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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蚱两侧沾染着些干枯的碎斑,暗沉沉的透出些许血红。
伸指在虚空中轻戳着那蚂蚱的脑袋,施勋恍惚片刻,轻声道:“忘了给他再编一个了。”
公元前221年,齐国,即墨
墨池外,王翦带领着秦国大军驻立与百步之外,静静的看着那将墨池层层围住的机关鸟兽。
百步之外,烽烟顿起,天空被映成了一股沉甸甸的暗红,仿佛昭示着这场统一大战的终结。
施勋静坐于墨池上方,漠然道:“此战,孰胜。”
【机关走兽,终不敌铁血之躯】
风沙滚滚而起,秦军内高亢声燎原而起,愤然直冲而下。
“为了秦国!”
“为了秦国!!!”
机关兽轰然运响,挟着劲风狠狠砸向秦军,墨池外一片血海,星火落下,不知燃了多少精忠魂魄。
墨池城内,子冠静静的看着燃起的大火,回房将一把精筑交给了墨家弟子。
“将此物交予渐离,告知他,我只能帮他到此。”
公元前221年,齐国的最后一方土地被秦攻下,秦王下令,燃尽墨池,片瓦不留,至此,墨家城池消失于历史之中,而齐国,终是灭亡。
秦王政二十六年,秦王嬴政由登基至此,短短十七年间便完成了统一六国的大业,称为千古一帝,九龙台上,秦王政循天意,上皇帝称号,号“秦始皇”。
始皇统一六国,改正朔,易服色,以水为德。分天下36郡,收天下兵器聚于咸阳,统一度量衡,令车同轨,书同文。
二十七年,燕太子丹身躯,火速送往咸阳。
秦王寝殿
“我老天,这是我么。”
嫌弃的站在燕丹的尸体面前,施勋左右绕了几圈,伸手在嬴政面前晃了晃,“我说政儿,这东西这么臭,扔了吧。”
双眼茫然的看着浮肿的尸体,嬴政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到最后,整双眼眸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赤红。
抽泣声渐响,嬴政向前两步,穿过施勋的身子将那俱尸体抱起,缓缓放至榻上。
施勋怔怔的看着嬴政,茫然的摸了摸嬴政的发丝,“河洛,我好难受。”
【施勋……】
榻前,嬴政伸手将尸体身上的衣服慢慢拨开,一寸一寸的扫视着,异常仔细的寻找着些什么。
倏尔,嬴政目光一顿,嘴唇缓缓颤抖起来,眸中惊色迅速染上,狂喜的站起身来。
“没有,没有,师兄没死!”
施勋一愣,转头向着榻上望去,却见那榻上的尸体胸膛大敞,左胸上光滑一片,不见丝毫印记。
呆呆的摸着自己的胸口,施勋愣然的看着嬴政一脸喜色,疯狂的向着殿外奔了出去。
“徐福,唤徐福来!!!”
秦王政二十七年,始皇嬴政下令建造寻仙台,并亲至琅琊台,派方士徐福发童男童女数千人,入海求仙,同年,高渐离入秦。
大殿之上,嬴政一脸漠然的看着阶下跪坐的男子,冷声道:“会击何曲。”
男子微微抬头,冰冷的面上不见分毫惧色,冷漠道:“易水歌。”
大殿喧哗顿起,立时便有武将冲出,要将这胆大妄为的男子压住。
“退下!”冷声将那武将喝下,嬴政起身缓缓走出龙案,漠然道:“击。”
男子将筑缓缓放置于地上,指尖微动,慷慨之声顿出,彻响大殿。
“风萧萧兮易水寒!”
男子有如疯癫,高声唱起,那歌声中哀恸伴着筑声冲破大殿,回荡着传出万里。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眼眶红的刺眼,歌声有如泣血,男子猛然起身,高喝着抡起手边筑琴,向着嬴政狂奔而去,“暴君,你不得好死!!!”
