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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一直都在折磨司徒长风,可是原来,他折磨的,是他自己啊。
此生缘尽,若有来生,他想做一个女子,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永不相离。
“言之,言之!”司徒长风感觉到掌中的手缓缓滑落,最后的那一眼,柳言之阖上了双眼,不论自己怎么呼唤,都没有睁开。
苍天有泪,滂沱大雨倾盆而下,雨水混杂着血水染红了司徒长风的衣摆,他抱着毫无声息的柳言之,失声痛哭。
“我怎么能忘了你,我做不到,言之,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带你走,什么秀丽江山,万古流芳,没了你,长风万里,也是空虚,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司徒长风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抱起面如纸色的柳言之,一路上宫人们都不敢发一言,更不敢阻挡他的脚步。
行至宫门,已有一人站在城门下,撑着一把布伞,等待着。
司徒长风看清那人是谁,立刻放下后背上的柳言之跪在那人面前。
“大祭司,求你救救他,不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哪怕是要我的命都行!”
绝美的男子看着眼前被雨淋成落汤鸡的一国帝王,无声冷笑。
为了一个男人,堂堂九五之尊竟跪在映月面前,毫无自尊骄傲可言。
“你当真愿意为了柳言之放弃一切?如果我要的是你的王位呢。”映月勾唇浅笑,一双明眸满是笑意。
他的云淡风轻与司徒长风的撕心裂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开始,映月就站在高不可及的位置俯视着这些凡人的喜怒哀乐,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看这些凡夫俗子在滚滚红尘中挣扎求生。
“我愿意,我愿用我所能给的一切,换言之活过来。”司徒长风重重向映月磕了几个响头,这个时候,自尊和骄傲对他来说只是负累。
只要他能救柳言之,哪怕是为奴为仆,也是值得。
映月绕过跪倒在地的司徒长风,俯身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塞入柳言之口中。
“回去吧,三日之后他就会醒来。我要的很简单,你将王位传给黛晓,我便给你彻底治愈狼毒的解药,从今往后你就可以和柳言之永远在一起,远离这吃人的皇宫,你看,我给你的条件很优厚。”映月侧过头,笑意渐深。
司徒长风早就做好交出王位的打算,可是他始终不解映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费尽了心机,却只是为了一个沈汐?
“我会拟下诏书将王位传给沈汐,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夺了你的王权,却没有自己登基称帝?”映月拧眉停顿了一下,目光游离地看向远方,“我这一辈子都为了她而活,唯有她才能坐拥锦绣山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总有一日我会给她最好的一切。”
司徒长风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先时他听到黛晓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熟悉。
黛晓,黛晓。
如果他没有记错,黎国先代女帝的名字,就叫黛晓。
传闻她贪恋羽国国主岚云美色,不顾自己的身份下嫁羽国为后,最后却投于丹炉灰飞烟灭,史书对她仅有只言片语的描述。
沈汐就是黛晓,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黎国人信奉神祗,司徒长风也不例外,如果映月说的是真的,那么沈汐就是黛晓的转世,怪不得,怪不得映月会待她如此特殊。
前世的黛晓因岚云而死,这一世的沈汐仍是不可自制地爱上慕容谦,因果循环,玄奇玄奇。
第一百七十五章、夺目()
第一百七十五章、夺目
沈汐一路追着黑衣蒙面的刺客一直追到了一处僻静的宫苑,眼看那人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谁知只是这只是刺客故意使出的手段。
当沈汐正面面对着他,他眉眼含笑地解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一张精湛如同鬼斧神工的俊脸暴露在空气里,沈汐倒吸一口凉气,她万万没有想到刺客竟会是他。
“齐大人,夜宴正酣,你这副打扮又出手伤了我们们国主最倚重的臣子,为的是什么呢。”沈汐定了定神,竭力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惊慌失措。
“终于只剩下你我二人了。”齐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笑着走近她的身边。
他抬手,将她耳边一缕青丝拨到她的耳后,温柔至斯地笑着。
沈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不由向后猛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的眼睛,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齐恪这样的态度只说明了一件事。
“汐儿,你骗得我好苦。”
他唤她汐儿,他果真是发现了。
“齐大人是醉了么,本宫是黎国王后黛晓。”沈汐挑眉讥讽地回以一笑,同时也解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这一刻他们两个人坦诚相对,彼此凝视了良久。
沈汐必须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就是黛晓,她没什么好怕的,齐恪就算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也没有证据,只要自己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就可以隐瞒过去。
不由分说,俊美邪魅的男子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他的脸距离她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彼此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第一次与你相见,我闻到了你身上特有的冷香,那时我就怀疑了你的身份,后来我暗中调查你的来历,原来你是映月大祭司带回来的人,据说他是个奇人,收集世人的魂魄满足他们的欲望,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是他的话,或许能救你活过来。汐儿,我们们有一年不见了吧。”一声轻叹,齐恪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揉进自己的骨血,他那么想她,想到心都痛了。
沈汐低垂着眼帘无声冷笑,枉费映月费劲了心机为自己换了一副皮囊,可她还是轻易的就被故人认了出来,为了换皮,她承受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吗,难道那都只是无用功的作为?
