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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沈汐下的药,只让他一时茫然,立刻就压制了下去,他对沈汐出手完全出自自己的意志。
听了她的话,沈汐倒松了口气,这才像她所认识的齐恪。
“原本只是让你昏睡的药罢了。”
“哦?这么说来我还真该谢谢你,不杀之恩。”他说话总是这样夹枪带棒,弄得沈汐尴尬无比。
她从没有想要杀了齐恪,夺他性命,就算他欺骗了自己三年,用尽阴谋诡计陷害自己,他在沈汐的心里,永远都还是当年疼她爱她的师父。
齐恪和宫少陵本就是同一个人,她再怎么努力想逼自己将这两人区分开来也是枉然。
经历了那么多挫折和苦难,她以为自己变得心狠,变得世故,可人性有怎是如此轻易能够改变的东西。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在齐恪的身上。
第一百零四章、自信()
第一百零四章、自信
有人说过,你越是爱一个人,你就越对那人无能为力。
齐恪决心狠下心肠,他不会再任由自己的那点不忍毁了所有的希望。
“你想知道慕容谦现在的下落,好,我告诉你。”
沈汐警惕地看着他,心想是否其中有诈,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告诉自己。
“他就在黎国,你想见他那就去见。不过你要想清楚,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昔日温柔儒雅的羽国太子,等你见到他,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齐恪停顿了一下,像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顺带一提,姜斌已经下了全城搜捕你的命令,要去往黎国势必会踏足昆国的地界,恐怕你前脚刚踏入昆国就会被抓回去。”
全城搜捕?
沈汐心里咯噔一下,其实姜斌会搜捕她并不出乎意料,出乎意料的是为何慕容谦会跑到黎国去。
黎国现今是洪国的盟友,而羽国正在与之交战,在此敏感时期,慕容谦去哪里做什么?
自己平白无故地失踪难道他就没有丝毫的担心吗。
这么想着,沈汐脸上露出一抹略微失望的神情,齐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抽痛。
他不知道沈汐是为什么而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只知道,她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无关。
不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一定要去找慕容谦,她已决定放下一切跟他走。
“你把出城的令牌给我。”沈汐凑近齐恪,冰冷的匕首紧抵在他咽喉处,没有出城的令牌,凭她现在还未痊愈的身子恐怕连出城的也做不到。
齐恪面无表情地拒绝了沈汐的要求,像是很有自信不论怎样,她都不会真的动手杀她。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到他身边去,你就该自己想办法。连洪国都出不去,你要怎么潜入黎国?我可不想看你死在半路上,不如,你还是放弃吧。”齐恪明知沈汐不可能放弃,却故意出言相激,他就吃准了她的个性倔强。
他说的很有道理,要找慕容谦,一路上艰难险阻众多,洪国只是第一道难关,接下来要越过昆国的国境,避开姜斌的耳目,就算顺利到达黎国境内,她又该去哪里找慕容谦?
对此,她一无所知,只是想要见他,想要再感受他怀中温暖的冲动支撑着她无怨无悔的去选择那条艰难的道路。
“就算你不给我令牌,我还是要去。齐恪,我想这一次,我们们再见无期了吧。”沈汐一声叹息,她收回掌中的匕首,放回刀鞘。
就在她想要抽身离开时,齐恪却再次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论容貌,论功绩,论计谋,他没有一项强过我。”
“是啊,他容貌不及你,功绩不及你,计谋更是不及你,可是他比你简单纯粹,一眼就能看到心中所想。”
齐恪静静地听着沈汐那些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心脏里空了一块。
“我现在才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男人。”
“我不需要总是小心翼翼的对待他,生怕自己惹他生气;不需要将他看得高高在上,抱着不安和忐忑的心情一直等着他;更不需要害怕有一天他会丢下我,追求那些更为远大的理想。”
“师父,我曾经把你看得多重要,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沈汐曾发誓绝不会再轻易流泪,可她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当她看见齐恪眼中晶莹的yè体顺着光洁的面颊缓缓滑落,她的眼泪也无法再抑制,一下子夺眶而出。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他还爱着她,那么深刻的爱着,却不得不以爱为名重重伤她。
他曾经拥有过她全部的爱,是他自己不好,把那份纯粹的爱意弄丢了。
是他的宏图大计,生生消磨了那些难能可贵的真心,最后他终于失去了她。
他恨不得亲手掐死她,怀里的沈汐是这样无力,只要自己握着她脖子的手轻轻用力,她就会在他怀里破碎。
“你走吧,在我后悔以前,走的远远的。”突然,他粗暴地将沈汐推开,一把拿起桌上的酒壶往自己嘴里灌起酒来。
在他失去理智伤害她之前,他必须放她走,必须放她走。
女子整理好凌乱的衣物,看了一眼颓废的男子,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独留在湖心小筑的绝美男子几欲起身,他不想看到沈汐的背影,可是他很怕,如果他今日强行占有她,留住她,她会死的。
她一定会,因为她是自己最了解的小徒儿,她的心思,从来就瞒不过自己。
但这只会是一次短暂的离别,慕容谦已经失去记忆,欢娘的情报如果没有错误,他喝下了忘川水,如同三年前的沈汐一样。
现在的他,只知道沈汐是自己杀父仇人,往日那些有关风月的情事,已经不复存在。
他的命是姜喜救回来的,为了保住他的命,姜喜带着他到了黎国,以也不知她哪里来的能耐求得双月神殿大祭司救活了慕容谦性命。
病愈之后,慕容谦已经答应娶姜喜为妻,洪国和羽国最终还是以联姻收场,只不过对象从沈汐变为姜喜。
等慕容谦恢复了元气,他们就会从黎国打道回府,回到羽国完婚。
齐恪喝着被下了‘陈梦’的烈酒,意识渐渐模糊,他知道这酒里有毒,可他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下。
现在他只想大醉一场,他想回三年前,如果他早些告诉沈汐自己的身份,问她可愿随自己回洪国一同生活,是否就不会有今日的死局?
