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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双手掌按在她的后背,意乱情迷之中丝毫没有顾忌这是在大门外,二人忘情的拥吻,不知这一幕已经被一名躲在暗处的黑衣蒙面人看得一清二楚。
激吻过后,碧柔娇羞的看着齐恪,可是她很快就发现,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
她不笨,甚至可以说很聪明,齐恪身上浓重的酒气,他难以自持的柔情,他的霸道,他的深情,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可笑一向骄傲如碧柔,明知自己只是沈汐的一个替身,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去恨齐恪,她爱着这个男人,即使他冷血无情。
“汐儿,你是我的东西,我不许你喜欢慕容谦,我不许。”他的眼神涣散而充满了柔情,可是他口口声声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这对碧柔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
在洪国的时候,他也有很多的女人,很多的姬妾,可是碧柔知道,那都是他为了自己的霸业捧场做戏,玩厌了,他就会毫不留情地丢掉,所以她一点也不嫉妒。
可她真的嫉妒沈汐,非常嫉妒。
三年了,整整三年,齐恪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女人,每当沈汐在战场上大获全胜,他都会不经意的流露出些许自豪,那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儿啊。
虽然他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爱情,亲情,友情,对于他这样忘情弃爱的男人来说是永远得不到,也不想去拥有的累赘,可这些年,碧柔看得清清楚,他分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除掉沈汐这个敌国的元帅大人,但即使是令洪国损兵折将,他也没有想过要真的取她性命。
否则,三年前的雪夜,他就不会放她活着回去。
“恪哥哥,你看清楚,我不是沈汐。”话音未落,目光茫然的俊美男子一下子放开了她,向后倒退了两步。
“碧柔。”齐恪认出了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谁,纤薄的嘴唇动了动,眼中柔情不再,换上了一副冷漠的嘴脸。
你看,他就是这样,前一刻他可以对你好到让你认为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可下一秒,他就会让你跌落到地狱去。
“方才是我糊涂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知道啊,在他清醒的时候,怎么可能那样深情地吻她。
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二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进了府,这时齐恪的好友,洪国驯兽师江子绪从正厅走了出来,他善于驯兽,因此对气氛和环境的把握格外敏感,不过他可不想这个时候撞到齐恪的枪口上。
“碧柔等了你一天啦,齐恪,用过晚膳没?”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原以为齐恪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没想到这个高深莫测的军师大人和煦一笑,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在丞相府用过了,我有些乏了。”说着他便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江子绪皱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一回头吓得手忙脚乱。
“碧柔,你怎么哭了,别,别这样啊。”他不是什么情圣,对哄女孩子最没辙了,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碧柔哭得那么厉害。
她忍了好久的时间,在齐恪的面前,她不敢更不能哭。
因为她知道,齐恪喜欢的是像沈汐那样坚强果敢的姑娘,可不是整日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片子。
只不过她还是想错了,因为沈汐哭起来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只是世人以讹传讹,硬生生将这位’杀神‘沈汐说成了一位无泪的铁血娘子。
“来,子绪哥哥扶你进去歇歇好不好,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同我说,我一定帮你出气。”可怜这个整日与兽为伍的少年用尽全力才憋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碧柔见他这样不由扑哧一笑。
“那要是欺负我的人是齐恪,你也帮我出气么。”她红着眼睛,佯装一本正经的模样,江子绪’啊‘了一声,变得方才的义薄云天一下子消散如烟。
碧柔只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江子绪却当了真,支支吾吾个没完。
“子绪哥哥,我是骗你的,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好,做了遥不可及的梦。”不忍心再看他纠结下去,少女破涕为笑,拿起少年的衣袖狠命醒了一下鼻涕。
换做旁人定会觉得这样做又脏又不卫生,可江子绪不会,平时他就和野兽一起住,不过是小姑娘的鼻涕,还能比那些畜生的屎尿来的脏么。
更何况人人皆知他最疼爱的就是碧柔这个小妹妹。
“好了好了,那么大个姑娘,又哭又笑也不害臊。告诉子绪哥哥,你和齐恪到底是怎么了?”
面对刨根问底的江子绪,碧柔选择了沉默以对,难道她能说的出口,齐恪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把自己当做沈汐继而吻了自己吗。
“真的没什么。子绪哥哥,你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去丞相府吗?”
