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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我有罪。”男子一开口就是认罪,他纤细的玉指轻轻抚过冰冷的玉棺,两行清泪骤然落下。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她不是你,她是黎国的女帝黛晓,可是每当我看到她落寞的背影总是忍不住与你重叠,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就想关心她,司徒国主遇刺的那天我听说她受了伤竟然不顾一切想去寻她,若不是映月大祭司拦住了我,我——”说道这里,慕容谦已是自责的语无伦次。
“那一晚,我把她当做是你,同她行了周公之礼,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对不对,汐儿,我不能骗你,更不忍心骗你,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却什么也不能给你,甚至背叛了你的感情,我不是人,不是人啊。”说着,慕容谦突然狠狠用头去撞坚硬的玉棺,立刻有殷红的鲜血从他额头沿着俊美的脸蛋滴落下来。
他的眼睛被粘稠的血液流过,有些睁不开,他胡乱地用手去擦,可是血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第一百九十二章、约法()
第一百九十二章、约法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相生相克的存在,也许对沈汐来说,齐恪就是那个克星吧。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谈笑自如,佯装自己的就是黎国女帝黛晓,可在齐恪的面前,一切的伪装机会都是无用功。
事已至此,想要再瞒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齐恪,只是究竟要用什么当做筹码要他答应同自己合作呢。
沈汐思前想后,真真觉得万分为难,就在这时,齐恪倒是起了一个好头。
“汐儿,既然你可以娶慕容谦为良卿,那么你也将我一并娶了如何?”
“什么,你疯了吗!”沈汐立刻出言驳斥,这个提议实在荒唐,更荒唐的是齐恪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眼底没有意思玩笑的意味,有的全是认真。
难道他是来真的?
这个念头一起,沈汐面色瞬间惨白一片,如今她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单,如何处li好琴煜和慕容谦的关系困扰着她,要是再加进一个齐恪,这帮牛鬼蛇神不知要将黎国闹成怎样天翻地覆。
“疯,对,我是疯了,早在一年前我听到你的死讯,我就已经疯了。”此刻的齐恪与往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他全然不同,他只想让眼前的女子明白一个道理。
那个道理就是,此生他绝不会放开她,哪怕是死,也要同她纠缠在一起。
“师父。”女子一声长叹,下意识地说出这两个字,她绝美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神情,齐恪看在眼里也是痛在心里。
他不知道这一年里沈汐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可他就算再笨也猜得出一二。
那个映月大祭司总是用炙热的目光注视着她,她说话的时候,映月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那种眼神唯有陷入爱恋的男子才会拥有。
可是齐恪不明白,映月和沈汐是如何相识的,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汐儿,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当初对你所做的一切。”齐恪仍旧对当年自己欺骗沈汐的事耿耿于怀,他总还是以为沈汐恨他,恨他背叛了她的感情。
彼时年少,又有谁能说自己真的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当年的沈汐爱上的宫少陵其实左右不过是少女编织出来的一个幻想,他并不存在于现实。
对现在的沈汐来说,她已经不再为当年的事感到窒息的痛,她甚至不再恨是齐恪,因为她早已不再爱了。
“师父,我早已不再恨你。”
齐恪闻言面露喜色,可是喜悦像是昙花一现,下一秒他就像是从天堂跌落到地狱里。
“只是,我也不再爱你。”
她短短的两句话,就让以冷血无情著称的洪国丞相齐恪体会到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不可能的,你忘了在双阙湖边你说我们们要永远在一起,你说要我记得这辈子决不能放开你的手,汐儿,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比我更爱你!”齐恪情急失控般冲上前去将沈汐整个拥在自己身前。
奇怪的是,他明明把她抱得那么紧,可是为何他却感觉到她的心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可以放弃我现有的一切,什么洪国丞相,我不当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就像当初约定的一样。”他像是在喃喃自语,话里竟渐渐染上了空腔。
沈汐也是惊得无法动弹,在她的印象里,齐恪从来都不会哭。
她还清楚地记得,曾经他这样教导她,哪怕是最亲最爱的人死了,也不能流下半滴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坚强如齐恪,也有想要卸下一切伪装的时候,他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在沈汐的面前,期望着她变回当年那个可爱活泼的小姑娘。
