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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六看她深情严肃,不敢再问。
林锦婳拿出一锭二两的银子给他:“此事了后,你想要离开京城也可以,但我所跟你说的每一个字,但凡有一字泄露,你当知道后果。”
老六总觉得这位小姐严肃的时候,浑身都带着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势,但他不怕,这位小姐看起来并不像大哥遇到的那种人。
他坚定点点头:“只要小姐不嫌弃,老六愿意一直跟着小姐!”
林锦婳不再多说,瞧着墙角那些偷偷瞄来的眼神,系上面纱,快步上了老六一早准备好的青帷小马车。
京城一处不大但还整洁的院子里,浓烈的药味使人要喘不过气了,蒋青书却甘之如饴。他看着熬好的药,细心倒好才端到了老娘的房里,轻声道:“娘,吃药了。”
床上的老妇人面上已经见到血色,不过大夫说了,便是吃再好的药怕也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咳了起身,勉强坐起来看着儿子清瘦的脸,担忧道:“到底是谁在帮你?”
蒋青书想起那最后一眼看到的绣花鞋,浅笑:“儿也不知。”
“儿啊,娘供你读书,希望你做个正直的人,你可别入了歪道。娘这条命是长不了了,你可不能不能学那些奸佞”她话不及说完,又剧烈咳了起来。
蒋青书心里有一丝触动,若是娘那日真的就那样死了,他怕真的会走入歪道。
他安慰一番,细细喂了药出来,正要去书房温书,便见院子里已经站了一个白衣女子,带着面纱,静静站在那来不及清扫的白雪之中,仿若虚幻。
蒋青书怔了怔,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那位姑娘?”
林锦婳听到他们母子方才的对话,心里也有些迟疑了,若要蒋青书帮自己,那他注定无法做个正人君子。
林锦婳淡淡看着他,青衣墨染,清隽书生。
“好生温书。”林锦婳想了想,淡淡留下一句便转身走了。
蒋青书想上前追上,问问她是谁,可喉咙里的声音好似堵住了一般,竟没问出口,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了。
林锦婳上了马车,听着穿过市集时热闹的声音,缓缓合上眼睛不再多想。
回到九皇子府时,天色尚早,袁绿衣瞧见她按时回来,好感也增了些,却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上前问道:“你说的汗血宝马在哪里?”
林锦婳莞尔:“我兄长便有一匹,不日便会回京,郡主若是想看,随时来林府即可。”
“当真?”袁绿衣惊喜道。
林锦婳点点头,看了看时辰,宴会也快到了结束的时候,她还是紧着去看看赵倾所说的侧妃。
跟袁绿衣问了侧妃住处,她也十分好奇林锦婳小小年级竟还会医术,非要跟着一起去,到了地方时,那侧妃见袁绿衣也在,人也自在不少。
“郡主怎么也来了?”她声音十分柔和,却好似说完声音就散了似的。
林锦婳看着柔弱的好似一团棉絮的女子,眉眼无一处不是温柔至极,穿着水蓝色的绸子长衫,膝上盖着一条白色毛毯,脚下煨着火炉。外边那般热闹,可林锦婳记得来时院里皑皑白雪上脚印也没一个,说明她压根没出去,可见这位侧妃不仅柔,而且弱,病态的弱。
有丫鬟捧了茶来,笑眯眯的看着她们,笑道:“还是爷疼惜咱们侧妃,成日的寻大夫来瞧。”
林锦婳倒不知那位看似风流的九皇子还有这样的心思,不过这位侧妃的确是在赵倾之前去世的,没掀起什么波浪,只说是病重不治。
“九哥可是极疼侧妃的,谁也比不了。”袁绿衣跟着附和道。
侧妃温婉一笑,但林锦婳总觉得她的笑容里带着丝丝苦涩。
“侧妃可是极怕冷?”林锦婳上前搭了脉,脉象来去缓慢,可见体内邪寒淤积,而且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多半心病更重。
那侧妃似乎看惯了模样,却极为耐心的点点头,林锦婳问的问题也都一一细答了,而后才笑道:“前院的事我听人说了,九皇子胡闹,你别放在心上。时辰已经不早,我使人送你回去吧。”
旁的丫鬟微微红了眼,却勉强笑道:“不若让林小姐开副药?”
