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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还有多少人才能够轮到自己,他害怕紧张,怕到了自己突然发现最后一只扒鸡已经被前面那人买走了,她肯定撒泼打滚,哭死横尸在街头。
盼星星盼月亮,最终她们几人终于来到小桌前,高翠兰也睁开了眼睛,神采奕奕。
林婉儿更是欢呼雀跃,口水流了一地,张口说道:“老板,先来十只扒鸡暖暖胃!”
刚刚脸上还带着和煦笑容的小摊老板脸色明显一黯,开口说道:“姑娘可能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一个人,只能买一只扒鸡,不能多买。”
“嗯?天底下还有这种规矩?”林婉儿也不高兴了,本姑娘等了这么半天,最后你告诉我只能买一只扒鸡,王府里的宝玉还正嗷嗷待哺等着自己这位大姐回去呢。她压低声音,掏出一张面额极大的银票,小声说道:“老板,私下通融一下,多给我几只呗?”
老板微微皱眉:“姑娘,这是这里的规矩,不能破。”
她开始已经讨厌这“治安良好”的西凉城了,别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了,就是有钱多买几只扒鸡都不行,既然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脸色微微严肃,她居高临下望着小摊老板:“老板,本姑娘给你脸面,你却偏偏不知好歹,知道本姑娘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到时候可就不是几只扒鸡的事情了,哼!”
那老板非但没有害怕,根植在血液骨髓中的彪悍习性却被激起了:“姑娘就是身份再尊贵又如何,你身边这位高翠兰高将军还不是只能买一只扒鸡,从这小摊走出去的,手上只能提一只扒鸡。”
林婉儿后知后觉,发现今日高翠兰穿了一身轻甲,周围百姓表现出了尊敬,但是在排队方面却没有一个人相让,可是林婉儿还是很生气,冷哼一声,双手抱肩,微微昂头,那意思就是耍无赖了,你不多卖给我几只扒鸡,我就不走了。
高翠兰对着小摊老板报以歉意的微笑,转身劝慰林婉儿:“婉儿姑娘,这是规矩,一人只能提着一只扒鸡离开。”
林婉儿再次冷哼,极为不屑的望着小摊老板:“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我也只能提一只扒鸡离开,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
“是!”小摊老板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腾地一声便火了起来,手指指着小摊老板,颤颤巍巍:“好。好,好,我就不坏了你的规矩。冬虫夏草,拿钱来!”
冬虫夏草知晓林婉儿的脾性,若是这时候逆着林婉儿的心思来,后果很严重,只能递上银票。
林婉儿啪的一声将银票砸在老板身前的案板上,拿起老板包好的扒鸡,伸手撕下一个鸡腿,猛的塞到嘴巴里,大口嚼咽,嘴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规矩是吧,只让拿一只扒鸡是吧?本姑娘买一只吃一只,就是不走,我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没几口一根鸡腿已经下肚,调转手中扒鸡的方向,又是一口咬在翅中上。
小摊老板也是恼火,这不是耍无赖嘛,世间惊叹还有这种人?
