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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北燕愿意讲和,是因为番邦又到了无米无粮的时候,皇上,臣以为,还是一鼓作气,直接灭了番邦,也省的到了来年它缓过气,又故技重施!”底下的大臣道。
徐泊山觉得不妥,立即道:“现在大齐内耗也很严重,就算皇后娘娘填补了大量的银子进来,京城的百姓们看起来也脱离了之前战事的阴影,但如今大齐这么大,还有无数的百姓在生存间挣扎。此等时刻,若是不先救济百姓,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皇上,民才是社稷之根本啊!”
之前那大人不认同,道:“可若是番邦不除,他年年都要来,吃苦的一样是老百姓啊!”
二人争执不下,齐齐看向赵怀琰,赵怀琰却是沉思半晌,才道:“北燕此番来使臣是谁?”
“有不少人,其中以北燕最有名的贤王姜王为首,此人封地就靠近番邦,北燕番邦联合攻打大齐,也是他一手促成,听闻此人诡计多端的很。”徐泊山道。
“他”赵怀琰闻言,眼底的担心放下,淡淡道:“不必担心,战事可休,此时大齐休养生息,才是上上之策,徐大人说得对,民是根本,若是百姓民不聊生,便是真的打赢了番邦,也躲不过北燕和其他虎视眈眈的国家。”
其他大臣见赵怀琰都这样说了,自然不好再说,只得纷纷应下了。
赵怀琰处理完这件事后,才发现坐在不远处的葡萄正在困倦和清醒中挣扎,明明都困得坐不稳了,还挺直了小背,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看着。
赵怀琰见状,只将大臣们都打发了下去,这才看着葡萄道:“困了?”
“父皇,说完了吗?”葡萄抬起头问着他。
“嗯,父皇送你回去睡觉。”赵怀琰看着他,一点也不想用以前父皇管自己的方式管他,他既然是太子,既然是自己的儿子,就该过应属于太子的生活。
正想着,葡萄朝他伸出小手要抱抱,赵怀琰先是一顿,一侧的高禀也看呆了,皇上难道会亲自抱着太子回去休息?
赵怀琰看着他,浅浅一笑,伸手将将他抱在了怀里,让他趴在自己肩上睡着,这才拿了自己的披风将他盖好,往后宫去了。
半路上,他还遇到了正哄着酒儿回宫的苏镜洵。
苏镜洵立即行了礼,赵怀琰看着他,只道:“现在教学的太傅可满意?”
“很好,多谢皇上。”苏镜洵连忙行礼。
赵怀琰还要再问,便觉得腿上一软,垂眸一看,酒儿这个小胖丫头正抱着他的可怜兮兮看他:“父皇,酒儿也累了。”
赵怀琰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嘴角维扬,俯身将她也抱了起来。
葡萄醒了些,揉揉眼睛看着酒儿,迷迷糊糊的笑起来:“妹妹”
“哥哥。”酒儿也开心的看着他。
赵怀琰这才带着他们往回去了。
苏镜洵在后面看着赵怀琰高大的身影离开,脸上因为激动而泛出些许的红色,这世界上,他最敬佩的人,就是赵怀琰,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建立大齐后也是个明君,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外人都传闻他杀人无数,是个煞气极重的人,又因为皇帝的身份,而格外的冷酷无情,可是现在看着,哪里有半点无情的影子?
所以,天底下的父亲也并不是都如自己的一般冷酷,还有他这样的。
他一直看着赵怀琰的背影离开,垂眸看着自己手腕处的好几条疤痕,终是浅浅一笑,转身离去。
他一走,角落里等着的茜儿才终于敢冒出头来,她想着方才的场景,若是方才皇上迟来一会儿兴许她就能带公主去见太后了。
她又朝四下看了看,见无人,这才提步回去了。
等她才到,就听到慈宁宫里面传来了哭声。
她忙跑进去,就见平日伺候汤药的嬷嬷跪在地上在哭:“嬷嬷,你这是”
“没事,是奴婢手笨。”嬷嬷忙道。
茜儿不解的看向坐在床边的太后,太后只缓缓垂下眼敛,拿出帕子擦去嘴角的血,才道:“去重新煎药来再去太医院要些山楂丸。”
“是。”
嬷嬷忙应下便忙不迭的退下了。
茜儿这才上前小心翼翼道:“太后,您没事吧?”
