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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颜嫔有心找事,秋华知道躲不开,只好打点起笑脸,嘱咐了芝兰等人,引着明薇一起过去。
“奴婢不敢,奴婢见过娘娘。”秋华忙躬身行礼,不想被颜嫔再挑出错处来。明薇虽不明就里,也只得跟着给她行礼,口中道:“娘娘万安。”
颜嫔没事还要生出三分事端,更何况抓住了秋华要避开她的把柄。“大胆!你竟对本嫔视而不见,一个低贱宫女竟然如此胆大包天,陈妃娘娘真是会调理人!”
听到她扯上陈妃,秋华心中“咯噔”一下子,暗暗叫苦不迭。她慌忙跪到地上,哀求道:“是奴婢有眼无珠,奴婢并不敢冲撞娘娘,求娘娘开恩!”
芝兰等人再不情愿,也只得一同跪下。
明薇不自觉的皱眉。这颜嫔太嚣张了,陈妃比她分位还高呢,她竟然如此这样出言不逊!明薇不无恶毒的想着,容铎的品味越来越差了,这样恶劣性子的人,也当宝贝似的!
颜嫔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年轻貌美的脸上尽是刻薄的得色。“莫非本嫔还说错了不成?”忽然她的目光又落到一旁站着的明薇身上,语气不好的道:“她是谁?”
秋华忙道:“这位是成平侯府的姑娘。”她尽量话语简洁,不想透露过多的消息。
然而明薇既然同她站在一起,也就被颜嫔自动划为陈妃一派,对明薇也没有好脸色。“原是陈妃觉得成平侯府比本嫔更有体面,所以教导你躲着本宫,只陪着侯府姑娘?”
颜嫔这样乱扣帽子,秋华一脸焦急,却是不敢再分辩。只得口中道:“奴婢不敢。”
明薇无故被搅到这等糊涂事中,再加上无理取闹的人看起来仿佛是容铎的宠妃,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怨气。可她知道,她并没有底气、身份去公然和颜嫔叫板。
是以无论颜嫔说什么,她都眼皮不撩一下,木头似的戳着。殊不知这样的态度,更让颜嫔觉得她是瞧不上自己。
“莫非侯府的姑娘都这样的傲气?”明薇的态度让颜嫔不满,再加上她成心要下陈妃的面子,于是便冷声道:“在本嫔面前这样无礼!”
若是换了在侯府或其他地方,让明薇伏低做小,她并没有什么压力。左不过是几句好言语,低声下气些便能省事,她何乐不为。可如今偏生为难她的人是容铎的宠妃,从心底里,她就不愿意退这一步。
“好!好!好!”颜嫔连声说了三个“好”字,眼中的火苗越窜越盛。
明薇咬紧下唇,头低得死死的,就是一言不发。
颜嫔面上闪过一抹戾色,眼看便要发作。
“颜嫔娘娘何必为了这些许小事动气?”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假山后头传来,只见一个身着明黄色龙纹云锦常服的少年缓步走出来。
从方才听到声音时明薇便觉得熟悉,等他出来,明薇惊觉此人便是同她一起躲在山洞中的人!他穿着明黄色,又能信步出现在后宫中……明薇顿时有了猜测。
“太孙殿下!”在场的人忙都给他行礼。
原来那日的少年竟是皇太孙容臻!