排队的百姓已然等得不耐烦,口中呵责之声不断,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数落林婉儿不懂礼数,不懂规矩,“安静”凉州城突然迎来了久别的热闹。
林婉儿不为所动,硬塞了一只扒鸡,又拿起一只,一边大口嚼咽,一边扭头怒瞪身后众人。
高翠兰走上前去,欲言又止。
林婉儿以为她是要劝解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伸出一直小手止住对方:“高小姐,别说话,我这人就这脾气,最看不惯这群仗势欺人的人了。”恶人的她先是告起状来了。
口齿生津的高翠兰摇摇头,开口说道:“婉儿姑娘,能不能也给我一只鸡腿。”
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林婉儿眼睛一眯,笑得很灿烂,伸手撕下一根鸡腿递上去。
而此时,林婉儿和高翠兰不知道,在凉州城城门外,有仙风道骨、衣衫飘飘的负剑四人款款入城。
第072章 长虹贯日()
凉州城城门外,有四位仙风道骨、衣衫飘飘的负剑四人款款入城。
四人皆是一袭白衣,头上梳起高高道髻,并且戴着一顶扁平的混元帽,用木簪简单别住,脚下瞪着白色布袜和青色云鞋,身后背着古色古香的宝剑,离尘脱俗,飘飘若仙。
西蜀有剑阁,剑阁之上云雾飘摇,阁主独一位,身后两大护法,再后四大供奉,八大剑阵,其中阁主独一人,护法重视修道,阁主赵剑尘为剑而痴,满心除了剑容不下其他,随后的四大供奉才是蜀山剑阁战力的中流砥柱。
四大护法中除了最小的小师弟,其余三人名字极为俊雅:海青、重楼、侠岚,而那年龄最小的四师弟却有一个俗气的不能再俗气的名字——地瓜,若不是地瓜身处四大护法之列,这个有着地瓜名字的小师弟肯定已经被剑阁名字一个比一个出尘的其他仙家嘲笑死了。
剑阁阁主赵剑尘就曾经说过:“这剑阁我的名字排名第二俗气,其中第一俗气的便是地瓜了。”
年龄很小,但是地位和辈分都出奇高的地瓜却说:“阁主,我怎么觉得我的名字最好呢?”
赵剑尘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确实如此。”
赵剑尘观日月沧海,悟出四招剑法:一问天地,二问日月,三问云海,四问天下,而四大护法便演习其中之一,大师兄海青习练天地,二师兄重楼习练日月,三师兄侠岚习练云海,而小师弟地瓜被赵剑尘指名点姓习练最难的天下。
其他几位师兄所学剑法形神兼备,威力极大。而唯独这地瓜手笨脚拙,那第四招天下总是不伦不类,所以他也不怎得勤奋,最爱做的事情是扫地和捉蛐蛐。
赵剑尘曾经约地瓜一同观日月沧海,可是小地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不曾闻赵剑尘笑言:“你的剑道虽比我弱一丝,但是你的道比我强太多。”
和李慕白有过一战的赵剑尘去了镇北军。却不知今日这四大供奉来凉州城所为何事?
含笑望着望着气势雄伟的凉州城。大师兄海青缓缓踏出一步:“从未下山,今日下山,最先见到的竟然是凉州城。难免有些可惜,不知道这出世第一步迈得是对是错?”
二师兄抬头望着凉州城,虽是抬头,却给人低头俯瞰的样子:“大师兄多虑了。这凉州城虽然不如上京城占据天下气数,但是听说这凉州城雄踞西凉。斩断了自西面而来的煞气,才有中原那气势如虹的冲天紫气,所以说这凉州城值得来。”
气数是道家所说的天下气运,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寻常之人认为虚无缥缈,只是神仙图志中杜撰而来。但是在修道之人眼中却又有蛛丝马迹,有迹可循。往大了说。气运可以关乎一国一城命运,往小了说,气运关乎一家一户的兴衰。
前朝气运昌盛之时,却大兴土木,修建长城和阿房宫,又筑大运河六次下江南,导致气运溃散,是前朝驸马兵圣逆天而行,强行将气运绑定在自己身上,以肉身承受举国气数,延缓前朝灭亡时间,最后身死气消,前朝散尽气运而亡。
今日朝廷重视科举考试,减免赋税徭役,以民为本,所以天下归心,气运昌盛,又有镇北军拦截北方匈奴杀气,西凉掐断西边西胡煞气,方才有中原惶惶冲天的紫气。为此,朝廷还特意设立钦天监来观察星辰走位,确定气运走向。
气运玄妙,徐家军通过壁垒死战,得天下大势,镇北军通过赤壁水战,得天时地利,而西蜀剑阁因为十死士的关系,气数渐渐萎靡,剑阁之上插在阁顶、象征着气运的千万把宝剑一夜生锈,若不是阁主赵剑尘横空出世,观沧海而磨宝剑,剑阁气数也会被风吹雨打去。
三师弟侠岚面生剑眉,气宇轩昂,身后长剑最长,竟然能够和他身高一般,嘴角微翘,笑着说道:“西凉确实帮中原挡住了西边的煞气,可是西凉是蟒,中原是龙,近来这蟒有抬头成龙的趋势。一山不能容二虎,何况两条龙?看样子这天下要大乱了。”似乎天下大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小事。
海青望着西蜀剑阁的方向:“按照十死士的推演,天下本该是赵建成和赵元吉的,所以那十人才义无反顾下山,希望能够分得一杯羹,可是却敌不过夏侯一刀。那一刀好生厉害,不但斩杀了十死士,还一刀千里,转战到了剑阁之上,劈开剑阁之上那株迎客松,坏了剑阁气数,害得剑阁至今萎靡不振,在夹缝中求生存。”
二师弟重楼想起剑阁四散的气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剑阁一向讲就出世,所求剑道应该超凡出尘,不应沾染了世俗之气,可是阁主却说剑阁要从出世到入世,还亲自下山问剑夏侯襄阳,莫非是要向夏侯讨回当年的一刀之仇,重新振奋我蜀山剑阁?”
