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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西凉军队的功勋老将恨得牙痒痒,这群视荣誉和面子仅次于妻儿的老将们堵住徐骁,要让这位徐大哥给个话说。
徐骁吹胡子瞪眼:“我满肚子的火气不知道找谁去,都给我滚!”
一大群两鬓略有白发的老将军骂骂咧咧的“滚”了,然后出现一幕极为有趣,但是也只有在西凉军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没有一位老将军请缨出战,愿意和西胡一战,从来都没有将西胡放在心上的他们心里觉得丢人。自己征战半生,到头来竟然要和一群胡人战斗,简直是胡闹,不去,不去。
于是,一大批老将军开始用自己健壮如同牛犊一般的身体说事儿,迎击西胡的战事如同皮球一般在这群老将军之间踢来踢去。
徐大哥。我这在壁垒死战中被箭羽射中的肩膀最近总是疼。晚上睡觉都睡不着,和西胡作战的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王爷。你看我这条腿了吗,在襄樊之战中被石头砸了一下,现在都是瘸子了,根本上不去马。怎么和西胡作战。
大哥,我老婆要生娃儿了。不能离开,前两个孩子第一面都没有见到。我老婆说了,如果第三个娃还不在她身边,她就让孩子随她姓。您听听。您听听,让孩子随她姓,我这张老脸向哪里搁。
徐大哥。不行啊,最近我犯困。坐在马上都能睡着,和西胡打仗,打着打着我睡着了怎么办,哎,到时候损失的可是咱西凉啊!
徐大哥,他们真埋汰,都在胡说,找借口,不想和西胡交战。我打心眼里想为大哥分忧解难,可是啊,最近俺的痔疮犯了,迈不开步子!
……
老将军们的理由千奇百怪,不一而足,脸上那种惋惜的神色比真的还要真上三分。
西凉王怒极而笑,伸手指了指各个在那唉声叹气,实则心里偷乐的生死与共的多年兄弟们:“你们还真是有本事,我这做王爷的心悦诚服,服了。”
老将军们纷纷摇头,徐大哥,你这话言重了,我们对您才是心悦诚服,心悦诚服。
徐骁有些想念范立,这个书生最会处理这种场景,不像自己遇到事情只会大喊一声:“打一架吧,打一架吧,打一架之后都老实点。”
徐骁是徐家军的精神图腾、定海神针,他赋予了徐家军敢杀敢拼的精神内涵。
范立便是徐家军的军师智囊,是调和内部关系的润滑剂,也是拍板徐家军战略方针的那一人。
但是此时的范立已经自囚于上京城那个伤心地,蓉儿在朱雀门事变中消香玉损,让这位儒将一夜青丝转灰白,为了证明徐骁无二心,而留在了上京城,购置了一处院子。
徐骁离京之时曾和范立见过一面,范立说:“此地虽伤心,但离蓉儿也近一些。”
如今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徐骁写了一封书信去上京城,范立回了一封“启用新人”四个字,顿时让徐骁喜上眉梢,从青年将领中抽找。
但是,老将军们又不干了,一同聚集在徐骁门前,梗着脖子要出战,不求能领多少人马,只求能上马挎刀,驰骋沙场。
徐骁一手掏着耳朵,一边敲着桌子:“你不是肩膀疼吗?”
“早就不疼了,不疼了!”
徐骁又指着另一位老将军:“你的腿也不疼了?“
“腿疼?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又在背后造谣我。最近徐家军有些人不安分,总在背后造谣我,不能因为我长得英俊,就这么在背后说我坏话。”
“老婆生孩子,不怕随了她的姓?”
“都是自己的种,姓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徐大哥,这点我要批评你一句,思想不要太守旧!”
“你也不犯困了?”
“哎,徐大哥,我实话实说,还是犯困。我就想,可能是最近生活太安逸,没有仗打,所以准备和西胡过过招,好好治一治自己这犯困的毛病!”