腰间佩剑缓缓抽出,嬴政反身躲开筑琴,一剑刺入男子胸口。
一如当日荆轲刺秦一般,血染满殿,嬴政眯眼看向男子眼中恨意,缓缓道:“高渐离。”
高渐离缓缓扬起头,一步步的向后退着,直至跌倒在地,恍惚的看向殿内,“他,便是死在了这里。”
漠然的看着阶下,嬴政怔怔的看着滴血的剑尖,轻声道:“为何要杀孤。”
轻笑了一声,高渐离眼帘微垂,一字一句道:“为了我所爱之人。”
斜阳落日,半边烟霞。
嬴政茫然的看着殿上一边殷红,怔怔道:“为了所爱之人。”
殿下,轻拭着高渐离唇边血迹,施勋默然的看着高渐离唇边的笑容,轻声道:“他早便不想活了。”
【生无可恋】
点了点头,施勋最后看了一眼殿上天子,轻叹道:“河洛,将我带去嬴政身死之日吧。”
【不再看了】
“恩,我亦无可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下章真攻出现,话说这是甜文啊甜文qaq
第39章 秦三九:因果不变(秦卷 完)()
秦王政三十四年;寻仙台建起;嬴政连夜登台;祈福寻仙;未果;次日;下令筑造长寿宫。天下百家之言起;皆道秦王暴政;秦王置之不理;百家儒生遂撰写讨书;书中虽记秦王亦将太子丹之事写入。
秦王观后大怒,称百家霍乱,遂焚百家经典;坑杀儒生四百六十人于咸阳,毁史记之载。
秦王政三十七年,始皇五次出巡,徐福寻仙而归,称琅琊海边曾寻有仙家踪迹,秦王大喜,遂并海北上,至琅琊。
五月,浪起,琅琊海边一艘巨船行起,向着海天一线中缓缓驶去。
甲板上,嬴政身着便装,立于船沿,抬眼望向远处的茫茫大海。
嬴政如今已年近五十,身形面容却依旧犹如青年,丝毫不显老态。嬴政双眸深邃,偶有一丝寒光闪光便是含着丝丝血意,眉宇间狠戾挥之不去,如缠着一层淡淡的黑雾,煞气凝重。
施勋静立于嬴政身边,看着变化颇大的嬴政,心不在焉道:“嬴政得了长生?何时取珠子。”
【他得不了长生,这只是长生珠的惑相而已,嬴政体内煞气甚重,长生珠会被他体内煞气所染,归为混沌,所以,你要在他体内煞气尽消之时方可取珠】
点了点头,施勋左手微晃,歪头看着一面容熟悉的中年男人走至嬴政身边,俯身说了些什么。
略带好奇的盯着那男人看着,施勋正在猜测中,便见那男子抬头,一双浅透双眸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片幽幽暗绿。
“徐福!”眯着眼盯着那男人的双瞳,施勋恶狠狠的比了个中指,这个混蛋!
徐福瞳中微热,茫然的四处看了看,却并未发现不对。
海面风浪渐起,一层一层波涛咆哮着向船边涌来,击的船身微微摇晃。
脚下突然一颤,嬴政扶着船边稳住身子,不悦道:“怎么回事。”
船头突的传来一阵惊呼,远处浪翻千里,将平静的海面掀起层层白色水漩。
施勋一愣,抬着身子飘上前去,却见那翻滚的浪花中,一条硕大的火红鱼身猛然跃出海面,如山般的鱼尾一摆,“轰然”一声,打得整片海面震颤无比。
“横公鱼!”惊讶的看着那海中巨鱼,施勋慌乱道:“河洛,横公不是死了么?!”
【上古异兽哪是那么容易死去的,不过横公失了妖丹,现在只是一普通大鱼而已】
微微一愣,施勋疑道:“即便是一普通大鱼,这般身形,又哪是寻常人敌的了的。”
脑中轻笑声传来,河洛缓缓道:“放心,横公注定是要死在嬴政手上的。”
那厢,嬴政已在众人的簇拥下上到船头,定定的望着那片翻滚的*,冷声喝道:“怎么回事,这是何物!”
海上云聚,乌黑的暗云层层叠叠的遮住了碧蓝天空,船身摇晃不止,那巨鱼已逐渐向船边靠来,硕大的鱼眼露出海面半截,骇人无比。
徐福跌跌撞撞的趴倒在船边,惊恐的看着那抹火红,慌乱道:“快,快,快走,那是妖兽横公!”