“哎,重楼啊,你太理想化了,若是阁主有这份将剑阁兴盛为己任的想法,两大供奉早就偷着乐了,也不用亲自联系上京城的靖安王,靠着攀龙附凤汲取一丝气运。”大师兄海青颇为无奈,摇了摇头:“中途又被徐云枫和司马尺搅黄,左右两位供奉商讨了半夜,才不得已上了徐云枫和司马尺的贼船。”
剑阁之上对阁主赵剑尘有着两种不同态度,其中一种是平常弟子觉得阁主极为和善,没有架子,好相处的很,反而是其他一些辈分高的,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鼻孔朝天,盛气凌人。
另外一种态度就是两大供奉对赵剑尘的恨其不争,总是摇头不已,看着赵剑尘每日都要御剑翱翔千里去喝小镇上那一碗酸辣粉,哭得心都有了。
三师弟侠岚向前一步,剑眉更挑。颇有不屑:“那徐云枫和司马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不明白左右供奉为何还要和他们合作?”
“哎,你以为左右供奉想啊,还不是司马尺用前朝玉玺供给气运给剑阁,明面上给剑阁有泉之水,却也捆绑了剑阁气数。如今剑阁脱不了身。只能受到司马尺的胁迫。”海青身为大师兄,知道的多一些。
四师弟地瓜听不懂师兄们说的话,蹲在一旁。将下山时候从剑山上随手的拿得一把宝剑抗在肩上,眼神有些怯怯的望着凉州城,在他的眼中凉州城很高,但是有不是特别高。
他不太同意阁主赵剑尘的出世想法。但是也不反对,可是他不想着出世。在他的眼中蜀山剑阁就很好,有山有水,有鸟有虫,剑阁前面的那块大理石更好。躺在上面凉凉的,睡觉最好,既然已经如此之好。为何还要下山呢。
师兄三人回头望了一眼小师弟一眼,都不住得摇头苦笑。少年不识愁滋味,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这小师弟真不想是西蜀剑阁的弟子,倒像是剑阁山下那放牛的孩童。
不过也正是地瓜的存在,剑阁似乎有些许多地气,他从不御剑飞行,无论路途多远,他都爱跑着,从一个山头跑到另一个山头,不知疲倦,怀里还会揣着一块地瓜,饿了就啃两口。
此外,地瓜还是赵剑尘和两大供奉之间的缓冲剂,每当三人对骂不可开交的时候,地瓜都会适时走出来,那三人便不再破口大骂,无论多么生气,也会瞬间心平气和,特别是两位白发白眉的老供奉会咳嗽一下,低头说道:“刚刚的事情还请阁主再思量一下;我们就先告退了。”
地瓜是剑阁的特例,和阁主一般,是剑阁两位可以不按规矩行事的人,而且这两人的开心和烦恼都和其他人不同,赵剑尘喜欢仰头看天上的云霞和日月,地瓜喜欢低头看地上的青石流水,赵剑尘为剑而生,心中只有剑,而地瓜除了剑,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感兴趣。
被三位师兄看着,地瓜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问道:“师兄,我们下山就还罢了,为什么还要杀人?杀人多不好啊,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见过那林婉儿,连她的样子都不知道呢?能不能不打打杀杀啊?”