“没事,孩子呢?”江太后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才笑道。
“是奴婢没用,本来差一点就可以带公主过来的,结果刚好遇上了皇上经过,就把公主带走了。”茜儿歉疚道。
江太后看了眼她,才浅浅笑道:“不妨事,你尽快就行,茜儿,哀家活不了多久了。”
“不会的,娘娘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茜儿每天晚上都求菩萨保佑娘娘的!”茜儿眼泪一下子落出来,急切道。
江太后看着她的反应,有些怔住,这个傻丫头,半点看不出来自己不过是在利用她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是一声冷笑,到底只是个如草芥般的低贱宫女而已,她又何必在乎。
她淡淡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不过”她说着说着又咳嗽起来,茜儿忙去拿了水来,江太后喝过水后,才缓缓呼了口气,道:“好了,时辰不早,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只是要快点想法子,把他们带来见我才好。”
“是,奴婢一定想办法,一定!”茜儿下定了决心般道。
江太后看了她一眼,才躺在了床上,沉沉呼了口气。
茜儿一走,这宫里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安静到让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听见,她似乎也能看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失,不到三个月之后,她就会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留不下。
一生不堪回首,她只闭上眼睛,想她的计划,想她能为赵怀琰做的事。
晚上,林锦婳几人聊天到很晚,见她们都困了,这才让人安排她们去休息了。
等她们一走,赵怀琰便将她抱着往里间去了,洗漱过后,才将她抱到床上,柔声道:“你现在不宜劳累。”
“可是”林锦婳担心她再睡下,又会很难醒过来,但赵怀琰却是安心道:“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会醒来的,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他将她放在床上后,才看着她的肚子道:“对吗?”
林锦婳感觉肚子又动了动,还笑起来:“真奇怪!”
赵怀琰嘴角扬起,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才道:“先休息,有我在,别怕。”
林锦婳很是心安,没多久就再次睡下了。
赵怀琰躺在她身侧,看着她侧躺着微微蜷缩着身子,只将她小心的抱在怀里,手掌放在她的肚子上。
他似乎能感受到里面的生命,若不是他自己也有前世的记忆,他可能会怀疑里面的根本就是个妖孽,但现在不同,他想,一定是因为什么因缘,才导致这个状况的,毕竟重生就已经是逆天改命了,出现点别的差错也不奇怪。
他看着在怀里再次很快睡去的人,小心的抱着她,也随着她一道睡去,这一次,他一向平静的梦里有了波澜。
他的梦中,林锦婳也在,但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陌生,带着羞涩,带着爱慕,却没有如他所认识的婳儿一般的深情。
他不解,他要上前问她,她却自己开了口气:“皇上,你不必怀疑,我是林锦婳。”
赵怀琰脚步微微停住,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她继续道:“但自从她来了以后,我便也不是林锦婳了,我的身体里住了不同时空的两个灵魂,一个前世的她,一个本该在现世的我。”
赵怀琰皱眉,所以婳儿不断的沉睡,便是这个林锦婳的缘故吗?