“你的痔疮?”
“痔疮?徐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痔疮?您得了痔疮吗?痔疮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我这有一偏方,要不给您?”
徐骁再次气极而笑,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兄弟啊,他冷哼一声:“晚了!”
最终,西凉五虎以一种具有搞笑色彩的形象登上了历史舞台。
五个人各率一队人马,脱离西凉军部队,如同五根离弦的箭直冲西胡骑军而去。
徐骁和众位老将军们站在沙盘之前,看着五支骑军的行军布阵和走势走向,五支骑军完全违背行军套路,日行百里,速度极快的扎向西胡。
仗还没有开始打,老将军们已经不住摇头:“跑的太快。小心摔跟头。”
双方一接触,上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境地,毫无花哨可言。
老将军们又说上了:“打得太猛,不是好事!”
然后西凉军的战绩不断扩大,不断用实际行动教育着西胡军队什么叫做“草原奔袭、跃马千里”。
老将军们无话可说,只能吹毛求疵的哼哼道:“仗还没有打出滋味来就完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是西凉军第一次和西胡军队对战。开始的也快。结束的也快,从此也为凉胡之间的战争奠定了略显沉闷的基调,一个生猛。一个被动挨打。
西胡不知镇北军,却知西凉军的“甲天下”三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其中司马尺的军队损失最小,战绩最为显赫,如同毒蛇吐信。次次都能够打到西胡七寸,兵法计谋运用最为娴熟。出其不意。
魏松的军队和西胡最硬的一支骑军对撞,战况最为惨烈,场景最为壮观,魏松身先士卒。那把银枪刚猛无比,挡路者皆死。
但是行军最快的是一位女性,西凉五虎中的“虎妞”高翠兰。她带领军队取道西域,绕了一个大圈。突兀在西胡军队后面杀将出来,打乱了西胡军队首位交错的阵型,截断了西胡军队的退路,然后像一朵烟花一般从中间炸裂开来,造成实质性杀伤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如果不是西胡的大可汗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然后在脸上涂上粪便,恶臭满身,让高翠兰亲身护卫、那支全部由女性组成的“铁娘子军”厌恶异常,西胡已经只能存在于史书上了。
大败西胡,朝廷没有丝毫嘉奖,只是象征性的一封圣旨降临,赞叹徐家军骁勇善战,兵甲甲天下。
时光流逝,老将军更老了,西凉五虎逐渐成长,西胡骁勇,不及凉军分毫。
中原多出风骨极佳的读书人,西凉多是骁勇善战的武将。
西凉五虎四男一女,誉满天下。
其中魏松和司马尺最为出彩,其次便是那位唯一的女性。
虎熊魏松,战力无双,擅长冲锋陷阵,于万军之中取对方上将首级于刹那之间,性情方面和徐骁也是相似,有“小王爷”的称谓。不过这里的“小王爷”称呼和徐骁那个有谋反嫌疑的“二皇帝”称呼有着天壤之别,因为“小王爷”的称呼是世子殿下徐云枫起的,正儿八经的“小王爷”徐云枫都不在乎,其他人更是无话可说。
高翠兰是西凉五虎中的唯一一位女性,和“虎熊”魏松、“狐蛇”司马尺一样,因为她武功高超、脾气执拗,本来外号叫“虎牛”,但是碍于身份,西凉人士都称呼她为“虎妞”。
她一手筹办西凉轻骑,和其他所谓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不同,高翠兰在战法研究和领兵作战方面颇有自己的心得,编纂的《军规》和《轻骑攻略》被国子监引为基础课程。
高翠兰擅长长途奔袭,领兵作战不按章法,将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发挥到了极致。
而且她长的极为亮美,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一副妖娆身材,可是西凉没有人敢对这我女将军指手画脚,连品头论足都不会,也不敢。
西凉世子殿下徐云枫天不怕地不怕,敢拿着扫帚追打西凉王,唯独怕这一位“虎妞”,每次见到对方总是提起青衫,加快脚步,绕道而行。
如果实在躲不开,就满脸笑意的迎上去,笑嘻嘻的由衷赞叹道:“兰姐姐,又漂亮了不少啊!”
