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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安想的是,樊学智觉得因为这事牵连到她了,所以在那儿自责愧疚。
何安安看着樊学智情绪低落的样子,心疼了,她扭头试探的挑起话题:“刘薇和刘琦都办理休学了。”
樊学智正琢磨着自己那点心事,冷不丁听到何安安说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你说谁?”
何安安:“刘薇和刘琦,就是上次憋着坏想堵你,结果把宋亮给揍了的那人。”
樊学智想起来了,眉头一点点皱起来,关心的询问:“他又找你了?”
何安安摇头:“没有,他们兄妹都办休学了。”
“哦。”樊学智答应了一声。
何安安一看他这副明显不想提起这茬的反应,越发往误区里走了,觉得自己猜对了,樊学智就是觉得连累了自己,这才愧疚上火了。
何安安没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来直去的问道:“你知道刘琦他爸被抓起来的事么?”
樊学智猛的转头,一脸惊讶表情看向何安安:“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儿的?”
不怪樊学智惊讶,这件事情涉及面太大,影响太不好,上头处理时也是藏着掖着偷偷进行的,要不然进度也不会这么慢。
何安安平时就在学校里一呆,根本就没机会打听到这件事情。
何安安把自己怎么从樊老太太那套的话,又是怎么自己分析出来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樊学智。
樊学智听到最后,都有点想乐了,他赞许的看着自家小媳妇,难怪是学霸呢,脑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
樊学智大手一伸,搂过何安安,结结实实在嘴里狠亲了两口,觉得自家媳妇怎么就这么招人疼,这么招人稀罕呢,就连这股子聪明劲,都让人喜欢的不行。
何安安被樊学智一张大油嘴亲了两口,嘴唇上跟抹了唇油似的,她自己完全没意识到,还在那儿关心的问呢:“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心情才低落的?”
樊学智愣了愣,看向何安安,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察觉到心事了,只是小媳妇方向琢磨错了。
何安安以为自己猜对了,赶忙安慰道:“这算什么事啊?这事压根就不能怪到你头上,跟你就没什么关系!刘琦当初也是因为追我,被我拒绝得狠了,伤了面子,才扭头去找你的茬,要不是他先找到你们大三的那几个混蛋堵你,这事能闹大了,惊动校方么?”
何安安一提起这事就义愤填膺,心疼她家樊大宝贝让人打成了脑震荡。
何安安愤愤的抱怨:“他爸的事会被揪出来,归根结底就怪他们爷俩心术不正,跟你就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没受到什么牵连,挨揍的人不是宋亮么,和咱们就没关系,再说现在他们兄妹都休学了,连人都不来了,以后可能也都见不到,你不用想那么多,真的,这就不算是件事。”
何安安说完,伸手搂住樊学智,抱住这人的脖子,安抚的摸了摸他刺哄哄满是硬茬的脑袋:“别多想了,真的,我就没事。”
何安安的话拱起了樊学智想要倾诉的念头。
樊学智拉着何安安,让她坐下,两个人面对面,摆出准备长谈的架势。
樊学智心里头发虚,没底,忐忑不安的拿眼睛瞄人。
樊学智声音低低的,哑哑的说道:“媳妇,我就不是因为这事犯愁,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我被破格提前选拔进特种部队预备役新兵团了,这事是赵叔叔告诉我的,不过我一直没答应下来。我这次放假,就是因为训练时总提不起精神,军区里才特批给我放的整修假,想让我自己调整一下心态。”
第四百二十六章 正统贤内助(二)()
樊学智说话时,就没敢看何安安的表情,他耷拉着脑袋,心里头多少有点失落。
毕竟坚持了好些年的事情,现在突然就要中断了这个念想,哪怕他想的再明白,再清楚,心里头到底还是舍不得真正放下。
何安安听完樊学智的话,脸色一变,不亚于被晴天砸了个霹雳,整个人一瞬间有点蒙,她喃喃的问:“你说你被破格选上什么了?”
樊学智声音闷闷的:“特种部队预备役新兵团。”
何安安沉默了,心里头翻江倒海掀涌起滔天巨浪,她就是再无知,再对部队没什么深入了解,关于特种兵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她一直都知道樊学智军校毕业后肯定会参军一年,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他的兵种会是特种兵。
何安安握着筷子的手控制不住有点发抖,她觉得自己头皮发麻,眼睛充血,脑袋都快要炸了。
何安安抓狂了,之前所有心理上的建树,在此刻土崩瓦解。
特种兵那是一般人能当上的么?那是普通的兵种么?那是真玩命的行当,樊学智进了特种兵部队,这人的脑袋以后就成了拴在裤腰带上的手雷,随时有可能为了国家利益,为了这样那样高风亮节的理由,直接甩胳膊扔出去。
在何安安的心中,特种兵帅,特种兵好,特种兵高尚无私,只要是别人家的人,甭管谁当上了,她都挺钦佩挺赞赏,可是这人只唯独不能是樊学智。
樊学智抬头看了眼何安安,就见她一副深受打击随时快要崩溃了的表情,赶忙表态:“这事我就没答应他们,我一直在考虑,媳妇,你放心,我心里头有数。”
何安安握着筷子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甲泛起淡淡青白。
这叫特种兵,这是普通兵种么?我跟着你当军嫂,不就是一年么,我认了,可是你现在要去当特种兵,你有数,你心里头有数个屁!