赵怀琰还要问,耳边却传来一阵嘈杂。
“皇上,我不想失去我的身体,可我也不想伤害你们,就让我再留一段时间好吗?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走的,娘亲在找我了,我绝不会伤害你们。”她看着赵怀琰问,眼里带着那一丝丝的怯懦,但她又极聪明,直到赵怀琰终于从梦中醒来。
赵怀琰醒来时,林锦婳正担心的看着他,赵怀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手也碰着她的肚子。
赵怀琰怔住,回想起那个梦,眉心拧了起来。
“怀琰,怎么了?”林锦婳担心问他道。
“做了个梦。”赵怀琰看着外面天色也已经亮了,才抬手轻抚着她的脸,笑道:“婳儿,我爱你,答应我,永远也不要离开,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我和孩子。”
林锦婳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但也坚定的点点头:“我会的!”
赵怀琰这才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笑开:“那就好。”方才那个梦里的人也自称是婳儿,只怕真是如此。
他起身后,便立即安排人去城外林锦婳娘亲的墓前祭奠了,也许冥冥之中,都是她在保护婳儿吧。
林锦婳看着他离开,其实能猜到些事,因为他被噩梦缠住的时候,一直在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八成是梦到了些不好的事情吧。
她半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圆圆的肚子,抬手放上去轻轻抚摸着,轻笑道:“乖女儿,娘亲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好你的,你放心。等你出生了啊,就带你去皇宫外更多的地方走走看看,跟你的哥哥姐姐一起,好不好?”
墨雪从外头进来,听到她这些话的时候,还笑:“娘娘在跟孩子说话呢,可她听得懂吗?”
“也许吧。”林锦婳浅浅一笑,她总觉得,肚子里这个孩子不一样,就像是来守护她的一般,虽然有了这个孩子后,她总受梦魇侵袭,可次次都能熬过来。
主仆两说了会儿话,迟些墨风几个便来请安了,林锦婳见赶也赶不走,干脆让他们留下帮着一起准备年关晚宴了。
袁绍回程的路不算快,徐昭昭一边帮忙在宫里准备着,一边等着他的消息,就这样等着等着,等到了年关他也没赶回来,她心中虽然失落,但却只一个人在房间时才悄悄的擦擦眼泪,其他时候,还是跟个孩子似的逗着酒儿和葡萄玩。
除夕夜,宫中也摆上了宴席,宴请文武百官。
觥筹交,文武百官齐贺大齐江山万古长存,赵怀琰和林锦婳身为帝后,自然也要坐在上首陪着,反倒是葡萄和酒儿,因为年纪小,在宴席刚开始的时候出了会儿面,就由墨雪和徐昭昭带着下去玩了。
走时,赵怀琰还让他们带上了一个人,便是北燕姜王之孙,姜期景。
姜期景今年六岁,生的白白胖胖,是个很活泼爱玩的小胖子,跟总是疏离的苏镜洵完全就是两个人。
姜期景看到酒儿的第一眼,就看直了眼睛。
徐昭昭牵着他的手过来时,他想方设法的跟酒儿搭讪。
“小公主,你今年多大了?”姜期景看着这个穿着粉色衣衫生的如同白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眼睛都要放光了。
“两岁了。”酒儿没多想,就觉得又有个人陪着玩儿了。
姜期景看她搭理自己,忙凑到她身边,道:“小公主,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姜期景,你可以叫我小景。”
“我叫酒儿。”酒儿甜甜一笑,姜期景这小胖子眼睛都看直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妹妹呢。
葡萄在一旁看着,拉着酒儿的小手,跟姜期景道:“小景,你怎么只跟妹妹说话?”