侧妃微微摇头:“我一日三顿都要吃药,嘴里早已尝不出其他的味儿了,还吃药做什么。”
林锦婳看着她淡泊的样子,好似就在等着死的那一天,心中只能叹了口气。她体内寒毒这么多太医都治不了,那她也无能为力,更何况她的心上好似压着千钧的担子。但看她与九皇子的感情应当不错,方才说九皇子胡闹时只带着一些宠溺。
林锦婳例行叮嘱了几句,便跟袁绿衣出来了。
袁绿衣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若是当初她不为了救九哥而在寒潭泡上那么久,也许不会这般。”
林锦婳默默听着,她的确想拉拢九皇子,但这位侧妃她的确无能为力。
快要出九皇子府时,忽然有人来寻袁绿衣,袁绿衣便也就先走了。
林锦婳看着府门前只剩下一辆林府的马车,眸光清寒,正提步要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林小姐且慢。”
林锦婳回头,瞧见是九皇子赵倾,这会儿的他没了美人环伺,倒有几分正形了。
她垂眸行礼,简单将侧妃的情况说了。
“外面将你传得神乎其技,你也没法子?”赵倾笑道。
“传闻到底七分虚,臣女实在酥手无策。侧妃心病重过身上之症,或许九皇子可以想想别的法子,先治心病。”林锦婳淡淡垂眸不去看他。
赵倾的桃花眼有些暗淡:“是我亏欠了她。”
林锦婳闻言,到没有说什么,提步要走,便听他道:“大皇兄还嘱咐我照看你,看来根本不用我动手,你这样聪明,就不能帮我想想法子?”
林锦婳一怔?他跟赵怀琰是一伙的?那他听到赵怀琰重伤的消息还那般淡定,岂非赵怀琰现在根本没事?
赵倾看她眼神复杂一脸诧异的样子,露出大白牙弯起桃花眼:“我当你是个木头,不会有别的情绪呢。罢了,你回吧,其他事不必担心。”他朝外头的马车看了看。
林锦婳哑然,待他转身离开,这才回了马车上,没曾想林惜玉也在。
林惜玉一脸怒气,看她来也没几分好气:“林紫苏以为傍上九皇子就了不得了么,哼,还擅自先回去了,真以为她现在就是皇子妃了不成!”
林锦婳没理她的抱怨,看到车夫好似跟来时换了一个人,嘴角微微勾起,稳稳坐好了。
“我爹交代你办的事,你可曾办好了?”林惜玉朝她撒气道。
“我”
“你没办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跟林紫苏是一伙的,就想害死我们大房的人!”林惜玉狠狠的抬手冷不丁的拧了林锦婳一下,疼得她当即便出了泪。
她却只哼了一声:“别给我装可怜,你也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府里发生这么多事,你早就该死的却能活到现在,宁王帮了你不少忙吧,你到底拿什么跟他交换的?”
林锦婳只觉得这人不仅表面看着蠢,人也是真的蠢,刚要说话,马车却越跑越快,在林惜玉忍不住嘀咕时才猛地停了下来。
林锦婳掀开马车帘子一瞧,这里不知是哪个后巷,十分阴暗,前面的车夫也不见了人影。
林惜玉慌了神,开始大喊:“这里是哪里!来人,快来人!”
“没人。”林锦婳闻着空气里浓烈的脂粉香,大概猜到了这里是哪里,倒也佩服二房的狠。
林惜玉慌了神,狠狠抓着林锦婳:“这里是哪里!”
“可能是青楼。”林锦婳被她抓得微微皱起眉头,刚想拨开她的手,她却吓得一把跳下了马车往回跑去。
林锦婳微微皱眉,还是喊了声:“快回来!”