横公?!嬴政脑中一闪,转头问道:“那妖丹便是由它所出?!”
慌乱的点了点头,徐福高声道:“横公鱼乃是上古异兽,当初燕丹曾将它额头妖丹割下,并把它击入水中,没想到,没想到它竟又出现于此。”
抿了抿唇,徐福颤声道:“除了燕太子,此物无人可制,王上,还是快快下令,避开它为好。”
空中雷声骤响,映的嬴政面上一片阴沉,眯眼看向那缓缓向着船身逼来的巨鱼,嬴政沉声道:“将孤的弓箭拿来。”
徐福惊呼道:“王上!”
“闭嘴!”眼中戾气乍现,嬴政双唇紧抿,一字一句道:“师兄能做到的,孤亦能!”
漫天风浪中,嬴政缓缓将手中铁筑精弓缓缓撑起,箭头寒光顿起,直至海面。
身后,施勋手指轻触箭尾,一道金光微微闪起,河洛缓缓而出,围着那箭首轻轻旋转。
“孤亦能!!!”暴喝声响起,嬴政手上青筋暴起,狂吼着一箭射出,那箭挟着他的怒意,他的不甘,他的悲痛,挟着一道破开天地的金光,向那巨鱼轰然射去!
血染蔚蓝,波浪迭起,丝丝缕缕的鲜血由海面逐渐漫出,直到将海面染得通红。
滴滴答答的雨声轻响,落入海中荡出一圈圈细小水纹,手臂颤抖的放下,嬴政红着眼睛,茫然的盯着那巨鱼翻着肚子浮了上来,捏紧箭把笑了起来,“看,师兄能做到的,孤也能!”
茫然的笑着,缓慢向前行了两步,胸口绞痛,倏尔双膝一软,猛然跪倒在地!
一手撑着将身旁侍卫挥开,嬴政怔愣的看着地上的几滴血色,喃喃着摸了摸唇角,“孤也能,孤也能……”
地上血色越滴越多,混着雨水渐渐散落开来,嬴政颤抖着身子,目光涣散的看着空中,摇晃着由地上站起。
喉中声音颤抖响起,嬴政不住的喘息着,哽咽着,喃喃着,“不…孤不能……”
漫天大雨瓢泼落下,掩住了帝王的一世哀伤,施勋默然站在雨中,听着那哀切声缓缓传来。
师兄,我好像,再也找不到你了。
秦王政三十七年,始皇至琅琊出巡,于海中射杀一巨鱼,导致心脾受损,归途中,至平原津患病。
七月,斜阳正好,光束飞舞着打进屋内,落下满室暖意。
屋内阵阵咳声嘶哑响起,痛苦的令人窒息。
屋外脚步声缓缓而响,停滞于殿前落下,半晌,吱呀声又响,夏日晴花打着旋缓缓飘进屋内,荡起满嗅花香。
嬴政半躺在榻上,眼也不睁,冷声道:“给孤滚出去。”
脚步声倏顿,又紧接而起,嬴政眉间越渐烦躁,正欲呵斥,却听一熟悉笑声在耳边温和响起。
“政儿,师兄来看你了。”
刹那间,万籁俱静。
日光,花香,都在瞬间消失不见,独留着那温和的声音回荡在耳间。
似是过了亿万年之久,嬴政茫然的睁眼望去,恍惚的看着那在光芒处缓缓显现的身影。
面容依旧年轻俊秀,清澈的黑眸中染着点点笑意,温和的看着自己。
“师兄。”喃喃着伸出手去,嬴政轻触上那白皙面庞,闭眼垂泪,再无不甘。
后院草地
“政儿,你这院内怎么也没个宫侍伺候,都病成这样了也没人来看看。”施勋一手拨着草丛,一边唠唠叨叨。
温和的看着施勋,嬴政轻声道:“我让他们退下的,这里还是清静些好。”
点了点头,施勋扯了几根嫩绿长草,长指纷飞,不过片刻,一个草蚂蚱便在手中渐渐成形。
将两条根须高高竖起,施勋满意的看了看,伸手递给了嬴政,“早想给你换一个了,看看,怎么样。”
嬴政笑着接过蚂蚱,看了看腰间那早便破损的枯黄,轻轻的将两个草蚂蚱并排系在了一起。
微风拂过,两个草蚂蚱微微一晃,虽一新一旧,一绿一黄,却是格外融洽。
伸手轻轻拨动着腰间的蚂蚱,嬴政眼眶微红,低笑道:“真好,这样它就有个伴了。”
愣然的看着嬴政,施勋嘴唇微张,心中刺痛无比。
