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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警察告发自己的亲人吗?”
“可是他不是你的亲人,而且他杀了人啊!”白玉堂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展昭摇了摇头,答道:“你要明白,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杀过人。虽然我怀疑过,但是我不会因为怀疑一个人救给他定罪。”
“呵呵,你还挺有原则的。”白玉堂无奈地道,“该说你成熟还是蠢?”
展昭又笑了笑,“随便怎么说都没问题。”
“你家里人肯定不会跟你一样蠢的。”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问道,“最后是不是叔叔阿姨发现了你不对劲,或者是辉哥?”
展昭点了点头,答道:“像我这样平时连迟到早退都没有过的小孩,突然失踪了,一直到大半夜才回家,家里人当然一早救发现不对劲了。我回家的时候父母已经报了警,当时我哥还在警察局等消息,并不在家。爸爸妈妈一看到我就紧张地不行,当然会问我去了哪里。”
“他们一问就问出来了?”白玉堂道。
“怎么可能?”展昭笑道,“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想撒谎的时候自然很难被拆穿。他们看到我回来了都松了一口气,我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就糊弄过去了。”
“那最后是谁识破了你的谎话呢?”
展昭撇了撇嘴,答道:“第二天一早,我一睁眼,就看见我哥沉着脸坐在房间里,盯着我第一句话就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辉哥发现你撒谎了?”白玉堂挑了挑眉,“他是怎么发现的?”
展昭苦笑一声,“我还真不知道。那次之前我并没有发现我哥有这个本事,以前我也跟他撒过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谎,每次都会成功。但是自从那一天以后我才发觉,我哥这家伙其实一直深藏不露。他不仅能看出来我撒谎,甚至能做到在我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让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说实话,从十二岁年那年到现在,我就见过这么一个可以在我面前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天衣无缝的活人。我怀疑,我哥跟我都有天赋。我的你知道了,我哥的就是专门来克制我的。”
展昭这番话说的有几分气鼓鼓的可爱,白玉堂勾着嘴角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上一次他第一回见辉哥的时候,这兄弟俩说话好像打哑谜一样。展昭当时就赌气地暗示过,他猜不透辉哥在想什么。白玉堂当时还纳闷呢,展昭这个小神棍怎么会有失灵的时候。原来从小就被辉哥克制,他心里也早就清楚了,自己猜不透辉哥啊。这么想着,白玉堂觉得他对展辉的敬意又加深了几分,忍不住笑道:“所以辉哥一瞪眼,你就招了?”
展昭郁闷地点了点头,答道:“原本我还想抵抗,但是我哥一连问了我几个问题,都是我昨天编的那些瞎话里的漏洞。最后我实在编不下去了,就把所有发生的事都跟他说了。我哥当时脸都黑了,不管我怎么求他不要说出去,他还是坚持报了警。”
“哼,你这个小圣母,差点坏事吧?幸亏辉哥报警了,不然那个张清要是放了你以后继续害人,你将来还不要后悔死?”白玉堂评价道。
展昭闷闷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当后来张清落网,我也成了证人。虽然我当时还没有成年,但是因为是受害人的一员,最后的审理过程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那时候我才知道,张清一共杀了十五个人,每次杀完人以后就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找一个地方挖坑掩埋。警方后来在他家的院子里刚好挖出十五具尸体,所有受害人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年龄最小的只有十岁。”
说到这里,展昭原本已经平静的身体再次颤抖了起来。他突然抬起头盯住了白玉堂的眼睛,昏暗的光线中,展昭的眼神却明亮得耀眼。白玉堂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展昭缓缓点头,“我想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刚才说过,在我刚刚进入张清家里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一种非常阴冷可怕的气氛,甚至闻到了周围空气里有血腥味。”
白玉堂机械地点了点头,突然,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让他的眼睛也猛然一亮,“你的意思是——现场共情?!”
展昭沉着脸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地道:“张清的家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进入的犯罪现场,而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本能地产生了现场共情。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线索和细节支撑想象力,再加上我的年纪太小,也根本不知道张清杀过人,才没有在当时产生任何关于张清杀人的联想。其实现场共情这种能力,除了我的天赋以外,很多都是后来学了犯罪学后,一次次练习才慢慢培养起来的。”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跟张清有关的联想,都是你读了犯罪学以后才慢慢想起来的?”白玉堂问道。
展昭却摇了摇头,“没有那么早。”
“早?”白玉堂有些不解,“你读博士的时候怎么说也二十多岁了吧?还早?”