何安安咬着牙,不敢松口,就怕自己一张嘴,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撒泼的念头,她得冷静下来,必须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何安安那时复杂焦灼的心态,简直无法形容。
有着前一世的经历,她清楚的知道樊学智最后是一定会从军一年的,而且一年后这人会因为某些理由突然退伍回到家中,进了军分区。
樊学智从军的那一年时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她无处得知,但是只要用脑子稍微好好想一想,也能猜得出,他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还是一件大事,不然怎么可能好好的干着特种兵,被军区一路破格提拔培养的精英,才干一年,就被允许退伍了,回来时,还没有背上任何的处分,风风光光进了军分区。
何安安几乎咬碎了一口整齐白牙,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有前一世时的记忆,为什么要了解的这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她或许会为了不让樊学智留下遗憾,可能开始时会稍稍抗争反对一下,但是最后还是会妥协,同意支持他去当这个兵,入这个伍。
何安安抬头看着樊学智。
樊学智坐在椅子上,双手用力搓了搓下巴,他毛发特别重,只一晚上时间,下巴上就长出了青涩硬茬。
樊学智表情沮丧,失落,带着明显的挣扎。
樊学智放下手,呼出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他说:“媳妇,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参加特种兵了,我回头就跟赵叔叔把这事给回了。其实我本身也不是很想参加,我。。。。。。”
何安安就看不了樊学智这副憋憋屈屈的样子,看了特心疼,受不了,何安安甚至觉得就算他把天给捅塌了,只要他来这么一出,自己立马就能毫不犹豫站起来,替他撑着。
何安安是舍不得樊学智冒这个险,吃这个苦,可是她也知道,走参军这条路,就不单单是为了完成他爸爸的遗愿,也不是为了他爷爷的期盼,而是这人心里头,自己就揣着这么一个军人梦。
何安安直到现在仍清晰的记得,这人当年还小的时候,就曾经跟她说过,他想当军人,要是没有这个念想,他能风雨无阻的坚持跟着大院里那些兵一起训练么?
何安安不甘心,委屈,可是当她看到樊学智因为她,毫不犹豫掐断自己那点念想时,在那一瞬间,何安安突然认命了,她知道,如果这一次樊学智真的没有当上特种兵,军校毕业后没有那一年从军的经历,这人心里头注定会揣上一块巨大的疙瘩,不上不下的就那么挂一辈子,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想起来就会痛,就不甘,就遗憾。
樊学智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眉头拧成结,喉结抖动,明显在拼命的压抑着情绪。
何安安看得出来,那是疼的,难受的,难受了还得硬撑着,不想表现出来,自己一个人扛着,就想要让她痛快,让她舒坦。
何安安心里头所有的想法和念头,从这一刻起,向樊学智的军人梦屈服了。
何安安决定成全樊学智的这个梦想,继续支持陪伴着他,无论在他军校毕业后的那一年,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她都愿意伴随在他左右,陪着他一起挺过去。
只要樊学智参军一年后,能四肢健全的退伍,何安安就有信心陪着他一起过上幸福的小日子,她一定要撑住了,绝不能让樊学智留下一丝半点的遗憾,也绝不能让自己成为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行。
何安安那天问樊学智:“你真想好了?不想当特种兵?”
樊学智点了点头,跟只被人抢了骨头又没办法夺回来的小狗崽似的,垂头丧气,可怜巴巴。
何安安问:“为什么?”
樊学智认真解释:“特种兵和别的兵种不一样,我不能向你保证不受伤,也无法保证自己最后能全须全尾的退伍。我要是把自己祸害残废了,我就等于是坑了你。”
第四百二十七章 正统贤内助(三)()
何安安意味深长的问:“就为了我,不入这个伍,不当这个兵了?”
樊学智反驳:“不光是为了你,主要也是为了我自己,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何安安倍正经儿的问:“行,那你和我说说,你想要什么?”
樊学智歪头看着何安安,嘴角轻耸,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小坏样儿,你逗我?
他却听见何安安说:“你念军校,不入伍,不走从军这条路,你出来之后想干什么?当个光杆军官?”
樊学智嘟囔:“光杆军官怎么了。。。。。。”
“你打从进了军校,就样样拔尖,被学校被军区重视,另眼先看,现在人家给你提供进步的机会,你就打算这样放弃了?”
