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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若他是天子属意的继承人,便没必要私下再有小动作!
还有父亲和哥哥……明薇想起对她万分宠爱的亲人,在难过的同时,也觉察出不对劲儿来。虽然只是和他们短短两三年的相处,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为人都称得上耿直,尤其父亲是德高望重的阁老,深得先帝信任。
父亲和哥哥会因为她倾心于当时的安王容铎,就帮着他造反?而且在容铎登基不久,就开始发作她的家人……若父亲和哥哥真的站在容铎这一边,容铎才坐上皇位,也不怕寒了人的心?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纷乱的思绪一齐涌入明薇的脑中,她目光愈发深邃起来,只是定定的盯着一处瞧。
容臻不知道明薇就是三十六年前的皇贵妃唐婉,自然也难以体会此时她心中五味陈杂的情绪。不过既然他决定对明薇和盘托出,便也细细道来。“不过其中还有些条件在。”
重点来了!
明薇赶快压下自己所有的胡思乱想,专心听容臻的话。
“先帝对容铎的要求是若太子妃诞下儿子,便精心教养太子嫡子,日后仍旧立太子嫡子为当朝太子。”容臻道:“明德太子更是慈父心肠,只说若自己的嫡子出息,便立为太子,若是无能,便让他安稳度过一生。”
原来真相是这样!
明薇睁大了眼睛,眼底还有掩饰不住的惊愕。
“可是先帝和明德太子是何等人物?便是容铎满口答应下来,往后能作准吗?”明薇喃喃道:“便是有遗诏在,容铎也是有机会篡改的。而且等到孩子长大,容铎早就羽翼丰满了……”
为什么没能先一步公开太子嫡子的身份,这样一来,便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这其中,难道容铎也做了些什么吗?
“没错。”容臻没想到明薇竟然已经考虑到这一层,他露出一抹赞许的目光。“想来你是知道的,容铎的第一任太子并不是我父亲,而是贤妃之子。”
明薇点点头。
贤妃原本身份不显,却是凭借着为容铎诞下长子,才封了四妃之首。
“先帝和明德太子到底还是留了后手的。”容臻没有明说,只是意有所指的道:“第二任太子,便是我的父亲。”
那两位的后招逼得容铎不得不改立先太子嫡子……
不过那又如何,名义上容铎的二皇子、实际上的太子嫡子,真真不适合做储君。自小身体便不好,又是随了明德太子,只宠太子妃一人,子嗣稀薄。膝下也仅容臻一人……最后不传位给他,也不算违背明德太子当日提出的条件。
难道容铎连这样的容不下么?
再后来容臻又被立为太孙。几经波折,地位愈发岌岌可危。后来又被褫夺了太孙的身份……
“林子毓便是当日明德太子留下的亲信之首。”容臻低声道:“不久前就在我才被立为瑜亲王后,他便从密道找上门来,告知我这一切。”
瑜亲王府原本就是太子曾经所在的府邸,林子毓能来也说得过去。
怕是先太子旧党认为容铎要赶尽杀绝了罢,这才找上门来。其实他们一直执行着明德太子的命令,守护容臻和他的父亲安稳度过一生,哪怕不争那储位,只要容铎能善待他们,那些人便永远不会说出真相。
偏生容铎做得太绝!
“王爷,妾身永远站在您这一边!”明薇握住容臻的手,面上的神色凝重却又包含无限的情意。她不期然对上容臻带了淡淡雾气的双眸,坚定的道:“您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
“阿晚!”容臻闭了闭眼,低下头温柔的亲了亲怀中的人。“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她没有睁开眼,却也知道是容臻掉落的泪。这种情绪无关脆弱,只是心里难受到极致的反应。
明薇心疼极了,却也知道语言太过苍太无力。原本容臻只以为是祖父的偏心,有些委屈受着倒也罢了。而就在不久前他才知道真相。虽然容铎不能称得上和他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之仇,但也确确实实曾把他和他父亲往绝路上逼。
容臻也无数次的想过,当年自己双亲的早逝,和容铎有没有关系?这些念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折磨着他。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掩饰的很好,却在今夜失态了。
是因为身边的人吗?
明薇却没有想太多,她只是心痛容臻的难过。
她伸手反抱住容臻,给他无声的安慰。甚至她主动凑上去,亲吻容臻,用行动证明她会一直他的身边。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容臻想做什么她再没有不明白的,是以她道:“那些属于您的,自然全都要拿回来!”
