜。
小林光一弯腰作揖。开口说道:“小林谢过殿下将坂田师兄带回,给殿下添麻烦了。”
徐云枫回礼,虽然小林光一的态度恭敬。也极有礼貌,但是徐云枫明显能够感到这位棋圣对自己的态度极为冷淡,甚至说是有些敌视恶意和无名厌烦。
虽然坂田银时刀剑相向,可是徐云枫并没有从中感受到以死相搏的恶意。他坚信若不是郑拓对自己、自己对郑拓流露出依恋之情,这位棋圣恨不得端起棋盒狠狠将自己脑袋砸开花儿。
郑拓忙着拿湿热的毛巾给坂田银时擦脸暖身。又倒上一杯醒酒茶,扶着身子喂他喝下。
迷迷糊糊的坂田银时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口中还是呢喃说道:“冷!”
郑拓听的真切,忙起身扭头:“坂田叔叔。您先等等,我这就去给您拿被子!”说完,人便离了房间。
徐云枫火急火燎跟了上去。走在郑拓身后,活像一个小跟班。
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坂田银时。时常眯着眼睛的小林光一眼睛更眯,只留下一条缝隙:“坂田师兄,你这样做好吗?”
坂田银时一动不动,好像真的已经醉酒昏睡过去,不闻身外任何事。
小林光一也不恼火,独自坐下,捻起一颗白色棋子,在灯光下,轻轻放在棋盘的天元位置,房间内响起一阵清脆响声:“师兄,我知道您是真醉了,但是小林的话还是应该能听得进去的。小林眼睛不好,人也憨直,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看得清、弄的明白的。你这样明摆着帮助那徐云枫,太过了,小林不喜。”
“我管你喜不喜,小郑拓高兴就行。”坂田银时一把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嘴里嘟囔了一句“热死老子了”,醉是真醉了,吐也是真吐了,对着徐云枫出剑,那也是真的用尽了全力。
他踉踉跄跄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头灌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中原不是东瀛,人才辈出不是一句假大空的话,是实事求是的真事儿,不去说其他,就那天晚上和我对决的那个赵剑尘,还有站在旁边的白衣剑客李慕白和那个气息浑厚的魏松,都不是咱能稳胜的,还有和你对决的那个书生范鹤鸣,用剑诡谲的司马尺,都不是好惹的,若是东瀛也出现这么一位,我这不败的名号早就他娘的没边没影了。西凉势大,高手众多,你我就两人……”
“那又如何?!”瘦弱相貌的小林光一坐像直正,两条眉毛竖起,语气之中多有自信。
坂田银时看到小林光一的样子,仿佛看到多年前,两人脱离幕府之时,自己对他好言相劝,权衡利弊,莫要和幕府正面冲突,保护小郑拓要循序渐进,废了半天口水,小林光一倒是镇定决然,丢给坂田银时一句“那又如何”,拿起两盒棋子,走到门外,曲指弹棋子,将幕府派出的一百零八位用剑好手的门牙统统打掉。
如今看样子,小林师弟对于徐云枫也是极为反感,恨不得宰了以痛快。
“小林师弟,刚刚分析形势的屁话算我没说,我跟你说点实在的。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我们最终还不是希望小郑拓能够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你我都不是瞎子,整个西凉王府的人也都不是瞎子,任谁都能看出小郑拓对那徐云枫不是没有感情的,相反,感情还应该挺深,而那世子殿下对小郑拓也不能说是凉情寡义,只是两人之间有着驸马爷也到坎,小郑拓不想迈过去,徐云枫不知道该如何让她迈过去。”坂田银时喝着茶水说道,“你和我都知道驸马爷的脾性,潇洒的一塌糊涂,有时候的想法也是羚羊挂角,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今日场景,必定也希望你我你能够撮合小郑拓和徐云枫,而不是袖手旁观,或者自作主张将小郑拓带回东瀛,一辈子不再踏入中土。”
小林光一沉思了半天,缓缓开口说道:“有理。”
此时,脸上隐隐有怒气的郑拓抱着被子走进房间,徐云枫嬉皮笑脸跟在身后,但是一看到小林光一便马上收敛了笑容,正襟严肃,见到东瀛棋圣,他心里莫名发虚。
看到坂田银时也坐在桌子前,郑拓微微一愣。坂田银时反应很快,双眼朦胧的端着茶杯就向脑袋上浇,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道:“渴死我了,嗯?怎么找不到嘴巴了?”
