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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到了痛脚,紫衣男子立刻为自己辩驳起来。
“本该是天衣无缝,全赖那个臭女人,谁会想到她能看穿那些灵兽是由笛声控制的。”
办事不利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也是明叫子绪的男人惯用的伎俩。
“齐恪,接下来怎么办?”
白衣男子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家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反正粮草也已经到手,不必在此lang费时间。”齐恪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转身欲走。
“那我的灵兽怎么办?”子绪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山崖下横七竖八躺着的白虎和恶狼。
“你想下去送死的话,尽管去,只是我可不奉陪了。”
丢下冷冰冰的话,齐恪转身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子绪一人。
混蛋,他最讨厌穿白衣服的男人了,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
最后又望了一眼他心爱的小宝贝们,随即就跟着齐恪离开了千子山。
再看沈汐这边,士兵们还沉浸在主将惨死的阴影下,曹进对待下属言语粗暴可却是为数不多以真心相待的,因此他在士兵中声望很高。
这大概是沈汐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沉重的挫败感,被抢走的军饷没能夺回,又死了不少士兵,还包括一位赤胆忠心的平民将军。
真真是损失惨重啊。
回到军营,沈汐下令安葬曹进,并且向朝廷上报,为其争取义勇侯的爵位。
此次失利,沈汐遭到了以丞相欧阳洵为首的丞相派官员弹劾,指责其贪生怕死,未能乘胜追击夺回粮草,甚至奸臣参奏暗中示意昆国国主姜维,沈汐功高盖主,终成大患。
若在平日里,阿猫阿狗参她一本都无关紧要,问题是这一次就连太子姜斌也参与了进来。
上朝时,满殿文武百官为了她的事争的面红耳赤,其实她着实不愿意看到众臣被分为两个派别,一派是丞相的得力拥护者,而另一派,自然就是她的养父,兵部尚书沈承之的拥护者。
此刻和她一样被吵的头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正襟危坐于帝座之上的国主姜维。
当沈汐与姜维目光相接,沈汐冷漠的眼神像把刀一样刺进了姜维的心里。
整个的朝会俨然就像一场闹剧,下朝后姜维命沈汐前往御花园。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姜维不时回过头去看身后的女子,奇怪的是,不论他怎么改变走路的速度,沈汐始终与他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不多不少。
摒退旁人,姜维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沈汐身前。
“我听闻你们被野兽袭击,我很担心你。”姜维伸手摸了摸沈汐的头,后者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臣惶恐。”沈汐后退一步,继续拉开距离。
“你非得这样伤我的心?你我并非君臣,而是父女不是么。”姜维有些哀伤的开口说道。
沈汐浅笑一下,她的笑容令姜维有些局促不安。
“如果你我并非君臣而是骨肉至亲,那么我的娘亲该是你什么人,我又该是什么身份?”
不过是一句反问,就噎得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说不出话来。
第五章、旧事()
第五章、旧事
时年四十有七的昆国国主姜维,此生战功赫赫,为人刚直不阿,可他却在二十多年前犯下一桩错事。
那一年,昆国正与黎国交战,号称坐拥百万雄兵的黎国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然而姜维运筹帷幄,以一敌百,仅用两万人的精锐部队打得黎国溃不成军。
然而在最后一场沉水关之战,因守城的将士贪生怕死投靠了敌国,将城门大开,黎国的铁蹄踏进昆国边关小城,大肆屠杀黎民百姓,昔日繁华的城市变为一座荒芜的鬼城。
姜维不忍心看着百姓枉死,提出交涉条件,他自愿为当时的黎国主帅韩星所擒,堃国一时间群龙无首。
那时他坐在囚车上,想到自己即将人头落地心里始终还是有些害怕,可更多的却是安心,至少他的死可以救回其他人的性命。
谁也没想到,在回到黎国的半路上,突然有一名身穿黑衣蒙着面的女子杀了出来,她手中的圆月弯刀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纤纤素手却干着杀人见血的勾当。
最终,那女子救出姜维,将他带到一处隐蔽的庵堂,揭下面上的黑纱,姜维这才看到她的面容。
肤若凝脂,面似桃花,美人一笑思倾国。
询问之下,女子告诉他,自己本名司徒雪,是黎国晋王爷之女,此番冒死救下姜维,不为其他,只是不想让昆国失去一位明君。
二人秉烛夜谈,在交谈中,姜维渐渐被这个女子深深吸引,她不只空有一副好心肠,对天下之势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更难得的是,她善良果敢,对黎国霸权讨伐他国的行径大为不满。
“我喜欢昆国,那里的桃花开得最美。”
几十年了,姜维却仍旧忘不了那时司徒雪一脸天真的说她喜欢昆国,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的高兴。