大师兄海青在心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此次下山他们没想带着地瓜,可是两大供奉却极力让地瓜跟随,并且说,阁主的剑很锋利,但是剑阁需要两把剑,将地瓜带着,他总需要磨砺一番的。
听罢,三人眼神黯淡,心中明白两大供奉的意思,那意思很直白,但是对剑阁而言也最好,地瓜这一把剑比他们三人的剑加起来都要锋利很多。
两大供奉是要地瓜看着三人死去,用三人的死来磨砺地瓜的心性,若是地瓜不能承受,那么这把剑折了也便折了,虽然可惜,但是总比藏在剑鞘中好得多。
走到地瓜面前,海青摸了摸地瓜的脑袋,脸上带着悲戚的神色:“若是地瓜不愿意进城,就在城外等着,我和两位师兄去去就回,好不好?”
大师兄看到小师弟懵懂样子,心中多有不忍,他决定不依供奉的话去做,而是依循阁主的意思,一把剑快不快,出不出鞘没关系,开心高兴就好。
地瓜点点头,又想摇摇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摇头,而是开口说道:“师兄,能不能不进城?我听说,凉州城内有那剑客李慕白,好生厉害,阁主都没把握赢他。更何况还有那一把银枪在手便号称天下我有的魏松,他们太厉害了。”
听到李慕白和魏松两人的名字,重楼和侠岚眼睛明显一亮,特别是三师兄侠岚更是神采奕奕,剑眉飞扬,恰如剑阁峥嵘飞檐,身后宝剑叮叮作响,只能出手抚摸才能安抚下去。
他们来自剑阁,习剑多年,手中有剑意,心中有剑气,最爱问剑于高手,他们背着剑来了,便没想着活着离去,他们两人来的时候相约,杀了林婉儿之后,便不再离去,而是等着那李慕白和魏松来战,等着王府倾尽高手来战,等着西凉那曾经踏平整个江湖的铁骑来战,只求不愧对手中的剑,只求那徐云枫和司马尺做到曾经答应的事情。
海青指了指自己和身后两位师兄:“地瓜放心,师兄几人剑术,你不是不知道,肯定去去就来。”
地瓜还想再说心中的担心,可是还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便看到三位师兄如同长虹贯日,长剑出鞘,气势瞬间攀升到了顶峰,身形急掠而起,灿烂如同烟花一般,无视城墙之上疾风劲雨的剑弩,刹那之间便入了凉州城。
此时,在凉州城内,林婉儿站在小摊前,一手擎着一只烧鸡,塞得满嘴都是油,怒目圆瞪,挑衅得望着严厉苛责她的凉州百姓。
这已经是林婉儿吃的第五只扒鸡了,地上堆满了骨头,霸占着小摊,她和小摊老板制气,不让其他人买扒鸡,你不是说只能拎走一只扒鸡吗,我就拎走一只,不过拎走之前,我要将你的小摊吃得只剩下一只扒鸡,还要被我拎走。
林婉儿的本想着和高翠兰一同出来吃一顿扒鸡,顺便胖揍一顿地痞恶霸或者流氓混混,不曾想因为扒鸡的缘故,她却成了那招人厌烦的恶霸流氓,惹来凉州城百姓一阵口诛笔伐。
她却浑然不在意,大口吃着扒鸡,眼睛瞪得大大的,现在你就是多给我几只扒鸡,姑奶奶我也不走了。
吃着吃着,林婉儿突然呆呆站在当场,抬头望向天空,手里的扒鸡不自觉掉在了地上,她看到天空中突然出现三道流光溢彩的线,一条红色、一条白色和一条紫色,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横着划过,好生美丽,但是中途却突然轻折,恰如水银泻地一般,直愣愣冲着自己而来。
三条流光溢彩的线颜色各异,分别代表着天地、日月、云海,相互配合,呈现掎角之势,天地之间一片清明,仰望无边,日月东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