可是岁月无情,她早已被这个污浊的尘世染上一层难以除尽的尘垢,再也回不去从前。
“师父,别傻了,你放不下的,何苦要自欺欺人呢。”她无情而一针见血地用言语刺穿齐恪美丽的谎言,就像他是世上最了解沈汐的人一样,沈汐恐怕也是唯一能够看到齐恪内心世界的人。
或许他真的会为了沈汐抛下一切远走高飞,可是总有一日他一定会后悔。
他生来就应该在朝堂上绽放自己的光辉,乡野生活根本不适合齐恪。
“没有试过,你怎知我做不到。汐儿,我想通了,若是没有你陪在我身边,就算我做了皇帝又怎样,身边连一个能够放下心房说说话的人也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齐恪,为什么到现在你还看不清,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你忘了你有碧柔,她爱你胜于自己的性命,对她你总是可以放下心防,别再执念那些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可是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你知道的。”
相互僵持的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肯做出让步。
“你在走一条永远走不到底的路,汐儿,你知道吗。”齐恪俯身凑在女子耳边低声细语,柔软的唇瓣有意无意的擦过她敏感的耳垂。
“你会告诉慕容谦我就是沈汐的真相吗。”沈汐的直白令齐恪多少有些惊讶。
“你说呢?”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带着邪肆而戏谑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
他不会,因为他要让慕容谦痛苦,也要让沈汐难过,所以他不会将这件事揭穿,他要看着慕容谦饱含对沈汐的愧疚在黛晓身边卑躬屈膝地过活。
“汐儿,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给你所要的一切,你会愿意嫁我为妻吗。”
“我们们是不可能的,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谁”沈汐不想在隐瞒下去,打算把自己的一切向齐恪和盘托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齐恪也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收起之前的戏谑,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我是沈汐没错,可是我也是黎国货真价实的女帝黛晓,一百多年前,我为了羽国先帝岚云**于丹炉之中,我本非肉体凡胎,而是黎国神祗最后的纯血后裔。”
“岚云。”齐恪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这一世,他叫慕容谦。”沈汐谈及爱人,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一片,她可以对所有人狠心,唯独对这个男人,她除了认输,还是认输。
在听完沈汐的话之后,齐恪几乎是夺门而出,只要再耽搁一分钟,他就会窒息身亡。
飞奔似的离开了黎国,齐恪直奔恩师逍遥散人的住处,这位逍遥散人正是碧柔的父亲,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天彻底无所不能,唯有他能够解开齐恪所有的疑问。
第一百九十三章、祸国()
第一百九十三章、祸国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来,这一日黎国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城内百姓也都议论纷纷,毕竟前国主司徒长风将皇位传于王后黛晓还不到十日,如今她这般急不可耐的充盈自己的后宫,在他人眼里看来始终不是件值得称赞的事。
都城的大街上,天空刚刚发亮就挤满了想看热闹的老百姓,依照黎国的惯例,不论是立后还是纳妃都需要前往神坛祭天,得到天神圣意才可成亲。
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有两个人的声音格外令人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前不久刚刚失踪的司徒长风和柳言之!
他们隐藏在人堆里,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倒是一时间也让人很难认出,这个当口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很是可疑。
在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声中,女帝的座驾终于缓缓行驶出了宫门,透过那扇沉重的大门,司徒长风望着那巍峨壮丽的九重宫阙,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曾经就住在那里,三十几年的时间以此为家,可是当他离开那个冰冷而奢华地方,他才惊觉自己这几十年的时间都像待在一个冰冷的地窖里,像一只井底之蛙,可怜又可笑。
如今他的身边有了言之,不论他们住在哪里,不论他们过着怎样的日子,都好过在皇宫里坐监牢。
女帝的座驾由六只威风凛凛的雄狮护驾,这六只训练有素的狮子是洪国献给女帝大婚的贺礼,它们虽然不会平白伤人,但口中的利齿仍然让围观的百姓敬而远之。
在女帝身旁端坐着的自然是今日的主角,一跃而上即将受封帝卿的琴煜,他满脸的洋洋自得,盛装打扮的他看上去俊美非凡。
在女帝座驾的背后,还有一座稍小一些的驾辇,比起女帝自然要逊色许多,可在老百姓眼里也是此生难得一见的华美,而且坐在上面的男子眉目如画,好看的紧,只是那眼底眉梢难以掩饰的落寞伤怀煞了风景。
百姓们都在暗中议论,这女帝貌美倾国,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嘴脸,没想到她如此耐不住寂寞,短短几日就一下子娶了两个绝色男子,真是不知廉耻。