明薇心头猛地一跳,她惴惴的抬眼去瞧,神色复杂难言。
“原来是太孙殿下。”颜嫔照理说也应向皇太孙行礼,可向来温和好脾气的容臻对强势铁腕的容铎,他着皇太孙的地位简直是形同虚设,且容臻又养在她最看不惯的陈妃名下,她自然没有好脾气。
甚至她只是略曲了曲膝,便算是行礼了。
而容臻似乎对此毫不介意。
他客客气气的道:“若是她们得罪了您,只管告诉陈妃娘娘去发落,何必您在这里失了仪态?”忽然容臻话锋一转,道“方才我从碧波池过来,仿佛瞧见了皇祖父。远远瞧见有道翠色的身影陪着,原以为是您,不成想您竟在这儿——”
过了碧波池便是颜嫔所在的锦岚殿和宁嫔的清漪殿。
颜嫔顾不得再和秋华、明薇计较,皱紧了眉头扭头就脚不沾地的走了。
宁嫔是近日的新贵,由康王之母德妃举荐入宫的,生得漂亮,很是乖巧懂事,容铎未踏足锦岚殿的那三个月,没少往清漪殿去。容臻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颜嫔便立刻产生了危机意识。
明薇眨了眨眼。宫中的路她是极熟悉的,容铎离开的方向只能通往清凉殿,不久前她是亲眼瞧着走的,怎么片刻便到了西头的碧波池?明显这位皇太孙殿下是睁着眼说瞎话!
不过他却是替她们解围了……
等到颜嫔走得远了,容臻对才从地上起身的秋华等人有些无奈的道:“何苦来你们又招惹她?”
“殿下,您是不知道,她分明就是找茬!”跟在秋华身后的小宫女芝兰性子活泼,不待秋华开口,她便叽叽喳喳的道:“她偏说秋华姐姐不尊敬她,说明姑娘傲气敢无视她——”
“芝兰!”秋华有些头痛的打断了她,她对容臻曲膝道:“殿下,原是奴婢疏忽了,请殿下责罚!”
容臻素来待人和气,尤其是陈妃宫中的人。他笑着摇了摇头,道:“罢了。”忽然他的目光落到明薇身上,虽没有开口,却明显带着询问的意味。
秋华暗骂自己疏忽,忙引见道:“殿下,这位是娘娘请来宫中说话的成平侯夫人的孙女,明姑娘。”
“明薇见过殿下。”明薇忙上前给容臻行礼,只是心中不安得厉害,生怕容臻点破他们曾见过。
“原来是明姑娘。”容臻一派风光霁月的模样,神色平易近人。他温和的笑道:“让姑娘受惊了。”
容臻这仿佛同她头一遭见面的态度,让明薇松了口气。她忙摇头道:“多谢殿下解围!”
算起来,容臻这是第二次帮她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颜嫔发作起来,自己会不会低头很难说。事情闹大了,恐怕自己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更别提还要寻找前世的父母、哥嫂了!
明薇有些懊恼,怎么她就和颜嫔拧起来?可是……明薇暗中攥紧了拳头,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向容铎的宠妃低头!
正在这时,景秀宫中派了人寻明薇她们,想来老太太和陈妃已经说完话。
容臻说要去给陈妃请安,便同她们一道往景秀宫走。
路上芝兰、翠兰叽叽喳喳的同容臻说话,竟是一点儿都不怕容臻。而容臻也好脾气的应答,不见一点儿皇太孙的架子。
他倒是和容铎一点儿都不像!
明薇暗暗思忖着,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温润如玉谦和有礼……这样的人绝非容铎心里中意的继承人选!
容臻似乎察觉到明薇的目光,当明薇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时,容臻翘起嘴角,报以一笑。
唬得明薇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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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流言()
容臻一行人回到景秀宫中;十分有默契的都没提遇到颜嫔的事。
因为有老太太和明薇在;得知陈妃要留下她们用午饭后;容臻只是问了安,便离开了景秀宫。
“太孙殿下这般芝兰玉树的人品;不知道哪家姑娘有幸能选进来。”老太太对容臻十分有好感,便是他没机会登上大宝;也是夫婿的极佳人选。
三位成年的皇子从没人把他放在眼中,似乎都默认他将来只是个闲散王爷。
陈妃笑着点点头;道:“别的倒都罢了;最难得的是太孙的性子好,最是平易近人。谁家姑娘嫁进来;都是极有福气的!”