高翠兰答不答应,甩不甩脸色,还要看她自己心情,点头擦肩而过算是好的,低声教训一两句也算正常,最可怕的是她不言不语,只是用她那双剑眉之下的秋水眼睛盯着你,徐云枫就觉得头皮发炸。
但是,在西凉内部,如果要托付三十万铁骑,谁的呼声最高,不是高翠兰,不是魏松,也不是将来世袭罔替的殿下徐云枫,而是恶名昭著的司马尺。
魏松可领万人作战,不逢敌手,屡战屡胜,高翠兰可以奇兵诡谲,用兵如神,但是当人数激增到十万人以上,两人都有些力不从心,捉襟见肘。
唯有司马尺可以统筹全局,未雨绸缪,于绝境处寻觅良机。司马尺的眼光和视野,对军队的调用和谋划随心所欲。
徐骁曾经说过:“平生只见过两人此次用兵,一个是前朝驸马兵圣,另一个便是司马尺。”
而且司马尺和西凉老一辈将军们交情甚好,不是魏松那种独来独往,也不是高翠兰张口便是一句“为老不尊”,司马尺在西凉军有很好的人缘。
老将军们不喜欢那些花哨的将“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青年将领,反而都喜欢司马尺这种阴狠的角色。司马尺的行事风格虽然阴厉毒辣了一些,但是也总能让老将军们觉得痛快非凡。
虽然他经常目无法纪,做出杀人剥皮,点天灯,熬人油的事情,但是绝大多数的老将军们都会真心实意的替他求情。
司马尺阴狠,但是他的阴狠只用来对付两种人,一种是敌人,另一种人是……确切的说是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所以,徐骁进京的时候,是由司马尺率领西凉重铁骑屯扎在雪拥关,给朝廷一个明确的信号——西凉王不能有事,不然西凉重铁骑必将拔寨起马,攻入上京城。
今夜,司马尺正和众人喝酒,喝的好不快活。
此时,两位士兵分别押解两位衣着普通人进入大帐之内,两人都有明显的匈奴印记,高鼻梁,宽额头,皮肤黝黑。
两位士兵分别一脚踢在两人腿弯儿处,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人吃力不住,跪在地上,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毅力不动。
两位士兵:“将军,逮到两个匈奴人,看似身手还不错,想斜插过军帐大营,偷入上京城。”
两个匈奴人身手的确不错,但是想在重铁骑中间穿插过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重铁骑的安营扎寨不是简单的生火烧饭,设立营帐,都伴随着层出不穷的陷阱埋伏,书中所说的某个高手混入军营,还没有被人发现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不是夏侯襄阳和李慕白那种高手,你进得来不容易,但是一旦进来了,您也别想着出去了。
(《让子弹飞》里面有一个场景是做大哥的挨个询问几个兄弟是谁做了坏事,几个兄弟的回答各个精彩。今天模仿了一下,好开心啊!)