林惜玉头也不回的冲她大喊:“要死你自己死,我不会陪你的。”说罢,更买命的往前跑去,殊不知那个方向根本跑不出,反而跑进了这青楼的老窝。
林锦婳看着这狭窄巷子连接着的华丽房子,看着前头的死胡同,眉头拧起,想要硬闯是绝对逃不出这里的。
马车外传来脚步声,有男子压低了声音说着话:“人都在马车里?”
“对。人你们能看住吧。”一人道。
“放心,入了我们这里的,这辈子都甭想出去。”另一人道。
而后其中一人便离开了,剩下的人看了看安静的马车,冷笑一声:“小美人,吓坏了吧,等一会儿你就不怕了。”说着,掀开马车帘子,看到林锦婳那张清冷的脸时,惊愕的张开嘴:“原来大家小姐都是这样的好看。”
林锦婳闻言,心中一沉,知道他们怕是专门做这种黑青楼生意的。
“吓坏了?”男子见她稳稳坐着,面色从容,倒是顿了顿。
林锦婳嘴角淡淡勾起:“我有话跟你说,你不若先进来?”
男子闻言,咽了咽口水,四下看了看,又搓了搓手忙掀开马会帘子准备爬进来,却在弯腰进来的一瞬间,被簪子刺穿了喉咙。
林锦婳看着鲜红的血一阵阵晕,可她死死咬着牙,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她将用尽全力将簪子刺进去后,不远处便传来了林惜玉的尖叫声,可她现在顾不得许多了。
第32章 狗咬狗()
林锦婳的马车疯狂的跑过,那些人本要拦,但马车上却是丢下来一块他们内部的腰牌,登时犹豫了一下,便只是这一下,林锦婳的马车便已经跑出很远。
她不会驾马,马儿现在也如同疯了一般,眼看着转过弯就直接到了市集,她狠心咬咬牙,努力抓住那缰绳,任凭缰绳将手心勒出血痕来。
马儿受惊,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下来,林锦婳瘦弱的身子也随之被甩了出去,眼看着就要砸到一旁的墙上,忽然腰上一软,而后便撞在一堵温热的身子上,传来那人闷哼一声。
马儿也被拦停,好在还未冲到市集上叫人发现。
“你看着瘦,力气却是不小。”
赵倾勉强放下林锦婳,好生揉了揉胸口。
林锦婳没曾想竟是他,立即后退半步:“九皇子怎么会在这儿?”
赵倾朝她身后看了看,微微挑眉:“出来转转,没想到就遇上了你。”
林锦婳看他时候独身一人,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却道:“九皇子若是不介意,可否寻人去救救大姐姐?”
赵倾朝她身后看了看,没稍微挑:“你倒是大方,她要置你于死地,你却还想着救她。”
“姐妹一场,不至于做绝。”林锦婳淡淡说罢,算着让老六引了京兆尹去林府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忙道:“臣女先回府找人来,大姐姐就拜托殿下了。”说罢,快步往外而去。
赵倾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抱胸斜斜倚在墙上,冲她喊道:“我帮了你的忙,有什么好处?”
林锦婳倒不知他竟是这样的性子,回身浅笑:“侧妃的心病,臣女会想办法。”
赵倾看着她转身的瞬间,落日余晖洒下,从她飞起的青丝里洒出来,伴着她唇瓣浅笑,竟是异样的好看。
直到她走了,他才稍稍回过神来,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慢悠悠往那巷口而去。
此时的林府。
郑家人本来不打算闹了,等着日后再寻机会,没曾想竟听到流言说郑业成该死,当即便耐不住了。
郑家老太太满脸是泪在林府门前指控:“我郑家虽不如林家官大势大,但也是不容人随意拿捏的!今日你们不把林惜腾交出来,我们就告到皇上那儿去!”
老夫人不在,林大老爷昨儿夜里才回来,这会儿睡眼朦胧看着她不耐道:“你孙子是得了那脏病死的,与我儿何干?”