明薇却觉察出陈妃笑容中的苦涩。
莫不是容臻的婚事上有什么为难的事?明薇在心中暗暗的猜测着;陈妃自己膝下无子;抚养了容臻这些年定然感情是极深的;但容臻贵为皇太孙;婚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
偏生他没有同身份匹配的权力……这便如同怀抱金砖的孩童;站在街市中;自然是被人觊觎的。
当她转念想到自己,明薇在心中哂然而笑。她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工夫去别人?不过……她和容臻都是容铎的弃子,这一点倒是出奇的相似!
老太太同样感觉到陈妃的失落,忙用别的话岔开。一时间摆了午膳,明薇吃的食不知味,因为心中藏着心事,便是陈妃频频打量的目光,她也没多留心。
用过午膳没多久,老太太便带着明薇辞别陈妃。
回来的马车上,老太太因为心中惦记着明薇的事,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只得闭目养神了事。明薇乐得老太太不关注她,此时她心中更是一团乱麻。
回到侯府的当夜,明薇便病倒了。
******
明薇觉得自己陷入了梦中醒不来。
阁老府中的玻璃花房旁,有一架大大的秋千。她坐在秋千上,足尖点地,晴岚和晴云在一旁扶住秋千的两根绳子。
“再高点儿,再高点!”她的笑容明媚而张扬,比秋阳更灿烂。晴岚和晴云两个笑嘻嘻的替她荡高秋千,泥金的裙摆在空中高高的扬起,浮动着粼粼的金光。
主仆三人正笑闹着,她圆脸的奶娘一脸焦急的匆匆走来,看到她们骇然叫道:“姑娘,您快下来!太高了!”
她却不理会奶娘,仍是笑着让晴岚和晴云把秋千推得更高些。
“阿婉?”耳边忽然传来好听的男声,低沉又迷人。
晴岚和晴云忙用劲儿拽住绳子,想让秋千停下来。奶娘也忙福身行礼,口中道:“安王殿下!”
“你接住我!”她使劲儿荡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双手松开绳子,直直的往容铎怀里扑。
在奶娘和晴岚、晴云惊恐的目光中,容铎稳稳的把她接住了。俊美的脸上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她一脸满不在乎的从容铎怀中起身,奶娘三人也识趣的退下。
“我知道你会接住我呀!”她眉眼弯弯的道:“我还不相信你呀!”
“那也不许做这样危险的事!”容铎对耍赖撒娇的她简直束手无策,人前气度雍容的安王,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无奈多过从容。“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她还是笑,眼角眉梢间的满足似乎要溢出来。
忽然间天地骤然换了颜色,清明的暖色变成冷厉的铁灰。
“皇贵妃殿下,请罢!”尖嘴猴腮的灰衣太监刻薄的道:“如今倒该改个称呼了,庶人唐氏!别磨磨蹭蹭的,咱家手里事情多得是,都要去冷宫了,还摆什么皇贵妃的谱儿?”
她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滚进去!”她冷漠的态度似乎惹恼了那灰衣太监,他甚至用力推得她一个踉跄。
她慢慢挺直身子,一步步走了进去。
大门在她身后关上,屋里结了蛛网的破旧摆设,窗棂上的窗纱已经破损大半。隆冬之中,这间屋子里似乎比外头更冷。
她却挑起唇角,慢慢笑了起来。
只是两道冰冷的泪痕,却顺着面庞滑落唇边。
是苦的。
“姑娘,您快醒醒!”棠梨在一旁已经急哭了,姑娘上一次发热几乎去了半条命,昨晚姑娘昏昏沉沉的烧起来时,她顿时慌了手脚。
明薇费劲儿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入目都是还算熟悉得一切。
一盏小小的宫灯散发出暖暖的光芒,半新不旧的帐子被撩开一半。她偏过头,只见床边的高几上摆着装满凉水的铜盆,还有两条干净的手巾被搭在旁边。
这里是成平侯府!