展昭叹了口气,黑暗中,原本明亮的眼神也稍微暗淡了几分。
“这就是我为什么非要跟你说这件往事的原因。”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才又说道,“张清案发以后,我知道了整个案件的真像。当时的我情绪很复杂。十二岁,年纪太小,接受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有些困难。那段时间经常做噩梦,经常会梦到张清又要来杀我,有时候又梦见张清在梦里跟我微笑,说要带我玩游戏。还有那么几次,梦见了张清跟我说了很多,说他后悔杀了那么多人,又怪我不应该出卖他,害他被枪毙。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个月,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到后来我甚至根本没办法正常上学,只能呆在家里休息。”
白玉堂紧缩了眉头,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十二岁的展昭受的苦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展昭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后来家里给我找了一些心理医生,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我没有上学,去各个医生那里接受治疗。我吃过很多药,但是效果一直不明显。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一年多以后,有一天我突然就不做噩梦了。又过了半年,我哥给我换了一个学校重新上学。换了环境以后,我竟然把张清这件事完全忘记了。”
“忘了?”白玉堂一怔,“全忘了?”
展昭皱了皱眉,答道:“不能说全忘了,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出过意外,但是具体是什么意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而一般人如果像我这样的话,一定会对那段往事很好奇,会去问身边的人。但是我却不会这样,因为潜意识里知道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所以我就会可以回避,不去问,也不去想那件事。”
“所以,你现在能跟我说的这么清楚,是——”白玉堂心中一抽,皱眉道,“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是那次做噩梦的时候?”
第7章 .第27章()
展昭默默地点了点头,答道:“其实那天我们在李新凯的弃尸现场,我就已经联想起了一些记忆深处的东西。也许是因为李新凯也是被绳索窒息而死的,所以勾起了我对那次被张清用绳子勒住脖子的回忆。”
展昭停顿了片刻,白玉堂突然插嘴道:“可是之前我们也办过一些案子,里面也有一些受害人是被勒死的,那时候你怎么完全没事呢?”
展昭苦笑了一声,叹道:“也许是因为之前我都是跟犯罪人共情,只有这一次,因为实在找不到关于犯罪人的任何线索,那个现场也不是第一犯罪现场,而李新凯死之前的那个表情实在是太特别了。我一时冲动,就试图从受害人的角度做一次共情。说实话,这真是一次大胆的尝试,毕竟受害人已经死了,感受死人的情绪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好,虽然我感受不到李新凯的想法,却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白玉堂皱了皱眉,不悦地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工作。案子都结束了,别提了。说你自己!”
感受到白玉堂霸道的关心,展昭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接下来的事你都看到了。那天晚上的噩梦是多日以来的第一次,我又梦到了张清,十二岁那年发生的所有往事也都想起来了。不过还好,我现在已经成年,十二年的历练并没有白费。从那晚你叫醒我以后,这些天以来虽然偶尔也会想起那个案子,但是噩梦却没有再回来过。”
白玉堂沉着脸点了点头,“这么说,你只是想起了往事,而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并没有十二年前那样严重,是吗?”
展昭叹了口气,答道:“原本我也以为是这样。可是今天从费庆涵那里出来,我发现我的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
“什么影响?”白玉堂关切地问道。
展昭道:“我发现我面对费庆涵的时候,竟然产生了那种当年面对张清的时候差不多的情绪。”
“你是说,你同情费庆涵?”白玉堂皱了皱眉,“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我毕竟不是当年十二岁的小孩了,现在的我在犯罪学领域学习了那么多年,又在siu工作了这么久,最起码的原则我还是明白的。”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答道,“但是面对费庆涵时的感觉让我产生了警惕。要知道从心理学上说,一个人年幼时的经历对他本人的人格会造成非常巨大的影响。我已经回忆起了张清,甚至回忆起了当时的情绪。玉堂,你可以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吗?我很害怕。”
说到这里,展昭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几分颤抖,他在黑暗中盯着白玉堂的眼睛,激动地说道:“我怕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很快回到小时候的那种状态。我会不断做噩梦,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年的我因此而辍学,而现在的我,我害怕我会因此而不得不离开siu。我怕我的旧病复发。如果万一真的复发了,不知道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幸运,可以再次不治而愈。毕竟上一次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我。”