后来,这两人情投意合,就在庵堂中对着神佛拜了天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么样可怕的现实。
姜维是昆国的国主,他对子民有责任,司徒雪明白他的难处,更明白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因此提议让姜维先行回到昆国,待时机成熟再接她入城。
离别那日,二人依依不舍,而女子始终没有告诉他,她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几经寒暑,司徒雪却还是没有等到姜维来接她,她独自生下了他们的女儿,就在她心灰意冷决定带着孩子离开昆国时,大队兵马包围了小小的庵堂。
那一刻,她竟还是奢望着,在那支军队的背后,会有自己的爱人。
他会伸出手来将她拉上马背,温柔的对她说,阿雪,我来接你了,从此我们们再也不要分开。
可现实将她击得粉碎,军队的头领只是抢走了年仅两岁的孩子,她祭出圆月弯刀,欲夺回自己的宝贝,可是自从生下了孩子,她没能好好坐月子,因此落下一身病痛,功力也大大的倒退,交手没几招,便被一掌击落在地。
真是可笑,她原本是黎国最善兵刃的女子,姜维不知道,司徒雪不单是晋王爷的独女,更是黎国文韬武略的女将军。
她的手本可以使得七十六路精湛的蔷薇枪法,可如今却连重物也提不得。
她本该在黎国晋王府中过得养尊处优的好日子,他日黎国国主会为她安排一门门当户对的好婚事,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如今,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夺走,她的怨恨和不甘一股脑的冲上心头,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自尽,可是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
只要活着,总有一日她会等到姜维告诉她为何会背信弃诺。
司徒雪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庵堂内等了十多年,她没有等到昔日良人,可她等到了自己的女儿,当日才刚刚学会牙牙学语的小丫头,如今已是昆国赫赫有名的女将。
那一年,沈汐十四岁,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她看到母亲屋内的圆月弯刀,又听养父沈承之说起当年的司徒雪何等武艺高强,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中果真是留着母亲的血液,她的英勇好战,原来是源自于母亲。
在回去的路上,沈汐一言不发,天知道她有多少次忍不住想问母亲,那个负心郎是谁,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直到又过了三年,她十七岁,昆国国主姜维正式封她为兵马大元帅,她受宠若惊。
无意间她听到姜维与丞相欧阳洵的谈话,这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竟会是当今圣上。
从此,沈汐对姜维的爱戴夹杂了许多复杂的感情,她不得不承认姜维是一代明君,可是他不是个完美的男人,他负了世间最好的女子,将她丢在荒山野林十七年,整整十七年。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情形,姜维努力想要弥补亏欠,可这是一笔感情债,怎能如此轻易还清。
第六章、至亲()
第六章、至亲
姜维在潋滟的湖光中回忆着往事,其实沈汐长得不那么像她的母亲司徒雪,可姜维看着她,就像爱人站在眼前一样。
他大概是老了,白日里也会做梦,渐渐分不清梦境和真实。
沈汐的质问他听得清清楚楚,是啊,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要这个骄傲的女子唤他父王。
往事哪堪忆,他就算当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也不能掩饰他当年的无情无义。
“汐儿,你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谅我。”姜维苦笑着将手放在围栏上。
一旁的沈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半晌低垂着眼帘缓缓开口说道:
“我并不恨你,我也没有那个资格恨你。国主,你该求得原谅的人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女人,她等你整整等了二十年。”
回应她的是可怕的沉默,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来不及了。我娶了欧阳于馨为妻,她也为我生下了太子,难道你要我把她接进宫来,让她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吗。”姜维神情凄楚,又有些哭笑不得,他怎忍心,如此待她。
沈汐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反驳,只是觉得很难过,胸口阵阵发闷。
与他人共侍一夫?这是她从没有想过的事情,爱情就该是完整的,容不得半点瑕疵。
她虽是享有杀神美名的兵马大元帅,可她也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妙龄女子。
这些年,她的追求者众多,可始终没能有一人执起她的手,许她永世不离。
世间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贪图的无非就是女子无双的容颜,亦或是丰厚的家财,她不要那样的夫君。
茫茫人海,她的良人现在何处,她不知道。