先是慕容谦,现在又是齐恪,她努力的想要逃开过往,可是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她。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沈汐,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一旦齐恪确认了她的身份,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来,她不敢想象。
在黎国的这些日子,沈汐不敢说自己有多么快乐,可是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逸和满足,这是她前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拥有过的闲适。
如今她有最爱的人陪在身边,日夜与他相对,能够在心底说几千几万次的‘我爱你’,她还能再多奢求些什么呢?
即使她爱的人,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沈汐,即使她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黛晓的名字之下,可她还是觉得很幸福。
她甚至不想再报仇。
“放开本宫。”冰冷绝情的话语从女子口中缓缓吐出,抱住她的那双手微微一颤,却又再度抱得更紧。
“你休想我会再放开你,沈汐,我要带你离开这里,跟我走。”
带她走?
齐恪看着眼前不住发笑的绝色女子,她笑的越发诡秘阴冷,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本宫是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你凭什么带走本宫,齐大人,别说你今天带不走我,就凭你今日行刺陛下,就该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一席话说得齐恪哑口无言,双拳骤然攥紧。
“如果你不是沈汐,那么你如何会天问九剑的剑法?这世上我仅有她一个徒儿,我答应过她绝不会收第二个弟子,你方才为柳言之挡的那一剑分明就是第三式‘言悔’。”
沈汐百口莫辩,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怎能如此大意,方才情急之下用了天问九剑,这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转念一想,能够认出次套剑法的人寥寥无几,谁又能想得到这个此刻会是师父齐恪!
人算不如天算,这话说得真是不错。
“既然你不肯相信本宫的话,不如你便看一看我到底有没有带人皮面具如何?”这已经是沈汐最后的一招,齐恪闻言立刻亟不可待的抚摸她光洁的脸颊,可是不论他怎么摸,都找不到任何可以揭开的地方。
到了最后,齐恪终于也乱了手脚,失了分寸,他直呼不可能,猛然将沈汐一把推开。
她的脸上没有人皮面具,也就是说这张艳丽无双的脸就是她本人的,虽然沈汐也有一副姣好的容貌,可是和眼前的黎国王后黛晓相比还是有很大的一段距离,如果她不是沈汐,她又会是谁?
“我不相信!”齐恪一把抓住眼前女子的右手,将食指轻搭在她手腕处,如果她是沈汐,体内就应该还会残留着螭蛊的毒性,一把脉就无法隐藏了。
她的脉象有些杂乱无章,可是并没有中过毒的迹象,更可怕的是,她有了喜脉。
这个消息对齐恪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有了孩子,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你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谁!”齐恪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用的力道之大难以形容,沈汐疼的冷汗直冒,她毫无惧色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孩子自然是本宫和陛下的,将来等本宫生下了他,他便是黎国储君,齐大人,你还不放开本宫!”沈汐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手腕处的淤青触目惊心,齐恪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汐儿,兴奋的一夜未睡,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的机会可以试探她的功夫底子,她也确实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使出了天问九剑的剑法,一切都似乎暗示着她就是沈汐。
可是她的脸没有一处与沈汐相同,没有易容,这就是她本来的样貌。
在极度的失望和不甘中,齐恪愤然离去,沈汐也没有再紧迫逼人,任由他离去。
处li完手头的事情,沈汐赶回柳言之出事的地点,那里只有一摊血迹,没了人影。
意识到事情不好,沈汐赶忙奔赴双月神殿,她以为自己可以在那里见到柳言之和司徒长风,可是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等在双月殿的人,是慕容谦。
“你见过柳言之和陛下来吗?”沈汐一张口就问出这个问题,慕容谦疑惑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他们没有来双月殿,那么一定是回司徒长风寝宫了。
“天色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沈汐见慕容谦面色憔悴,关切地要他回去休息,可是慕容谦却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后娘娘!那晚我们们——”
“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就算是做了一场梦便好。”沈汐立刻打断慕容谦的话,她转过身没有去看慕容谦此刻的神情。
她不用看就知道,此时他一定是满脸的愧疚。
第一百七十六章、离宫()
第一百七十六章、离宫
男子执笔在圣旨上留下苍劲有力笔迹,他毫无犹疑地写着,眼中满是坚定。
映月站在他身后,打量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司徒长风将写好的圣旨交到他的手上,这位一身桀骜的帝王,此刻却以这样低的姿态示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一个他深爱着的男人。
没有任何繁复的语言和辞藻,司徒长风用手里的圣旨换来一瓶朱红色的丹丸,就是这小小的药丸,能够救活柳言之的命。
“你不会后悔吗。”映月明知不该还是问出了口,在他眼中,凡人都是自私又可耻的生物,他们巧舌如簧,以欺骗背叛为乐,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人是一种反复无常的生物,才会凸显真情的可贵。
男女之情,自盘古开天以来就是阴阳调和的事情,阴阳结合才能繁衍生息,可是偏偏也有这样一种爱,与性别无关,只是纯粹的爱着对方。
为了一桩会遭世人唾骂的禁忌之恋,放弃这大好河山,倾尽天下只为了驻足停留,试问天下帝王能做到这点的有几人?
