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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展昭点了头,赵小兰嗤笑了一声,“你有姐姐吗?”
“没有。”展昭一挑眉,“为什么这样问?”
赵小兰叹了口气,两眼茫然地看了看展昭,苦笑一声,叹道:“随便一说而已,跟你们没关系。我只是突然有点那叫什么——感慨?呵呵,我没念过多少书,不常用这些词儿。说起来,淑娟虽然年纪比我小,出来的时间却比我长多了。常去仙乐居做生意的姐妹里,只有我们是同乡,虽然她一般不怎么说话,但是我知道,她一直把我当姐姐一样。
淑娟性格内向,见面的时候话少,可是在网上却愿意跟我聊聊心里话。有一次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她跟我说真想有一个姐姐。说如果她有一个姐姐,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了。其实要我说,她就是傻。她这些年往家里少说也寄了十几万,她那个弟弟要是争气,两个大学也读下来了。她爹妈还不是看她给钱容易又痛快,盯着这个大女儿压榨。呵呵,现在人死了,看他们还跟谁要钱,去填他们那个宝贝儿子的窟窿。”
赵小兰的话让白玉堂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道:“资料上显示,刘淑娟的弟弟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个年纪应该刚好是大学毕业。”
“呵呵,毕业?”赵小兰冷笑道,“毕业了还要留在大城市,找工作、买房子、结婚,不都需要钱?”
“这简直岂有此理!”白玉堂忍不住气愤道,“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大学都毕业了,这些事还用姐姐出钱吗?”
“何止一个姐姐。”赵小兰盯着白玉堂的眼睛,淡淡地道,“淑娟的弟弟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两个妹妹都比他小,不也出去打工赚钱给她们的哥哥花吗?”
“什么?!”白玉堂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语的表情,“这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人?这还是个男人吗?”
白玉堂的反应似乎让赵小兰有些高兴,不过她还是冷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对于有些父母来说,只有儿子才是人。对他们来说,女儿不过是可以用来换钱给儿子花的东西而已。”
白玉堂眉头紧锁,一张英俊的脸上阴云密布,展昭可以感受到白玉堂越来越不爽的情绪。他甚至可以肯定地说,如果不是因为还有赵小兰在场的话,白玉堂一定会骂上两句脏话来发泄他此时愤怒的情绪。
siu调查员也是人,展昭承认,听到赵小兰刚才的话,不光白玉堂,就是他自己也感到十分的愤怒。然而比起白玉堂来,展昭要冷静很多。也许因为出身和自身经历的关系,白玉堂是真的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重男轻女在对他来说,很可能只是一个名词和一个模糊的概念。他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些地方,这个词会用这种残酷而无耻的方式表现出来,又这样残忍地对一个人的生命造成切实的影响。
但是展昭知道,从他的专业出发,对各种人的了解比起白玉堂来说要深刻很多。白玉堂或许见过很多人,但是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个人的经历和见识总是有限的,与展昭这种以研究人类为专业的人比起来还要差很远。
因此,展昭虽然也很愤怒,却更快地冷静了下来。他及时制止了白玉堂想要发火的意图,之后转向赵小兰,继续问道:“那么以你的了解,除了你们的工作以外,刘淑娟平时有没有与人结怨的可能?还有,她是否涉及过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危险情况。”
赵小兰皱了皱眉,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却摇头道,“淑娟这个人很老实。你别看她也是做这一行的,但是很少跟那些男人打交道。每天晚上上班,天亮就回家呆着,最大的爱好就是攒钱。她曾经跟我说过,等把弟弟供出来,就给自己攒一笔钱,然后去外国,再也不回来了。她想去那个国家是……是什么来着?”
“法国。”展昭道。
“对,是法国。”赵小兰看了展昭一眼,嘴角微勾,“没想到你们连这个都能查出来。其实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挺危险的,去*的男人能有什么好货色,就算平时都人五人六的,见到我们也把最后的伪装都扔掉了。挨打那是常有的事,要是不小心得了病也只能自认倒霉。可是淑娟这种老实的性格,我怎么想也想不到她会出这种事啊。”
展昭皱了皱眉,他注意到赵小兰每当讲起刘淑娟的性格,使用最多的一个形容词就是老实。一个性格内向、老实的人,从事□□这种工作,应该是十分痛苦和不适的。再加上刘淑娟几乎没有朋友,家庭对她来说又没有丝毫的温暖,那么在各种压力的共同作用下,刘淑娟的心理很可能处于不健康的状态。
展昭盯着赵小兰,等她说完了,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刘淑娟最近这段时间在情绪上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赵小兰微微一愣,又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她跟我提起过,最近总是睡不好觉。失眠,情绪低落,而且总想哭。”
展昭心底一沉,轻轻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给白玉堂递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站起来跟赵小兰告辞,展昭给她留了一个电话,让她无论想起什么一定要跟他联系。在离开赵小兰家之前,展昭无意间瞟到一个摆放在客厅角落的柜子,眉毛微微一挑,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赵小兰几眼。
白玉堂一皱眉,心道怎么临走了突然又这么盯着人家看呢?这个小神棍,以前没觉得他好色,怎么现在盯着一个女人看得这么认真,而且还是从事特种工作的女人。想到这里,白玉堂忍不住心里有些不高兴,便故意咳嗽了一下。展昭一愣,瞬间也回过神来,抱歉地对赵小兰笑了笑。
赵小兰阅人无数,自然不会介意被一个男人盯着看几眼。更何况展昭的眼神只是有些好奇,而没有任何不礼貌的成分在内。赵小兰一直把两个人送到门口,可是当他们两个刚踩上下楼的台阶,她却突然又追了上来,拉住展昭的手臂,吞吞吐吐了一阵,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她,她是怎么死的。能告诉我吗?”