郑拓夺下坂田银时手中的茶杯,倒上茶水,喂着坂田叔叔喝下,口中还埋怨道:“小林叔叔,坂田叔叔要喝水,你怎么也不帮衬一下,”
小林光一没有辩驳,开口说道:“都是我的不是。”
徐云枫想说的话在抱被子的路上都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他说此生非你不嫁,要不然就削发为僧,去五台山修行,天天为你吟诵佛经,就是死了也要变成厉鬼不放过你,天天缠着你,在你耳边吹气。比起脸皮厚度,徐云枫和赵乾一样的德行,自认为无敌。
郑拓听得面红耳赤,隐隐有恼火之色,脚下步伐频率快速而惊慌。
再次将坂田银时扶到床上,盖上三床被子,塞严实被角,确保坂田叔叔不会再冷到,而裹在被窝里的坂田银时暗暗叫苦,热死老子了。
徐云枫在小林光一的注视下,贼不舒服,嘿嘿干笑两声,今天见到郑拓,并且能够说上几句话,他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凡是都应循序渐进,切不可急急躁躁,过犹不及。
临出门的时候,他轻轻关上门,隐隐约约听到坂田银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给自己辩驳:“小郑拓,我可没有想着去喝花酒,都是徐云枫那小子非要拉着我去,不去还不行,我的苦,你应该能够体谅吧。”
刚出门的徐云枫暗骂了一句“你奶奶个腿儿”,有些吃不准着坂田银时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坑自己,莫非这个剑圣和林婉儿是一路货色,做事情不分青红皂白,只看心情和天气?(。)
第162章 一个埋汰,一个赞扬()
怡红院的吴妈妈曾经当着姑娘们的面信誓旦旦的说道:“殿下已经中了情毒,无可救药,你们这些还盼望着得到宠幸的、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趁早死了心儿,安安生生平平稳稳的过日子。”并且以未卜先知的姿态和半辈子英名为赌注断下结论:“殿下啊,以后都不会来怡红院了。”
话刚说完,世子殿下徐云枫便如同打脸一般来到怡红院门口,有些不情愿走下马车,身后跟着脸上更加不情愿的坂田银时,嘴里还碎碎念的埋怨道:“都说不来了,不来了,你偏偏让来,这不是一世英名的我临了临了误入歧途,走了岔道嘛。”
徐云枫咧嘴一笑:“您这话云枫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误入歧途,走了岔道?您这是解救广大姑娘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哦,这话怎么说?”
“您想啊,院子里的姑娘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些凡夫俗子,粗陋不说,更是然人厌烦,可是呢,姑娘们还不得不笑脸相迎。您就不同了,您不是为了喝花酒而来,而是为了和姑娘们聊聊天谈谈心而来,给她们送温暖,送关心来了,功德无量的好事啊!”
坂田银时掏了掏耳朵,很是受用,用字正腔圆的中原土话说道:“这个理由不孬。”
两人冠冕堂皇的一唱一和一番,同时抬脚进了怡红楼。
怡红楼还是以前的怡红楼,姑娘们还是以前的姑娘,吴妈妈也是以前讨巧的吴妈妈,可是世子殿下似乎不再是以前的世子殿下了,有些东西似乎没变。但是实际上已经改变了很多。
坂田银时在姑娘们的拥簇下,小酒喝的醇香,菜肴吃的爽快,就是给他一碗草药汤,他也能给你喝出蜂蜜水的味道。
他似乎觉得有些吵闹,独自走到窗台边上,推开窗户。外面更是热闹。他看到了两个孩童相互追逐打闹,笑声不断,母亲拿着扫帚追打淘气的孩子。宿醉的汉子摇摇晃晃走进家门,很吵闹,比之怡红院内还吵闹三分,但是他却觉得格外舒心。
吴妈妈看到了徐云枫背影。嘴角噙笑,整了整衣衫。遮盖住露出的香肩,缓缓走到徐云枫身后,出声说道:“殿下,最近变了很多。”
徐云枫笑着回头。出声喊了一句:“吴妈妈,以前没有发现这怡红楼外还有如此美景,真是瞎了眼了。”对于这个嘴角长痣的女子他没有多少的恶感。他觉得一个女子沦落风尘是有万般无奈的,总不是心甘情愿的。至于其中缘由和故事,他不想听,即使听了也只是愤慨一下,于事无补。
“殿下以前也经常坐在窗前赏景,只是心不在这,眼睛自然也看不到,如今心静了,眼中自然多是美景。”吴妈妈笑着说道,嘴角一翘,她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殿下,我有一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吴妈妈尽管问就是了。”
“殿下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整个森林?”