容臻睁开眼,乌黑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道暗芒,却最后归于平静。
他望着明薇宠溺而温柔的笑了笑。
“好。”
第149章()
这一夜长谈的后果就是二人谁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晨,容臻和明薇都能望见彼此眼周淡淡的黛色。
“时辰还早,你再歇一会儿。”容臻有些心疼的道。
尽管没什么睡意,明薇还是柔顺的点点头。
作为皇太孙时容臻没有任何实权,此时被封为瑜亲王后,容臻倒也在礼部挂了闲职,美其名曰历练。比起康王、宁王的儿子都曾在军中挂过职,容臻的资历着实寒酸了些。
不过容臻面上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来,每日按时去点个卯。
碧云和来福等人进来伺候容臻出门,隔着屏风,明薇似乎嗅到了一丝冰雪的气息。“是不是又落雪了?天又冷了些。”明薇裹着被子,对容臻道:“王爷今日别骑马了罢,让来宝去准备轿子。”
正在换朝服的容臻闻言微微一笑道:“好。”
“把手炉、炭盆都关照好。”明薇对棠梨道:“嘱咐轿夫们慢些。”
如今王妃很能做得了王爷的主,就在方才她一发话,早有小丫头下去传话了。棠梨抿着嘴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自去做检查。
等在屏风后头的来福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前些日子王爷才嘱咐,日后上朝都要骑马。坐轿子太慢,为了能多陪王妃一会儿,王爷情愿挨点冻。谁知王妃一发话,王爷便又从善如流的改了主意。
王爷虽然看起来温和可亲,可是骨子里却是个极有主见的,轻易都没人让他改变主意。如今娶了王妃后,王爷倒是变了不少。自然王爷的这些变化,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都是乐见其成。
“我走了,你睡吧。”容臻换好一身朝服,又放柔了声音嘱咐道:“下了朝我就早些回来陪你。”
明薇笑着应下了,等容臻离开后,她懒懒的翻了个身,盯着帐顶发呆,一点儿困意也无。
虽然昨夜容臻解了她许多疑惑,可还有很多事她却更加糊涂了。
当年容铎处置唐家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正是因为当初她心底不肯相信父亲和哥哥是那样贪心的人,才和容铎硬抗到底。重生后的许多日夜里,她曾想过当初激怒她大抵是贤妃的手段,可既然贤妃敢,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容铎的态度。
她在那时,就已经是他的弃子了罢!
明薇兀自沉浸在三十六年前的回忆中,突然感觉到腹中有些异样。是孩子在动!
她闭了闭眼,伸手轻轻抚摸着身前那一团圆隆柔软,感觉着胎儿小手小脚的踢动,那些悲伤的情绪顿时被满腔的柔软取代。
皇贵妃唐婉已经死在了三十六年前,而她现在是明薇,是容臻的妻子,是孩子的母亲……未来才是更重要的!
“月临棠梨,进来罢。”明薇扬声叫了二人进来。
“王妃,您不再多歇一会儿?”棠梨见明薇要起身,忙道:“您昨晚睡得少……”
明薇摇了摇头,道:“服侍我起身罢,后日去诚王府,少不得还有许多要打点的。”既然知道了容臻的决心,她自然是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纵然倾尽她所能或许并不能帮上大忙,却也不能拖容臻的后腿。
见她态度坚决,月临和棠梨也不敢深劝,只得依言服侍她起身。
今日不用出门,棠梨便替明薇松松的绾了个轻巧的纂,斜斜的插了两支赤金镶嵌红宝石的簪子。明薇的脸上没有涂脂抹粉,只抹了薄薄的一层脂膏,淡淡的玫瑰色让她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月临拿过一身碧色的家常衣裳过来,虽然花纹样式不是奢靡繁复,料子却是极舒服的。
等到明薇用过了早饭后,碧云已经过来请安了。
如今王府内院的事有一大半都交到了碧云的手上,她倒比在东宫时要忙上许多。平日里除了服侍容臻夫妇,内院里的大事小情她也都要过问的。
“王妃,王爷走时还特意嘱咐奴婢,一定看着您多睡一会儿。”碧云刻意站的远了些,她刚从外头进来,尽管在堂屋暖了一会儿,可身上的寒气还没有散尽。“您要不要再歪一会儿?”
明薇心中一暖。她一面让棠梨递给碧云一个手炉,一面对她道:“左右也是睡不着,躺着也累。你也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碧云接过了手炉,屈膝道谢后在小杌子上坐了。
“去诚王府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明薇端坐在临窗大炕上,她日渐丰腴的身段反而更添了几分韵味。她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道:“想来那日要见的人不少。”
聪慧如碧云,立刻便猜中了明薇所想。她马上道:“回王妃的话,奴婢都打探清楚了,已经按着当日要过来的郡主、县主还有各家姑娘们的人数,准备出见面礼来。一会儿就送过来请您过目。”
“您放心,这消息可是从那三位府里分别传出来的。”碧云眨了眨眼,目光中透出一抹狡黠。“已经照着您之前的吩咐,碧溪她们也算幸不辱命,早把那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让她们传些这样的消息,又算得了什么?”
明薇翘起了唇角。
早在当初接受三位王妃送来的人后,明薇便做了让这些人成为“双面间谍”的打算。她开始不动声色,用温水煮青蛙的法子,先怀柔这些人,许以重利,便是她们露出些马脚,也不动声色。而后待她们放松警惕时,再用容臻帮她收集到的信息和碧溪等人平日抓住的把柄,反过来拿住她们。
若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些人唯有投靠瑜亲王府这一条路走。当然明薇也承诺,自然会为她们遮掩一二。顺便……再传些她和容臻想让那三位知道的消息。
如此一来也算是皆大欢喜罢!