郑老太太原本还好,这会儿听到这讽刺无情的话,更恼了,当即指着他破口大骂:“若不是你儿子领着我的成儿去那脏地方,还给成儿下药,我的成儿怎么会死!”
“无凭无据。”林大老爷死不承认,想了想,又冷哼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郑家的龌龊。郑业城亲口说,是郑将军设计了我三弟和侄儿,害他落入敌军之手”
“你”郑老夫人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这儿的吵闹早不知招来了多少看热闹的人,京兆尹在‘偶然’来到这儿后,站在了人群里慢慢观察。
二夫人叶氏眼睛厉害,早早看到了人群里的京兆尹,对旁的丫鬟道:“去请二公子出来。”
丫鬟连忙悄悄去了。
不多时,林惜腾便怒气冲冲的出来了。他被禁足这么些日子本来就憋了火,更别说郑家人现在还到府门口闹了。
林大老爷瞧见他忽然出来,心道不好,才要劝,便听林惜腾道:“郑业成那是活该,与我何干?你们再这样无理取闹,休怪我赶你们走!”
“腾儿!”林大老爷忙低声呵斥,便见郑老夫人脖子一梗就上前了:“你果真一开始就打算害死我的成儿,我郑家就这一个嫡孙,我要你偿命!”说着,手里的拐杖便打了过来,林惜腾也恼的当即便还了手。
众人瞧着这大家族的公子和老夫人打了起来,一片哗然。
林大老爷也知道面子挂不住,忙要上前,便见京兆尹已经走了出来。
林惜腾怔住,郑老夫人一棍子便狠狠打在了他脸上,家丁仆从们这才想着来帮忙,郑老夫人也不纠结报不报官了,当即便跟京兆尹说了情况,人证物证虽不充分,但也够将林惜腾先扣押起来了。
正说着,林锦婳已经跌跌撞撞跑回来了。
林紫苏看到衣衫整齐的她,眼神微微一缩,眉心狠狠拧了起来。
叶氏的脸也沉了沉,却上前关切道:“锦婳,你怎么走回来的?你大姐姐呢?”
“出事了”林锦婳简单将经过说了说,却省略了自己杀人的那一段,只道:“多亏九皇子相救,现在他孤身去救大姐姐了,二伯母,你快使人去救人吧。”
“你没事吧”叶氏看着她问道。
林锦婳面上却只做惊魂未定:“马儿疯了,拉着马车跑了出来所以没事,但是大姐姐下了马车”她微微咬牙没再说下去,在场的却都听明白了,林惜玉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惜腾一听,扭头便瞪着林紫苏:“马车是你们安排的,为何偏生你一个人没事?”
林紫苏倒是不惧他,只道:“二哥怎么这么说,紫苏因为衣裳沾了水,才独自先回来的。”
林惜腾才不信她的鬼话,想起之前大火林惜玉清白差点被毁,自己跟那教养嬷嬷的事也是她去祖母那儿告的状,当即便认定这一切都是林紫苏捣的鬼!
郑家人还在不依不饶,京兆尹只得先带走了林惜腾,顺便也出动了府衙的人去帮着寻林惜玉,不过这次这么大的阵势,林惜玉便是完好无损的回来,名声怕也毁了个干净。
林锦婳默默看着林惜腾看向二房时憎恨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如何说造化弄人呢,上辈子大方二房齐齐针对三房,如今却成了狗咬狗。
叶氏面上不敢露出太多破绽,立马出动了府里大半的人去寻,林大老爷却只觉得丢脸躲到屋里去了。
叶氏吩咐完后,看了看静静站着的林锦婳,上前试探道:“九皇子怎么会忽然出现?”
“九皇子想问锦婳要一味药方,好替侧妃治病。”若说赵倾是闲逛,她自己都不信。
“药?你真的会治病?”叶氏显得很惊讶,林府没有人教过小姐们医术,她怎么突然会这个?
“娘亲生前喜