“噢噢,这个啊,还不是因为早些时候这个家伙在沈汐面前碰了钉子,你相信吗,那个丫头竟然当众为了慕容谦拒绝了他,我们们这位军师大人啊,一向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他去丞相府,想必是商量什么毒计了罢。”
江子绪注意到自己说到沈汐两个字时,碧柔不自然的表情。
“要是我没有猜错,你是因为沈汐才哭的那么伤心吧?不过你放心,这一次,她可没那么好运能再死里逃生。”
“这是什么意思?”碧柔疑惑的反问道。
江子绪成竹在胸的阴笑让碧柔阵阵心惊,齐恪是不可能让沈汐死的,可是对洪国国主焯迅来说,她却非死不可。
这也是为什么,焯迅会冒险将江子绪派到昆国来,他老谋深算,知道齐恪不可尽信。
第六十二章、相逢()
第六十二章、相逢
很快,碧柔就知道江子绪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汐数次从敌人手里死里逃生,她战胜了一个有一个可怕的敌人,可最终,她却要毁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手里。
欧阳洵连同朝中各位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国主姜维履行承诺将沈府满门抄斩,姜维自是不肯的,他已经欠了沈承之很多,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那天,欧阳洵只是附在姜维耳边说了句什么,顷刻之间,姜维面色惨白,双目呈现出极致的愤怒和痛恨,他当场就颁下圣旨,即刻捉拿沈汐。
一天之内几多变化,朝臣们都是看不清情势,谁也不敢贸然开口为沈汐求情,生怕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下了朝,姜维支开宫女太监,直奔王后欧阳于馨的寝宫,他不信欧阳洵说的话,可他却愿意相信自己的结发妻子。
“国主,你怎么了?”欧阳于馨正在喂食鹦鹉,见姜维急匆匆赶来,意识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于馨,孤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告诉孤。”
“是。”
“你是否早就知道沈汐并非孤的亲生骨肉。”他难以启齿地将话说出了口,欧阳于馨神色微变,闪躲着他的目光。
虽然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可她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想他姜维在摸爬滚打中爬上国主之位,扪心自问,他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可老天爷为何要这样对他。
一直以来,他都因为自己当年抛下司徒雪而自责不已,所以他几乎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沈汐,意图弥补缺憾,可现在欧阳洵却告诉他,沈汐的生父根本就不是他,而是洪国左翼军统帅,王湛。
更有甚者,尹清风也不是真的尹清风,而是洪国国主焯迅的长子,焯静澜,这小小的沈府竟然藏了他两位仇敌的孩子,沈承之那么多年隐忍不发,为的究竟是什么。
姜维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他一片痴心错付于司徒雪,没想到她根本就只是在利用自己,也许当年她挺身相救也是黎国事先安排好的一出戏码。
一下子,他的世界如同崩塌了一般,变得晦暗无光。
仇恨蒙蔽了他的理智,他几乎是带上了所有的亲兵,倾巢而出前往司徒雪的居所,一路上他不断地想起曾经与她共渡的每一刻,他希望自己可以原谅这个爱了二十几年的女子,可他做不到。
有多爱,就变得有多恨。
他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他要亲口听司徒雪告诉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他。
卫兵将小竹屋团团围住,姜维一脚踢开紧掩的大门,只见一名身材婀娜的貌美妇人正背对自己跪在佛龛前诵读经文。
听到身后的巨大响动,她回过头来,只是这一眼,便已经沧海桑田。
手中的佛珠突然断了线,珠子一颗颗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二十多年不见,她还是这般美貌如花,姜维眼睛一阵刺痛,回忆如昨,只可惜他们都已经不复当年。
跪在**上的女子缓缓站起身,微微扬唇,笑如繁花。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是够久了,二十多年的独居生活,孤单和寂寞如影随形,她的发鬓也添了几缕白发。
“司徒雪,你有没有话,想同孤说。”姜维冷漠的嗓音瞬间让她的心凉了一半。
怎么会是他来质问自己?