他们的谈话被司徒长风和柳言之听得清清楚楚,在听到祸国殃民这四个字时,柳言之不由蹙了蹙眉头,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也没能逃过司徒长风的眼睛。
“别听了,走吧。”司徒长风用手捂住柳言之的双耳,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少年苦笑着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在爱人左脸颊轻啄了一口。
“言之。”司徒长风有些喜出望外,柳言之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轻轻写了几个字。
看到这里,也许有人会觉得奇怪,为何至今不听少年开口说话,说来也简单,因为他已经失声,成了一个哑巴。
只见他一笔一划在司徒长风掌心认真地写着,拼凑起来连成了一句话。
你可后悔,要了我这祸国的妖孽。
司徒长风心中一痛,果然方才那些老百姓的话刺中了柳言之的心,他一直都不曾放下过往日臣民对他的百般唾骂,他历经两朝帝王的恩宠,乱了臣纲,他是个男人,却以色侍人换的万千富贵荣华,为了博他一笑,老皇帝甚至下令诛杀洪国赠予的奇兽只为剥下兽皮为他做一件天下绝无仅有的羽衣。
只可惜,羽衣再好,最终也被柳言之扔进烧的正旺的火堆中,成了一堆灰烬。
两国因柳言之造成了不睦,他却仍旧不以为意,其实他巴不得老皇帝因他恃宠而骄而杀了他,这样他才能逃离黎国的宫墙。
他永远都会记得老皇帝死的那日,他守在床榻边等着老家伙咽下最后的一口气,他不停地向老天爷祈祷,快些,再快些。
直到最后的那一刻到来,老皇帝握住他的手,对他说了一句话。
言之啊,你最大的错,就是爱上风儿。
哈哈,多么可笑,原来他竟然是一直都知道的,知道柳言之爱的人是司徒长风,知道他有多恨他。
若不是方才听百姓说起沈汐祸国殃民,柳言之也不会又想起从前的往事,他扬着头,屏息凝神等待司徒长风给出答案。
他的身子早已肮脏不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给司徒长风什么,他怕有一天他会后悔,觉得一切都是不值得。
司徒长风见柳言之眸中的光辉渐渐黯淡下去,心想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
比起口头上的承诺,他更想用实际行动告诉言之,他的答案。
在众目睽睽之下,司徒长风捧住柳言之的脸,疯狂而热烈地吻着他,似要用自己的热情将他烧个通透。
人群因这一对离经叛道的同行爱侣而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骚动也吸引了坐在龙辇里的沈汐。
她撩起珠帘,看到人群之中相互拥吻的那两个人,眼眶在一瞬间湿润。
是他们。
其实沈汐一直都很担心柳言之,司徒长风走得仓促,她也没来得及细问柳言之的伤情,今日看到他们认清了自己的心,终于走到了一起,成为这世上最令人称羡的爱侣,她觉得好幸福。
这份幸福与她并无关系,可是能够看到有人还能得到这一份安逸和圆满,她便觉得人生毕竟还是充满希望的。
沈汐突然的落泪令身旁的琴煜有些不知所措,他顺着沈汐的目光望去什么也没看到,不过他显然有自己的想法,认为这位女帝黛晓是因为无法立自己真正喜爱的男人为帝卿才这般伤怀难过。
琴煜不露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驾辇中同样满脸愁云惨雾的慕容谦,原先的好心情也一下子被破坏了个干净。
看来他还得好好想个办法把女帝的心从慕容谦身上转移过来,现在女帝怀有身孕,七、八个月过后这个孩子就会呱呱坠地,这可是黎国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到时候孩子要过继给谁是个不容小视的问题。
女帝如此喜爱慕容谦,要是将这个孩子过继给他,到时候父以子贵,岂不是要与琴煜这个帝卿平起平坐!
再加上黎国传统立长不立嫡,这个孩子就是未来的黎国国君,要是他自小与慕容谦亲近,将来自己这个帝卿岂不是成了摆设?
琴煜越想越不甘心,他紧拧着眉头瞥了身旁的女帝一眼,心想幸好自己早有准备,等今晚入了洞房,他自有办法扭转眼下的局面。
第一百九十四章、叛变()
第一百九十四章、叛变
在祭天的神坛前,沈汐执起琴煜的手,与他一同走上台阶,二人华美繁重的衣摆拖在地上,接受众臣的跪拜。
她神情肃穆庄严,美艳无双的脸上毫无一丝笑意,与之相对的是琴煜脸上难以掩饰的欢欣。
同样身着一袭华衣的大祭司映月在沈汐身后看着她满脸的不情不愿,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今日他和往常一样戴着那张有凤凰图腾的银质面具,将自己一切的悲喜都隐藏在冰冷的面具背后。
映月走到祭台旁,青葱玉指轻轻捻起一对卜卦用的圣圭,他在万众瞩目之下将圣圭向空中一抛,圣圭落地正好是一正一反。
沈汐面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幕,她本来还抱着一线的希望,只要出现笑圭,这桩婚姻就会被视为天神不允就此作罢,可是事与愿违,如今这样倒是更加坐实了琴煜帝卿的位置。
“此乃大吉之兆,陛下与帝卿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映月扬唇浅笑,湛蓝色的眼眸深邃不可见底。
沈汐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她和琴煜算是哪门子的天造地设,不过是映月为了满足自己的私语硬是拼凑在一起罢了。
不论她心里如何不甘愿,最终她还是要陪着所有人演完这一出戏。
祭天的仪式在映月的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沈汐从头到尾都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只有一个念头,想要这像噩梦一样的生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