“借这个机会,也能验出她们到底有几分忠心,有多少能力。”碧云自信的道:“王妃您只管瞧着便是了。”
明薇含笑点头。“既然你这么说,我再没有不放心的。”
碧云的忠心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明日在那样的场合下,那三位王妃未必不会找机会让她出丑。尤其是诚王妃,恐怕这会儿她对自己和容臻恨之入骨,又是在诚亲王府,难免她不暗中刁难。是以她要多了解一些情况。
在内院女人的世界里,她代表的就是容臻。她是断然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门口的帘子微动,屏风后传来冬月的声音。“王妃,后日要带去诚王府的东西送来了,请王妃过目。”
“进来吧。”
明薇的话音才落,只见冬月在前面打起帘子,绕过屏风,六个未留头的小丫鬟穿着一色的粉红色衣裙,俏生生的端着大红色的托盘走了进来。
“给王妃请安。”六人乖巧的纷纷向明薇曲膝行礼。
明薇含笑应了,让六人起身。
雕工精巧的黑漆托盘上铺着大红色的漳绒,头两个托盘上面分别陈设着清一色的赤金手镯,只是镶嵌的宝石和样式略有不同,不过却是一样的精巧,让人分不出薄厚来。
后面两个托盘上放了各色的戒指,不是过于贵重,难得的是样式新颖。
最后两个托盘上摆着几件黄澄澄的项圈,有的錾刻着吉祥祝福的话,有的上面挂着錾刻着经文的小金锁,还有的上面挂了璎珞宝石,俱是十分漂亮,耀眼的光芒中透出属于皇室的尊贵来。
“这些都很好,收起来罢。”明薇满意的点点头。“难为你费心了。”看得出来,碧云是花了心思准备的。
碧云谦虚的道:“王妃谬赞了,这只是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些首饰和您打赏人的碎银子、铜钱之物,也已经准备好。最后这些奴婢都会让人用各色荷包装好,断然不会出错的。”
明薇自然是一千一万个放心。
等到那几个小丫鬟退下后,明薇觉得方才见了她们十分喜欢,便又让月临那几个金裸子去打赏她们。
“王妃出手真大方!”棠梨故作羡慕的瞧着月临拿着荷包走了,对明薇道:“王妃,奴婢并不是想求赏赐,只为碧云姐姐委屈。碧云姐姐这么跑前跑后的忙,还没得王妃的赏赐呢!”
她故意歪过头,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对冬月说悄悄话道:“赶明儿这样端盘子的好事留着给我!”
棠梨的话音未落,屋里的几个大丫鬟都笑出了声,明薇也忍俊不禁。
“你个小蹄子,明明是你想讨王妃的赏,偏生要让我担了那虚名。”碧云笑着就要动手去撕棠梨的嘴:“巴巴的你做了好人!”
“王妃明鉴,奴婢可是一心为碧云姐姐想着。”棠梨往冬月身后躲:“可碧云姐姐不识好人心!”
二人正笑闹着,偏巧月临从外头进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
明薇知道二人是故意逗趣好引得自已笑一笑,大概从早晨开始的不在状态,还是被她们看出来了罢!
“每人都赏一套珍珠头面。”明薇素来出手大方,对身边的人更是如此。她悠悠的道“碧云功劳大,便多领一包金瓜子罢!”
她们都只是说着玩,想让王妃开怀,没想到王妃竟真的赏了东西下来!
“谢王妃恩典!”几人一齐喜气洋洋的谢恩。便是碧云打小在东宫见了不少好东西,像明薇这样大方的主子还是第一次见。平日里明薇没有亏待过她们,月钱翻倍不说,从头到脚的穿戴,比起寻常官员家的姑娘还好些。
而且明薇早早就放出话,只要在正院勤勤恳恳做事的,出嫁时她都会赏出一份嫁妆。
钱帛动人心,便是正院中服侍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忠心,但是主子能体恤的话,那便更好了。主子能赏出厚礼陪嫁,到底是一份难得的体面。再加上平日明薇的赏赐就厚,众人都明白她这并不是一句空话,故此众人服侍更是经心。
所以说瑜亲王府的正院里被称为铁桶一片,倒也不是没缘由的。
“王妃,后日您穿哪件衣裳?”月临已经准备好几套衣裳,等着明薇挑选。“针线上的人前不久送来了两件雪狐的大氅,奴婢一并拿上来?”
久坐的明薇不免有些腰酸,面上也带出两分疲惫之色。棠梨机灵的放了几个大迎枕让明薇靠着,明薇略一思索道:“连首饰一起,都拿上来我瞧瞧。”
月临和冬月答应着去了,碧云去端了熏笼上温着的果茶。
很快二人便合力抬着一件箱笼进来,这还仅仅是装了衣裳的箱子。
等到她们打开时,明薇也不由吃了一惊。原来竟有这么多的衣裳?这会儿她肚子几乎一天一个样的长,这些衣服还不等她穿完一遍,兴许就穿不上了。
“这些都是王爷张罗着为您准备的。”碧云与有荣焉的为自己主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