她松了口气,却发现身上难受极了。
“我这是怎么了?”明薇开口才察觉自己的嗓子竟沙哑得厉害,她勉强道:“我记得只是在榻上歪了一会儿……”
见明薇醒过来,棠梨和月临几乎喜极而泣。
“您那会儿说倦了,要在榻上歪会儿,可是没过多久月临便发现您竟然发热了!”棠梨带着哭腔道:“可已经落钥了,我们也出不去,只能给您换凉水帕子!”
不过棠梨省去了最后的话没说,若是明薇再不醒来,她便是拼着被二太太发落也要去请大夫的。
明薇这才记起来回来后的一切。
从宫中回来后,去了二太太处请安,同明蓉、明芳、明莲一道回了玉香园,三人又到了明薇院子里说话。好不容易应付完明芳的冷嘲热讽、明蓉的暗里夹枪带棒,明薇才得以歇一歇。
而过了戌初三刻,她便开始发热。
“姑娘,您感觉好些了吗?”月临在一旁心疼的道:“等明儿一早,奴婢便去荣善堂求了老太太的恩典,请个好大夫给您瞧瞧病!这三天两头的发热也不是个事啊!”
明薇却摇头。
她知道自己这场病不过是在宫中情绪起伏过大所致,再加上可能着凉了,才引起发热。
若是真的请了大夫来,说她外感风寒、却有心病,她该怎么在老太太面前解释?莫不是入宫一趟便有了非分之想?这一切太荒谬了!
明薇只让棠梨和月临熬了上回发热的药来喝,并不许她们声张。
可尽管明薇竭尽所能的瞒着,她生病的消息还是被传出去了。而且是以一种她并不想见到的方式——
通往荣善堂的抄手游廊旁的廊庑下,几个丫鬟婆子聚在一起闲磕牙。
“可见七姑娘到底是个没福气的。”一个小丫鬟脆生生的道:“虽说是入宫拜见了贵人,却一回来便生了病!总归是人小福薄禁不起!”
再响起的声音却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子。“谁说不是?没那命格儿却偏要争强好胜,便是勉强在老太太面前卖了乖、被老太太带入宫又如何?还不是病歪歪的回来了?”
几人对视一眼,同时会心的发出不屑的嘲笑声。
在抄手游廊后的棠梨却几乎两眼喷出火来,就要上前梗着脖子和她们争辩。
她被月临死死的拉住了,明薇蹙起眉,却也不赞同棠梨的莽撞。她身上才觉得爽利了些,便想着给老太太来请安。这一路上竟听到的全是自己没福气之流的话,更有甚者认为她不详!
这流言到底是谁在传!
明薇暗中攥紧了拳,心念电转。是偶然还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她更相信是后者!
她示意月临和棠梨不要声张,并没有改变路线,落落大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方才还聚在一起的丫鬟婆子一脸愕然,嗔目结舌却又面红耳赤得厉害。
明薇并不同她们扯皮,一路径直往荣善堂走。
这些人故意在老太太院子附近说这些,居心可见一斑。更让人肯定,她们就是被人安排的。
“棠梨,回去后你去打听打听这些人都是哪个院子的?”明薇的声音又轻又快:“她们又认识那些在二房服侍的人?”
棠梨应喏一声。
先是被人送了撒了药粉的衣裳、如今又传她没福气、是个不吉利的……明薇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这一次次的行为分明就是想害她!
然而她并不是可以随意被人捏扁搓圆的面团子!
如今她在府中的靠山便只有老太太了,怎么样才能让老太太愿意为她撑腰呢?明薇一面走,一面苦苦的思索着。
“七姑娘,老太太才念着让奴婢去看您呢!您怎么就过来了?”还没迈进荣善堂的门槛儿,只见方嬷嬷手中拿着对牌,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
“方嬷嬷。”明薇笑着和她打招呼。“前两日身子不爽利,便没来给祖母请安。”
方嬷嬷一脸的关切。
“您快进来,老太太听说您病了,着急的不得了!”方嬷嬷一扬手中的对牌,道:“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