本末倒置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吧,负心男儿一句抱歉都没有,反而用无状又无理的口气同她说话。
“这话该我问你,姜维,我在这里等了你二十几年,难道你不觉该给我一个交代么。”岁月匆匆流逝,不变的是她一如当年的桀骜不驯和坚定不移,面对这个她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她想做到云淡风轻实在太难。
正当二人僵持之际,屋外一阵骚动,似是有年轻男子在唤着‘娘亲’。
听到这个声音,司徒雪立刻绕过姜维夺门而出,她一眼就看到了沐雨被几名卫兵抓在手中,他的双手被反扭,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眼见着爱子受此折磨,她哪里肯依,立刻就出手和卫兵打斗起来。
虽然这些年司徒雪武艺大不如前,但区区几个卫兵远不是她的对手,沐雨惊恐的拉住司徒雪的手,想要带着她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你们想去哪里。”恍如噩梦一般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姜维嘲讽的看着紧紧将爱子护在身后的司徒雪,果真是这样。
“这是你的孩子?阿雪,你骗得我好苦。”
司徒雪几欲张口为自己辩驳,可她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姜维眼眶渐渐发红,他原还抱着一线的希望,也许这只是一场误会,阿雪从来没有骗过自己,也没有背叛过自己。
连孩子都有了,她与王湛,当真是一对快活鸳鸯,怪不得要隐居在深山之中,想必也是为了二人幽会。
“你这么做,也算对得起我,司徒雪,你这个贱人!”怒极之下,姜维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前,扬手狠狠打将下来,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耳朵嗡嗡作响。
等她再抬头看着姜维,嘴角流下殷红的鲜血,她开始一个劲地笑了起来。
此时再看着姜维的脸,她觉得很迷惘,这就是她不顾一切抛弃家人,背叛祖国而选择的男人吗。
他原是长得这个样子,和那些寡情薄幸的男人有何分别。
姜维被她这诡异的眼神看的心中发毛,手掌阵阵发麻,可见他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姜维,你这样待我,你没有良心。我千辛万苦生下汐儿,你将她从我身边夺走,你可知这些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在宫中尽享荣华富贵,美人在怀,而我,却只能夜夜独眠,受尽相思之苦。”
一听司徒雪提到了沈汐,姜维立刻从发懵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实在是气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敢提起沈汐?
“阿雪,没有想到,你的心计手段这样厉害。”他话里有话,司徒雪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早该想到,当年你献身于我时已非完璧之身,我只当装聋作哑,谁曾想,你早就与洪国左翼军统帅王湛有了一个儿子,你是为了他才接近我,沈汐根本就是王湛的女儿,我只是个被你一直蒙骗的傻子!我将自己整颗心都交给了你,你就这样对我?你想要什么,你说,你想要昆国败亡,你说啊!”
司徒雪面无表情地看着歇斯底里的姜维,她始终没有说话。
第六十三章、异乡()
第六十三章、异乡
她能说什么呢,司徒雪心里很清楚,不论她再说些什么,姜维都是不会信的。
可怜又可笑,自己痴痴等了这些年,换来的却是爱人一句‘贱人’。
沐雨眼见自己娘亲被人羞辱,一下子也沉不住气冲着姜维破口大骂。
“你凭什么说那样的话伤我娘亲的心?这些年,你高高在上,何曾关心过她,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其实——”
“雨儿,莫要再说了。”
沐雨几乎就要讲真相脱口而出,姜维怎么可以随意污蔑娘亲同王湛私通,这件事横竖都是她一生的耻辱和污点。
他知道娘亲为何宁愿受委屈也不说出自己当年被王湛强暴从而生下自己的真相,全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受再多苦都是为了孩子。
沐雨不知道,真正令司徒雪肝肠寸断的,不是姜维的疾言厉色,而是他竟怀疑沈汐的身世。
早知这样,刚生下她的时候,哪怕是死,她也不会让姜维带走她。
记得当年她决意要跟着姜维,亲手写下一封绝义书给父亲,发誓自己不再是黎国晋王爷之女,有生之年亦再不踏足黎国。
若不是父亲重病,沐雨急于想要找到九节菖蒲为外公续命而来到昆国,也许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见到这个儿子。
掐指一算,今天她的父亲也已经年过七旬,说不想家是骗人的,可她实在没有那个脸面回去。
她是司徒家的耻辱,路是自已选的,她不怪任何人。
只除了姜维。
“若他信我,我便什么也不必为自己解释,可若他不信我,就算我说破喉咙,又有什么用?”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姜维。
她的心很痛,可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爱了二十几年,她怎肯承认自己爱错了人。
“你信我吗。”
寥寥几个字,承载的却是胜过千言万语的感情。
“你骗了我,却还希望我相信你,司徒雪,你的心,是不是黑的。”男人无情的话语将她所有的坚强击碎,她听到自己胸腔中的某一处传来什么东西碎成千万的声响。
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他怎能这样问,他有什么资格这样问!
哪怕全天下的人指责她,辱骂她,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谁都可以有这个资格,唯独姜维,他没有。
二十几年的孤独,她和冷宫中的妃嫔有何区别?
身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她宁愿自己的心真的是黑的,只有这样,她才不用时时背负着叛国,不孝的罪名。
从前,她还是黎国大将军的时候,觉得自己拥有一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司徒然对这个女儿极尽疼爱,甚至有意将自己的爵位传给她,不论外人怎样议论纷纷,他都毫不在意。
父亲,我想您,很想,很想。
司徒雪回首自己这半生,为了一个不值得去爱的人,伤了世间最爱自己的人,如果老天爷能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她会选择做回她父亲的好女儿,哪怕是此生孤独终老,也好过现在这样。
可是人只能向前走,不能往后退,她种下的苦果,如今只能由她自己品尝。
“姜维,你今天带了那么多人,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