展昭的声音很沮丧。白玉堂听着他讲完,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劝说展昭。相反,他站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的小灯。漆黑的房间立刻被温柔的橘黄色光芒充满了,展昭的眼前再次恢复了明亮,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看看你的样子。”白玉堂回到展昭的面前,蹲下身子,跟展昭的视线平视。他抓住了展昭冰凉的手,盯着展昭有些发红的眼睛,沉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害怕的样子,臭小子,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害怕呢。我记得当初辉哥出事的时候,你最多也就是紧张和担忧,也没有吓成现在这副样子。”
展昭茫然地点了点头,幽幽地道:“玉堂,你不明白,我是真的害怕。”
“谁说我不明白?”白玉堂指了指自己,认真地道,“你不要忘了,我也是曾经失去过工作的人。”
失去工作?展昭一怔之间便也想起了白玉堂所指的是什么。的确,一年多以前,白玉堂也因为ptsd,不得不离开为之奋斗了很多年的特种部队。同样是失去工作,同样因为心理疾病的原因,展昭不能说白玉堂完全不懂展昭的感受。
但是,这仍然是不同的。
展昭摇了摇头,“玉堂,我跟你有一点不一样,而这一点正是让我害怕的最重要的原因。”
白玉堂紧皱着眉头,不解地道:“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展昭苦笑道:“你是一个正常人,而我并不是。ptsd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疾病,而事实证明用常规治疗对你来说是有效的。而我,我根本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常规治疗对当年的我完全无效。而就算我现在找到了更好的医生,确诊了疾病,但是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常规的治疗手段到底会不会有效,谁也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所说的一切也不过是你的设想,不是吗?”白玉堂握紧了展昭的双手,目光笃定地看着他,认真地道,“且不说你现在没有旧病复发。就算是真的复发了,以你现在的本事,也一定能搞清楚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找人帮忙啊。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玉堂英俊的脸上神情十分郑重。展昭看着他这样自信的样子,心中的紧张和惶恐慢慢被感动和安定取代。白玉堂说,他从未见过展昭这样害怕过。然而对于展昭来说,他才是真的从未见过白玉堂因为什么事情而惊慌失措。
白玉堂就好像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后盾,永远带给身边的人安定与支持。而这一次,在展昭最脆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一点。其实仔细想来,也似乎也是展昭会选择把压抑在心底的这个秘密现在告诉白玉堂的原因。
展昭看着白玉堂,突然释然地笑了,“我明白,我也相信。玉堂,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旧病复发了。也许我不会表现出来,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得出来。如果我需要你来救我——”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绝不让你受任何伤害!”几乎没有任何思索,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展昭的心中突然掠过一股热流,热量直冲眼眶,让他的眼圈立刻红了。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手心里的冷意已经被白玉堂的温度温暖,心脏跳动的频率不自觉地加快,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展昭的心中轻轻跳动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在人生的二十四年中,这种感觉似乎是第一次出现,而任何教科书上都没有告诉他,这感觉到底是什么。
展昭盯着白玉堂,双眼明亮得仿佛有星光闪动。白玉堂似乎也感受到了展昭的情绪,一颗心也忍不住激动起来。他盯着展昭,嘴唇微微颤动,那句蕴藏在心底多时的话似乎就要脱口而出。
“展昭,我——”
展昭的心跳的更厉害了,他的天赋和本能让他敏锐地感觉到白玉堂的悸动。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白玉堂讲要跟他说的,也许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而这件事,十有八|九跟他有关系。
展昭紧张地盯着白玉堂,而白玉堂也紧张地看着展昭。可是就在这句关键的话刚说了一半的时候,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两个人紧张专注的眼神瞬间清明了起来,匆匆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心中同时闪过一句话。
“不好,出事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半夜了,别说是他们这种职业,就是普通人在这个时间接到电话,八成都不是什么好事。
白玉堂皱着眉翻出自己的手机,果然,包拯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着。
白玉堂接通了电话,说了没两句就按开了免提,让展昭也可以听见对面包拯阴沉的声音。
“这个时间你们两个臭小子还不睡觉,放假放得昏头了?展昭你忘了我让你好好休息的话了?跟小白混在一起玩疯了是吗?”
包拯的声音很是不悦,显然知道展昭陪着白玉堂一直到半夜也不睡觉,他感到十分不满。
展昭没心情跟包拯解释,只得果断认错,然后焦急地问道:“头儿,到底什么大事,这时候打来电话叫我们起床啊?”
对面的包拯冷哼了一声,骂道:“哼!让你休息你乱玩,现在想休息也没时间了。d市出了大事,需要我们立刻赶过去。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天亮以后机场集合,全体去d市。”
“d市?”展昭一怔,“难道跟启慧学校有关?”
包拯道:“别总想着你心里那案子,这次跟学校没关系。我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这次的事比启慧学校那一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