深深吐出口气,嬴政伸手在怀中摸索片刻,将一莹润白珠掏出,缓缓放于施勋手上,“师兄,你是为它而来的吧。”
怔怔的看着手上不见丝毫晦暗的珠子,施勋茫然的抬头看去,却见嬴政一头如墨长发缓缓变为花白。
眼神清澈无比,不见丝毫戾气,眉宇间煞气尽消,唯剩着点点温和悠然透出。
缓缓上前,嬴政唇角轻抬,在施勋唇上印下无比虔诚的一吻。
清风悠然拂过,万千嫣红纷飞而落,缠绕至两人身边,徐徐而落,千古瞬间,凝眸于此。
耳畔轻叹袭来,伴着微风,悠悠飘荡。
“师兄,我想与你共度长生,你不愿,那我便将长生送与你,只愿千年百世,师兄能将我长记心间。”
“师兄…我爱你……”
漫天金光倏尔散出,由一点缓缓扩散,映出满园清辉,云层中,缕缕光芒悠然射出,层层覆盖住整片天空。
施勋抬头,手中长生光华流转,于虚空中将他团团包住,倏尔消散。
公元前210年,七月,千古帝王秦始皇,病逝。
“我,断了他的一线生机。”漫漫历史长河,施勋立于虚无,喃喃道。
【你不过是了结他一世因果,嬴政所欲长生,却不知这轮回的规律,又哪是凡人可以打破的。】
【不论九五之尊或是平名百姓,皆不过是这历史轮转中的沧海一粟,天道有规,命有轮回,秦始皇一生所造杀戮过多,便必有此因,此果,秦始皇此欲,乃是长生不老。】
微微磨蹭着手中白珠,施勋轻声道:“因果轮回我不太懂,但我知道,即便是在残暴的人,却也始终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一方净土。”
天地间晨光微亮,过了许久,河洛道【你说得对】
看着手中白珠,施勋轻叹口气,茫然道:“长生珠拿到了,接下来,我要去哪?”
【下一世乃是三国,不过在去之前你先在此找处僻静之地,我要将长生珠的封印解开。】
点了点头,施勋收起珠子,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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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
左摇右晃的站起身来,施勋四肢抽搐,痛苦的锤着胸口,“解封印就解封印,干啥把我按在一个死人身上。”
【解印时顾不到你,又无法让你以实体停留于此,怕你的魂魄被历史收去,便只好如此了。】
捂着鼻子看了看旁边死相惨烈的尸体,施勋挥挥手道:“行了行了,快解吧。”
轻应了一声,河洛道【将珠子贴在心口】
“又是心口?”想了想上次贴道德经的惨痛经历,施勋拿着珠子反复看了片刻,咬咬牙,一把贴了上去。
长生珠周身白光尽绽,刚一贴至胸前便迅速融进了道道金色符文之中,瞬间,金光大作!
“我就知道!!!”
胸前炙热再次袭来,施勋痛苦的揪着胸口,泪眼模糊的看着周身旋转而出万丈金辉。
光芒一圈圈绽放开来,施勋双眼大睁,似是穿透了千亿万年,遥遥看向天地初开之时。
一团炽热璀璨如太阳般的金光直冲而来,到眼前时却又猛然落去,化为一金色大鸟展翅飞去。
鸟鸣声骤响耳边,施勋模糊睁眼望去,只听耳边传来一轻轻叹息。
【师兄……】
施勋一愣,瞬间恢复神志,不敢置信的睁眼望去。
漫漫金光之中,男人仿佛从太阳中踏出,挟着满身光华,一点一点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