白玉堂一皱眉,立刻想起了那具被分尸的残骸,心说,告诉你倒没什么,就怕你受不了啊。展昭也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看了赵小兰一眼,平静地答道:“是窒息而死,死的并不痛苦。”
看到赵小兰虽然红着眼圈,眼神却释然了很多,展昭轻轻点了点头,又加上了一句,“最近这段时间你也要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离开赵小兰家,再次坐上车,白玉堂立刻忍不住骂了一大通的脏话。展昭沉默着坐在他的身边,一边等待着白玉堂的情绪恢复正常,一边默默思索着刚才得到的那些信息。白玉堂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发泄出来以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留意到展昭还在眯着眼睛思索,便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
展昭诧异地看向白玉堂,用眼神询问他为何要这样做。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不爽地道:“怎么才能抓住那几个混蛋,给这个倒霉的女人报仇,你有办法吗?”
展昭一怔,“报仇?”
“杀人偿命,有仇报仇,本来就该如此。”白玉堂咬牙道,“可惜害了她的不止那几个凶手,更可恶的是,另外那些家伙我们却拿他们没办法。”
“白玉堂,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你现在的注意力不太集中。”展昭皱眉道。
“我也就是跟你说说。”白玉堂撇了撇嘴,情绪依然很不爽,“你说吧,刚才在想什么?”
展昭点了点头,答道:“赵小兰刚才提起,刘淑娟在死前的几天跟她说过自己有失眠的症状,而且情绪低落,爱哭。这些都是抑郁症的前兆。”
“抑郁症?”白玉堂一挑眉,“这是心理问题?”
展昭摇了摇头,“准确的说,轻度的抑郁现象可以通过心理疏导进行干预,但是重度抑郁就会引起精神上的疾病。而从轻度抑郁发展到重度抑郁的时间可长可短,有时候病情的发展是非常快的。”
“所以说,刘淑娟在死之前已经得了抑郁症。这跟她的被杀有关系吗?”
展昭眨了眨眼睛,叹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说,刘淑娟的性格让她平时很注意自己的安全,她虽然是一个性工作者,但是以她的性格,应该很难把自己陷入到危险中去。但是我们现在知道她得了病,最轻的也是一个心理疾病。得病的人,她的行为就可能反常,而反常的后果,可能就是去尝试她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东西,比如说,去一些危险的场合。”
“危险的场合?”白玉堂皱眉,“难道仙乐居那种高级妓院还不够危险吗?”
展昭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没去过。”
白玉堂轻轻一笑,瞥了展昭一眼,“那我们现在就去。反正不管这地方有多危险,八成就在白露街上。放心,有我保护你,再危险的地方你也不用害怕。”
第13章()
因为从赵小兰家里出来以后天色还早,这里跟白露街的距离又不远,白玉堂还憋了一肚子气,便决定化愤怒为食欲,带着展昭再次杀回中午就餐的“食为天”,又大吃了一顿。从“食为天”出来的时候,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时隔一天之后再次来到白露街,展昭已经比之前那次淡定了很多。因为刚刚听了刘淑娟的故事,再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复杂了很多。
虽然他们都明白,像刘淑娟这样的例子在性工作者中并不少见,但是也绝非主流。尤其从展昭的专业角度出发,他可以举出很多例子,证明人在做出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光彩的决定之前,通常都会给自己编织很多看似合理的理由。这个理由是否真的合理并不重要,对于编织理由的人来说,他们只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就好像一些人所谓的生活所迫,在另一些人看来不过是好逸恶劳。人性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贪婪和软弱,因为它们而出卖自己,显然可悲。但是因为它们去出卖别人,则更可憎。前者,就像白露街中的大多数性工作者。后者,就好像刘淑娟的父母和弟弟。
既然要调查刘淑娟,必然还要去仙乐居。这一次出面接待他们的只有乐仙一个人。跟上一次相比,乐仙的打扮要简单了很多。虽然依旧是浓妆,但是穿着比上一次要保守了一些,似乎真的有了那么一丝客服部经理这个身份该有的气质。展昭还注意到,不单单是乐仙,整个仙乐居内部的氛围似乎也变得正常了很多,好像它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店,而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娱乐场所。难道是因为昨天siu来调查过,所以刻意收敛了?这么说来,这个仙乐居的幕后老板还挺谨慎啊。