离开皇宫,正要走出宫门时,她被身着螭龙锦袍的英俊少年拦住去路。
沈汐皱眉看着这个难缠的太子姜斌,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父皇找你去,想必又赐了你什么好东西。”他刁钻刻薄的嘴脸一向都很惹人讨厌,小的时候沈汐还与他大打出手,输的那个自然是姜斌。
“并非,只是寻常议事罢了。”沈汐不想多惹麻烦,淡然回应一句便绕过他的身边自顾自向前走。
才走了几步,姜斌便耐不住性子朝她大声吼叫:
“沈汐,总有一日,我要你跪着求我,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耳边萦绕着谩骂之声,她头也不回的渐渐走远。
这些年她已经学会了对姜斌视而不见。
其实她很想恨那个总是与她作对的太子姜斌,可是她恨不起来,纵使他联合丞相欧阳洵一同弹劾自己,她还是恨不起来。
那个张牙舞爪的少年,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她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所以她选择容忍。
回到尚书府第,贴身侍女阿香立刻迎了上来,家里的仆人见到大小姐归来都很高兴,立刻赶去通报老爷和夫人。
沈汐还没有来及换下身上的铠甲,只见不远处在众人簇拥之下走来一名年约四十出头的贵妇人,她看到沈汐的时候,笑的及灿烂,几乎是小跑着走到日思夜想的女儿身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很是怪异,因为沈汐的个子要比她的养母卿罗高出大半个头。
“娘,我回来了。”沈汐轻抚卿罗的后背,后者眼眶微红,只是不停的说着,回来就好。
母女二人一同进到内堂,沈承之不见人影。
突然,刀剑反射的光亮闪过沈汐的的眼睛,她立刻身手矫健地用缠在腰间的软钢丝击飞直袭向她面门的飞刀。
“好快的身手,汐儿,看来为父不在你身边你也没有偷懒。”原来方才正是沈承之试探自家养女发出的一枚飞刀。
沈汐爽朗一笑,柔声唤了一声爹爹。
那厢倒是卿罗先声夺人,一把揪住自己相公的左耳,指责他女儿刚回家就来这套,若真的误伤了汐儿,她可不依。
沈承之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了自己的老婆,这不,他只好一个劲向沈汐赔不是。
“是爹爹的错,你快来救爹爹!”
卿罗见沈承之向汐儿求救,也扑哧一笑,手一松便放开了他被揪得通红的耳朵。
“哎哟我的妈呀,夫人你这揪耳朵的功力越发厉害了。”
这下不止卿罗,沈汐也咯咯笑了起来。
第七章、义兄()
第七章、义兄
岁月待沈承之不薄,他虽然已经年近五十,可从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来至多四十出头的样子。
当晚,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着圆桌开饭,除了沈汐以外,沈承之还有一个养子,名叫尹清风,是他昔日旧友临终托付的孤儿。
沈汐差点忘了曹进临死前要她照顾那个叫方磊的私生子,当她看到义兄尹清风才想起这件事情。
在一家人和和乐乐用膳的时候提起一个死去的人或许有些尴尬,但由于沈承之一向不拘泥于小节,尚书府中也就没那些繁文缛节,大家开口说话不会太过避忌。
“为父与曹将军相交也有几十年了,他是难得一见的铁汉子,只可惜去的太早了。”沈承之长叹一口气,将桌上的美酒一饮而尽。
他的夫人卿罗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她知道,自家夫君重情重义,定是为了老友之死痛心疾首。
沈汐默默点了点头,虽然只和曹进相处了一日不到,可这个言行粗鲁,目光热情似火的武将已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更别说最后那一刻,他挺身而出救了自己性命,沈汐心中感叹,不知这份恩情该怎样回报。
好在曹进有个私生子好好的活在世上,她一定会找到那个人,代替曹进给他一份安稳的生活。
正想着心事,碗里不知何时放上了一只油滋滋的鸡腿,沈汐疑惑的抬头,正对上尹清风温暖和煦的眼睛,他微微一笑又夹了一些沈汐爱吃的菜放在她的碗中。
“边关条件艰苦,你须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尹清风语重心长的对沈汐说道。
其他人都捂嘴窃笑起来,堂堂昆国兵马大元帅,竟还要别人动手为她夹菜。
沈汐大大的扒了几口饭进嘴里,眼睛瑟瑟的有些发痛。
世人只知她是叱咤疆场,以一敌百的杀神沈汐,可是又有谁知道,生活中的沈汐是个连吃饭都会忘记的蠢女人。
行军打仗时,她从来都是昼夜不分的制定作战计划,将士们吃什么,她便吃什么。
有时军队陷入苦战,军粮告急,她还会将自己的那份伙食分给饥肠辘辘的小兵,她总是说,男人打仗怎能饿着肚子。
跟着她一路血战过来的副官曾跪在她的面前求她不要杀那匹价值千金的枣红马,可是她毫不犹豫的宰杀了它,下令给饿的头昏眼花的将士加餐吃肉。
副官下跪,是因为他知道,这匹枣红马是沈汐最心爱之物,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立下无数汗马功劳,那天夜里,他走进营帐的时候,看到沈汐双眼红肿,膝上放着擦得闪闪发亮的马鞍。
她是那么舍不得,可她没有办法,如果再输一场,昆国就得割让十五座城池给洪国,那意味着什么,沈汐比谁都清楚。
若说有谁最了解沈汐的个性,那一定就是尹清风,他六岁时来到沈家,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沈家大少爷,可他明白自己只是个客人,从来都不会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
他年长沈汐四岁,打心底里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