可就像她所说,他从不会后悔,三年前,已经回不去了。
他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不知多久之后有一双艳丽的手轻轻为他盖上一张薄毯。
“傻瓜,既然那么不舍得,为何还要让她离开你呢。”女子略带哀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汐儿,你没有走,你回来了?”齐恪喜出望外的抬起头,眼前迷迷糊糊地一片看不真切,只能依稀见到身前站着一名身着绯红色宫裙的女子。
“沈汐沈汐,你眼里心里都只有她。可是没有关系,从今往后,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我,我们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说着,娇艳的女子投怀送抱地靠近神志不清的齐恪怀里,她手上紧握着一枚小巧别致的玉玲珑。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齐恪拥着红衣女郎入眠,他像是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与之抵死缠绵,他占有了她的一切,霸道又不失温柔。
所有的事,都像焯心璃预想的那样顺利进行着,她凝视着沉睡中的齐恪,小心地把玉玲珑系在他的腰间,俯身在他脸上留下一吻。
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这下,他就必须要娶自己为妻,父王也一定会为他们赐婚。
但愿,他会像爱沈汐一样爱自己。
第一百零五章、断腿()
第一百零五章、断腿
沈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逃离湖心小筑,此时已是深夜。
身上的软筋散还没有解开,她费力的骑上马,一路朝京城方向狂奔而去。
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衣服细软和银票统统都没有带在身上,必须回家一趟。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刚进城,后脚就被几十名士兵围堵了起来。
她没有将自己今天和齐恪见面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究竟是谁会在这里下了埋伏?
正抱着诸多疑惑,从士兵中缓缓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他看着沈汐,长叹了一口气。
“拿下。”
“等等,哥,你放我走吧。”沈汐握紧了缰绳,严肃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沐雨极冷漠地逼近她几步,深褐色的眼眸里满是失望和悲痛。
“那天我跟你说过,绝不会让你离开我和娘亲身边,短短几天时间,你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么。”他对沈汐是恨铁不成钢,他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她要这么做,离开温暖舒适的家,去追寻那些幻影。
“很奇怪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去往焦山的路上,而不是在这里把你逮个正着。”
沈汐屏息凝神地听着沐雨所说的话,一时有些窘迫。
“你为了能实现自己逃离洪国的计划,不惜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现在这样的身体,要到哪里去!”
一声声的责难,无不透露出真心,沐雨说的一点也没错,沈汐之所以会受寒发烧,都是自己一手导演的。
那些凉水浇在身上的时候,刺骨地疼,可是她一点也不怕。
“哥,我现在必须去找他,他就在黎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沈汐不顾沐雨的劝阻,掉转马头,“不管你怎么拦我,我今天一定要走!”
眼见沈汐这般执迷不悟,沐雨夺过身旁士兵的长矛,狠狠扫向沈汐胯下骏马的后腿,马儿嘶鸣一声立刻跪倒,马背上的沈汐也被甩出数米远。
原本就使不上力的沈汐经历了摔马,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上的绯红色衣裙早就满是尘土,没了原先的光鲜亮丽。
沐雨走到她眼前,注意到她衣服凌乱还有被强行撕扯过得痕迹,他立刻血气上涌,将手中的长矛对准沈汐,朗声喝问道:
“你刚才去见了谁,是不是齐恪!”