展白二人对于仙乐居来说显然不是受欢迎的对象,但是乐仙还是很客气地接待了他们。因为下午听了刘淑娟的身世故事,白玉堂的心情还很不好,见到乐仙以后也没什么耐心,直来直去的脾气让他一见面就冷冰冰地提出了问题,“刘淑娟在你这里卖|淫,你肯定知道她最后那段时间都跟什么人来往。我们现在需要名单,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乐仙显然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精致漂亮的脸上闪过一抹看上去非常诚恳的微笑,对白玉堂道:“刘小姐虽然在我们这里上班,但是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并非隶属关系。她们跟什么人来往,怎么来往,我们作为酒店的管理者不可能完全知情。所以,不是我不肯配合你们的工作,实在是我并不全部了解。”
“你不知道?”白玉堂冷笑道,“你这是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唬弄啊!凡是来白露街混的人,有几个没听说过‘仙乐居’的大名?你什么时候来的a市,第一个大金主是谁,后来你又是怎么勾搭上新的金主,甩掉了以前的老板,现在又是谁在背后支持你这个仙乐居。乐仙小姐,需要我把你的底细从头到尾说一遍吗?”
展昭注意到,在白玉堂说这番话的时候,乐仙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她的情绪已经产生了巨大的波动。或许白玉堂说的这些情况的确是很难为人所知的,也正是这位乐仙小姐想要极力摆脱的。当一个人并不光彩的过去被这样残忍地撕开,即使是再理智的人也很难保持冷静。
展昭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白玉堂会知道这些。但是他明白,现在问题的重点是撬开乐仙的嘴。于是,展昭趁着乐仙情绪最为不稳的时候,突然发问:“刘淑娟是不是接触过很危险的人?”
“啊?”乐仙的脸上闪过一抹茫然。
展昭心底一动,表情可以伪装的很完美,但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乐仙小姐,你刚才已经回答我了。刘淑娟在死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的确接触过一些危险人物,而这些人很可能跟她的死有关。我能理解你不想惹麻烦的心情,但是如果你仍然拒绝配合我们的调查,你将面临的是更大的麻烦。”展昭盯着乐仙的眼睛,淡淡地道。
“你何必跟她废话。”白玉堂皱着眉看向乐仙,冷冷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我这也不是威胁你。虽然你可能不在乎刘淑娟,也不在乎白露街再死几个妓|女,但要是因为你耽误了破案,我肯定有办法让你损失一些你在乎的东西。你相不相信?”
显然,白玉堂的话给乐仙带来了更大的触动。她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这么多年在白露街摸爬滚打,让她终于可以脱离当初的层次,爬到了所谓的中层。她见过太多的人,自问有着精准的眼力。她当然看得出来展昭已经把她看穿了,也看得出白玉堂的威胁是可以说到做到的。
权衡利弊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就像昨天一样,乐仙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美艳的脸上勾起一个完美的笑容,乐仙看向仍然冷着一张脸似乎能把人冻伤的白玉堂。展昭站在一边,忍不住有些佩服这个女人。面对着白玉堂那张黑脸还能笑得出来,真是女中豪杰。
“二位不要生气,真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的确不知道刘淑娟接触的人是谁。”
乐仙话音未落,白玉堂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暴脾气让他忍不住就想发飙。然而还没等他真的发飙,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人轻轻捏了一下。白玉堂一愣,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展昭。只见展昭飞快地摆出了一个口型,“实话。”
实话?这女人刚才没撒谎吗?白玉堂忍不住怔了一下。
“那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展昭盯着乐仙道,“你不知道刘淑娟接触了谁,但是你知道她很危险。这是为什么?”
乐仙的情绪中突然浮现出一抹烦乱,想到刘淑娟给她惹来的麻烦,她相当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答道:“其实跟你们说也没关系。刘淑娟开始时是个还算老实的丫头,我们合作了几年,她一直很听话。本来这几个月我觉得她情绪有些不对头,还好心想要给她发点奖金让她放一段假,结果就在前几天,有人告诉我她偷偷摸摸往——”
说到这里,乐仙迟疑了一下,但是在注意到白玉堂突然变得不善的眼神的时候,又立刻继续说道:“有人看见她悄悄往皇爵那边跑过。”
“皇爵是什么地方?”提问的是展昭。
乐仙注意到白玉堂已经皱起了眉,于是便笑着对展昭道:“看起来这位白先生可以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少废话!”白玉堂不悦地瞪了乐仙一眼,“继续说!她去皇爵以后呢?”
“还有什么以后?”乐仙冷笑道,“吃里扒外的人通常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