一侧徐昭昭也噗呲笑出声,姜期景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因为小公主好看。”
“好看是什么意思?”酒儿眨巴眨巴眼看她,姜期景的脸更红了。
没多会儿,徐昭昭就把他们三个带到了一处宽敞的宫殿内,亲自陪着他们玩,但因为苏镜洵不在,一开始酒儿还兴致蔫蔫的,没多会儿就被活泼好玩的姜期景给逗乐了。
便是葡萄也跟着玩得不亦乐乎,什么投壶啦,踢毽子捉迷藏和解简易九连环之类的,数不胜数,花样繁多,以至于等到前面宴会结束,姜期景要走时,酒儿舍不得极了,还跟他越好,明天一定要过来玩,才安心。
夜里,万家烟火齐放,绚烂的都亮透了半边天,墨雪抱着三小只坐在高高的屋顶看烟花,三小只看的嘴巴都能塞下鸡蛋了。
“小公主,我以后娶你好不好。”
姜期景看着身边的人,忽然道。
墨雪听着他自己个都奶声奶气的话,只抿嘴一笑,也没阻止,想着反正他们长大了要忘记的。
酒儿不懂‘娶’是什么意思,只问他:“你娶我了,我就能天天跟你玩吗?”
“当然啦,我保证,我再也不跟其他小公主小郡主玩了,我只跟你玩。”姜期景眼睛亮晶晶的保证。
酒儿刚要点头,葡萄便拉过酒儿的手认真道:“那妹妹你以后不跟我个洵哥哥玩了吗?”
酒儿一听,小小的眉头皱起,略作思索状,想了想,才跟姜期景道:“我不能只跟你玩,我还有哥哥和小洵呢。”
“那”姜期景咬着牙,瞧见她如黑葡萄的眼睛又转头去看天上的烟花,抽出自己腰间的玉佩来给他,道:“我们就先定下,等你长大了,你再嫁给我行不行?”
“不行。”酒儿摇头拒绝。
“为什么?”姜期景抽了抽鼻子委屈的看着她道。
酒儿咧嘴一笑,露出小白牙道:“我要嫁给小洵。”她知道嫁是什么意思,就像墨风姑姑她们嫁出去,她们就是别人家的新娘子了。她才不要给小景这个小胖子当新娘子,她要嫁给小洵,天天玩捉迷藏。
姜期景一听,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吓了酒儿葡萄一跳,刚好宴席已经散了,姜王的人也来接他了。
姜期景临走时,还拉着酒儿的小手道:“你答应我,你现在别做决定,等长大了再做决定好不好”
“你别哭啦,哭鼻子不好看。”酒儿也是手足无措,可等她安慰玩,姜期景哭得更厉害了。
从此爱哭鬼小景就成了姜期景的外号。
等到宴席散场,所有人都回去了,墨雪才将这事儿当笑话一般跟林锦婳说了。
林锦婳今儿疲惫的厉害,闻言,也只笑起来:“姜王的这个小孙子听闻十分聪明,才六岁便能作诗,才学比得过十三四岁的孩子,就是人生的胖,看起来十足的小孩子模样。”
“才学?”墨雪想起姜期景哭鼻子都吹出鼻涕泡的样子,就差点没笑出声,但传闻毕竟是传闻,可能还是有所出入吧。
虽是这样想,但她也没再多说,也并没有把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哪知姜期景这孩子,回去就把这事儿记上了。
等到年三十过了,大年初一他就让姜王请旨,把他留在大齐。
“胡说,把你留在大齐,我怎么放心?”
“可是祖父,我就喜欢小公主,我就要天天跟她玩”姜期景开始哭鼻子撒娇,姜王逗他:“天下女子,爱的都是能文能武的英雄男子,你看看你,六岁了还会哭,哭了还要吹鼻涕泡泡,谁会喜欢你?”
姜期景怔住,愣愣看他:“祖父,真的吗?”
姜王嘴角扬起,将这个他最疼爱的孙子直接抱在了怀里,笑道:“那是自然,你若是能文能武,将来一听能俘获她的芳心。”他可没打算让他们成婚,而且往后去,北燕跟大齐会怎么样还不一定呢,他这次来,主要目的看似是求和,主要还是为了一探大齐的实力,二则才是求和。
姜期景咬咬牙:“如此的话,那我要学文,我要学武,我要成为世上最英雄的男子汉!”
“好!”姜王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第二天就借口姜王妃身子不适,暂时把姜期景送入宫中去玩了。
林锦婳正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