沈汐面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一片,沐雨知道,自己猜中了。
孤男寡女相处一室,曾经又是相爱至深的恋人,谁都猜得到会发生什么事。
令沐雨生气动怒的,不是沈汐去见的人是齐恪,而是她这样轻贱自己,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见他只是为了想知道慕容谦和义兄的下落,哥哥,你相信我。”
沈汐无力地解释着,可她的解释只会让关心爱护她的沐雨更加气愤难平。
“我想的那样?汐儿,为了慕容谦,你不惜牺牲自己去讨好齐恪,可是你知道吗,那个慕容谦他根本不值得你那么做。”俯下身子,沐雨伸手擦去沈汐脸上的尘土。
从来都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心甘情愿。
“为了他,你承受齐恪的羞辱,可是他却安安稳稳地当着羽国太子,他有没有来找过你,有没有?”
不,不是的,慕容谦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他怎么会那么长时间没有来找自己。
“为了他,你不惜抛下我这个哥哥还有娘亲,他却温香软玉在怀,汐儿,你真的不值得。”
胡说,他不会这么对自己,不会的。
“下个月初一,他就要迎娶昆国公主姜喜,从此羽国和昆国结为一家,皆大欢喜。你还去找他做什么,你要自取其辱吗!”
骗子,骗子,骗子,齐恪是骗子,哥哥也是骗子,全都是骗子。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开始相信那些无谓的谎言,她应该坚定不移地相信慕容谦,就像当初慕容谦也从不曾放弃过她一样啊。
齐恪说,现在的慕容谦再不是当初的他,如果再相见,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齐恪骗她是有私心,那哥哥呢,他有什么理由要编这样的谎话?
“他说他回到我走,他不做羽国的太子,我也放下报仇的念头,我们们可以去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我不相信他会负我,他说过永不会负我的,他说过。”沈汐喃喃自语,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的越来越骇人。
“汐儿,你怎么了,汐儿!”沐雨见情形不对,想要将她抱在怀里。
天忽然下起大雨,淋湿了毫无防备的每一个人,冰冷的雨水落在沈汐的脸上,看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沐雨只觉得一阵刺痛,沈汐拔出藏在长靴里的匕首,不慎割了他一刀。
沐雨惊恐地看着沈汐,他已经无法把注意力放在那一点小伤上,真正吓到他的,是沈汐的脸。
天边一道闪电照亮了半个夜空,她苍白小巧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让我走,否则你会永远失去我。”她将削铁如泥的匕首横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稍稍用力立刻就有鲜血涌出。
她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在玩什么把戏,事到如今她一定要亲自去找慕容谦,问他一句,还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你,你竟敢用自己的命威胁我。”暴怒的兄长站起身,捡起被自己丢在一边的长矛,他掉转矛头,用只有木头的那一头对准沈汐的小腿狠狠打了下去。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直到有鲜红的yè体从她的衣裙渗了出来。
“你想去找慕容谦,如果你这样还能走出洪国,我就不再拦你。”沐雨双手剧liè颤抖,他把沾了血的长矛徒手折断,断裂处的木刺把他的手扎破也毫不在乎。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去送死,更不愿看她在遭到爱人背弃后生不如死。
他宁可打断她的腿,也要绝了她的念头。
在场的士兵们看着这对兄妹皆是目瞪口呆,他们大都是王湛的亲信,也曾见过沈汐几面,那个时候只觉得她气质高贵,超凡脱俗更是美貌绝伦。
可现在,她哪里还有半分的高贵可言,只是匍匐在地上,缓缓朝自己的马爬去。
她的身后留下长长的血迹,就连与她毫无交情的士兵尚且不忍再看,更遑论沐雨。
沈汐咬牙跪坐在地上伸手拉过马背上的缰绳,爱马似乎与她心有灵犀,前膝弯曲,坐在了地上。
从没有人看到过马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令人唏嘘感叹,难道是沈汐感动了上天创造了这样的奇迹。
最后,沈汐终于还是爬上了马,毅然决然地策马而去,留下沐雨在瓢泼大雨中静静伫立了许久。
地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很快就蔓延开来,染红了沐雨锦靴。
他做了什么,他亲手打断了她的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子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这暴风骤雨的夜晚。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一切,都要看老天爷的安排。
第一百零六章、不忍()
第一百零六章、不忍
沐雨回到家,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他刚踏进将军府大门就怔在了原地。
司徒雪和王湛并肩站在院子里,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虽然王湛小心地为司徒雪打了伞,可暴雨倾盆还是淋湿了她右边的衣袖。
“娘亲,爹爹,你们。”沐雨一时语塞,他什么都还没说,王湛却已经知晓了一切。
他这个儿子,不是块说谎的好材料啊。
今天早上离开时,沐雨的异常已经引起王湛注意,行进半天的路程,他又突然说想起有东西没拿,要返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