(好喜欢高翠兰啊,真想看她和林婉儿相见的场景,以及被林婉儿强行改造的桥段。)
第150章 平静下的波澜壮阔(6)()
看着两个奸细,络腮胡子那人似乎挺有骨气,屹立不跪,另一个就显得贪生怕死了一些,双腿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不似络腮男人闭眼不语,他用头抵在地上,眼睛却在滴溜溜的转。
司马尺放下酒杯,轻轻哦了一声,转身来到两个匈奴人跟前,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一遍,毫无征兆的掏出一把匕首,一手捏住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舌头,一道寒光而过,一截血淋淋的舌头便在了手中。
那位颇有骨气的络腮汉子顿时满口鲜血,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被两个士兵,左右各一拳打在肚子上,便被拉了出去。
司马尺脸上依旧微笑,将那一截血淋淋的舌头丢在地上,马上有一只体形如牛犊一般的狼狗跑入帐篷内,叼起地上的舌头。
蹲下身子,司马尺一手抚摸着光滑无比的狼狗毛皮,一边将自己的血手在另一位匈奴奸细的身上擦一擦:“最难办的事情就是抓住两个奸细,,而且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苦恼啊。所以我先杀一个,这样就剩下一个了,不舍得让他痛快的死去,因为他死了,他们的秘密我就永远不知道了,所以我一定要用尽方法好好招待他,直到他说出来为止。不过,你也别想着活着去,我只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而已。”
跪在地上的匈奴奸细已经汗如雨下,心中惊恐不已,常年和镇北军作战,以为已经见识到天底下最善战的军队,可是自从西凉军队神出鬼没的从河套平原杀向草原,还差点割了南院大王阿骨打的脑袋之后。才知道还有那么一种作战方式。
“你很害怕?”司马尺眼神冷酷的望向奸细,那条狼犬龇牙咧嘴,满口血腥味道,似乎下一刻便能够咬断奸细的脖子,只是在司马尺的手下不敢动弹分毫,“虽然喜欢秘密,但是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说完。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再次滑入手中。
匈奴奸细面如死灰。吓得口吃都有些不伶俐:“别,别,别。我说,我全说。”
司马尺淡淡一笑,拍了拍狼犬,独自走回到座位上。自斟自饮一杯酒,仰头喝下。这杯酒滋味浓郁了些许。
“我是匈奴人,匈奴南院大王阿骨打的手下。”那匈奴奸细说道,不过却让司马尺微微一愣,阿骨打不是已经被镇北军的林成平杀了吗。今天怎么又冒出来他的手下。
“是的,大王已经魂归长生天了,可是还有一些心腹留下。如今凉王将军一同入京,上京城混乱无比。我们商议趁着混乱偷偷溜进城去,进行行刺。又赶上了剑客李慕白和夏侯襄阳决战于紫禁城之巅,我们分批入城,准备在月圆之夜,于上京城中燃放大火,和潜伏在上京城多年的细作里应外合,在混乱中行刺。”匈奴奸细用略显生硬的音调说道。
“哦?行刺?行刺谁?”司马尺淡然一笑,凡是能够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事件,后续故事要比事件本身更加耐人寻味,比如朱雀门事变之后,义父领兵搜寻王妃白素,赤壁水战,渭水同盟等等都是朱雀门事变的韵脚,而且还发生了一件和今日相似的事情:十死士入宫。
如今凉王和大将军都在京城内,大魏国百官也一并入京,阿骨打的余孽竟然悍不畏死,想到了行刺的方法。不过,这群蛮子匈奴只是依葫芦画瓢,邯郸学步,和中原人耍心机,简直是自取其辱,不过放火的想法还是不错的。
“凡是为官者皆可刺杀,但是重点目标在五人身上,当今皇帝、大将军夏侯襄阳、宰相潘春伟、大学士陈贤,以及西凉王徐……”
话还没有说完,匈奴奸细就看见那位有“狐蛇”之称的司马尺,越过桌子,脚下轻点,身形如飞,刹那之间来到自己面前,然后擦肩而过,而他眨巴眨巴眼睛,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变成了地,地变成了天,一颗脑袋凌空而起,在地上咕噜噜打了几个转儿,最后看到那条壮如牛犊的跑进营帐……
司马尺脸上隐隐有怒意,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然敢行刺义父,匈奴人该死,该被自己全部杀死。
他将手中薄如蝉翼的软剑重新放回腰间,单手撕开身上衣衫一角,咬破手指在衣衫上写下一句话,一声尖锐刺耳的口哨响彻军营。
只见一头浑身漆黑如抹油的大雕俯冲而下,从天而降,落在司马尺臂膀上,黑雕铁挂银钩,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