徐云枫脸上笑意不减:“我心中本来就没有森林,何谈放弃。”
吴妈妈的笑意更浓,拿着小扇子扇了两下:“这话说的禅意十足,不过我也听明白了。既然殿下决定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考虑换一下,那么我就奉劝殿下一句,一个心,拖泥带水,瞻前顾后,是最无聊之事,所以殿下应该让暴风雨更猛烈一些,攻击的力度更大一些。”起身离去,只留下窗边徐云枫继续欣赏窗外风景。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心满意足的坂田银时拄着那柄木剑踉踉跄跄走到徐云枫面前,使劲捅了捅徐云枫:“走了,怎么还想在这过夜?我坂田银时可是正经人,不是你这种权宦人家的纨绔子弟。”
徐云枫扭头望向坂田银时,发现对方眉头上一块红色淤痕,开口问道:“您这是?”
坂田银时摸了摸额头,刚刚和姑娘们玩捉迷藏,不小心碰在柱子上,但是他自然不会如此回答,而是义正言辞的说道:“刚刚为了救人,不小心磕到的。”
徐云枫淡淡一笑,伸手扶着大爷似的坂田银时,下楼,上车。
在马车上,坂田银时正襟危坐,一副长辈的端正做派,反倒是什么都没做的徐云枫有些莫名的心虚。
“徐小子,你以为我是为了喝花酒才扯上你的吗?哼,你这样也太小瞧我东瀛剑圣了吧?实话不妨告诉你,我这是在试验你,看看你能不能做到坐怀不乱,是否真的改过从新,心如磐石。”坂田银时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又是一阵酒气,“不过不得说实话,你小子的表现还是挺好的,没有在酒色面前迷失自我,对于此,我感到很欣慰,没有辜负了我一片良苦用心。”
徐云枫虚心听纳,连连点头:“让您费心了。”
“费心还不至于,以后你就不用再去怡红楼了。”坂田银时闭上眼睛,木剑横在身前,双腿盘坐,颇有宗师风范。
徐云枫微微皱眉,开口说道:“听您这意思我不用去了,您以后还要去……”
坂田银时睁开眼睛,重重冷哼了一声:“这不是重点,以后听话要听重点,听重点知道不?”
重点,重点,重点两个字在徐云枫脑袋里不断盘旋,最后一道缝隙打开,光明大作,他明了重点的含义,从袖子中不着痕迹抽出几张银票,不着痕迹塞到坂田银时的衣袖里。
坂田银时重新闭上眼睛,依旧宗师味道很足,只留下因为塞银票还轻轻摆动的衣袖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听从了怡红院吴妈妈的建议,徐云枫准备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于是,他准备对……小林光一……下手了,俗话说的好。想要拿下一座城池,需要将其团团围住,围而攻克之。
既然您是棋圣,那么就投其所好,主动邀请其下棋,下棋,下棋。这棋子下着下着也便有了感情。感官也就渐渐好了。
徐云枫不怎么害怕处处刁难人的坂田银时,但是对于那位极有礼貌的小林光一却是从心里发憷,见到之后小腿肚子就不由自觉的发抖。有时候眼神不好的小林光一分明低头看书,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位棋圣的眼角余光都在自己身上,一刻都没离开。
所以对小林光一下手是徐云枫做出的极为重要的决定,他还曾想是不是找乱局高手林婉儿和赵乾来活跃一下气氛。最不济两人在一旁不说话,只吃东西。也能缓解一下气氛,特别是天大地大本姑娘最大的林婉儿说不定还能捣鼓出一些惊喜。
但是这个想法稍纵即逝,一想到那两人脑袋抵着脑袋窃窃私语的样子,他就莫名恼火。让本世子殿下去求那两人,还是杀了本殿下吧。
费尽千辛万苦,想尽千种办法。徐云枫终于以“世子殿下想学棋,劳烦东瀛棋圣手谈几局”的憋足理由借口将小林光一请了出来。
那一日。小林光一一身灰布长衫,在小丫鬟的引领下来到修葺一新的映雪西岸小亭子处,徐云枫忙引着小林光一进亭,焚香煮茶,取出棋盘,一通赞扬这棋盘用的是南疆紫玉木,又取出棋子说着棋子使用天山寒池底的石子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