何安安说话的时候,眉头皱着,一双漂亮漆黑的杏眼看人,眼睛里清澈带水。
樊学智闭嘴了,没再出声反驳,深深的看着何安安。
何安安打断了牙,自己和着血给咽肚里,摆出一副贤惠体贴善解人意表情,耐心说服她家让人心疼的大宝贝:“你在学校里表现的好,有了好的前程,我替你高兴,也为你自豪,你能进入特种兵,这是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你怎么会想要拒绝呢?”
何安安在心里呸自己的口是心非,继续劝说:“你不用考虑我,真的,我当初既然选择了你,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你放心去当你的特种兵,我愿意等着你,等到你可以调职了,转业了,咱们再守在一起。”
何安安让自己这几句违心的话说的,感觉鼻尖上都要爆出青春痘了,她深吸一口气,握住樊学智紧紧攥拳的大手:“你好好完成你的梦想,我也为自己的理想努力,等你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兵时,没准我也考下来注册会计师了,到时候咱们正好来个,先立业再成家。”
何安安都快要被自己说出来的这一番话给感动了:“不过只有一点,你得向我保证,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太担心,我就这么点要求,你要是能做到,我无条件支持你加入特种兵,真的,我特为你骄傲。”
何安安一张小嘴嘚吧嘚吧念叨时,樊学智一直垂眼看着,嘴唇抖动,喉结上上下下滑了好几个来回,强忍着心里头那股滑滑的腻腻的感动到有点想哭的念头。
宾馆里灯光昏暗,大白天拉上窗帘,不点灯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点了灯,也没亮哪儿去,橘黄色有点发红的光,暖暖的很柔和。
樊学智就借着暖色调的灯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何安安,听着她一字一句想要安抚自己的话,一颗心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往下沉,像掉到漩涡里,被眼前的人席卷而去。
何安安还念叨呢:“你放心,不用惦记我,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不会照顾自己么?我。。。。。。”
何安安愣了,呆呆看着樊学智。
樊学智眼睛里有泪花儿,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里,湿漉漉的蒙上了水汽,眼看着就要决堤而下。
“哎呦哎!你,你这怎么了!别,别,别这样啊!”何安安在心里头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刚才煽情得有点过了,把这人都给招哭了。
樊学智哭了,心疼的还不是她自己么!
何安安赶忙起身把人抱进怀里,手忙脚乱给这人顺毛:“好了,好了,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啊!”
樊学智张开胳膊一把搂住何安安的腰,手上使劲,勒的紧紧的,他把脑袋埋在何安安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颤音:“媳妇,你对我真好。。。。。。”
何安安哭笑不得,搂着寸短硬茬大脑袋:“你才知道我好啊?”
樊学智拿脑袋在何安安怀里蹭了蹭,抬头时,眼眶通红,眼里放光:“媳妇,我爱你。”
何安安算是看明白了,甭管她在外人面前什么样,反正只要到了这人面前,她就是天生一根贱骨头,只要能让这人顺心了,舒坦了,她就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干的出来。
何安安稀罕巴嚓的伸手捏了捏樊学智的脸蛋:“行了,吃完没?吃完收拾收拾,出去。”
樊学智一愣,有点跟不上她话题跳转的速度:“上哪儿去啊?”
何安安整理桌子上的早餐残骸:“给你拍小照片去啊,你原来的不是被人打屁股上崩碎了么?”
何安安说完,忍不住乐:“还好没真崩成三瓣了,要不看你怎么办!”
樊学智嘿嘿笑了两声,凑上前,从身后抱住何安安的腰:“真给我拍小照片啊?”
何安安点头:“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都变样了,到时候多洗两张,我没事儿时也能拿出来看看。”
樊学智伸脖子在何安安脸上亲了一口:“那你最想看我哪儿啊?我一会儿脱了拍给你。”
何安安斜眼瞪人,耳朵有点红:“滚蛋!臭流氓!”
樊学智临回学校时,特意把新拍的照片捏在手里,对着何安安晃了晃:“媳妇,这次拍的我最满意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争取多搓一阵子。”
何安安一想到那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薄薄一张嫩脸皮腾的燃起火烧云,她之前还打算加洗两张来着,到后来实在是拉不下脸,太丢人了。
何安安瞪着他,嘴里还是忍不住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学校,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知道么?”
樊学智笑眯眯点头,觉得之前一直压着他,沉甸甸的压迫感,突然卸了个一干二净,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何安安那天眼巴巴目送着樊学智坐着出租车离开,一直看着车尾巴从前面的十字路口转弯,再也看不见了,这才收回视线。
何安安发现,她这辈子算是彻底交代在樊学智手里了,自己心尖上面系着的那根绳子,就栓在这人指尖上呢,他只要动一动,自己就得跟着颤一颤,这辈子算是没跑了。
何安安恋恋不舍看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愣愣站了半天,才转身脚步沉重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