司徒长风做到了,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只要想到往后的人生能够同柳言之相依相守,社稷江山,王权富贵都成了沧海一粟,要来何用。
“永世不悔。”勾唇一笑,他抱起脸色已经恢复红润的柳言之,徒步走出了寝宫,就在殿门外,司徒长风遇上了匆忙赶来的沈汐。
沈汐还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夜行衣,司徒长风见她右手臂上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他怎么了!”沈汐急切地上前查看柳言之的伤势,一点都不关心自己手臂上的伤,司徒长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没事,沈汐,我有一句话想同你说。”不论怎么说,沈汐也算是司徒长风的表妹,就当做是送给她最后的临别礼物吧。
“陛下——”
“打掉这个孩子,否则终有一天你会害死你自己。”这是他的忠告,也是他发自内心的话,尽管他知道这很残忍,可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司徒长风,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沈汐怒极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铿锵声。
她愿用她的一切换这个孩子平安长大,给他世上最好的一切。
“我言尽于此,趁现在还来得及,放弃所有的仇恨,难道拥有慕容谦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你真以为映月会容许这个孩子平安出生,他要的人是你,你可知道为了你,他做了多少事情,又花了多少的心思,沈汐,你真是可悲。”留下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司徒长风便消失在沈汐面前,只留下她一人站在寒风中陷入沉思。
拥有慕容谦,要是真的可以拥有他,她又怎会像现在这样痛苦断肠。
怅然若失地踏进殿门,殿内灯火通明,妖媚入骨的绝色男子背对着她,手中握着一卷明黄色的锦书。
他微微侧过头,只是那勾唇的一笑,就足以勾魂夺魄,沈汐茫然地看着满脸笑意的映月,迟迟不敢再向前行进。
“你受伤了?”映月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骤然变了脸色,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
撕开袖管,干涸的鲜血仍旧触目惊心,可奇怪的是,方才还不停向外涌出鲜血的伤口,此时已经只剩下一道浅红色的伤疤。
这超乎常人的愈合速度在映月看来无疑是更加充分地证明了沈汐就是黛晓的想法,神祗后裔拥有永生不死的生命,和青春不老的容颜,黛晓为情而亡,她转世重生之后或许已经丧失了一部分的神性,可神终归是神,与凡人不可同日而语。
“小小,你怎的这般不懂爱惜自己,为了柳言之和司徒长风,你竟愿意以身相护?不过是短短几日的缘分,值得你如此真心付出么。”映月抚过拿到伤疤,顿时伤疤也消失不见,沈汐虽然吃惊,面上却还是如常。
这世上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罢了。
“小小,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司徒长风?”映月神情紧张地握住她的肩膀,这让沈汐起了作弄他的念头。
“若果我真的喜欢上了他,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吗?是你要我嫁他为后,是你逼我与他同床共枕,这一切都是你。如今一切都如你所愿,我有了他的子嗣,你满yi了?”沈汐挑眉看着映月渐渐发白的脸色,丝毫没有要住嘴的念头。
“别说了。”
“你说我就是黛晓,你说你爱我胜于世上所有人,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到你的爱,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愿意同别人分享她,哪怕她看别人一眼都会觉得无法忍耐,可是你呢,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她,结果你就是这样爱她的?怪不得她宁愿为另一个男人而死,也不肯接受你。”
“我叫你别说了!”映月赤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